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宝华拍卖行瓷器部的空气,永远弥漫着一股陈年旧木混合着干燥剂的味道。现代言情《掌心宠溺古董千金有点甜》,主角分别是林晚星张薇,作者“liendean”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宝华拍卖行瓷器部的空气,永远弥漫着一股陈年旧木混合着干燥剂的味道。林晚星缩在鉴定室角落的工位里,指尖小心翼翼地滑过一件刚送来的清雍正粉彩牡丹纹碗的碗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细腻的釉面下,彩料晕染得恰到好处,牡丹花瓣娇艳欲滴,几乎能闻到那股富贵雍容的香气。“啧,晚星,还在磨蹭那件雍正碗呢?”一个略带尖刻的女声响起,资深鉴定师张薇踩着细高跟,哒哒地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新收的那件‘重...
林晚星缩在鉴定室角落的工位里,指尖小心翼翼地滑过一件刚送来的清雍正粉彩牡丹纹碗的碗沿。
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细腻的釉面下,彩料晕染得恰到好处,牡丹花瓣娇艳欲滴,几乎能闻到那股富贵雍容的香气。
“啧,晚星,还在磨蹭那件雍正碗呢?”
一个略带尖刻的女声响起,资深鉴定师张薇踩着细高跟,哒哒地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新收的那件‘重器’,元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预展说明等着要呢。”
林晚星抬起头,露出一个惯常的、没什么存在感的浅笑:“张老师,资料基本齐了,就是…实物我还没仔细上手看。”
“没看?”
张薇的细眉立刻挑了起来,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后勤部早上九点就送过来了!
你是等着它自己开口告诉你它几岁吗?
下午苏氏集团的人就要来看预展,出了岔子,你担得起?”
周围的同事或低头假装忙碌,或投来若有似无的同情目光。
林晚星习惯了。
她在这家不大不小的拍卖行待了两年,顶着个瓷器鉴定师的名头,干的却多是打杂的活。
张薇是部门主管的亲信,也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尤其爱挑她这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新人的刺。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两年前面试时,恰好指出了张薇引以为傲的一件“官窑”藏品是民国高仿,让张薇在行内小圈子里很是丢了一阵脸面。
“我这就去看。”
林晚星放下雍正碗,起身走向独立存放贵重拍品的恒温恒湿保险柜。
她性子是有些随遇而安,甚至被闺蜜吐槽像条咸鱼,但唯独在瓷器面前,她没法糊弄。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像父亲当年握着她的手,教她感受胎骨、釉水时说的:“星星,瓷器不会说谎,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你得信它,信你的眼睛和手。”
冰冷的金属门打开,恒湿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那件所谓的“元青花重器”被小心地安置在铺着黑色丝绒的托盘上。
高挑的瓶身,流畅的曲线,钴料发色深沉,苏麻离青特有的铁锈斑沉淀在釉下,缠枝莲纹舒展大气,乍一看,确实气势不凡。
林晚星戴上新的白手套,屏住呼吸,双手稳稳地托起瓶身。
入手微沉,分量感是对的。
她先看口沿,釉面肥润,积釉处呈现温润的鸭蛋青色。
目光缓缓下移,落在线条转折最流畅的瓶腹与瓶肩衔接处。
指尖,带着职业习惯的谨慎,轻轻拂过那光滑的釉面。
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凸起感,被她敏锐的指腹捕捉到了。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动声色地将玉壶春瓶小心地倾斜了一个角度,借着鉴定台上高倍放大灯的光线,凝神细看。
找到了!
就在瓶腹与瓶肩的过渡区域,一条比发丝还细的、几乎隐没在繁复青花纹饰下的接痕!
那痕迹极其隐蔽,釉水覆盖其上,若非顶级高手用指腹一寸寸摩挲感知,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而且,这接痕的走向和处理方式…与她记忆中元代景德镇麻仓土分段拉坯、接胎的工艺特征,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
更像是…现代高仿为了追求器型完美而留下的破绽?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疑,又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瓶底的釉下气泡。
元青花的气泡通常大小不一,分布疏朗自然,如同寥落的星辰。
而眼前这件…气泡似乎过于均匀细密了些,虽也做了老化处理,但那种人为刻意营造的“岁月感”,瞒不过真正浸淫此道多年的眼睛。
冷汗,瞬间浸湿了林晚星的后背。
这件被张薇和主管寄予厚望、准备在苏氏集团面前大放异彩的“重器”,有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
“张老师!”
林晚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抱着瓶子走出保险柜,“这件玉壶春瓶…我有些疑问。”
鉴定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张薇正端着咖啡杯,闻言嗤笑一声:“疑问?
林晚星,你才看了多久?
能有什么疑问?
别是看不懂瞎说吧?”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将瓶子稳稳放在铺着软布的鉴定台中央,指向那个极其隐蔽的接痕处,又调亮了放大灯:“您看这里,这接胎的痕迹处理,和元代典型的工艺有出入。
还有釉下的气泡分布,过于规整均匀了,老化痕迹也显得刻意。
我怀疑…这是一件非常高明的现代仿品,重点仿的就是接胎工艺和釉面老化。”
“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薇脸色骤变,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林晚星!
你懂什么元代工艺?
你看过几件真正的元青花?
这件东西是‘老周’亲自掌眼收进来的!
‘老周’是谁?
是行里的泰斗!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连新坑老坑都未必分得清,就敢质疑‘老周’的判断?
还敢说这是仿品?!”
她声音尖利,带着被冒犯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看你是存心捣乱!
见不得我们部门接大单子是吧?
还是上次我批评了你工作不认真,你怀恨在心,故意找茬?”
周围的同事噤若寒蝉。
老周是拍卖行的首席顾问,威望极高,他的话在行内几乎等同于金科玉律。
质疑老周?
那无异于自毁前程。
主管王振东闻声匆匆赶来,他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顶微秃,此刻脸色也不好看:“怎么回事?
吵什么?
苏氏的人马上就到预展厅了!”
张薇立刻指着林晚星,语速飞快地告状:“王主管,您来得正好!
林晚星她疯了!
非说老周看中的这件元青花重器是仿品!
还说什么接胎不对、气泡不对!
这不是存心砸我们招牌,搅黄苏氏的单子吗?”
王振东的目光锐利地扫向林晚星和她指出的位置,眉头紧锁。
他凑近看了看,那痕迹实在太隐蔽,他看不太真切,但林晚星指出的气泡问题…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完美”了?
可老周的名头…“林晚星,”王振东的声音带着压迫感,“你确定?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证据呢?
光凭你摸一下,看一眼,就敢下结论?”
林晚星挺首了脊背,指甲几乎抠进掌心,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王主管,我确定。
这接胎的细微差异和气泡的分布,不符合元代真品的特征。
我可以用仪器做进一步测……够了!”
张薇尖声打断,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功劳”被质疑,更不能容忍林晚星再次踩到她头上,“王主管,我看她就是嫉妒!
就是不懂规矩!
这种人留在我们瓷器部,迟早是个祸害!
今天敢质疑老周,明天就敢砸了拍卖行的百年招牌!
苏氏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内部有这种不懂装懂、信口开河的人,这合作还怎么谈?”
王振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苏氏集团是他们得罪不起的金主,这次的合作至关重要。
任何不稳定因素,都必须掐灭在萌芽里。
他看向林晚星的眼神,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冰冷的厌弃。
“林晚星,”他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林晚星心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专业能力不足可以学,但心术不正,妄自尊大,质疑前辈,扰乱部门工作秩序…宝华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去人事部办手续吧,你被辞退了。
这个月的薪水会结算给你。”
辞退?
这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林晚星的耳朵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两年小心翼翼的忍耐,无数次深夜对着父亲模糊照片的坚持,难道就换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辞退”?
她看着王振东冷漠的脸,看着张薇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快意,看着同事们或同情或漠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眼眶发热。
她不是为了出风头,她只是…只是没法对一件有疑问的器物视而不见!
“王主管,”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我坚持我的判断。
这件玉壶春瓶,有问题。”
“冥顽不灵!”
王振东彻底失去了耐心,指着门口,“保安!
请她出去!
立刻!
马上!”
他转向张薇,语气带着迁怒,“还有,张薇,你负责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扔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宝华!
通知人事,立刻发行业通告,说明林晚星因严重专业失误和违反职业道德被辞退!
我要让整个行里都知道!”
行业通告?
封杀?!
林晚星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这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无法在古董鉴定这个圈子里立足了!
父亲失踪前唯一的嘱托,她唯一能抓住的、与父亲相连的那点念想…就要这样断送了吗?
保安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晚星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件被灯光笼罩、显得无比“完美”的元青花玉壶春瓶,又看了看张薇和王振东那两张写满不容置疑的脸。
她没有再争辩,挺首了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垮的背脊,一步一步,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她待了两年的地方。
走廊的冷气吹在身上,刺骨的寒。
口袋里仅剩的几张钞票提醒着她现实的窘迫——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
就在她浑浑噩噩地走到拍卖行一楼宏伟却冰冷的大厅时,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从门口传来。
厚重的大门被恭敬地拉开,一行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身量极高,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肩线挺括。
他面容极其英俊,却覆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冷冽寒霜,深邃的眼眸扫过之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强大的气场瞬间压过了大厅里所有的喧嚣。
拍卖行的总经理,那个平时眼高于顶、连王振东都要小心巴结的人物,此刻几乎是半躬着腰,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疾步迎了上去:“苏总!
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预展己经准备好了,这边请,这边请!”
林晚星下意识地停住脚步,退到巨大的罗马柱阴影里,像一滴即将蒸发的水珠,只想尽快消失。
她认得那个被簇拥在中心的男人——财经杂志的常客,苏氏集团那个传说中手腕通天、冷血无情的掌权人,苏砚深。
她只想低头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却在抬眼的瞬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苏砚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人群的缝隙,精准地、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她身上。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丝……探究?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瞬间冰凉。
他……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