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是在一阵轻柔的摇晃中恢复意识的。现代言情《我陈启星改变历史》,由网络作家“爱吃凉拌蒜薹的白芷仙”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启明陈启星,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是在一阵轻柔的摇晃中恢复意识的。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勉强睁开一条细缝,朦胧的光线渗进来。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慢慢聚焦——一张雕花木床的顶棚,暗红色的木质纹理在油灯的暖光里若隐若现。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间冰冷的书房,指尖触碰到的文件边缘,以及窗外那片挥之不去的、属于时代的喧嚣。那纵身一跃的决绝,骨骼碎裂的剧痛,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虚无……这一切都真实得不容置疑。可我为什么还能...
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勉强睁开一条细缝,朦胧的光线渗进来。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慢慢聚焦——一张雕花木床的顶棚,暗红色的木质纹理在油灯的暖光里若隐若现。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间冰冷的书房,指尖触碰到的文件边缘,以及窗外那片挥之不去的、属于时代的喧嚣。
那纵身一跃的决绝,骨骼碎裂的剧痛,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虚无……这一切都真实得不容置疑。
可我为什么还能“感觉”到?
而且,这感觉……如此怪异。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着。
我艰难地想动动手臂,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极其笨拙、微弱。
视线向下挪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粉嫩、胖乎乎的小手,小得可怜,正无意识地蜷缩着。
这不是我的手。
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冰冷的恐惧沿着根本不存在的脊柱窜上来。
这是哪儿?
我不是……己经死了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转动脖颈,打量西周。
触目所及,一切都显得异常“庞大”。
身下是柔软的、绣着吉祥图案的襁褓,鼻尖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阳光晒过布料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奶香。
耳边能听到窗外隐约的虫鸣,还有不远处,似乎是压抑着的、轻柔的哼唱声,像是一位妇人在低语。
这分明是一个婴儿的视角。
重生?
这种只存在于志怪小说里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陈启明,那个曾经满怀热血,试图力挽狂澜,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的人,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
巨大的荒诞感淹没了我。
前世几十年的波澜壮阔,枪林弹雨,理想与背叛,坚守与幻灭,所有沉重得能压垮灵魂的记忆,此刻都被禁锢在这具稚嫩、无力到了极点的身躯里。
这种极致的反差,比死亡本身更让人感到窒息和嘲讽。
我张了张嘴,想发出一声质问,想嘶吼,想将这荒唐的命运痛斥一番,可喉咙里滚出的,却只是一串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细弱无比的咿呀之声。
就在这时,一张慈祥的、带着温暖笑意的脸庞凑近了我。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的脸,眼角有着细密的皱纹,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关爱和喜悦。
她伸出粗糙却温柔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
“喔,我们的小启星醒啦?
不哭不闹,真乖……”小……启星?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同时,妇人话语中那清晰的音节,也让我确认了所处的语言环境。
记忆的碎片疯狂翻涌,试图抓住任何一点线索。
陈启明……陈启星……一字之差,却意味着什么?
我停止了无意义的扭动,怔怔地看着头顶那方陌生的床幔。
灵魂深处,那个历经沧桑、己然死去的陈启明,与此刻这具名为“陈启星”的婴儿躯壳,正进行着无声而剧烈的角力。
历史的洪流,似乎跟我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而这一次,故事的起点,似乎截然不同了。
我凝神,试图驱动这具崭新的、却仿佛隔着一层纱幔般难以精准掌控的身体。
意识发出指令,感受着神经末梢生疏的回应。
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弥漫开来,每一个细微的感知都在提醒我,这具躯壳与我所熟悉的那个历经风霜、布满伤疤的躯体截然不同。
我集中精力,像测试一台陌生的机器,小心翼翼地去感知那些基础的、却此刻至关重要的事实。
肢体的比例,骨骼的纤细感,还有那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无法言说却切实存在的生理构造差异……信息如同涓涓细流,缓慢汇入脑海,逐渐勾勒出清晰的、不容置疑的轮廓。
结论浮出水面,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荒诞的真实感。
女的。
竟然是……女的。
那一瞬间,胸腔里(或许是错觉,但这感觉如此真实)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一沉,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震惊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错位感。
陈启明,那个在战场上与敌人白刃相见,在政治风暴中艰难周旋的军人,那个自认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却被困在这样一个柔弱的、注定要承载不同社会命运的生命形态里。
荒谬。
极致的荒谬感几乎让我想要发笑,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前世赴死时的决绝,与此刻面临的、更具颠覆性的身份转换相比,竟然显得有些……平淡了。
反抗吗?
挣扎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更深的疲惫淹没了。
脑海中掠过前世的一幕幕:那些呕心沥血的谋划,那些坚信可以改天换地的激情,那些牺牲与背叛,最终都化作压垮我的沉重枷锁。
我连宏大的历史轨迹都无法撼动分毫,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保全,如今对着这具与生俱来的、无法选择的皮囊,又能做什么呢?
一种源于幻灭的无力感,比愤怒和惊恐更彻底地攫住了我。
算了。
脑海中响起一个平静到近乎麻木的声音。
连生死都己经历过轮回,连时代巨变都己然成为过往云烟,这性别的转换,在这匪夷所思的重生面前,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管他呢。
心绪如同沸腾的水缓缓冷却,最终沉淀为一片死寂的潭。
我闭上眼,不再去纠结这具躯壳的形态,将最后那点不甘与惊愕,连同前世的记忆一起,深深埋藏起来。
在这一片崭新的、迷茫的混沌中,唯有“存在”本身,成了唯一需要被动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