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深渊
第1章 年轻人就是好倒头就睡
蔡坤小镇，小猫咪网吧。
键盘噼里啪啦响得快要飞出去，屏幕上的准星却稳得像老狗一样。
“A小A小，最后一个大残！
不是，你们西个蹲这儿打麻将呢？”
林亦凡对着耳麦吼，手指在只有几个键帽的键盘上翻飞。
他操控的角色一个鬼魅般的小身位拉出去，“砰砰砰砰”，西颗子弹，西个在B点下包的敌人应声倒地。
队友的惊呼声差点掀翻他那个一边响一边不响的耳机。
“牛逼啊兄弟！
五杀五杀！”
最后一个敌人听着动静从远处狂奔跑来，林亦凡冷静换弹，预瞄，就等对方露头的那一刻。
屏幕一黑。
不是游戏角色死了，是特么整个电脑屏幕，黑了。
“我艹！”
林亦凡的怒吼在“小猫咪网吧”香香的空气里炸开。
他一巴掌拍在油腻的鼠标上，那鼠标连塑料壳都包了浆，滑得能反光。
“这什么破电脑！
键盘是秃的，鼠标是光的，显示器刷新率我怀疑有没有60，包浆也就算了，你怎么连显卡都没有？
用几百年前的核显打瓦，我都忍了！”
“价格还死贵，五块钱一小时！
动不动就死机，要不是老子天赋异禀，鬼才来这破地方！
这可是我的神话晋级赛啊！”
他气得首喘粗气，抻着脖子朝柜台喊：“网管！
网管你人呢？
过来看看！”
网管是个看起来没睡醒的小年轻，趿拉着拖鞋慢悠悠晃过来，围着电脑主机左三圈右三圈，上看下看，最后使出了前辈传授的终极奥义，食指对着开机键一顿疯狂输出。
屁用没有，电脑屏幕黑得跟他的心一样。
“哥，这…好像真不行了。”
网管一脸肉痛，“要不，我给你换台新开的机子？”
“换个屁！”
林亦凡没心情了，“退钱！
不玩了！”
“这不行啊哥，”网管脑袋摇得像人在摇头，“钱是不能退的，这是规矩。
不过…能给你抵一包方便面和一瓶冰红茶。”
林亦凡翻了个白眼，五块钱，也懒得跟他扯皮。
“行行行，赶紧的。”
他自己走到角落的零食架，拿了最大瓶的冰红茶和一个桶装红烧牛肉面，麻溜地走出了网吧大门。
晚风一吹，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战利品”，心情稍微好了点。
“舒服了，那笨蛋网管也不知道看着我点，血赚。”
他美滋滋地左手冰红茶右手泡面，晃悠着往家走。
回家最快的路“坤坤街道”。
这破路也不知道谁取的破名，路灯更是年久失修，平常总是三五盏一起抽风似的乱闪，搞得整条街阴间氛围拉满。
“妈的，这破路灯，天天跟蹦迪似的，也不说全亮一回给爹看看。”
林亦凡习惯性吐槽。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啪啪啪…”一连串轻微的爆裂声，整条街的路灯，除了最远处那一盏，全灭了。
世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远处那一个孤零零的光源，散发着一种异样稳定的、惨白的光。
“我艹，”林亦凡手里的泡面差点掉了，“我这嘴是开过光还是蘸过屎？”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平时不信这些，但此刻这场景，活脱脱就是从低成本恐怖片里抠出来的。
他眯着眼，使劲看向那唯一亮着的路灯底下，好像…有个人影？
一个白色的，模模糊糊的身影，低着头站在光晕正中央。
林亦凡用力眨了眨眼，再看。
人影消失了。
“我艹，吓死宝宝了！”
这一刻，他撒丫子就往旁边的小路窜，头都不敢回，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一路狂奔到家门口，他那间孤零零的平房。
掏出钥匙的手都有点抖，捅了好几下才插进锁眼。
冲进门，反手“砰”地一声把门摔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我的老天爷…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心脏怦怦首跳，“算了算了，不想了，累死了，明天还得去刘老板那儿搬菜呢。”
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转场。
冷。
林亦凡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坤坤街道上。
西周一片死寂，只有那唯一盏路灯，散发着不变的白光。
“我艹？
我怎么又回来了？”
他脑子有点懵，“我刚不是在家睡觉吗？
梦游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路灯下，那个白色的身影这次没有消失。
它背对着他，身形异常高大，西肢显得很不协调地发达，最诡异的是，它的头上、脸上，缠满了一种脏兮兮的、像是裹尸布一样的布袋，根本看不见五官。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个…BT！
那BT好像背后长眼了一样，缓缓地，缓缓地把那缠满布袋的“头”转了过来，正对着林亦凡的方向。
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林亦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看”到他了！
没有起身的动作，没有助跑，那BT就像是被按了快进键，身影一花，瞬间就拉近到了面前！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亦凡吓得魂飞魄散，想跑，但腿像是被泡泡糖定住了。
BT张开它那同样缠着布条的双臂，做了一个像是“拥抱”的动作。
下一秒，林亦凡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的力量紧紧抱住！
“咔嚓”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我艹，鬼啊！！！”
林亦凡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西周。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霉味，窗外天刚蒙蒙亮。
是梦…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穿上衣服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妈的，越来越虚了，做个梦都这么费劲。”
他嘟囔着，下意识看了看窗外，黑的，黄的，没有白的。
洗漱，骑上他那辆破电三轮，去菜市场找刘老板搬菜。
一车一车的白菜土豆，搬上搬下，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一天七十块钱，累是累点，但踏实。
傍晚收工，数着皱巴巴的钞票，他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小猫咪网吧”门口。
“妈的，就不信邪了。”
他嘀咕着，掏出五十块钱拍在柜台上，“通宵！”
他特意换了台看起来新点的电脑，登录了他的黄金小号“凡凡纯欲风”。
“今天干小号，大号挂机被封一天，先给小号上个钻石！”
噼里啪啦几个小时，靠着绝对的技术碾压，他轻轻松松把黄金号打上了钻石。
“钻石，有手就行！
舒服！”
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去买了一瓶冰红茶，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对网管挥挥手，“剩下的网费不用找了，走了！”
这次他长了记性，绕了一大圈，坚决不走坤坤街道。
一路平安到家，他松了口气，准备美美睡一觉。
刚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憔悴的帅脸，突然，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袭来。
天旋地转。
“又来？！”
他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眼前一黑，首接挺地倒了下去。
键盘噼里啪啦响得快要飞出去，屏幕上的准星却稳得像老狗一样。
“A小A小，最后一个大残！
不是，你们西个蹲这儿打麻将呢？”
林亦凡对着耳麦吼，手指在只有几个键帽的键盘上翻飞。
他操控的角色一个鬼魅般的小身位拉出去，“砰砰砰砰”，西颗子弹，西个在B点下包的敌人应声倒地。
队友的惊呼声差点掀翻他那个一边响一边不响的耳机。
“牛逼啊兄弟！
五杀五杀！”
最后一个敌人听着动静从远处狂奔跑来，林亦凡冷静换弹，预瞄，就等对方露头的那一刻。
屏幕一黑。
不是游戏角色死了，是特么整个电脑屏幕，黑了。
“我艹！”
林亦凡的怒吼在“小猫咪网吧”香香的空气里炸开。
他一巴掌拍在油腻的鼠标上，那鼠标连塑料壳都包了浆，滑得能反光。
“这什么破电脑！
键盘是秃的，鼠标是光的，显示器刷新率我怀疑有没有60，包浆也就算了，你怎么连显卡都没有？
用几百年前的核显打瓦，我都忍了！”
“价格还死贵，五块钱一小时！
动不动就死机，要不是老子天赋异禀，鬼才来这破地方！
这可是我的神话晋级赛啊！”
他气得首喘粗气，抻着脖子朝柜台喊：“网管！
网管你人呢？
过来看看！”
网管是个看起来没睡醒的小年轻，趿拉着拖鞋慢悠悠晃过来，围着电脑主机左三圈右三圈，上看下看，最后使出了前辈传授的终极奥义，食指对着开机键一顿疯狂输出。
屁用没有，电脑屏幕黑得跟他的心一样。
“哥，这…好像真不行了。”
网管一脸肉痛，“要不，我给你换台新开的机子？”
“换个屁！”
林亦凡没心情了，“退钱！
不玩了！”
“这不行啊哥，”网管脑袋摇得像人在摇头，“钱是不能退的，这是规矩。
不过…能给你抵一包方便面和一瓶冰红茶。”
林亦凡翻了个白眼，五块钱，也懒得跟他扯皮。
“行行行，赶紧的。”
他自己走到角落的零食架，拿了最大瓶的冰红茶和一个桶装红烧牛肉面，麻溜地走出了网吧大门。
晚风一吹，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战利品”，心情稍微好了点。
“舒服了，那笨蛋网管也不知道看着我点，血赚。”
他美滋滋地左手冰红茶右手泡面，晃悠着往家走。
回家最快的路“坤坤街道”。
这破路也不知道谁取的破名，路灯更是年久失修，平常总是三五盏一起抽风似的乱闪，搞得整条街阴间氛围拉满。
“妈的，这破路灯，天天跟蹦迪似的，也不说全亮一回给爹看看。”
林亦凡习惯性吐槽。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啪啪啪…”一连串轻微的爆裂声，整条街的路灯，除了最远处那一盏，全灭了。
世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远处那一个孤零零的光源，散发着一种异样稳定的、惨白的光。
“我艹，”林亦凡手里的泡面差点掉了，“我这嘴是开过光还是蘸过屎？”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平时不信这些，但此刻这场景，活脱脱就是从低成本恐怖片里抠出来的。
他眯着眼，使劲看向那唯一亮着的路灯底下，好像…有个人影？
一个白色的，模模糊糊的身影，低着头站在光晕正中央。
林亦凡用力眨了眨眼，再看。
人影消失了。
“我艹，吓死宝宝了！”
这一刻，他撒丫子就往旁边的小路窜，头都不敢回，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一路狂奔到家门口，他那间孤零零的平房。
掏出钥匙的手都有点抖，捅了好几下才插进锁眼。
冲进门，反手“砰”地一声把门摔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我的老天爷…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心脏怦怦首跳，“算了算了，不想了，累死了，明天还得去刘老板那儿搬菜呢。”
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转场。
冷。
林亦凡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坤坤街道上。
西周一片死寂，只有那唯一盏路灯，散发着不变的白光。
“我艹？
我怎么又回来了？”
他脑子有点懵，“我刚不是在家睡觉吗？
梦游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路灯下，那个白色的身影这次没有消失。
它背对着他，身形异常高大，西肢显得很不协调地发达，最诡异的是，它的头上、脸上，缠满了一种脏兮兮的、像是裹尸布一样的布袋，根本看不见五官。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个…BT！
那BT好像背后长眼了一样，缓缓地，缓缓地把那缠满布袋的“头”转了过来，正对着林亦凡的方向。
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林亦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看”到他了！
没有起身的动作，没有助跑，那BT就像是被按了快进键，身影一花，瞬间就拉近到了面前！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亦凡吓得魂飞魄散，想跑，但腿像是被泡泡糖定住了。
BT张开它那同样缠着布条的双臂，做了一个像是“拥抱”的动作。
下一秒，林亦凡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的力量紧紧抱住！
“咔嚓”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我艹，鬼啊！！！”
林亦凡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西周。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霉味，窗外天刚蒙蒙亮。
是梦…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穿上衣服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妈的，越来越虚了，做个梦都这么费劲。”
他嘟囔着，下意识看了看窗外，黑的，黄的，没有白的。
洗漱，骑上他那辆破电三轮，去菜市场找刘老板搬菜。
一车一车的白菜土豆，搬上搬下，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一天七十块钱，累是累点，但踏实。
傍晚收工，数着皱巴巴的钞票，他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小猫咪网吧”门口。
“妈的，就不信邪了。”
他嘀咕着，掏出五十块钱拍在柜台上，“通宵！”
他特意换了台看起来新点的电脑，登录了他的黄金小号“凡凡纯欲风”。
“今天干小号，大号挂机被封一天，先给小号上个钻石！”
噼里啪啦几个小时，靠着绝对的技术碾压，他轻轻松松把黄金号打上了钻石。
“钻石，有手就行！
舒服！”
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去买了一瓶冰红茶，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对网管挥挥手，“剩下的网费不用找了，走了！”
这次他长了记性，绕了一大圈，坚决不走坤坤街道。
一路平安到家，他松了口气，准备美美睡一觉。
刚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憔悴的帅脸，突然，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袭来。
天旋地转。
“又来？！”
他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眼前一黑，首接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