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大雪纷飞。小说叫做《开局罪奴?他一咳嗽,朝堂抖三抖》,是作者爱吃隆江猪脚的蔡六爷的小说,主角为萧玦王喜。本书精彩片段:大雪纷飞。铅灰色的天幕下,整座掖幽庭被一片死寂的白覆盖。“哗啦——”一桶混着冰碴的秽物被狠狠踢翻,恶臭的液体溅了萧玦满身。他单薄的布衣瞬间湿透,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废物!”一个尖细的嗓子骂道,“一个恭桶都刷不干净,要你何用!”萧玦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蹲下身,用冻得通红的手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左腿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让他身形晃了晃。三十岁的滨江省刑侦大队大队长李锐,曾因破获跨国贩毒案而名...
铅灰色的天幕下,整座掖幽庭被一片死寂的白覆盖。
“哗啦——”一桶混着冰碴的秽物被狠狠踢翻,恶臭的液体溅了萧玦满身。
他单薄的布衣瞬间湿透,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废物!”
一个尖细的嗓子骂道,“一个恭桶都刷不干净,要你何用!”
萧玦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蹲下身,用冻得通红的手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左腿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让他身形晃了晃。
三十岁的滨江省刑侦大队大队长李锐,曾因破获跨国贩毒案而名声大噪,也因此留下了一条跛腿。
如今,他成了十八岁的大胤王朝罪奴萧玦,被冤杀的皇长子遗腹子。
在这座关押罪臣后裔的人间地狱,他比最低贱的布衣还要不堪,唯一的价值,似乎就是承受无休止的欺凌。
几个小太监围着他,发出刺耳的哄笑。
“瞧他那副死人样,还当自己是皇家子弟呢?”
“听说他娘当年可是个绝色美人,怎么生出这么个病秧子。”
萧玦充耳不闻,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当场发作的选项。
忍耐,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他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任由雪花落在僵硬的脖颈上。
无人看见,他低垂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屈辱与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刺骨的寒意让他头脑愈发清醒。
他默默忍受着腿骨的剧痛,眼角的余光却冷静地扫过周围每个人的表情——幸灾乐祸的、麻木的、恐惧的……这些鲜活的人性,对他而言,远比自身的处境更有研究价值。
“都给咱家滚远点!
吵吵嚷嚷的,惊了贵人的清净!”
管事太监王喜那油腻的腔调由远及近。
小太监们立刻噤声,谄媚地围了上去。
王喜瞥了一眼地上如同蝼蚁般的萧玦,一口浓痰吐在他脚边。
“晦气的东西。”
他厌恶地甩了甩袖子,正要再说些什么。
“啊——!”
一声划破风雪的尖叫,从不远处的枯井方向传来。
那叫声凄厉至极,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让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多人惊恐的哭喊。
“死人了!”
“吊……吊死在井口了!”
“是张嬷嬷!
我的天爷啊!”
王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冲了过去,萧玦却借着被推搡的力道,顺势向后一退,身形一晃,看似狼狈地靠在了墙边。
这个位置,恰好能避开混乱的人流,将枯井方向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慢慢首起身,望向那口枯井。
只见一个身穿老旧宫装的妇人,被一根粗麻绳吊在井口的枯树杈上。
她的身体随着寒风微微晃动,脑袋诡异地歪向一侧,脸色青紫。
最骇人的是,她的舌头从嘴里伸出,足有三寸长,在风雪中冻得僵首。
但与这副典型的“吊死鬼”模样不符的是,她的右手死死攥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抓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是……是德妃娘娘……”一个年长的宫女瘫倒在地,浑身发抖,“是德妃娘娘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德妃,正是被冤杀的皇长子萧景渊的生母。
一句话,让本就恐慌的气氛瞬间炸裂。
“张嬷嬷以前就是伺候德妃的!”
“定是她当年做了什么亏心事,娘娘回来找她了!”
“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流言如同瘟疫,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太监宫女们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地磕头,祈求冤魂饶恕。
王喜站在人群最前面,一张脸也是青白交加。
他虽是管事,却最是贪生怕死,也最信这些鬼神之说。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露怯。
他强作镇定,一脚踹在旁边一个磕头最响的太监身上。
“嚎什么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鬼神!”
他嘴上说得硬气,双腿却在微微打颤。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角落里那个浑身污秽、孤零零站着的萧玦身上。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王喜清了清嗓子,尖着嗓子喊道:“萧玦!”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你,”王喜用兰花指指着萧玦,脸上挤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去,给咱家瞧瞧,这德妃娘娘的‘故人’,还有没有气儿。
你不是‘皇孙’吗,跟这些‘贵人’熟,你去正好。”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总管,不可啊!”
有老太监劝道,“这萧玦本就是不祥之人,再让他去碰这‘吊死鬼’,怕是会冲撞了……闭嘴!”
王喜厉声打断他,“咱家就是要用他这不祥之身,来冲一冲这邪气!
以毒攻毒,懂不懂?”
这分明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鄙夷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萧玦。
在他们眼中,这个病弱的罪子,此刻成了被推出去试探鬼神的祭品。
萧玦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他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平静地走向那口枯井。
风雪更大了,模糊了他的身影。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那宽大的、沾满污渍的袖口下,苍白的手指正有节奏地微微蜷缩。
一步,两步……他在计算风速,在观察绳结的样式,在分析尸体悬挂的高度和角度。
前世作为刑警的本能,己经完全压过了这具身体的虚弱与恐惧。
越靠近尸体,一股极淡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
那不是尸体腐败的味道,也不是血腥味。
而是一种类似苦杏仁的、极细微的药味。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股味道,他太熟悉了。
是某种麻醉类药物燃烧不完全后残留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来到井边。
他抬起头,仰视着那具在风中摇曳的尸体,仿佛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还愣着干什么!
快动手!”
王喜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
萧玦没有理会。
他以“检查绳结是否牢固”为由,伸出了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尸体冰冷的脖颈。
就在粗糙的麻绳与皮肤的接触点之下,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针尖大小的细小凸起,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指腹。
这触感,尖锐、坚硬。
不是皮肤的褶皱,也不是尸斑。
萧玦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紧缩。
这不是鬼索命。
这是谋杀。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光明正大检查尸体的理由。
萧玦半垂着头,虚弱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萧玦半垂着头,声音因虚弱而带着一丝飘忽,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王总管,人死怨气不散,就这么吊着,怨气只会越来越重。
若让她体面些,也能散了她的怨,免得……她再回来寻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