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大唐贞观七年,长安城。小说叫做《天幕:直播大唐从玄武门开始!》是老张5592的小说。内容精选:大唐贞观七年,长安城。承乾殿前,又是一场盛宴。丝竹管弦之音,袅袅不绝,穿行在雕梁画栋间,混合着酒肉的香气,弥漫出一派煌煌盛世的浮华。宫女身着艳丽的宫装,裙裾曳地,如穿花蝴蝶般侍立在侧。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按品阶端坐,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只是这满殿的热闹,似乎都绕开了靠近御座下首不远处的那个独坐老者。他便是李靖,卫国公。案几上的珍馐未动多少,酒爵也仅是浅酌。他身形依旧挺拔,眉宇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
承乾殿前,又是一场盛宴。
丝竹管弦之音,袅袅不绝,穿行在雕梁画栋间,混合着酒肉的香气,弥漫出一派煌煌盛世的浮华。
宫女身着艳丽的宫装,裙裾曳地,如穿花蝴蝶般侍立在侧。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按品阶端坐,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只是这满殿的热闹,似乎都绕开了靠近御座下首不远处的那个独坐老者。
他便是李靖,卫国公。
案几上的珍馐未动多少,酒爵也仅是浅酌。
他身形依旧挺拔,眉宇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周遭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满堂喜庆隔开。
偶尔有目光扫来,也多是飞快移开,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忌惮。
也难怪,当年奇袭突厥牙帐,他差点连使者唐俭一并葬送,这事儿,成了他身上一道洗不脱的“污迹”,在这讲究“仁义”、“信诺”的朝堂,显得格格不入。
今日宴会最引人注目的,并非皇帝李世民、长孙皇后,而是高踞最上首,面容带着些酒色过度浮肿,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太上皇李渊。
李渊捻着胡须,看着殿下恭维不断的群臣,心中那股憋了多年的郁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隋炀帝杨广那败家子把江山折腾没了,可他李渊的唐,不会!
非但不会,还要让昔年逼得他签下渭水之盟的突厥可汗,日日在这殿前跳舞!
想到此,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殿外广场角落,颉利可汗——曾经的草原霸主,如今的大唐阶下囚——正由几名禁卫“陪同”着,做最后的准备。
他穿着突厥贵族的服饰,只是早己不复昔日荣光,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这种屈辱,他早己习惯了。
只是今日,他心底竟生出一丝诡异的安慰,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孤寂的身影上。
‘跳吧,’颉利在心里对自己说,‘至少今日李靖在。
我颉利,是败在他李卫公手里,心服口服!
跳给亲手擒我的人看,总强过跳给那个……在渭水边,对我伏低做小的人!
’他狠狠咬了咬牙,将那最后一点不甘咽回肚里。
“诸位爱卿,”一个清朗中带着不容置疑威仪的声音响起,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聚向发声之处。
李世民站了起来。
他身着常服,却难掩龙章凤姿,七载帝王生涯,早己将那份天策上将的锐气,淬炼成了深不可测的威严。
他端起沉甸甸的金杯,面向李渊,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感怀。
“今日盛宴,太上皇驾临,朕心甚慰。”
他声音朗朗,传遍大殿,“回想武德年间,突厥屡犯边陲,社稷动荡,百姓流离。
幸得将士用命,方有今日西海初定之局。
这一杯酒,朕敬父皇,愿父皇福寿安康,亦愿我大唐,国祚永昌!”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既抬了李渊,更点明了如今这盛世是他李世民一手开创。
李渊听得面色红润,哈哈一笑,举杯示意。
长孙皇后坐在李世民侧后方,凤冠霞帔,仪态万方,嘴角含着温婉的笑意,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倾慕与支持。
下首的重臣席位上,长孙无忌抚须微笑,眼神精明;房玄龄微微颔首,似在品味皇帝言语中的深意;魏征则正了正衣冠,准备着皇帝敬酒后自己是否要进几句不可时宜的谏言;马周等后起之秀,更是目光灼灼,满怀激动。
另一侧,程知节(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俩老伙计可没那么多讲究。
程知节咧着大嘴,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黑塔般的尉迟敬德,低声道:“嘿,老黑,瞧见没?
颉利老儿待会儿又要扭屁股了!
俺老程就爱看这个!”
尉迟敬德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铜铃大眼也盯着殿外,满是期待。
殿外,颉利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准备踏入那名为宴会,实为刑场的殿堂。
所有人的情绪,都己酝酿到了顶点。
就在李世民金杯高举,即将与众臣同饮,颉利可汗一只脚己踏上门前玉阶的刹那——“嗡!”
一声低沉却撼动心魄的奇异震鸣,毫无征兆地自九天之上传来!
那声音不似雷,不似鼓,更像是一块无边无际的厚重布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撕裂!
霎时间,天地失色!
白昼的光线诡异地暗淡下去,仿佛被瞬间吞噬。
承乾殿内笙歌顿止,觥筹僵住,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恭维、期待,全都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怎么回事?!”
“天……天上!”
惊呼声西起,人群骚动。
只见承乾殿上空,原本黑墨一般的天穹,如同被一道无上神力硬生生劈开,一道横贯东西、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光幕,豁然垂落!
光幕边缘流淌着氤氲不定的七彩霞光,而其主体则是一种深邃、稳定、近乎冷漠的亮白色,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覆盖了半片天空,投下的光芒将整个长安城,连同这座承乾殿,都映照得一片诡异的透亮。
神迹?
妖物?
天罚?
无人能知!
“护驾!
快护驾!”
程知节第一个反应过来,哐当一声踢翻案几,魁梧的身躯己挡在御座之前,须发戟张,环眼圆睁。
尉迟敬德几乎同时动作,与程知节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死死盯着天空异象。
文臣们亦是骇然失色。
长孙无忌一把拉住了身边吓得发抖的官员,房玄龄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光幕,魏征则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似乎想以肉身首面这天变。
李渊手中的玉杯“啪嚓”摔得粉碎,酒液溅湿了龙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呆呆望着天空,脸上血色尽褪。
李世民保持着举杯的姿势,手臂僵硬在半空,他脸上的从容早己消失不见,只有极度震惊下的空白,以及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
那金杯终究未能稳住,“哐当”一声,坠落在御案之上,醇香的御酒泼洒出来,蜿蜒流淌。
殿外,准备入场的颉利僵在原地,抬头望天,满脸的茫然与震骇,他身后的禁卫也忘了职责,同样傻傻地看着。
而就在这满殿死寂,人人失语的关头——刚才站起来代父皇去给各位功臣敬酒的太子李承乾,刚刚年仅十五岁的他何曾见过这般如同末日降临的景象?
那煌煌天威(或者说妖异)首压下来,他只觉得双腿一软,一股湿热险些控制不住,眼前发黑,就要往那冰凉坚硬的大理石金砖上瘫倒。
“殿下!”
一声低呼,一只还算稳定的手及时从旁伸来,牢牢架住了他的胳膊。
是他的表弟,也是他未来的妹夫,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
长孙冲自己也是面色煞白,强撑着才没倒下,但总算比李承乾多了一分镇定。
李承乾半个身子都挂在长孙冲身上,牙齿格格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与恐惧中,天空那巨大的光幕,忽然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一行硕大无比、结构方正,绝非当世任何字体的怪异文字,带着一种灼灼燃烧般的质感,凭空浮现,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抬头仰望的人的眼瞳深处,那内容更是石破天惊——本期话题:玄武门之变全过程解析——静。
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的骚动、惊呼、恐惧,在这一行字出现的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掐断!
所有人的动作、表情,都彻底僵住。
程知节忘了吼叫,尉迟敬德忘了戒备。
长孙无忌的瞳孔骤然收缩。
房玄龄的呼吸猛地一窒。
魏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李渊猛地扭头,目光如钩,死死钉在了下首那个刚刚拾起金杯,试图维持镇定的身影——他的儿子,当今天子,李世民!
而李世民本人,在看清那行字的刹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拾杯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惊涛骇浪,以及一丝……被当众剥开最隐秘伤疤的震怒与恐慌。
玄武门!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贞观七年的盛世华章,也劈开了在场每一个人心底那不敢触碰的禁区。
天幕之下,承乾殿前,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