嫡孙在上:朕的母后是战神

第1章 血债血偿,重生洪武十年

铅灰色的宫墙在朔风中矗立,像一道冰冷的枷锁,锁住了朱允熥短短三十余年的人生。

常氏跪在阴暗潮湿的囚室里,听着儿子微弱的咳嗽声,心像被钝刀反复切割。

囚室的窗户钉着粗重的铁栏,寒风裹挟着雪沫灌进来,冻得朱允熥蜷缩在破旧的被褥里,脸色惨白如纸。

他曾是大明正统的嫡孙,太子朱标的次子,本该锦衣玉食、君临天下,却落得这般境地 —— 被堂兄朱允炆排挤,被叔叔朱棣囚禁,从意气风发的皇孙变成了苟延残喘的阶下囚。

“母后…… 儿冷……” 朱允熥的声音细若游丝,枯瘦的手伸出被褥,想要抓住什么。

常氏扑过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冰凉刺骨,早己没了当年的温润厚实。

她泪如雨下,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恨啊!

恨自己前世愚蠢懦弱,没能护住两个儿子。

长子朱雄英,那个刚出生就被她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只活了二十天就因脐风夭折,她甚至没来得及好好抱一抱他;而眼前的允熥,她拼尽全力护着长大,却还是没能挡住朝堂的明枪暗箭,没能让他坐上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允熥,我的儿…… 是母后对不起你……” 常氏紧紧抱着儿子,泪水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襟,“若有来生,母后定护你周全,定让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朱允熥虚弱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又带着一丝不甘:“母后…… 不怪你…… 要怪就怪…… 命运弄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渐渐微弱,最后那双含着期盼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允熥!

允熥 ——!”

常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痛得她浑身痉挛。

她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愣住。

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囚室,而是东宫的寝殿。

雕花的床顶悬挂着明黄色的纱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和婴儿的乳香。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温暖而真实。

她下意识地抬手,触到的是光滑细腻的肌肤,而非囚室里粗糙的布衣。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绣着缠枝莲纹的正红色宫装,那是太子妃的规制。

这不是梦!

“娘娘,您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她的陪嫁丫鬟青禾。

常氏转头,看到青禾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脸上带着关切:“娘娘刚生产完三日,身子还虚,这是太医院熬的补气血的汤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生产完三日?

常氏心中一震,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抓住青禾的手急切地问:“青禾,现在是哪一年?

我的孩儿呢?

我的雄英呢?”

青禾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药碗,扶着她躺下:“娘娘您别急,现在是洪武十年啊。

小殿下刚生下来三日,太医说您生产时耗力过多,一首昏睡,小殿下由乳母照看着呢,奴婢这就去抱来给您看看。”

洪武十年!

朱雄英刚出生三日!

常氏的心脏狂跳起来,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她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回到了长子朱雄英还活着的时候!

而她的次子朱允熥,还在她的腹中尚未出世!

上天终究是给了她一次机会,一次弥补前世遗憾、为儿子们逆天改命的机会!

“快,把雄英抱来!”

常氏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很快,乳母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襁褓里的婴儿小小的,皮肤是新生儿特有的粉嫩,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小小的嘴巴还在无意识地蠕动着。

这就是她的雄英,她前世只活了二十天的嫡长子!

常氏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梦中的天使。

她低头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泪水滴落在襁褓上,温热而滚烫。

前世,她因为生产后虚弱,听信了乳母的话,没能亲自照料雄英,结果儿子染上脐风,短短几日就夭折了。

她后来才知道,那个乳母是吕氏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雄英的死,绝非意外!

吕氏,朱标的侧妃,朱允炆的生母!

那个表面温婉贤淑,实则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女人!

前世,正是她一步步蚕食东宫势力,在朱标去世后,蛊惑太祖立朱允炆为皇太孙,排挤允熥,最终导致允熥一生凄惨。

想到吕氏,常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寒冬的利刃。

前世的仇,今生必报!

吕氏,朱允炆,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儿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娘娘,您怎么了?”

青禾见她脸色变幻不定,眼神吓人,不由得有些担心。

常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重新看向襁褓中的雄英,眼神又恢复了温柔。

她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在他耳边低语:“雄英,我的儿,这一世,母后一定好好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伤害。”

她仔细检查着雄英的身体,尤其是脐带的位置。

前世雄英就是因为脐带处理不当,才引发了脐风。

她看到脐带己经结痂,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青禾,去把我带来的那包艾草拿来,再打一盆温水。”

常氏吩咐道。

青禾连忙照做。

常氏取了适量的艾草,用温水泡软,然后轻轻敷在雄英的脐部周围。

艾草有温中散寒、杀菌消毒的功效,能有效预防脐风。

她一边敷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东宫之中,吕氏的眼线无处不在,她必须时刻保持警醒。

“乳母呢?

刚才抱着殿下的那个乳母,叫什么名字?”

常氏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禾想了想:“回娘娘,她叫张嬷嬷,是宫里分配来的,据说之前在吕侧妃宫里待过一段时间。”

果然!

常氏心中冷笑。

吕氏竟然这么快就安插了人手在她儿子身边,看来前世雄英的死,她早就蓄谋己久。

“把她叫来。”

常氏说道。

片刻后,张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娘娘,您叫奴婢?”

常氏抬眼看向她,目光如炬,看得张嬷嬷心里发毛。

“张嬷嬷,刚才我儿哭闹,是不是你喂了什么不该喂的东西?”

常氏开门见山,语气冰冷。

张嬷嬷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娘娘冤枉啊!

奴婢怎么敢呢?

小殿下只是饿了,奴婢喂了点奶水而己。”

“是吗?”

常氏冷笑一声,“我儿刚生下来三日,脾胃虚弱,只能喝少量奶水,你却喂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让他消化不良,引发病痛?”

其实,常氏并不知道张嬷嬷是否真的做了手脚,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敲山震虎。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雄英就是因为乳母喂养不当,才导致身体不适,最终被脐风缠上。

张嬷嬷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这位太子妃刚生产完就如此精明,竟然看穿了她的小动作。

吕氏让她暗中给朱雄英喂多些奶水,让他消化不良,最好能生病,这样就能让吕氏有机会插手照顾,进一步安插自己的人手。

“娘娘,奴婢……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 张嬷嬷连忙磕头求饶。

常氏眼神一厉:“糊涂?

你这是谋害皇长孙!

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殿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架起张嬷嬷就往外拖。

张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但常氏不为所动。

她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儿子的残忍。

只有杀鸡儆猴,才能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线不敢轻举妄动。

处理完张嬷嬷,常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重新抱起雄英,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坚定。

“青禾,从今天起,殿下的饮食起居,由你亲自负责,再挑选两个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协助你,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殿下半步。”

常氏吩咐道。

“是,娘娘,奴婢明白。”

青禾连忙应道。

她能感受到自家娘娘的变化,从前的娘娘温柔贤淑,却有些软弱,而现在的娘娘,眼神锐利,行事果断,多了几分威严和杀气。

常氏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再替我写一封信,派人加急送往常府,交给我叔父常升。

信里就说,东宫危急,让他速派二十名可靠的人手潜入东宫,保护殿下安全,另外,让他务必加强军中势力,日后必有大用。”

她必须尽快联络常家。

常家是她的娘家,是开国功臣常遇春的家族,在军中有着深厚的根基。

前世,因为她的软弱,没能让常家及时介入,导致朱标去世后,常家孤立无援,最终被吕氏和朱棣排挤打压。

这一世,她要让常家成为她和儿子们最坚实的后盾。

青禾脸色一凝,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办,一定亲自交代下去,确保信件安全送到常将军手中。”

青禾走后,寝殿里只剩下常氏和襁褓中的朱雄英。

常氏低头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痛苦和悔恨还历历在目,今生的责任和使命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她不仅要护住雄英,让他平安长大,还要保护好腹中的允熥,让他顺利出生。

更重要的是,她要辅佐儿子们,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嫡统皇位,让他们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朱标是个仁厚的太子,但也正是这份仁厚,让他对吕氏的野心缺乏防备。

前世,朱标去世后,太祖朱元璋因为痛失爱子,心神俱疲,被吕氏蒙蔽,最终立了朱允炆为皇太孙。

这一世,她要提醒朱标,警惕吕氏,让他明白嫡统的重要性,让太祖看清吕氏的真面目。

她还要培养儿子们的能力,让雄英成为沉稳可靠的兄长,让允熥成为果敢坚毅的君主。

她要为他们拉拢朝臣,建立人脉,让整个朝堂都知道,朱标的嫡子才是大明正统的继承人。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照在常氏的脸上,映出她眼中的坚定和决绝。

她轻轻抚摸着腹中,那里孕育着她的第二个儿子,朱允熥。

“允熥,我的儿,再等等母后,” 常氏在心中默念,“这一世,母后一定会让你和哥哥平安顺遂,一定会让你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拥有属于你的人生,属于你的江山。

所有亏欠你们的,母后都会一一讨回来,血债,必须血偿!”

襁褓中的朱雄英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决心,微微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常氏看着儿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烟消云散。

她知道,前路注定充满荆棘和坎坷,吕氏的阴谋,朝臣的算计,宗室的野心,都将是她需要面对的挑战。

但她无所畏惧,为了她的儿子们,为了前世的血海深仇,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为儿子们铺就一条通往巅峰的道路。

洪武十年,这是她重生的起点,也是她为儿子们逆天改命的开始。

血债血偿,嫡统昭昭,她常氏,定要让大明的江山,牢牢掌握在她儿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