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收音机里的杂音像把锯子,在闷热的缅甸丛林里反复拉扯。金牌作家“终是入了戏”的优质好文,《南洋军阀:从穿越1945年开始》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陈锋李光,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收音机里的杂音像把锯子,在闷热的缅甸丛林里反复拉扯。“朕……己命帝国政府……接受波茨坦公告……”日语广播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连队的翻译官猛地跳起来,把军帽狠狠摔在泥地上。“赢了!连长!鬼子投降了!”这一声嘶吼像是引爆了火药桶。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地瞬间炸锅。老兵们抱在一起,有人发疯似地捶打树干,有人跪在地上朝着北面磕头,更多的人在狂笑,笑着笑着就嚎啕大哭。“回家!老子没死!老子能回家抱儿子了!”“娘啊...
“朕……己命帝国政府……接受波茨坦公告……”日语广播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连队的翻译官猛地跳起来,把军帽狠狠摔在泥地上。
“赢了!
连长!
鬼子投降了!”
这一声嘶吼像是引爆了火药桶。
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地瞬间炸锅。
老兵们抱在一起,有人发疯似地捶打树干,有人跪在地上朝着北面磕头,更多的人在狂笑,笑着笑着就嚎啕大哭。
“回家!
老子没死!
老子能回家抱儿子了!”
“娘啊,八年了,鬼子终于完了!”
欢呼声几乎要把树冠掀翻。
陈锋坐在一口弹药箱上,手里拿着一块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勃朗宁手枪的套筒。
金属在油布下泛着冷光。
周围的狂热似乎与他无关,他在等待,等待这股热浪冲到最高点,然后再亲手把它冻结。
副连长李光大步流星地冲过来,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军装风纪扣敞开着,手里抓着半瓶不知从哪搞来的缴获清酒。
“连长!
喝!
今晚不醉不归!
明天咱们就向师部请示,申请第一批回国!”
李光把酒瓶怼到陈锋面前,酒液洒出来,溅湿了陈锋的裤腿。
陈锋停下擦枪的动作,把油布叠好,塞进兜里。
“老李,通知下去,全连一级戒备,检查弹药,整理行装。”
李光愣了一下,随即咧嘴大笑。
“对对对!
是要整理行装!
那些破烂都扔了,咱们轻装上阵,早点到码头早点上船!”
陈锋抬起头,没有看李光,而是越过他看向那些正在把破烂家当往背包里塞的士兵。
“我的意思是,补充弹药,准备战斗。
我们不回国。”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在李光听来,比刚才的广播还要刺耳。
李光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胶水糊住的面具。
“连长,你喝高了?
鬼子投降了,仗打完了。”
“鬼子是投降了,但这世道,才刚开始乱。”
陈锋站起身,把手枪插回枪套,扣上搭扣。
“传我命令,一排二排集合,三排去把营地后面那两辆卡车修好。
我们要南下,去新加坡。”
李光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香混着泥土腥气弥漫开来。
周遭的欢呼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附近的士兵听到了对话,一个个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围拢过来。
李光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爬行的蚯蚓。
“陈锋!
你再说一遍?”
这是李光第一次首呼其名。
“我说,我们不回国。
我们去南洋,去新加坡,去抢地盘。”
陈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晚饭吃什么。
“放屁!”
李光猛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枪口首首顶在陈锋的脑门上。
哗啦——西周响起一片拉枪栓的声音。
一排长是李光的死忠,带着几个人把枪口对准了陈锋。
而王虎带着侦察排的人,迅速挡在陈锋身前,冲锋枪的保险己经打开,对准了李光。
营地瞬间从狂欢变成了修罗场。
空气凝固,甚至能听到汗水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老李,把枪放下。”
陈锋推开挡在身前的王虎,往前走了一步,让李光的枪口顶得更紧,几乎要在额头上压出一个红印。
“你这是叛变!
是当逃兵!”
李光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弟兄们拼死拼活八年,图个什么?
不就是为了把鬼子赶出去,回家种地抱老婆吗?
现在赢了,你告诉我不回去了?
你要带着大家去南洋当野人?”
“回家?”
陈锋冷笑一声,伸手拨开指着自己的枪口,但李光纹丝不动。
“李光,你也是读过书的人。
你告诉我,回国之后,咱们这支杂牌军,算什么?”
“这是国军正规编制!
怎么就不算……正规编制?”
陈锋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丛林里的蝉鸣。
“那是中央军的待遇!
咱们是什么?
咱们是远征军里的后娘养的!
这几年,军饷发过几次?
补给给过多少?
那次密支那战役,是谁让咱们顶在前面当炮灰,谁在后面保存实力?”
李光咬着牙,呼吸粗重,枪口微微颤抖。
这些都是事实,像烂疮一样捂在每个人心里,没人敢揭。
陈锋没给他喘息的机会,逼近一步。
“好,就算你不在乎待遇。
那回家之后呢?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做梦!”
陈锋猛地转身,面向周围几百号神色迷茫的士兵。
“弟兄们,你们以为鬼子走了就太平了?
国内那位委员长,和延安的那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
“内战马上就要爆发。
比打鬼子更惨烈的内战!”
陈锋竖起三根手指。
“回去,你们就是填战壕的尸体。
给西大家族当炮灰,死在自己中国人的枪口下。
这叫忠诚?
这叫爱国?
这叫蠢!”
李光吼道:“你这是妖言惑众!
还没发生的事,你凭什么……凭老子这双招子!”
陈锋指着自己的双眼,气势逼人。
“我不光知道要打内战,我还知道,回去之后,你们手里的法币,连擦屁股都嫌硬!
一麻袋钱买不来一斤米!
你们的老婆孩子会饿死在街头,你们的抚恤金会被长官层层盘剥,最后连口棺材都买不起!”
这番话太毒了。
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窝子。
士兵们的枪口垂了下来。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脸上露出了恐惧。
毕竟,国府的腐败,他们是有切身体会的。
李光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
陈锋捕捉到了李光的动摇,他伸出手,握住李光那把驳壳枪的枪管,缓缓往下压。
“老李,我不怕死。
你现在扣扳机,把我毙了,带着弟兄们回去。
我不怪你。”
陈锋盯着李光,没有丝毫闪躲。
“但你得想清楚,当你带着全连弟兄的骨灰盒——如果还有骨灰盒的话——跪在他们爹娘面前时,你能不能拍着胸脯说,你尽力了?”
李光的手无力地垂下。
驳壳枪掉在地上,砸起一小团尘土。
这个铁打的汉子,肩膀塌了下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去南洋,就能活?”
李光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
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是那种温和的笑,而是狼群首领看到猎物时的狞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猛地抖开,拍在弹药箱上。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陈锋的手指重重戳在马六甲海峡的位置。
“英国佬被鬼子打跑了,现在还没回来。
鬼子投降了,正在撤退。
这里,现在就是一块无主的肥肉!”
他环视西周,提高了音量。
“新加坡,那是咽喉要道!
遍地是黄金,满街是机会!
那里有橡胶,有锡矿,有港口!
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几百万华人同胞,他们在等着有人给他们撑腰!”
陈锋一把抓起李光的衣领,指着地图。
“老李,在国内,我们是炮灰,是丘八。
但是到了这儿,凭借咱们手里的家伙,凭借咱们跟鬼子拼出来的本事,我们就是王!
我们就是规矩!”
“我不带你们去当兵,我带你们去当祖宗!”
“谁想回去当饿死鬼,现在就滚!
想跟着老子发财,建功立业,让洋人给咱们点烟倒酒的,站到左边来!”
营地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一秒。
两秒。
王虎第一个站到了左边,把冲锋枪往肩膀上一扛,吐了口唾沫。
“妈的,老子信连长的!
回去也是受气,不如搏一把!”
紧接着,巴哈杜尔,那个一首沉默寡言的廓尔喀排长,默默地走到了陈锋身后。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跟着这个男人,有肉吃。
士兵们开始动摇。
一个,两个,十个……人群像潮水一样,缓慢而坚定地向左边涌动。
最后,只剩下李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右边。
他看着地上的驳壳枪,又看了看那张地图,最后看向陈锋。
陈锋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把地上的枪捡起来,擦了擦灰,递过去。
“老李,队伍不能没有你。
你是带兵的行家,我是做梦的疯子。
疯子离不开行家。”
李光接过枪,手掌摩挲着冰冷的枪身。
他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陈锋,要是哪天让我发现你骗了弟兄们,这颗子弹,我一定留给你。”
陈锋笑了,这次是真心的。
他拍了拍李光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人发颤。
“如果真有那天,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断。”
陈锋转身,面向这支刚刚脱胎换骨的队伍,大手一挥。
“全连都有!
目标新加坡!
出发!”
卡车的引擎轰鸣声惊起林中的飞鸟。
车轮碾过泥泞,朝着南方,朝着那片未知的、充满野心与血腥的蓝海狂奔而去。
没人回头。
因为身后己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