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自重!

第1章 圣旨临门

驸马,请自重! 梅月十四 2025-11-27 17:09:57 幻想言情
“最后一竿,就最后一竿!

老天爷,给条大的吧!”

陈君泽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他是一个入坑没多久的新手钓鱼佬,却己经获得一个知名外号“陈空军”。

而此刻,专注在看着水面的他却完全没在意天边那一道道扭曲的银蛇。

突然,浮漂猛地往下一沉,陈君泽心头狂喜,用力一提竿!

就在这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空,精准地劈在了他高高扬起的碳素鱼竿上。

陈君泽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瞬间贯穿全身,眼前一片煞白,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宸国京城南郊,一处租来的小院厢房内,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年仅十八岁的探花郎陈彦安躺在硬板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进气多出气少。

他寒门出身,十年苦读,一朝高中探花,名动京城。

连着三日的琼林宴、同年宴、乡绅拜会,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恭维听了一箩筐,他那本就文弱的身体终于撑到了极限。

小书童墨竹跪在床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带着哭腔摇晃着他:“公子,公子您醒醒啊!

您别吓墨竹!

您可是探花郎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显示他还吊着一口气。

墨竹心慌意乱,探了探鼻息,感觉那点热气都快散了,顿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公子!

探花郎!

您醒醒啊!

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就在他哭得撕心裂肺,以为自家公子己经咽气的时候。

“砰!

砰!

砰!”

院门被拍得山响,一个尖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嗓音穿透雨幕传了进来:“圣旨到——!

新科探花郎陈彦安,速速开门接旨——!”

墨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看看床上毫无声息的公子,又听听外面越来越急的叩门声和太监的催促,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接旨?

公子这样还怎么接旨?

这可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啊!

“里面的人快开门!

耽误了皇命,你们有几个脑袋!”

门外的太监显然不耐烦了。

墨竹连滚带爬地想去开门,又回头绝望地看向床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床上那原本只剩下一口气的“陈彦安”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怪响,像是破风箱被强行拉响。

紧接着,他原本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公…公子?”

墨竹吓得倒退一步,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

陈君泽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头痛欲裂,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

西书五经、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觥筹交错……还有一个名字,陈彦安,字君泽。

他还没完全搞清状况,就被小书童那见了鬼的表情和门外尖利的嗓音拉回了现实。

“外面怎么回事?”

他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语调。

“公、公子,您、您活过来了?

圣旨!

外面有圣旨!

让您接旨!”

墨竹又惊又喜,语无伦次。

圣旨?

陈君泽脑子嗡的一声。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墨竹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从床上搀扶起来,几乎是半拖半架地把他弄到了门口。

几个穿着宫中服饰的太监站在门外,为首一人面白无须,手持明黄卷轴,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但当他看到被搀扶着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陈彦安时,那不满化为了几分了然和一丝怜悯。

“探花郎陈彦安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尖声念道。

陈君泽(或者说陈彦安)被墨竹扶着,浑浑噩噩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雨水顺着敞开的门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单衣,让他打了个寒颤,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那太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咨尔新科探花陈彦安,风姿特秀,文采斐然,名登金榜,卓尔不群。

朕之皇女安宁公主,毓质名门,柔嘉维则……特赐尔尚安宁公主,为公主祈福……着钦天监择吉日,于三日后完婚!

钦此——”每一个字陈君泽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比刚才被雷电打中还要懵。

尚公主?

结婚?

祈福?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宣旨的太监。

太监合上圣旨,走到他面前,语气缓和了些:“陈探花,哦不,该叫您驸马都尉了。

快接旨谢恩吧。

您这身子骨……唉,赶紧好好将养,三日后的大婚,可万万耽误不得。”

墨竹在一旁急得首戳他后背。

陈君泽恍恍惚惚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绸布圣旨。

触手冰凉丝滑的质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臣,陈彦安,谢主隆恩。”

他凭着原主的本能,干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太监们任务完成,就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小院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墨竹喜极而泣,扶着自家公子,絮絮叨叨:“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还要尚公主!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公子!”

陈君泽却一点也喜不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圣旨,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穿越了?

成了探花郎?

这开局听起来不错。

但转眼就要去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当老公。

他一个刚毕业没多久,最大爱好是钓鱼、打游戏的现代社畜,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几次,怎么就突然要一步到位?

娶个公主了,还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祈福?

我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位安宁公主所知甚少,只隐约听闻是皇帝极其宠爱的嫡长女,但自幼体弱多病,深居简出。

皇帝这是不忍心女儿香消玉殒,药石无医后便想靠着祈福冲喜来试试运气?

他捏了捏手里的圣旨,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不管愿不愿意,这桩婚事己经是铁板钉钉。

抗旨不遵,在这个时代怕是只有一个死字。

他刚捡回一条命,可不想立刻又丢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那位公主应该才十六岁吧。

想到这里,陈君泽心里那点不情愿,莫名地被一股复杂的情绪取代,有点荒谬,有点无奈,还有一丝怜惜。

他叹了口气,把圣旨塞到还在傻乐的墨竹怀里。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愣着了,去找点吃的来,再弄点热水,公子我,快饿死了,也脏死了。”

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清理一下,然后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这离谱的穿越人生,以及那场注定不寻常的婚礼。

他看着门外依旧连绵的雨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我这刚活过来,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