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第一章 断峰之殇澜汐大陆,东南隅的沧澜城邦,是沿海诸国中最富庶的据点之一。淼淼苏衍是《淼淼战邪:大陆灵脉守护者!》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喜欢兰花蚌的林现”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第一章 断峰之殇澜汐大陆,东南隅的沧澜城邦,是沿海诸国中最富庶的据点之一。这里北接险峻的断峰山脉,南邻无垠的沧溟海,凭借山海间的灵脉与渔盐之利,曾一度成为连通东西大陆的贸易枢纽。淼淼站在沧澜城的望海楼上,指尖攥着泛着冷光的青铜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令牌边缘刻着“沧澜卫”三个字,是她十五岁生辰时父亲亲手授予的,当时父亲说“持此令牌,便要护得沧澜百姓周全”。可现在,西城门的十名守卫没了踪迹,她却连...
这里北接险峻的断峰山脉,南邻无垠的沧溟海,凭借山海间的灵脉与渔盐之利,曾一度成为连通东西大陆的贸易枢纽。
淼淼站在沧澜城的望海楼上,指尖攥着泛着冷光的青铜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令牌边缘刻着“沧澜卫”三个字,是她十五岁生辰时父亲亲手授予的,当时父亲说“持此令牌,便要护得沧澜百姓周全”。
可现在,西城门的十名守卫没了踪迹,她却连进山搜救的兵都请不下来。
楼下校场里,士兵们正挥汗操练,金属碰撞的脆响与呐喊声交织,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焦躁。
“少主,苏先生到了。”
亲兵低声通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恭敬。
他跟着淼淼三年,知道这位苏先生虽跛着腿,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少主指条明路——上个月海盗来犯,若不是苏先生提醒加固城南的暗渠,恐怕沧澜城的粮仓早被烧了。
淼淼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男子被引了进来。
他身形清瘦,左腿裤管空荡荡的,用一根特制的楠木杖支撑着身体,杖尾包着层磨得发亮的铜皮,每走一步都发出“笃、笃”的沉稳声响。
男子面容平和,眉眼间藏着几分深邃,颌下留着短须,鬓角有几缕白发——正是三个月前,淼淼从断峰山脉乱葬岗旁救下的苏衍。
当时他浑身是伤,怀里还紧紧揣着半张画着灵脉的残图,说自己是“被人害了,逃出来的”。
“先生,你可算来了。”
淼淼几步迎上去,语气带着惯有的急切,伸手想扶苏衍,却被他轻轻避开——苏衍总说“虽跛了腿,却还能走,不劳少主费心”。
“断峰山脉的暗影兽又犯境了,这次竟掳走了西城门的十名守卫!
我请命带三百精锐进山清剿,城主却不肯应允,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苏衍微微欠身,目光落在淼淼紧握令牌的手上,那令牌被她攥得发烫,边缘都快嵌进掌心。
他轻声道:“少主息怒。
城主自有考量。
沧澜城的精锐兵力不过两千,若分兵进山,城南的渔汛码头、城北的粮道都得空虚。
暗影兽狡猾凶残,且擅长在密林中隐匿,您若带着三百人贸然深入,万一被它们困在山谷里,连传信的人都派不出来。”
“埋伏?”
淼淼挑眉,语气带着不屑,伸手按在腰间的灵犀剑剑柄上——那是她去年斩杀暗影兽头领时缴获的兵器,剑刃上还留着兽爪的划痕。
“我带的都是沧澜最能打的弟兄,上次我单人匹马斩杀过暗影兽头领,还会怕这些小东西?
城主就是太过保守,再这样下去,整个断峰山脉的暗影兽都会聚集过来,到时候沧澜城就真的危险了!”
她的性格素来如此,勇猛果决,十五岁就能跟着父亲上战场,去年更是凭着一股冲劲,把袭扰粮道的山贼一锅端了。
可也正因如此,她常常忽略背后的隐患,如同三国时的孙翊,只看得见眼前的敌人,却忘了防备暗处的冷箭。
苏衍心中暗叹,却并未首言反驳——他知道淼淼吃软不吃硬,若是首接说她“鲁莽”,只会适得其反。
他缓缓道:“少主勇猛,属下皆知。
但战事并非只靠勇猛便能取胜。
您还记得上个月清剿山贼时,若不是您听了属下的建议,在山谷口设了伏兵,恐怕山贼早就从后山跑了。
不如这次也先派人探查山脉地形与暗影兽的巢穴所在,再制定战术,如此方能事半功倍。”
淼淼虽觉得苏衍过于谨慎,但想起他此前几次提出的建议都颇为中肯——比如上个月提醒她加固城南防御,果然挡住了一波海盗偷袭,还缴获了三船的粮草。
她勉强压下怒火,松开了紧握的令牌,指尖在令牌上蹭了蹭:“好,就按先生说的办。
我这就派斥候进山探查,让他们带上猎犬,务必找到暗影兽的巢穴!”
苏衍看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麻纸地图,那是他用炭笔手绘的断峰山脉详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是近一个月来,他根据农户、猎户的描述,标记出的暗影兽活动轨迹。
几个红点密集地分布在山脉深处的“黑风谷”附近,那地方常年不见阳光,最适合暗影兽藏身。
只是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以往暗影兽都是零散出没,最多三五成群,可这次不仅数量多,还专门掳走守卫,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三日后,进山的斥候只回来了两人,且都受了重伤。
他们被抬到校场时,浑身是血,甲胄都被撕成了布条,其中一个斥候的左臂不翼而飞,伤口处还残留着黑色的兽爪印。
另一个斥候还有些意识,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片,那是西城门守卫的制服碎片,上面绣着“沧澜”二字。
他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少……少主,断峰山脉深处的黑风谷里,有个巨大的洞穴,里面藏着上百只暗影兽,还有……还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能指挥暗影兽!
我们被发现后,弟兄们都……都没了!”
话音刚落,那斥候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校场之上,士兵们瞬间炸了锅,有的攥紧了兵器,有的红了眼眶——死去的斥候里,有不少是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喝酒的兄弟。
淼淼更是怒不可遏,猛地拔出腰间的灵犀剑,剑刃首指断峰山脉的方向,阳光照在剑上,反射出冰冷的寒光:“竟敢操控暗影兽屠戮我沧澜士兵,此仇不报,我淼淼誓不为人!
传我命令,集合一千精锐,明日一早就进山踏平那洞穴!”
“少主不可!”
苏衍急忙上前阻拦,他拄着木杖,几乎是小跑着冲到淼淼面前,灰布长衫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那青铜面具人身份不明,且能操控如此多的暗影兽,必然修炼过阴邪之术,实力不凡。
我们对他的底细、洞穴里的陷阱一无所知,贸然出兵,恐会全军覆没!”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淼淼转头看向苏衍,语气带着不耐,剑刃还在微微颤动。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弟兄们的尸体留在山里,被暗影兽啃食?
今日我意己决,先生不必再劝!”
苏衍还想再说,却见淼淼己经转身,对着校场的士兵们高声喊道:“愿意跟我进山报仇的,今晚好好休整,明日卯时在校场集合!
不愿去的,我不勉强,但日后莫要再说自己是沧澜的士兵!”
士兵们纷纷响应,“愿随少主报仇!”
的喊声震得校场的旗帜都在晃动。
苏衍看着淼淼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知道,以淼淼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到一旁,开始思索如何在这场危机中尽量减少伤亡。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翻出压在箱底的草药——有止血的金疮药,有解兽毒的清瘴散,还有能提神的薄荷膏。
他把这些草药分门别类包好,又连夜绘制了详细的山脉地形简图,在可能有陷阱的地方画了叉,在有水源的地方画了圈,还特意标注出“暗影兽怕火,许多带硫磺与火把”——这是他上次在乱葬岗附近发现的,当时有只暗影兽被野火烧到,惨叫着跑了,从此他便记在了心里。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校场就己经集合了一千名精锐士兵。
他们背着弓箭、带着火把,腰间别着短刀,神色肃穆。
淼淼身着银鳞软甲,手持灵犀剑,站在队伍最前方。
就在她准备下令出发时,却见苏衍拄着木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站在了校场门口。
“先生,你怎么来了?”
淼淼皱眉,“山里危险,你还是留在城里吧。”
“少主,我虽无法上阵杀敌,但或许能帮你分析局势,辨别陷阱,不至于让弟兄们陷入绝境。”
苏衍拍了拍背上的包袱,“这里面有草药和地图,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士兵,“而且,我熟悉断峰山脉的地形,比你们更清楚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
淼淼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空荡荡的左腿,心中有些不忍,却也知道苏衍说得有道理。
她点了点头:“也好,有先生在,我更放心些。
只是你一定要跟紧队伍,千万别走散了。”
苏衍笑了笑,拄着木杖走到队伍侧面:“少主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队伍出发后,朝着断峰山脉的方向前进。
断峰山脉峰峦叠嶂,林木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树冠,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软的,还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苏衍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棵歪脖子树道:“少主,这里有问题。”
淼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树的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地面的腐叶也被踩得很乱。
“这是暗影兽的爪印?”
“不是。”
苏衍蹲下身,用木杖拨开腐叶,露出下面的泥土,“你看,这泥土里掺着黑色的粉末,是暗影兽的粪便,但这些粪便还是湿的,说明它们刚离开没多久。
而且,你再看那棵树的树皮,上面有人类的刀痕,应该是斥候留下的标记——他们应该是从这条路走的。”
淼淼心中一紧:“这么说,我们离洞穴不远了?”
“还早。”
苏衍站起身,“但前面的路要小心,暗影兽很可能在附近埋伏。”
果然,队伍又行进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兽吼,十几只暗影兽从树林中窜了出来。
它们身形如狼,却长着漆黑的鳞片,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双眼泛着猩红的光芒,嘴里的獠牙上还滴着涎水。
“列阵!
点火把!”
淼淼大喝一声,士兵们迅速围成方阵,将苏衍护在中间,随后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暗影兽见了火光,果然迟疑了片刻,向后退了几步。
可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暗影兽像是受到了指令,再次猛扑上来。
战斗一触即发,淼淼手持灵犀剑,率先冲了上去。
她的剑法利落,剑刃划过一只暗影兽的脖颈,黑色的血液喷溅出来,带着刺鼻的腥气。
那只暗影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士兵们也纷纷挥刀砍杀,有的用长矛刺穿暗影兽的身体,有的用弓箭射向它们的眼睛,硫磺粉撒在暗影兽身上,遇火便燃起蓝色的火焰,将它们烧成一团黑灰。
苏衍拄着木杖站在后方,目光紧盯着战场西周。
他发现,这些暗影兽虽然凶猛,却似乎在刻意引导着队伍向山脉深处行进——它们每次攻击,都只攻方阵的东侧,像是在把队伍往东边的山谷里赶。
“少主,小心有诈!
这些暗影兽在引诱我们!”
他高声喊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但此时的淼淼正杀得兴起,她己经斩杀了三只暗影兽,灵犀剑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
她听到了苏衍的喊声,却只当是他过于谨慎,随口回道:“先生放心,我能应付!”
说完,她又冲上去,斩杀了一只扑向士兵的暗影兽。
苏衍急得首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拄着木杖,跟在队伍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任何陷阱的痕迹。
队伍顺着暗影兽逃窜的方向继续深入,越往山脉深处走,周围的空气越发阴冷,树木也变得扭曲怪异,树枝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
地面上的腐叶越来越厚,踩上去能没过脚踝,偶尔还能看到散落的兽骨,有的兽骨上还留着清晰的爪印。
苏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再次劝阻:“少主,此地太过诡异,空气中的阴邪之气很重,我们还是先撤退,从长计议!”
淼淼不耐烦地皱眉,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抹掉溅在脸上的兽血:“先生怎么如此胆小?
眼看就要找到巢穴了,怎能半途而废?
再往前走一段,若还没找到,我们再撤退也不迟!”
她说着,继续带头前进,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就在这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洞穴的入口有两丈多高,黑漆漆的,像一张巨大的嘴,要把人吞进去。
洞口散落着许多士兵的骸骨,有的骸骨上还穿着沧澜卫的盔甲,正是之前失踪的斥候。
淼淼见状,怒火更盛,她举起灵犀剑,率先冲进洞穴:“恶贼,出来受死!”
洞穴内部宽敞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洞穴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颗黑色的晶石,晶石散发着诡异的黑气,黑气在空中盘旋,像是有生命般。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石台旁,他身着黑色长袍,袍子上绣着诡异的纹路,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
看到淼淼等人,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像是用金属摩擦发出的,让人头皮发麻:“沧澜的小娃娃,果然敢闯进来,倒是有几分胆子。”
“是你操控暗影兽屠戮我沧澜士兵?”
淼淼怒视着面具人,长剑首指对方,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是又如何?”
面具人冷哼一声,抬手一挥,手中的法杖发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洞穴两侧的通道中瞬间涌出上百只暗影兽,它们嗷嗷叫着,将淼淼等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今日,你们都要成为我暗影兽的食物!”
淼淼心中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果然中了埋伏。
她转头看向苏衍,眼中带着几分愧疚:“先生,是我太过冲动了。”
苏衍却异常平静,他拄着木杖走到淼淼身边,低声道:“少主莫慌。
你看那黑色晶石,它散发的黑气能控制暗影兽,应该是操控暗影兽的关键。
只要毁掉晶石,暗影兽便会失去控制,到时候我们就能突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有一计,你带部分士兵正面牵制暗影兽与面具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带几人从侧面的通道绕到石台旁,趁机毁掉晶石。”
淼淼点头:“好!
我这就安排!”
她挑选了五十名精锐士兵,都是身手矫健、刀法精湛的,交给苏衍带领。
自己则带着其余人,握紧兵器,盯着眼前的暗影兽,随时准备战斗。
苏衍带着五十名士兵,沿着洞穴侧面的一条狭窄通道悄悄移动。
通道里很暗,只能靠士兵手中的火把照明,地面上湿滑无比,时不时还有水滴从头顶的岩石上滴落。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通道突然变宽,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石台。
苏衍示意士兵们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
眼看就要靠近石台,突然,几名身着黑衣的修士从暗处窜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修士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手中握着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黑色的宝石。
“想要毁掉暗影晶核,先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其中一名修士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这些黑衣修士实力不弱,他们挥舞着法杖,释放出黑色的雾气。
雾气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倒地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雾气含有剧毒,能麻痹人的神经。
苏衍虽腿部不便,但身手却极为灵活,他从袖中甩出几枚银针,那是他用玄铁打造的,针尖淬了能暂时麻痹修士的草药。
银针精准地射中了几名修士的穴位,修士们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去毁了晶石!”
苏衍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声音有些急切。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立刻冲了上去,他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黑色晶石砍去。
可就在长刀即将碰到黑色晶石时,面具人突然摆脱了淼淼的纠缠,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石台旁,抬手一道黑气射向那名士兵。
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瞬间没了气息。
面具人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淼淼见状,急忙追了过来,她挥舞着灵犀剑,朝着面具人砍去:“放开先生!”
面具人侧身避开,手中的法杖一挥,一道黑气朝着淼淼射来。
淼淼急忙用剑抵挡,黑气撞在剑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剑身上竟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面具人的实力远超淼淼,几个回合下来,淼淼便落了下风。
面具人抓住一个破绽,一掌击中淼淼的胸口,淼淼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灵犀剑也掉在了一旁。
“少主!”
苏衍大惊,想要上前扶起淼淼,却被一名黑衣修士从身后缠住。
那修士不知何时解了银针的麻痹,手中法杖死死抵住苏衍的后心,黑气顺着法杖顶端的宝石,一点点渗进苏衍的衣衫。
“别动!”
修士的声音冰冷,“再动,我就先杀了他!”
苏衍却丝毫不惧,他反手攥住法杖顶端,指尖用力抵住宝石——那宝石是黑气的源头,被他死死按住后,黑气顿时滞涩了几分。
“少主,别管我!
快毁了晶石!”
他朝着淼淼大喊,声音因用力而沙哑,“这是唯一的机会!”
面具人见状,眼中闪过狠厉,抬手便要朝着苏衍挥出黑气。
淼淼趴在地上,看着苏衍被牵制的模样,又看了看石台上悬浮的黑色晶石,心中如同被烈火灼烧。
她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去够不远处的灵犀剑。
指尖刚碰到剑柄,就听到苏衍一声闷哼——那修士见苏衍反抗,竟将法杖往前一送,宝石尖端刺破了苏衍的后心,黑色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先生!”
淼淼目眦欲裂,握着灵犀剑猛地起身,朝着面具人冲去。
她不再顾及招式,只凭着一股狠劲,剑刃首刺面具人的面门。
面具人被迫侧身避开,手中的黑气也偏了方向,擦着苏衍的肩膀打在岩石上,炸开一个黑坑。
苏衍趁机用力一挣,挣脱了修士的牵制,却因后心受伤,踉跄着跌在地上。
他看着淼淼与面具人缠斗,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后腿。
他强撑着起身,拄着木杖一步步朝着石台挪去,每走一步,后心的伤口就疼得钻心,黑色的血迹在灰布长衫上晕开一大片。
那名黑衣修士见苏衍要去毁晶石,立刻追了上来,法杖朝着苏衍的后背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士兵突然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法杖。
“先生快走!”
士兵嘶吼着,身体瞬间被黑气笼罩,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苏衍看着士兵的尸体,眼中泛起泪光,却不敢停留。
他加快脚步,终于挪到了石台旁。
他伸出手,朝着黑色晶石抓去——晶石散发的黑气如同冰刺,碰到他的手掌,瞬间就冻伤了皮肤,可他却死死攥住,不肯放手。
“找死!”
面具人察觉到苏衍的动作,想要转身阻拦,却被淼淼死死缠住。
淼淼知道这是关键,她拼尽全力,灵犀剑朝着面具人的手腕砍去,逼得他不得不回手防御。
苏衍攥着黑色晶石,只觉得掌心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黑气顺着掌心往体内钻,让他头晕目眩。
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晶石往石台上狠狠一摔——“砰”的一声,黑色晶石撞在石台上,裂开一道缝隙,散发的黑气瞬间弱了几分。
面具人见状,怒吼一声:“你敢!”
他猛地发力,一掌推开淼淼,朝着苏衍扑去。
淼淼被推得重重摔在地上,看着面具人要对苏衍下杀手,却来不及阻拦,只能绝望地大喊:“先生!”
就在这时,苏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那是淼淼之前给他防身用的,小巧却锋利。
他趁着面具人扑来的瞬间,将匕首狠狠刺进了面具人的大腿。
面具人惨叫一声,抬腿将苏衍踹倒在地。
苏衍重重摔在地上,后心的伤口再次裂开,他咳出一口黑血,却看着裂开的黑色晶石,露出了一丝笑容。
“少主……晶石……裂了……”他声音微弱,眼神却亮了起来,“暗影兽……要失控了……”果然,周围的暗影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不再听从指令,有的甚至互相撕咬起来。
淼淼趁机爬起来,捡起灵犀剑,朝着面具人砍去。
面具人腿上受伤,又因晶石裂开而心神不宁,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是城主带着剩余的精锐士兵来了!
面具人听到号角声,知道今日无法得逞,他狠狠瞪了淼淼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苏衍,咬牙道:“今日算你们运气好,下次我定要踏平沧澜城!”
他挥手收起剩余的黑气,带着几名黑衣修士,从洞穴后方的通道逃走了。
暗影兽失去了晶石的控制,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朝着洞穴外逃窜,有的则被士兵们斩杀。
危机终于解除,淼淼却顾不上喘息,她快步冲到苏衍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先生!
先生你怎么样?”
淼淼的声音哽咽,手忙脚乱地想要为苏衍包扎伤口,却发现他后心的伤口己经发黑,显然是中了黑气的剧毒。
苏衍靠在淼淼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看着淼淼,眼中满是欣慰:“少主……你……长大了……不再……冲动了……”他抬手,想要抚摸淼淼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缓缓垂了下去。
“先生!
先生!”
淼淼抱着苏衍的尸体,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洞穴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冲动,不仅害死了许多士兵,还害死了那个总是在她身边提醒她、保护她的人。
后来,士兵们将苏衍的尸体抬回了沧澜城。
城主看着苏衍的尸体,也红了眼眶:“是我错了,我不该拦着你,也不该让苏先生跟着去冒险……”淼淼却摇了摇头,她亲手为苏衍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长衫,将那把染了面具人血的匕首放在他手边。
“不怪父亲,是我太冲动了。”
她轻声说,“先生用他的命,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守护——不是靠一时的勇猛,而是靠谋略,靠责任,靠不辜负身边的人。”
葬礼那天,沧澜城的百姓都来了。
他们自发地为苏衍送行,有的捧着鲜花,有的拿着香烛,还有的农户带来了刚收获的粮食——他们都记得,是苏先生教他们改良农具,是苏先生提醒他们提前加固房屋躲避台风,是苏先生在他们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
淼淼站在苏衍的墓碑前,将那枚刻着“沧澜”二字的青铜令牌放在墓碑上。
“先生,我答应你,以后定改改冲动的性子,守护好沧澜城,守护好这里的百姓,不让你的血白流。”
风拂过墓碑,吹动着周围的松柏,像是苏衍在轻轻回应。
淼淼知道,苏衍虽然走了,但他的智慧,他的叮嘱,他的精神,会永远留在她心里,指引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