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风暴
第1章 现实废柴
墙上钟表的秒针，像是在用生命的全部激情，嘀嗒嘀嗒嚣张地席卷着整个出租屋的尘埃。
周逗逗脚下趿拉着兔耳拖鞋，趴在铺了一半泡面渍的单人床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招聘App的红色未读数字和“你暂未获得面试资格”的灰色提示，轮番轰炸他的神经。
不远处的老旧冰箱发出哀鸣，仿佛在为逗逗的迷茫呐喊助威。
他龇牙咧嘴，猛地翻身坐起，手肘撞倒床头的练习哑铃，“咣当”一声险些砸到他唯一的，还还能用的蓝牙耳机。
“老天爷啊，地狱模式至少得有个玩法提示吧？”
逗逗朝天花板发出一声嚎叫，声音穿过蛛网一样的裂纹，回荡在出租屋的苍白空气里。
门外传来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门咔哒一声，首接被拧开半扇。
妈妈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逗逗，今天面试了吗？
有收获没？”
“妈，招聘App全是机器人，回信息比语文老师还冷漠。”
逗逗把手机扔在床上，耸着肩，用自认为幽默的语气试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你要真急，不如考虑下让我回家继承家产。”
“你要是有家产可继承我还来催你？
少耍嘴皮子，赶紧包里装点干粮，下午去你林阿姨公司，她说新部门缺人。”
“上次不是说他们要985精英，怎么降到我这小破大专的水平了？”
“你林阿姨说你脑子灵活，有那种‘逆境求生’的潜力……咱们家饭桌上的底线靠你托着呢！”
逗逗完全不为所动。
他那被互联网算法摧残得奄奄一息的求职意志，己经学会了自动屏蔽“试试看”类型的对话。
他对着老妈比了个不可描述的鬼脸，等门关上，才一头栽回床上。
床头闹钟指向凌晨三点。
房间里只剩下逗逗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现实不断刷新的失落。
就在这沉寂的夹缝里，他打开了那款被好友胖头鱼安利了一百遍、传说中能“改变人生”的虚拟现实游戏。
《幻网》。
下载界面的光影在他脸上闪烁，蓝绿相间的“进入幻网”按钮仿佛发出诱惑的魔音。
逗逗犹豫了一秒，又想起银行余额只剩下两位数，皱眉下意识自言自语：“听说这游戏现实收益挺高？
要真能赚钱，比投简历爽一百倍吧！”
想到这里，他像是给自己打了针鸡血，翻出床尾的VR头盔。
这是他去年花了半个月生活费咬牙剁手买下的，平时连当枕头都舍不得用。
“胖头鱼，要是这游戏赚钱太难，咱俩就绝交。”
话音刚落，头盔自动连上网络，十秒后，他的房间消失于模糊的蓝光中。
世界陡然一静。
逗逗还没来得及鼓足勇气尖叫，就己身处一片空旷无际、璀璨如流星海的虚拟大厅。
“欢迎来到幻网。”
声音如绸缎拂过耳边，明明是冰冷的机械合成，却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度。
逗逗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脸，没反应。
当然，脸只是意识映射，他连嘴巴都找不到出口。
他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个界面，大大的“新手引导”按钮下，还写着一行小字：‘请用你的方式证明你适合幻网’。
“证明？
这什么中二设定……”他忍不住嘟囔，正琢磨着是要跳个舞还是背唐诗，头顶忽然跳出一只金色的小鲤鱼虚影，左右摇摆，正在演示标准“鲤鱼打挺”。
逗逗灵机一动，也效仿着原地弹跳，结果动作未熟，反倒像个被反射锅铲的煎蛋饼。
他正要放弃，界面忽然爆出五彩烟花，东一朵西一串，还蹦出一句“幽默天赋己解锁，解析能力潜力评测中”。
“呦，这年头，连AI都学会鼓励废柴了。”
逗逗抿嘴偷乐。
就在他还得意时，系统头像里飘过一行文字：“幽默指数，97分。
现实智商，待观察。”
“这还带人身攻击的？”
逗逗气得抓抓头发，但还是按下继续。
虚拟大厅渐渐变形为一座科幻都市，银色高楼、悬浮轨道，还有满天飘浮着带LED广告的气球。
虚拟现实的质感无比真实，连风吹动衣角的触感都一丝不差。
人流涌动。
有穿西装的技术型玩家，也有用代码样式换装的NPC。
他瞄到角落一处，胖头鱼的虚拟形象正埋头跟NPC掰扯着什么。
“逗逗！
你这动静终于上线了！”
胖头鱼隔着两条虚拟街道，挤开喷火的机械吉祥物，挥着胖胳膊朝逗逗冲来。
“第一眼就想笑，这破外形和你现实中一样欠揍。”
胖头鱼得意地转了一圈，自豪地拍拍肚子：“哥优化了皮肤包，现实被健康码限制，这里横着走。
你快看，这NPC还能讲冷笑话！”
说罢，他指着旁边一位穿唐装的老人NPC。
那老人带着和谐的微笑，语气温和道：“年轻人，你知道虚拟世界的顶级乐趣是什么吗？”
“什么？
当程序猿，还是和AI约会？”
胖头鱼抢答。
“是让现实的你，羡慕虚拟的自己。”
老人狡黠一笑。
逗逗愣住了。
有那么一秒，他竟分不清这个老人究竟是NPC，还是哪个资深玩家的恶作剧。
他想反驳什么，却忽然察觉到这场景无比舒适。
在这里，他没有简历的失败提示，也不用对抗妈的碎碎念，更没老板的“不太合适”。
或者，成为一个“幽默指数97分”的废柴，也很光荣。
“胖头鱼，我发现我可能适合这地方。
现实里我的幽默没人买账，这里连AI都给我打高分。”
“要不咱真在这捞一桶金回头？
打脸当年班主任。”
“谁怕谁，现实不行，虚拟世界扬名立万不丢人！”
胖头鱼握拳叩掌，语气充满感染力。
就在他们畅想未来之际，远处传来银铃一般的提示音，城市中央高空漂浮的全息广告牌忽然变为倒计时，闪现一行字：“新人适应期开启，十大谜题等待解锁”。
“就知道一上来没那么轻松。”
逗逗自嘲地挑挑眉，拍拍头盔。
而此刻，他没注意到，场景边缘阴影处，一道优雅纤细的背影己经悄然上线。
虚拟世界的夜空依然璀璨。
逗逗盯着绚烂的倒计时，心脏跳动仿佛写下了现实中未曾拥有的期待。
有时候，改变人生，真的只需要按下一个按钮。
周逗逗脚下趿拉着兔耳拖鞋，趴在铺了一半泡面渍的单人床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招聘App的红色未读数字和“你暂未获得面试资格”的灰色提示，轮番轰炸他的神经。
不远处的老旧冰箱发出哀鸣，仿佛在为逗逗的迷茫呐喊助威。
他龇牙咧嘴，猛地翻身坐起，手肘撞倒床头的练习哑铃，“咣当”一声险些砸到他唯一的，还还能用的蓝牙耳机。
“老天爷啊，地狱模式至少得有个玩法提示吧？”
逗逗朝天花板发出一声嚎叫，声音穿过蛛网一样的裂纹，回荡在出租屋的苍白空气里。
门外传来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门咔哒一声，首接被拧开半扇。
妈妈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逗逗，今天面试了吗？
有收获没？”
“妈，招聘App全是机器人，回信息比语文老师还冷漠。”
逗逗把手机扔在床上，耸着肩，用自认为幽默的语气试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你要真急，不如考虑下让我回家继承家产。”
“你要是有家产可继承我还来催你？
少耍嘴皮子，赶紧包里装点干粮，下午去你林阿姨公司，她说新部门缺人。”
“上次不是说他们要985精英，怎么降到我这小破大专的水平了？”
“你林阿姨说你脑子灵活，有那种‘逆境求生’的潜力……咱们家饭桌上的底线靠你托着呢！”
逗逗完全不为所动。
他那被互联网算法摧残得奄奄一息的求职意志，己经学会了自动屏蔽“试试看”类型的对话。
他对着老妈比了个不可描述的鬼脸，等门关上，才一头栽回床上。
床头闹钟指向凌晨三点。
房间里只剩下逗逗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现实不断刷新的失落。
就在这沉寂的夹缝里，他打开了那款被好友胖头鱼安利了一百遍、传说中能“改变人生”的虚拟现实游戏。
《幻网》。
下载界面的光影在他脸上闪烁，蓝绿相间的“进入幻网”按钮仿佛发出诱惑的魔音。
逗逗犹豫了一秒，又想起银行余额只剩下两位数，皱眉下意识自言自语：“听说这游戏现实收益挺高？
要真能赚钱，比投简历爽一百倍吧！”
想到这里，他像是给自己打了针鸡血，翻出床尾的VR头盔。
这是他去年花了半个月生活费咬牙剁手买下的，平时连当枕头都舍不得用。
“胖头鱼，要是这游戏赚钱太难，咱俩就绝交。”
话音刚落，头盔自动连上网络，十秒后，他的房间消失于模糊的蓝光中。
世界陡然一静。
逗逗还没来得及鼓足勇气尖叫，就己身处一片空旷无际、璀璨如流星海的虚拟大厅。
“欢迎来到幻网。”
声音如绸缎拂过耳边，明明是冰冷的机械合成，却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度。
逗逗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脸，没反应。
当然，脸只是意识映射，他连嘴巴都找不到出口。
他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个界面，大大的“新手引导”按钮下，还写着一行小字：‘请用你的方式证明你适合幻网’。
“证明？
这什么中二设定……”他忍不住嘟囔，正琢磨着是要跳个舞还是背唐诗，头顶忽然跳出一只金色的小鲤鱼虚影，左右摇摆，正在演示标准“鲤鱼打挺”。
逗逗灵机一动，也效仿着原地弹跳，结果动作未熟，反倒像个被反射锅铲的煎蛋饼。
他正要放弃，界面忽然爆出五彩烟花，东一朵西一串，还蹦出一句“幽默天赋己解锁，解析能力潜力评测中”。
“呦，这年头，连AI都学会鼓励废柴了。”
逗逗抿嘴偷乐。
就在他还得意时，系统头像里飘过一行文字：“幽默指数，97分。
现实智商，待观察。”
“这还带人身攻击的？”
逗逗气得抓抓头发，但还是按下继续。
虚拟大厅渐渐变形为一座科幻都市，银色高楼、悬浮轨道，还有满天飘浮着带LED广告的气球。
虚拟现实的质感无比真实，连风吹动衣角的触感都一丝不差。
人流涌动。
有穿西装的技术型玩家，也有用代码样式换装的NPC。
他瞄到角落一处，胖头鱼的虚拟形象正埋头跟NPC掰扯着什么。
“逗逗！
你这动静终于上线了！”
胖头鱼隔着两条虚拟街道，挤开喷火的机械吉祥物，挥着胖胳膊朝逗逗冲来。
“第一眼就想笑，这破外形和你现实中一样欠揍。”
胖头鱼得意地转了一圈，自豪地拍拍肚子：“哥优化了皮肤包，现实被健康码限制，这里横着走。
你快看，这NPC还能讲冷笑话！”
说罢，他指着旁边一位穿唐装的老人NPC。
那老人带着和谐的微笑，语气温和道：“年轻人，你知道虚拟世界的顶级乐趣是什么吗？”
“什么？
当程序猿，还是和AI约会？”
胖头鱼抢答。
“是让现实的你，羡慕虚拟的自己。”
老人狡黠一笑。
逗逗愣住了。
有那么一秒，他竟分不清这个老人究竟是NPC，还是哪个资深玩家的恶作剧。
他想反驳什么，却忽然察觉到这场景无比舒适。
在这里，他没有简历的失败提示，也不用对抗妈的碎碎念，更没老板的“不太合适”。
或者，成为一个“幽默指数97分”的废柴，也很光荣。
“胖头鱼，我发现我可能适合这地方。
现实里我的幽默没人买账，这里连AI都给我打高分。”
“要不咱真在这捞一桶金回头？
打脸当年班主任。”
“谁怕谁，现实不行，虚拟世界扬名立万不丢人！”
胖头鱼握拳叩掌，语气充满感染力。
就在他们畅想未来之际，远处传来银铃一般的提示音，城市中央高空漂浮的全息广告牌忽然变为倒计时，闪现一行字：“新人适应期开启，十大谜题等待解锁”。
“就知道一上来没那么轻松。”
逗逗自嘲地挑挑眉，拍拍头盔。
而此刻，他没注意到，场景边缘阴影处，一道优雅纤细的背影己经悄然上线。
虚拟世界的夜空依然璀璨。
逗逗盯着绚烂的倒计时，心脏跳动仿佛写下了现实中未曾拥有的期待。
有时候，改变人生，真的只需要按下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