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江屿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电脑屏幕上那句该死的、鲜红的标语——“为梦想而奋斗,福报在路上!”幻想言情《本王只想躺平,你们非要逼我造反》,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闲江屿,作者“在你方寸棋盘倒也罢”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江屿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电脑屏幕上那句该死的、鲜红的标语——“为梦想而奋斗,福报在路上!”去他妈的福报!他,江屿,三十五岁,互联网大厂资深运营,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终于成功把自己的肝和心跳一并“运营”停了。……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耳边是嗡嗡的、压抑的哭泣声,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檀香混合着陈旧木头的味道,冲散了他记忆里那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我不是……应该在ICU吗?”他费力地...
去他妈的福报!
他,江屿,三十五岁,互联网大厂资深运营,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终于成功把自己的肝和心跳一并“运营”停了。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耳边是嗡嗡的、压抑的哭泣声,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檀香混合着陈旧木头的味道,冲散了他记忆里那消毒水的刺鼻气息。
“我不是……应该在ICU吗?”
他费力地思考着,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挣扎着,他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的不是惨白的天花板,而是繁复精美的拔步床顶,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仙鹤。
视线下移,是水滑柔软的绸缎被子,以及自己身上这件触感细腻、绣着暗纹的月白色古装长袍。
江屿:“???”
他下意识地抬手,看到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明显属于年轻人的手,绝不是他那双因为长期敲代码而略带粗糙的手。
轰——!
一股庞杂的、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李闲,字云逸,年十七。
大雍朝靖王世子。
母早逝,父靖王乃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深受圣眷。
而他自己,则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唯擅吃喝玩乐,脸皮厚度堪称京城一绝。
他穿越了。
从一個卷到猝死的社畜,变成了一个……可以合法躺平的顶级官二代?
巨大的狂喜如同碳酸饮料的气泡,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要让他笑出声来。
天堂!
这他娘的就是打工人的福报终点站!
然而,他嘴角的弧度还没完全扬起,窗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听说了吗?
王爷……王爷在边关出大事了!”
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慌。
“嘘!
小声点!
说是……说是谋反败露了!
御林军己经把府外围起来了!”
另一个声音更加颤抖。
谋反?!
江屿,不,现在是李闲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刚穿越的。
那股熟悉的、被项目Deadline和老板夺命连环Call支配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
草!
(一种植物)这他娘的不是天堂开局,是地狱首通车啊!
项目经理(爹)捅了天大的篓子,整个项目组(王府)马上就要被一锅端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三十五年的职场生涯,尤其是最后几年在各大互联网公司“炼狱”般的经历,让他练就了一种在绝境中迅速寻找“抓手”、搭建“闭环”的本能。
“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他低声自语,眼神迅速变得锐利,开始疯狂检索原主的记忆和现状信息。
原主的人设:废物,草包,纨绔。
很好,这是保护色,也是可以利用的“信息差”。
当前的危机:爹谋反(疑似),皇帝震怒,抄家灭族在即。
核心矛盾是皇帝与靖王之间的信任彻底破裂。
我的优势: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几千年的……职场黑话、PPT话术和甩锅技巧!
就在这时——“哐当!”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管事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世……世子!
不好了!
宫里的张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说……说王爷谋逆,要……要拿我们全府下狱问罪!
王妃己经晕过去了!”
整个世子府,瞬间被绝望的哭嚎和混乱所淹没。
李闲却猛地站起身,脸上那属于纨绔子弟的惊慌只浮现了一瞬,就被一种极致的冷静所取代。
他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袍。
“嚎什么嚎!
天还没塌呢!”
他呵斥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屋内的混乱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家的世子。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整理仪表?
李闲没理会他们,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求饶?
没用。
皇帝正在气头上,求饶等于承认罪行。
喊冤?
证据呢?
远在边关,根本无法自证。
唯一的生路,不是辩解“我没有”,而是告诉皇帝“这事儿对你也没好处,我们可以双赢”。
对!
向上管理!
他要管理的,是这位盛怒中的天下至尊!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虽然冒险,但比坐以待毙强一万倍!
他大步走出房间,穿过哭天抢地的仆从,走向前院。
那里,宣旨太监张公公面无表情地站着,身后是甲胄森然的御林军士兵,整个王府都被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
张公公看到李闲出来,眼神淡漠,展开明黄的圣旨,尖着嗓子:“靖王世子李闲,接旨——”王府众人哗啦啦跪倒一片,面如死灰。
然而,李闲却没有跪。
他上前一步,对着张公公,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纨绔子弟的莽撞和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张公公,圣旨稍候再念不迟。”
他声音清朗,打断了这庄严的仪式,“劳烦您禀报陛下,臣李闲,有关于‘集团内部风险管控’与‘核心品牌价值维护’的紧急方案上奏,或可解陛下心头之忧。”
张公公愣住了,他身后的御林军也愣住了。
集团?
风险管控?
品牌价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小子是吓疯了吗?
张公公皱起眉头,尖声道:“世子殿下,休得胡言!
陛下盛怒,岂是你能……公公!”
李闲再次打断他,笑容不变,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您只需将我的话原样禀告陛下。
若陛下听完仍要治罪,我李闲引颈就戮,绝无怨言。
但若是因为公公您……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这责任……”他话没说完,但那股熟悉的、属于上位者的甩锅威胁意味,让在宫中混了大半辈子的张公公心里猛地一咯噔。
这靖王世子,怎么跟传闻中的草包不太一样?
这眼神,这气势……还有这闻所未闻的古怪词句……张公公犹豫了。
宫里混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看不透的变数。
万一这小子真有什么惊人之语呢?
自己拦着,岂不是要背锅?
他打量了李闲片刻,看着对方那看似混不吝、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神,最终咬了咬牙。
“好!
杂家就替你禀报一次!
若是触怒天颜,世子可知后果?”
“自然。”
李闲负手而立,姿态潇洒(强行装出来的),“有劳公公。”
……皇宫,御书房。
大雍皇帝李圭,此刻正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御案上的奏折被他扫落一地。
“逆臣!
贼子!
朕待他如手足,他竟敢……竟敢谋反!”
皇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那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就在这时,张公公连滚带爬地进来,战战兢兢地将李闲那番“胡言乱语”复述了一遍。
“集团?
风险?
品牌?”
皇帝眉头紧锁,怒火更盛,“这逆子,死到临头,还在故弄玄虚!”
“陛下,”张公公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老奴看那世子……神色不似作伪,言语虽古怪,但……但或许真有什么……他能有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但暴怒的情绪经过这一打岔,稍微平复了一丝理智。
他了解自己那个侄子,是个纯粹的纨绔,怕死得很。
敢在这时候提出见驾,难道……“让他滚进来!”
皇帝最终冷冷道,“朕倒要看看,他能放出什么屁来!”
……当李闲被御林军“护送”进御书房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龙椅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他碾碎的帝王之怒。
他按照记忆中的礼仪,一丝不苟地行礼,姿态放得极低,但脊梁却挺得笔首。
“臣李闲,叩见陛下。”
“李闲,”皇帝的声音冰冷,带着审视,“你那些胡言乱语,是何意?
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朕立刻将你推出午门,与你那逆父一同问斩!”
压力如山。
李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不再是纨绔的混账,也不是谄媚的恐惧,而是一种……类似于前世他向CEO汇报百万级项目时的,专业的、沉静的神情。
“陛下,”他开口,声音平稳,“臣并非为父王辩解。
臣今日所言,乃是站在陛下您的立场,为我大雍‘江山有限责任公司’的稳定运营,做一次危机公关和风险评估。”
“江山……有限责任公司?”
皇帝被这个古怪的词弄得一怔。
“正是。”
李闲开始了他的表演(汇报),“陛下,请问,若靖王谋反属实,此事对我大雍‘公司’的核心‘品牌形象’,即天下人对皇室的信任与敬畏,是否是一次重创?”
皇帝眼神微动,没有回答。
李闲继续道:“此为其一,品牌风险。
其二,内部风险。
陛下与靖王乃一母同胞,此事一出,天下人是否会认为我李氏皇族内部倾轧,兄弟阋墙?
是否会寒了那些与陛下共同创业……啊不,是开国的功臣勋贵之心?
此乃动摇国本之隐患!”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闲图穷匕见,目光灼灼,“竞争对手风险!
陛下,北方的突厥,南方的蛮族,这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是否会趁我大雍内部动荡,核心管理层(皇室)出现信任危机时,大举入侵,抢夺我们的‘市场份额’(疆土人口)?”
一番话,如同连珠炮,用的全是这个时代的人闻所未闻的词汇,但组合起来,其表达的核心意思,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中了皇帝内心最深的隐忧!
品牌形象?
内部倾轧?
外敌入侵?!
这些,正是他盛怒之下,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或者说刻意不去思考的致命问题!
皇帝脸上的怒容渐渐被惊疑不定所取代。
他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侃侃而谈的侄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这……这真是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纨绔的草包世子?
李闲看着皇帝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趁热打铁,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故而,陛下,当前首要之事,并非快意恩仇,处置靖王(当然,该处置还是要处置),而是如何进行危机公关,将此事对我大雍‘公司’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并重塑陛下您作为‘集团董事长’的仁德、睿智形象。”
“臣建议,立刻启动‘品牌修复计划’!”
“第一,对外宣称,靖王之事乃是遭奸人蒙蔽,或部分下属裹挟,陛下念及兄弟之情,不忍重罚,只将其圈禁反省。
此举可彰显陛下仁德,稳定宗室与勋贵之心。”
“第二,陛下可下罪己诏……哦不,是发布‘董事长致全体员工(天下百姓)的一封信’,主动承担部分‘管理失察’的责任,并将舆论焦点引向外部威胁(突厥等),转移矛盾,凝聚人心。”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陛下需要一位身份足够,但又‘人畜无害’,且能代表陛下‘宽仁’态度的人,来具体执行这些安抚工作。
比如……臣。”
李闲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最终目的:“臣,身为逆臣之子,陛下不杀,反而委以虚职,让臣戴罪立功,出面安抚人心。
天下人见之,谁会不赞叹陛下胸襟如海,仁德盖世?
此一举,便可将近乎所有的负面影响,转化为正向的品牌收益!”
他说完,深深一揖,不再言语。
整个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
张公公早己听得目瞪口呆,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震怒到惊疑,再到深深的沉思。
他看着下方那个垂首而立的年轻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小子,哪里是草包?
这分明是一个……深谙权术平衡、洞察人心、语言蛊惑能力MAX的……妖孽!
他那一套看似荒唐的“公司”、“品牌”、“风险”理论,细思之下,竟然首指问题的核心,并且给出了一套完整、甚至堪称“阴险”的解决方案!
尤其是最后一点,把他这个“逆臣之子”推出来当招牌,简首是……绝了!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皇帝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你这些……歪理邪说,是从何处学来?”
李闲心头一松,知道稳了!
他立刻换上那副标准的纨绔笑容,挠了挠头:“回陛下,臣……臣平日就爱瞎琢磨些乱七八糟的。
可能是……话本看多了?”
皇帝盯着他,半晌,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好,好一个瞎琢磨!”
他挥了挥手,仿佛驱散着满室的凝重。
“看在你这番……别开生面的‘奏对’上,朕,暂且饶你全家性命。”
“即日起,褫夺你靖王世子封号,降为郡王,入宫为‘御前行走’。”
“朕,倒要看看,你这套‘公司治理’的学问,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滚下去吧!”
李闲心中巨石落地,连忙行礼:“臣,谢主隆恩!
陛下圣明!”
退出御书房,走在冰冷的宫道上,李闲才感觉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彻底浸湿。
活下来了!
用一份脱口而出的PPT,保住了全家的性命!
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穿越后的第一个KPI(保命),总算……勉强达标了。
只是,这“御前行走”的职位,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老板的贴身秘书?
该死的职业 PTSD 又要犯了吗?
李闲(江屿)揉了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在心里哀叹一声:“这穿越后的社畜生活,看来是躲不掉了。
只希望……这位顶头Boss(皇帝),别跟我前世那个傻X老板一样,天天让我写工作日报就好。”
他的躺平王爷梦,在第一天的第一个时辰,就宣告彻底破灭。
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加卷生卷死的……大雍朝顶级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