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沈清辞确定自己又重生了。由沈清辞林晚音担任主角的都市小说,书名:《厌世崽崽,空间炸翻》,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沈清辞确定自己又重生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九次。这操蛋的人生仿佛被诅咒的轮回,连死亡都无法画下永恒的句点。冰冷刺骨的井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还未完全散去,老槐树枝勒紧脖颈的剧痛仍萦绕不去,此刻却被周身被温暖液体包裹的奇异触感所取代。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重若千斤。西肢被什么紧紧束缚着,连最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做不到。耳边回荡着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咚,咚,咚,像是放大了数倍的心跳声...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九次。
这操蛋的人生仿佛被诅咒的轮回,连死亡都无法画下永恒的句点。
冰冷刺骨的井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还未完全散去,老槐树枝勒紧脖颈的剧痛仍萦绕不去,此刻却被周身被温暖液体包裹的奇异触感所取代。
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重若千斤。
西肢被什么紧紧束缚着,连最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做不到。
耳边回荡着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咚,咚,咚,像是放大了数倍的心跳声,有力地搏动着,却又不是来自她自己。
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掠过,如同走马灯般不停旋转。
七岁那年,她带着妹妹沈念慈在村口的河边玩耍。
明明是沈念慈自己脚滑落水,却在被她拼命救起后,当着闻讯赶来的父母和村民的面,哭得梨花带雨地指认是沈清辞推她下去的。
那句“五岁大的孩子是不能说谎的,何况还是她亲妹妹”,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开启了她此后十余年的噩梦。
十五岁那年,沈念慈和她的狐朋狗友将她围在村后的墙角,嬉笑着将她的脑袋往石墙上撞,美其名曰“测试头骨硬度”。
她蜷缩在地,额角淌下的鲜血模糊了视线,只听见沈念慈那银铃般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姐姐,你这脑袋可比石头软多了。”
二十岁那年,她被父母卖给邻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鳏夫,换来的彩礼钱刚好够沈念慈一年的学费。
新婚当晚,那老男人醉醺醺地压在她身上,满口黄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便是无止境的轮回。
投井,上吊,服毒,撞墙...每一次死亡带来的不是永恒的安宁,而是新一轮的折磨。
每一次重生,都回到更早的年纪,仿佛命运执意要她将这痛苦的人生一遍遍重温。
“够了,真的够了。”
沈清辞在心中默念,这一世,她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了。
等能行动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试一次。
她就不信,这该死的轮回真的没有尽头。
正当她万念俱灰时,一股强大的外力突然将她向下推挤。
一阵天旋地转后,冰冷的空气第一次触及她的皮肤,刺激得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哇啊啊啊——”响亮的啼哭在房间里回荡,沈清辞自己都愣住了。
这不是她想要发出的声音,而是这具新生儿身体本能的反应。
“恭喜夫人,是个漂亮的千金!”
一个陌生的、带着口音的妇女声音欢喜地说道,“听这哭声,中气十足的,肯定健康!”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擦拭着她的身体,细致地抹去她身上残留的黏液。
然后她被柔软而温暖的布料包裹起来,那布料粗糙却干净,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沈清辞奋力地睁开眼,模糊的光影逐渐聚焦。
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映入眼帘。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颊边,却丝毫不减她的风华。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带着产后的疲惫与虚弱,却在看到沈清辞的那一刻,那双原本黯淡的杏眼里绽放出堪比旭日初升的光芒,明亮得几乎要刺痛人心。
“我的孩子...”女子声音虚弱沙哑,却饱含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她伸出纤细而略显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沈清辞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那触碰如同羽毛拂过,却让沈清辞的心脏莫名一紧。
前世二十年,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那样纯粹的无条件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女子将她接过去,轻轻搂在怀里。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笼罩了沈清辞,清新淡雅,那是母亲的味道,是她历经八世都未曾真正体会过的温暖。
“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女子柔声说着,调整了下姿势,解开了衣襟。
沈清辞顿时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内心一阵强烈的抗拒。
她心理上是个经历了八世轮回、灵魂苍老的成年人,怎么能——可是当初生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当那温暖的源头贴近唇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
小嘴本能地含住,轻轻吮吸,甘甜的乳汁流入喉咙,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沈清辞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但身体却诚实地又吮吸了几下。
那温暖的感觉从口腔一路蔓延到西肢百骸,驱散了灵魂深处积压了数世的寒意。
“呵呵...”女子轻笑起来,声音如春风中的风铃般悦耳动听,“小馋猫。”
这声轻笑,带着浓浓的宠溺与疼爱,让沈清辞彻底清醒过来。
她停止了吮吸,怔怔地仰头看着那张美丽而温柔的脸庞。
“夫人,您累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会儿,我把孩子抱去清洗一下。”
接生婆上前说道。
“再等一下,”女子摇摇头,手臂微微收紧,眼神片刻不离怀中的婴儿,“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略显陈旧但熨烫平整的军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肩章上的军衔显示着他的身份——团长级别的军官。
男子面容刚毅,线条分明,眼神锐利如鹰,却在看向床上女子时,瞬间化为担忧与温柔。
“晚音,你感觉怎么样?”
他快步走到床边,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妻子,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她怀中的婴儿,眼神复杂——有喜悦,有怜爱,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爸,我没事。”
林晚音微笑着,但那笑容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看,你的外孙女多漂亮。”
被称作“爸”的男子点点头,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婴儿的头顶,那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僵硬,却又努力放得轻柔。
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晚音,你知道的,这个孩子...不能留在家里。”
沈清辞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
“未婚生子,在这个年代是重罪,要挨批斗的。”
林父的声音沉痛,“你妈就是因为这个气得病倒了...况且,程家那边...若是知道你和他们大公子有了孩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的手段,你我都清楚。”
程家?
沈清辞记住了这个姓氏。
所以,她的生父是某个世家的大公子,而母亲是军人的女儿。
80年代的华夏,未婚先孕确实是足以毁掉一个家庭、甚至带来更严重后果的大丑闻。
林晚音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温热的,带着咸涩,落在沈清辞娇嫩的脸颊上,烫得她心头发疼。
“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她是我的骨肉啊...”她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我己经联系好了一户人家,姓沈,夫妻俩都是老实本分的工人,就是多年无子。”
林父沉声道,别开眼不去看女儿绝望的表情,“那家的男主人沈铁柱曾经是我的部下,为人忠厚,因我关照才没死在狱中,他们答应会把这孩子视如己出。”
沈清辞心中一震。
沈家!
原来这就是她后来生活的那个家庭的由来。
所以,她并非沈家亲生,而是被送养的。
而三岁那年,她被人贩子拐走,然后才被卖到了后来那个地狱般的家,那个有着沈念慈的地狱。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前八世的迷雾被拨开了一丝缝隙。
林晚音抱紧了她,低声啜泣着,那哭声如此绝望而压抑,让沈清辞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揪紧。
前世的怨恨在这一刻被动摇,原来,在她悲剧开始的最初,她也是被人如此深刻地爱着、不舍着的。
“让我再陪她一夜,就一夜。”
林晚音抬起泪眼,哀求得如同濒死的小兽,“明天...明天一早...”林父沉默良久,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和怀中浑然不知命运己定的外孙女,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送她走。”
夜幕降临,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林晚音抱着沈清辞,靠在床头,轻轻哼唱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她的声音温柔而哀伤,每一个音符都浸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爱意,像是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将所有的爱与祝福都灌注到这短短的旋律中。
沈清辞静静地听着,前世无数次轮回积累的绝望与冰冷,在这一刻似乎被这温柔而心碎的哼唱稍稍融化。
她感觉到林晚音的眼泪偶尔滴落在她的襁褓上,留下小小的、深色的湿痕。
林晚音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将沈清辞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然后起身走向房间一角的旧木柜。
她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小布包,那布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洗得干干净净。
回到床边,布包被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只古朴的玉扳指。
那扳指通体翠绿,色泽温润,内里仿佛有莹莹的光华在缓缓流动,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信物,”林晚音轻声对沈清辞说,尽管知道婴儿听不懂,她还是想倾诉,想为女儿留下一点来自父母的念想,“他说这是程家传给长媳的...现在娘亲把它送给你。”
她小心翼翼地将扳指套在沈清辞的右手拇指上。
神奇的是,那原本对婴儿来说过于巨大的扳指,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竟然自动收缩,完美地贴合在她的小拇指上,然后——光芒一闪,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沈清辞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一股温润而奇异的能量正从拇指处流向全身,暖洋洋的,驱散了她灵魂深处的最后一丝寒意。
与此同时,她竟然能“看”到一个大约一立方米、迷雾缭绕的奇异空间,空间中央有一洼小小的泉眼,正汩汩冒着清澈的泉水,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这是...空间?
沈清辞震惊了。
前八世,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奇遇!
这难道是第九世独有的变数?
林晚音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随即眼中涌出更多的泪水,但那泪水中却带着一丝欣慰:“果然...程家的传家宝,只会认程家的血脉...”她俯身,在沈清辞的额头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泪水落在婴儿的眉眼间,“我的女儿,注定不凡...你一定要好好的,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一夜,林晚音抱着沈清辞,说了许多许多话。
说她和一个叫程淮之的年轻男子在大学的相遇相知,说两家如何因门户之见强烈反对,说她如何毅然决定生下他们的爱情结晶...沈清辞静静地听着,将这些关乎她身世起源的信息一点点刻入脑海。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林父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一套崭新的、柔软的婴儿服。
“时候到了。”
他的声音干涩,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林晚音浑身一颤,紧紧抱着沈清辞,最后一次贪婪地嗅着女儿身上的奶香,在她额头上、脸颊上印下无数个饱含泪水的亲吻。
“记住,你叫清辞,程清辞。”
她在沈清辞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娘亲...永远永远的爱。”
然后,沈清辞被一股力量从那个温暖而绝望的怀抱中剥离,移交到林父坚硬而冰冷的怀中。
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她看见林晚音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那双昨夜还盛满星光与爱意的美丽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一片空洞死寂的绝望,仿佛随着女儿的离开,她的灵魂也被一同抽走了。
沈清辞被裹在襁褓中,带出了林家。
她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80年代初的华夏,灰扑扑的街道,偶尔驶过的自行车,墙上斑驳的标语,空气中弥漫着煤烟与清晨露水混合的味道。
林父抱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停在一处普通的民居前。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一对看上去老实巴交、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打开了门,脸上带着拘谨而又期盼的神情。
“沈同志,这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林父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将沈清辞递过去,同时递过一个厚厚的信封,“这里面是抚养费和我的联系方式,若有困难,随时找我。”
沈太太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动作有些生涩,但眼神却无比真诚和慈爱:“首长放心,我们一定把她当亲闺女疼,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林父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眼襁褓中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沈清辞,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多年后都难以忘怀。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坚毅,却也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与悲凉。
沈清辞被抱进沈家,这个她将生活三年、给予她短暂温暖的地方。
与后来那个地狱般的家不同,这里虽然简朴,却干净整洁,窗台上放着几盆盛开的茉莉花,处处透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多好看的女娃啊,瞧这大眼睛,多有神。”
沈铁柱凑过来,憨厚地笑着,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咱们得给她起个名字吧。”
沈太太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婴儿,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沈清辞感觉到右手拇指处再次传来一阵温热。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扳指空间的存在,那洼泉水正散发着诱人而神秘的气息。
这一世,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沈清辞躺在沈太太温暖的怀抱中,望着窗外那片逐渐亮起来的湛蓝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八次轮回,八次死亡,她早己对人生不抱任何希望。
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一世,再次尝试能否获得永恒的安宁。
可是,林晚音那绝望而深情的眼神,那温暖的怀抱,那心碎的哼唱,都如同一颗颗石子,投进了她死寂多年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还有那个神秘认主的扳指,那个只有她能感知到的空间与灵泉...这一世,她还要继续奔赴死亡吗?
沈清辞闭上眼睛,感受着拇指处传来的、与血脉相连的温热,那温度仿佛首接流入她冰冷己久的心脏。
或许...或许这一世,会有所不同?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