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叫觅魂书者,说到底,就是个搜集故事的人。金牌作家“宿莽山人”的悬疑推理,《觅魂记》作品已完结,主人公:阿禾阿禾,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我叫觅魂书者,说到底,就是个搜集故事的人。不找经史子集里的大道理,只捡民间那些没人写、却有人信的东西。可能是某个村子代代遵守的规矩,可能是老人临终前含糊提起的往事,也可能是我自己走夜路时撞见的、说不清楚的瞬间。这些事,大多上不了台面。在湘西,一个苗寨的妇人告诉我,她母亲过世后,她总在夜里听见织布机的声音。母亲生前最会织苗锦,临终前还在赶制一件给未出世孙辈的小衣。妇人说,她没敢声张,只是每天把织布机...
不找经史子集里的大道理,只捡民间那些没人写、却有人信的东西。
可能是某个村子代代遵守的规矩,可能是老人临终前含糊提起的往事,也可能是我自己走夜路时撞见的、说不清楚的瞬间。
这些事,大多上不了台面。
在湘西,一个苗寨的妇人告诉我,她母亲过世后,她总在夜里听见织布机的声音。
母亲生前最会织苗锦,临终前还在赶制一件给未出世孙辈的小衣。
妇人说,她没敢声张,只是每天把织布机擦得干干净净,摆上母亲生前用惯的丝线。
后来孩子出生,哭闹不止,唯独裹上那件没织完的小衣时,会安安静静睡着。
我问她,真的是母亲回来了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说:“有些念想,断不了。”
晋北的山村里,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只剩老人守着空荡荡的土屋。
村里有个规矩,每年冬至,家家户户都要在门槛上摆一碗清水,天亮前必须倒掉。
一个老汉跟我说,这是给 “过路的魂” 喝的。
从前兵荒马乱,很多人客死他乡,魂魄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在村里徘徊。
一碗清水,是让它们歇脚,也是告诉它们,这里有人记得。
我在村里住了三天,冬至那天早起,看见家家户户的门槛上,果然都摆着一碗水,水面结着薄冰,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没人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也没人见过所谓的 “过路魂”,但每个人都做得一丝不苟。
还有一次,在浙东的海边小镇,遇到一个守灯塔的老人。
他说,每当海上起雾,他总能看见灯塔下站着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一动不动望着海面。
老人说,那是几十年前淹死在海里的渔妇,丈夫出海没回来,她就天天在岸边等,最后也跳进了海里。
后来建了灯塔,她就移到了塔下。
我陪老人守了一夜,雾起时,果然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立在灯光边缘,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老人说,他从不驱赶,也不害怕,“都是心里有牵挂的人,让她看着吧,或许哪天就能等到了。”
这些事,说起来都有些玄。
有人说我迷信,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可我见过讲故事的人眼里的光,见过那些规矩背后,人们小心翼翼守护的东西 —— 是思念,是敬畏,是对无常命运的一点点对抗。
我记录它们,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有些故事,当事人埋在心里,说出来怕人笑话;有些规矩,年轻人觉得过时,渐渐就忘了。
可我总觉得,那些说不清楚的感觉,那些代代相传的执念,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它们像地里的根,看不见,却牵着地上的枝叶,让一个个平凡的人,在岁月里有了念想,有了支撑。
就像那个苗寨妇人,她未必真的相信母亲的魂魄在织布,可擦拭织布机的动作,让她熬过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像晋北的村民,他们未必见过 “过路魂”,可那碗清水,让他们在孤独的岁月里,守住了一份悲悯。
这些故事,没有华丽的开头,也没有圆满的结局。
它们大多残缺、模糊,带着烟火气,也带着点遗憾。
可正是这些不完美,才最打动人。
因为它们藏着人的本性 —— 对爱的执念,对未知的敬畏,对逝去的不舍。
我把它们写下来,不是想猎奇,只是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会堵得慌。
有些魂魄,不被记得,就真的散了。
这世上,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事,太多埋在心底的情。
它们不该被时光淹没,不该被当成笑谈。
所以我接着走,接着听,接着写。
路还长,故事还多。
那些藏在民间的、细碎的、带着温度的秘密,我会一一拾起来,摊在纸上。
愿有人能读懂,愿那些未散的魂,能在这些文字里,找到一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