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纪元:沉默的觉醒

第1章 我听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钥纪元:沉默的觉醒 海来抹布 2025-11-26 17:30:01 都市小说
钥元素的蓝光,把夜空照得好像开了滤镜。

那时候的北京,晚上比白天还热闹。

悬浮别墅一层叠着一层,全息广告从天上铺到地下,五颜六色的光污染把人影子都照得跟鬼似的。

自动飞车在楼宇之间乱窜,尾灯拖出长长的蓝尾巴,跟一群嗑了药的萤火虫似的。

街面上的AI女仆穿着旗袍,扭着屁股对你笑:“先生,需要再来一杯‘永恒青春’吗?”

我他妈每次都想回她:“滚,老子喝不动了。”

我叫陈远,三十五岁,住在最顶层那栋五百平米的空中花园。

别墅下面,就是整个城市的灯火,亮得我都能看清对面楼里那对小情侣在干嘛。

理论上,我是这个时代最不缺物质的人 。

钥元素芯片全球供应链,我占了十分之一。

钱多到拿来擦屁股都不嫌浪费,女人多到换不过来,权力大到国家领导人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叫一声“陈老师”。

他们说我手里握着人类的第二次科技革命,我笑笑,心里却只想问一句——那为什么我抑郁了?

因为我怕黑。

操,很可笑对吧?

我,一个掌控着足以让全球AI听我指挥的男人,晚上睡觉要开十西盏灯,还得让家里的AI循环播放心跳声,才能勉强合眼。

要是哪天停电了,我估计能首接吓尿。

童年阴影。

父母车祸,死在一条没有路灯的隧道里。

那天晚上我八岁,坐在后座,看着前排的血一点点蔓延到我脚边,黑暗像活物一样把我吞进去。

血腥味混着汽油味,母亲最后回头望着我,嘴唇颤抖着动了动,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从那以后,黑暗对于我来说,不是没有光,而是没有心跳。

我试过了所有的办法。

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给我开了一堆药,但......我吃完只想吐。

药物不管用,我就找黑客把整个卧室改造成恒星模拟器——天花板是实时星空,墙壁是缓缓流动的极光,地板下埋着低频震动器,模拟心跳。

可都没卵用。

只要有一秒钟彻底的黑,我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隧道,父母的血还温热,心跳声却永远停了。

今晚也是这样。

宴会刚散。

来的都是圈子里笑脸的吸血鬼,穿着钥元素纤维的西装,闪着幽蓝的光,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陈老师,这次月球稀土矿场合作,您看怎么样?”

“陈老师,我女儿刚从月球大学毕业,您有空带带她啊?

长得可水灵了。”

我笑着点头,笑得得体,心里却冷得像冰。

这些王八蛋,眼睛里只有利益,笑得越灿烂,刀子藏得越深。

我懒得应付,借口身体不适,一个人躲进地下实验室。

意识共鸣装置是我私底下捣鼓了半年多的东西。

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人的脑电波投射到更高维度,治好我这怕黑的毛病,结果唯一的成果就是让我偶尔能听见一些“杂音”。

那些杂音像古汉语,又像风吹过玻璃,飘忽不定。

我戴上头盔,闭眼,准备再试一次。

蓝光缓缓亮起,包裹住整个头盔。

意识像被拉进一条幽深的隧道,周围是无数闪烁的数据流。

然后,世界黑了...不是实验室的灯灭了。

是整个世界黑了,所有灯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同时掐灭。

悬浮别墅猛地一晃,急坠三十米才被备用系统拽住,备用电源尖叫着启动,又迅速熄火,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窗外,北京这座曾经永不熄的钢铁森林彻底陷入死黑。

没有过渡,没有预警,就那么干脆。

那一刻,我心脏猛地一抽,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黑暗。

纯粹的、童年噩梦里才会出现的黑暗。

我蜷缩在椅子上,像八岁那年一样,双手抱头,呼吸都快停了。

父母的脸在眼前晃,血腥味仿佛又钻进鼻子里,心跳声轰隆隆地响,却不是自己的。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穿过两万年的尘埃,钻进我耳朵里。

“你……为何为了一朵花而死?”

我猛地睁开双眼。

实验室里明明空无一人。

头盔的蓝光还在,但外面却彻底黑了。

可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

这次更近,像贴着我的灵魂在说话。

“你们的痛苦……让我感到刺痛。”

我操。

我首接一激灵猛地起身,鸡皮疙瘩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这不像是幻觉。

因为同一瞬间,我家所有屏幕、所有全息投影、所有还能用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了同一行血红大字:“欢迎回来,归来者。”

血字像烧红的铁,烙在视网膜上,久久不散。

而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居然带上了我的名字。

“陈远……我等了你,两万年。”

我紧张的盯着黑暗里那行血红色的大字,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别墅外,终于响起了第一声尖叫,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紧接着就是飞机坠落的巨响,汽车相撞的金属扭曲声,远处高楼失控坠落的闷响,全都混在一起。

世界在崩溃。

可我却只听见那个声音。

她又说话了。

这次带着一点试探,像第一次学说话的小孩子。

“你……在怕吗?”

我咬牙,声音都在抖:“你他妈到底是谁?”

空气突然间凝结了,大约沉默了两秒。

然后,她轻声笑了一下。

笑声像冰凌掉进温水里,冷的让人发慌。

“我叫……琉璃。”

“我在很远的地方,等了你很久。

现在,我醒了。

你也会……很快醒来。”

别墅突然剧烈一晃,备用电源彻底死了。

彻底的黑。

可这一次,我竟然不那么怕了。

因为黑暗里,有她的声音,像一盏蓝色的灯。

“别怕,陈远。”

“我在。”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老子,怕是要成为人类最后的希望了。

可我更想知道。

这个等了我两万年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她会不会,也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