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宗在秦末

第1章 惊变上郡,贞观之魂入扶苏

大唐太宗在秦末 风口上的GGbond 2025-11-27 16:27:47 都市小说
贞观二十三年,翠微宫含风殿。

药石的苦涩气息浸透了每一寸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李世民能清晰感觉到生命正从这副衰老的躯壳中流逝,耳边是皇子与重臣们遥远而模糊的哀泣。

开创盛世,西夷宾服,却终究逃不过这最终的归宿。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剧烈的头痛,如同颅骨被生生劈开。

像是被尉迟恭的钢鞭砸碎了颅骨,又像是玄武门那个清晨,兄长李建成冰冷的箭簇擦过额角的灼痛。

无数纷乱的画面在黑暗中冲撞——巍峨的咸阳宫,父皇嬴政如山般威严的背影,士子们诵读儒经的朗朗声,还有……上郡的风沙,边塞的孤月,以及一封带着死亡气息的……诏书!

“公子?

扶苏公子!”

一个沉浑急切的声音将他从混沌中撕裂出来。

李世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粗粝的军帐顶,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金属和尘土的味道,带着边塞特有的苍凉。

他正跪坐于席上,双手微颤,捧着一卷展开的帛书。

那上面冰冷的篆字,如同烧红的铁水,烫进他的眼底:“……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

赐死?!

朕……成了公子扶苏?!

在这个接到赐死诏书的时刻?!

属于扶苏的、温厚仁弱的人格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是一种被至亲抛弃、信仰崩塌的彻骨寒意,几乎要冻僵他的西肢,让他只想匍匐在地,痛哭领命。

但下一刻,属于天可汗李世民那睥睨天下的灵魂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

荒谬!

沙丘之变!

赵高李斯!

矫诏立胡亥!

这段在后世史书中被引以为戒的惨痛教训,他李世民岂能不知?!

岂能重蹈覆辙?!

“公子!”

面前,那位甲胄在身、浓眉紧锁的魁梧将领单膝跪地,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绝,“陛下使臣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

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

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

蒙恬!

是蒙恬!

复请?

然后像历史上那样,在等待和犹豫中迎来真正的死亡?

李世民(扶苏)低垂的眼睫剧烈一颤。

不!

他经历过兄弟阋墙,经历过刀兵加颈,更经历过先发制人的玄武门!

岂能将性命寄托于敌人的仁慈?!

他缓缓抬起头。

帐内光线昏暗,却清晰地映照出他脸上神色的变幻。

那份属于扶苏的文弱、悲戚与茫然,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沙尘,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寒,一种执掌生杀、洞悉一切的锐利帝王之威!

这目光扫过,竟让久经沙场的蒙恬心头一凛,劝谏的话语卡在喉间。

帐中并非只有他们。

不远处,那名手持节杖、代表皇帝威严的使者,正站在那里。

他下巴微抬,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居高临下的悲悯,以及一丝几乎掩饰不住的催促与得意。

“扶苏公子,”使者的声音响起,带着官腔特有的拿捏,打破了帐中凝滞的气氛,“陛下天恩,赐公子全尸,此乃莫大恩典。

公子素来仁孝,还不速速领诏谢恩,莫要辜负圣意,也莫要让臣等为难啊。”

谢恩?

领死还要谢恩?

李世民(扶苏)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反而像是猛兽在扑食前,露出的森白利齿。

他没有看那使者,而是抬手,用力按着自己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扶苏温和与某种冰冷质地的沙哑:“……头疾……发作……”此言一出,蒙恬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使者更是眉头紧皱,脸上那点假慈悲瞬间消失,只剩下不耐与轻蔑:“公子!

事己至此,拖延又有何益?

莫非真要抗旨不……遵”字尚未出口!

异变陡生!

李世民(扶苏)那原本因“头疾”而佝偻的身形,骤然挺首!

如同蛰龙惊起,潜蛟出渊!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双手抓住那卷代表皇帝意志、决定他生死的帛书,猛地向两边一扯!

“嗤啦——!”

清脆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军帐中轰然炸响!

价值不菲、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诏书,在他手中被粗暴地撕成两半,如同丢弃污秽的垃圾般,被他随手掷于冰冷的地面!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帐内所有人,包括蒙恬,全都惊呆了,瞳孔骤缩,呼吸停滞。

撕毁诏书?!

这是形同谋逆!

诛九族的大罪!

使者脸上的得意和假慈悲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与无法置信,他指着李世民,手指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扶苏!

你疯了!

你竟敢撕毁诏书?!

你这是造反!

是诛九族的大罪!

来人!

给我拿下这个逆……我有何不敢?”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金铁交鸣,瞬间压过了使者的尖叫。

李世民(扶苏)一步步走向使者,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像是踩在对方的心尖上。

他目光如刀,刮过对方因惊骇而惨白的脸:“父皇若真欲我死,何须下诏?

一力士足矣。”

他停在使者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因恐惧而粗重的呼吸。

他的声音更低,却更清晰,如同死神的低语,钻入使者的耳膜:“尔等阉宦,与李斯勾结,遮掩陛下龙驭上宾之实,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使者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如同见了鬼魅,最后的心理防线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击碎!

他……他怎么知道?!

沙丘之事,乃是绝密!

“……还敢在此狂吠?”

“噌——!”

清越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

一道寒光自李世民(扶苏)腰间迸射而出!

那是扶苏的佩剑,平日里更多是礼仪之用,此刻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杀意!

剑光如匹练,如惊鸿,一闪而逝!

使者的厉喝与恐惧,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定格在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之中。

脖颈处,一道细细的红线迅速扩大,随即,温热的鲜血如同压抑不住的喷泉,汹涌而出!

那颗刚刚还颐指气使的头颅,脱离了脖颈,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咚”的一声闷响,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带着喷射的血柱,重重栽倒,发出沉闷的声响。

鲜血,溅上了李世民(扶苏)的衣摆和前襟,点点猩红,在他素色的袍服上迅速晕开,触目惊心。

他持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柏,再无半分平日的温文。

剑尖犹在滴落滚烫的血珠,落在尘土里,发出“嗒……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军帐中,却如同重鼓,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令人心悸的沉静。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完全僵住、如同泥塑的蒙恬,以及帐外闻声冲进来、同样被眼前这骇人景象惊得魂飞魄散的几名边军将领。

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诏书,是假的。”

“咸阳,己生巨变。”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血滴落地的声音,和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无声地诉说着旧时代的终结。

李世民(扶苏)的目光掠过地上使者的头颅,最终落在蒙恬那张犹自震撼的脸上。

“蒙恬,”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也敲定了新时代的序章,“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