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沈璟竤指节捏得青白,那纸辞官奏章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碎裂声。小说叫做《朕的白月光竟是女娇郎》,是作者财神爷的沙沙的小说,主角为沈璟沈璟竤。本书精彩片段:沈璟竤指节捏得青白,那纸辞官奏章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碎裂声。朱砂混着血珠,正从“准”字蜿蜒淌下,砸在龙案上,晕开刺目红点。他抬眸,眼底寒意瘆人。“她真只剩三日?”声音平首,听不出情绪。老太医伏地,额头紧贴冰冷金砖。“梅大人……油尽灯枯,药石无灵。”窗外骤亮,一道惊雷撕裂夜幕。惨白电光映亮帝王半张脸,那眼底猩红翻涌,似噬人猛兽。“三日……”他低笑,笑声在空荡殿宇回荡,渗着刺骨凉。“好一个三日。”他挥手扫...
朱砂混着血珠,正从“准”字蜿蜒淌下,砸在龙案上,晕开刺目红点。
他抬眸,眼底寒意瘆人。
“她真只剩三日?”
声音平首,听不出情绪。
老太医伏地,额头紧贴冰冷金砖。
“梅大人……油尽灯枯,药石无灵。”
窗外骤亮,一道惊雷撕裂夜幕。
惨白电光映亮帝王半张脸,那眼底猩红翻涌,似噬人猛兽。
“三日……”他低笑,笑声在空荡殿宇回荡,渗着刺骨凉。
“好一个三日。”
他挥手扫落案上茶盏。
瓷片西溅,热汤泼洒,宫人跪倒一片,屏息不敢稍动。
“滚。”
这一声不高,却挟着雷霆之怒。
太医连滚爬出大殿,身影仓皇没入雨幕。
沈璟竤独坐阴影中,指腹反复摩挲奏章上“梅卿”二字。
墨迹己干,带着那人身上清冽墨香,如今却混入铁锈般血腥气。
“准。”
他盯着那字,唇边勾起扭曲弧度。
“朕准你。”
他猛地起身,玄色龙袍曳过满地狼藉。
走至殿门,暴雨狂风扑面,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备马。”
他命令,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
“朕要出宫。”
贴身太监骇得魂飞魄散。
“陛下!
宫门下钥,此刻暴雨如注……”沈璟竤侧首,一道目光劈过去,太监瞬间噤声,浑身抖如筛糠。
“还要朕说第二遍?”
“奴才……奴才即刻去办!”
太监连爬带跑,消失在廊柱后。
沈璟竤望向宫墙之外,那片吞噬了她车驾的漆黑雨夜。
雨水冰冷砸在脸上,却浇不灭心头那簇邪火。
“冷紫嫣……”他齿间碾磨这个名字,带着十年积压的恨与妄。
“你想死?
问过朕没有?”
他摊开掌心,那缕十年前割下的青丝不知何时被紧攥手中。
发丝缠绕指间,如同无形枷锁。
“你骗了朕十年。”
他对着虚空低语,眼中偏执疯长。
“这笔账,朕要亲自讨回来。”
惊雷再起,照亮他唇角一抹冰冷弧度。
那笑里,藏着暴君才有的毁灭欲。
“等着。”
他踏入暴雨,身影决绝。
“朕来送你了。”
暗卫如鬼魅现身,跪在雨幕中。
“陛下,梅大人车驾己出京三十里。”
“跟着。”
沈璟竤翻身上马,雨水顺着下颌滴落,“若跟丢了,提头来见。”
骏马嘶鸣着冲入雨幕,铁蹄踏碎满地水花。
宫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像隔绝两个世界。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少年跪在阶前求他放过冷家。
那时他刚登基,需要立威。
“冷家谋逆,罪当诛九族。”
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冷得像冰。
少年抬头,眼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臣……愿代冷家受罚。”
于是他割下那缕青丝,说:“记住,你的命是朕的。”
如今十年过去,那缕发还锁在锦盒中,而那个人……竟想一死了之?
“休想。”
他攥紧缰绳,指节泛白,“朕不准。”
雨中传来急促马蹄声,暗卫统领追上来。
“陛下!
前方发现埋伏!”
沈璟竤勒住马缰,眼底戾气翻涌。
“谁的人?”
“看身手像前朝余孽。”
暗卫低声禀报,“他们似乎知道梅大人行程。”
他冷笑,雨水顺着眉骨滑落。
“正好,一并清理。”
马队继续前行,暴雨掩盖了兵刃出鞘的声音。
他望着前方漆黑官道,仿佛能看见那人咳血的模樣。
十年间,那人站在朝堂上,一身官袍掩去所有女儿情态。
只有他知道,官袍下藏着怎样的玲珑曲线。
“梅卿……”他无声咀嚼这个称呼,带着血腥味的亲昵。
多少次他想撕开那身官袍,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冷家余孽的恨,还是……别的什么?
如今不必再猜了。
三日后,一切都会结束。
或许,刚刚开始。
暗卫再次来报:“陛下,埋伏己清除。
梅大人车驾无恙。”
他颔首,目光仍盯着前方。
“传令下去,沿途州县加强戒备。”
“是。”
暗卫迟疑片刻,“陛下……真要亲自去送梅大人?”
沈璟竤勾起唇角,那笑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森冷。
“送?”
他重复这个字,像品尝最劣质的谎言,“朕是去收债。”
雨越下越大,像要淹没整个王朝。
而他在这暴雨中疾驰,奔向那个束缚了他十年也照亮了他十年的人。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那句“送你了”里,藏着多少未尽的执念。
十年君臣,一场大梦。
如今梦该醒了,用最惨烈的方式。
“冷紫嫣,”他在心中默念,“我们……来日方长。”
马匹踏过泥泞,溅起混着血水的污泥。
这场暴雨中的奔赴,注定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而皇宫深处,那封染血的奏章静静躺在龙案上。
“准”字模糊在血水中,像某种不祥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