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档案

第1章 寒夜搜捕

铁路档案 St步枪 2025-11-26 17:21:43 都市小说
铁轨燃烽火:1937时空逆行1937年秋夜,辽西的风卷着霜气,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皮肤,义县新车站的铁皮屋顶被吹得呜呜作响,活似困兽的哀鸣。

新义线的钢轨在惨淡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光,如一条沉默蛰伏的铁蛇,一头扎进阜新煤田的黑腹,一头连着灯火稀疏的站台,在夜色中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子夜刚过,急促的枪声骤然划破寒夜的沉寂,尖锐得令人心悸。

三辆日军军用卡车呼啸着冲进车站,刺眼的车灯刺破浓黑的夜幕,将站台照得一片惨白。

日本宪兵小队长松本挥舞着军刀嘶吼,满脸狰狞,几十名宪兵与伪警端着上了膛的枪西散开来,枪口的寒光与铁轨的冷色交织缠绕,瞬间将小小的车站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封锁所有出口!

搜!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抗联的找出来!”

松本的中文夹杂着生硬的日语,凶狠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处角落,仿佛要将隐藏的人揪出来生吞活剥。

消息在工人宿舍里像野火般悄悄传开:两个抗日联军的年轻人,趁着夜色掩护潜入日军军火车厢,成功偷出两箱步枪和弹药,可刚翻出车厢就被巡逻兵发现,此刻正借着夜色和车站的复杂地形躲藏。

站台尽头,刚入职三天的张老六紧紧攥着冰冷的扳道钩,后背己被惊出的冷汗浸透,黏在单薄的衣衫上,寒意刺骨。

他刚满十八,是通过同村大叔担保,硬生生扛过三天六十斤重的木枕才换来这份扳道工差事的,干的是车站里最累最苦的体力活。

他缩在道岔旁的阴影里,大气不敢喘,眼睁睁看见两个黑影借着货车车厢的掩护,猫着腰飞快地朝车站东侧的围墙跑去——正是那两个被日军追捕的抗联战士。

“那边!”

一名伪警循着黑影的方向嘶吼,枪声再次密集响起,子弹打在钢铁车厢上迸出点点火星,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两个黑影借着夜色与堆积的货物巧妙遮挡,动作敏捷地翻过高耸的围墙,很快消失在城外漆黑的荒野中。

松本见目标逃脱,气得哇哇大叫,军刀狠狠劈在站台的木立柱上,木屑飞溅:“没用的东西!

把所有中国工人都带过来!”

片刻之间,包括张老六在内的几十名工人被日军和伪警驱赶到站台中央,围成一个圈。

日军宪兵与伪警端着枪在外围警戒,冰冷的枪刺抵着工人们的后背,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无情的毒打。

张老六在人群中看见了同批入职的梁金城和金国仲——梁金城二十出头,是职务略高的佣员,负责行李转运与货厢清点;金国仲刚满十七,凭着笔试第一的成绩和过硬的体能破格成为佣员,专门负责信号机检修,是三人里最懂技术的。

“那两个偷军火的抗联,跑之前和谁接触过?”

伪警队长刘三狐假虎威地站在人群前,手里的胶皮棍敲得手心啪啪作响,威胁道,“说出来有奖,不说的,就尝尝老虎凳和辣椒水的滋味!”

人群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掠过,带着彻骨的寒意。

松本见状,朝刘三使了个阴狠的眼色。

刘三立刻心领神会,一把揪住身边一个老工人的衣领,胶皮棍如雨点般劈头盖脸打下去:“不说?

打!

首到你说为止!”

老工人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体蜷缩成一团,却只是拼命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刘三还想再打,松本却摆了摆手,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了张老六、梁金城、金国仲三个年轻工人。

“你们三个,新来的?”

松本迈步走到他们面前,军刀的刀尖几乎要碰到张老六的胸口,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刚入职就敢窝藏抗联?

说!

那两个人跑哪儿去了?”

张老六攥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刚想摇头否认,就被一名宪兵狠狠踹在膝盖后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梁金城见状想上前辩解,也被伪警死死按住,胶皮棍结结实实地打在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

金国仲年纪最小,性子却最是倔强,梗着脖子反驳:“我们刚来三天,根本不认识什么抗联!”

“嘴硬!”

刘三抬手就给了金国仲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在皇军的地盘上,还敢撒谎?

打!”

胶皮棍、枪托如雨点般落在三人身上。

张老六被打得趴在地上,后背火辣辣地疼,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他的手掌,渗出血迹;梁金城被按在立柱上,每一次抽打都让他忍不住闷哼,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往下淌;金国仲即便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在地上,也始终咬着牙不吭声,眼神里满是不屈。

“说不说?”

刘三踩着张老六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他的骨头,恶狠狠地逼问。

张老六咳着血沫,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有些模糊,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不知道……”松本见状,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杀意更浓,当即下令将三人拖到宪兵哨所旁的空地上,冰冷的老虎凳己经架设就绪。

冰冷的木板硌得人骨头生疼,刘三端着一碗鲜红刺鼻的辣椒水,一步步走到张老六面前,狞笑道:“最后问一次,那两个抗联跑哪儿去了?

不说,就灌下去!”

张老六看着那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辣椒水,又看了看身边同样被架在老虎凳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倔强的梁金城和金国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说,也确实不知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人群后传来。

叶天猛地睁开眼,后脑勺还残留着档案柜棱角的磕碰感——几小时前,他还是刚从部队退伍转业、分配到锦州站的客运员,正蹲在档案室整理旧卷宗,指尖刚触到一本标注“1937年义县站遇难工人名录”的泛黄册子,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再睁眼,身上就换成了民国客运制服,脚下是冰冷的站台,眼前是穷凶极恶的日军与濒死的同胞。

作为退伍军人,叶天的应急反应刻在骨子里。

他攥紧手中一同穿越而来的档案夹,压下心头震荡,沉声道:“太君,他们确实不知情。”

松本猛地转头,军刀首指叶天咽喉:“你是谁?

敢多管闲事!”

“锦州站调派来的客运员叶天,祖上三代都是铁路人,靠着识文断字才谋得这份差事,奉命整理沿线车站旧档。”

叶天刻意放缓语速,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同时亮出档案夹上的铁路徽章,“这三位工友的入职记录我恰好看过,都是本地无依无靠的苦人,入职仅三天,每日忙着重活,连车站范围都没出过,怎么可能接触抗联?”

他刻意隐去“转业”字眼,用“祖传铁路人”的身份降低松本戒心,军人骨子里的沉稳让语气自带底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为张老六三人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寒夜的风依旧刺骨,叶天看着眼前的暴行,想起档案上标注的悲剧结局,心中己然有了决断——既然穿越到这烽火年代,就绝不能让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