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雨是在黄昏时分砸下来的。小说叫做《人格掌控:这次轮到我开挂了》,是作者诗韵浅酌的小说,主角为林默苏清鸢。本书精彩片段:雨是在黄昏时分砸下来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出租屋的玻璃窗,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疯狂叩门。林默窝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本月房租逾期三天”的短信,喉结滚了滚,将最后一口廉价泡面汤灌进肚子里。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霓虹灯透过雨幕,在墙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他刚把泡面桶塞进垃圾桶,门铃突然响了。“谁啊?”林默扯着嗓子问,声音带着长期熬夜的沙哑。这破地方除了房东催租,从没其他人来过...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出租屋的玻璃窗,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疯狂叩门。
林默窝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本月房租逾期三天”的短信,喉结滚了滚,将最后一口廉价泡面汤灌进肚子里。
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霓虹灯透过雨幕,在墙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他刚把泡面桶塞进垃圾桶,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
林默扯着嗓子问,声音带着长期熬夜的沙哑。
这破地方除了房东催租,从没其他人来过。
门外没应声,门铃却锲而不舍地响着,急促又执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林默皱了皱眉,从门后的缝隙里往外看。
昏黄的楼道灯下,站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上却蹬着双沾满泥点的马丁靴,显得格格不入。
她手里抱着个黑布裹着的长条物件,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眼神首勾勾地盯着猫眼的位置。
“你找谁?”
林默心里发毛,这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又冷又滑:“林默先生?
我是苏清鸢。”
林默愣了愣,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猛地想起上周在废品站兼职时,听老头念叨过一嘴,说城西古董街有个姓苏的老板娘,手里藏着些“不干净”的玩意儿。
“我不认识你。”
林默下意识想关门,这女人身上的气息太诡异了,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知道你体内的‘他们’。”
苏清鸢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林默后颈发麻,“尤其是那个总爱骂人的,还有那个抱着书啃的老学究。”
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们”是他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从记事起,他身体里就住着几个声音。
暴躁的阿力,总爱说“干他娘的”;戴眼镜的老学究,能背出《西库全书》里的冷门条目;还有个怯生生的小丫头,总在打雷时哭着要糖吃……医生说这是解离性身份障碍,可他知道,那些声音真实得可怕。
“你想干什么?”
林默的手攥紧了门把,指节泛白。
苏清鸢侧身让了让,露出身后的阴影。
昏暗中,隐约能看到墙根蹲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把玩着手术刀,镜片后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光。
“帮个忙。”
苏清鸢掂了掂怀里的黑布包,“这东西闹得厉害,除了你,没人镇得住。”
“滚。”
一个粗嘎的声音突然从林默喉咙里冒出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嘴角咧开个暴戾的弧度,“娘们儿,再废话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是阿力。
苏清鸢像是早有准备,非但没退,反而往前递了递怀里的东西:“阿力先生?
久仰。
这青铜鼎里锁着只百年怨魂,昨晚刚从墓里起出来,己经缠死三个经手的人了。”
黑布滑落一角,露出个青绿色的鼎耳,上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在楼道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默(或者说阿力)的瞳孔骤缩——那纹路上缠着淡淡的黑气,像活物般蠕动。
“关老子屁事!”
阿力骂骂咧咧,可脚却没动。
林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的其他声音都安静了,连最怕鬼的小丫头都没作声。
“十万。”
苏清鸢报出个数,“事成之后,再加一台顶配游戏机,给小丫头的。”
阿力的眼神闪了闪。
小丫头念叨那台限量版游戏机很久了。
这时,林默的眼神又变了。
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变得文绉绉的:“苏小姐,可否让在下一观鼎上的饕餮纹?
看形制,似乎是战国时期的工艺,但这云雷纹的走向……”是老学究。
苏清鸢笑得更柔了:“李教授果然眼光毒辣。
这鼎的蹊跷,正藏在纹路里。”
林默的眼神又切换了几次,最后定格在一种茫然的清澈里,他怯生生地问:“那……有草莓糖吗?”
是小丫头的声音。
苏清鸢从包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过来:“薄荷味的,行吗?
草莓的卖完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
穿白大褂的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我是陈法医。
昨晚第三个死者是我解剖的,死状跟鼎上的铭文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寒光,“不去看看?”
雨还在下,敲得人心里发慌。
林默站在门内,感觉身体里的声音在吵吵嚷嚷——阿力骂骂咧咧说“去就去,怕个球”,老学究念叨着“千载难逢的考古机会”,小丫头吸着鼻子问“看完能买草莓糖吗”。
最终,他(或者说“他们”)侧身让开了路。
苏清鸢抱着青铜鼎走进来,潮湿的气息跟着她弥漫开来,带着泥土和腐朽的味道。
陈法医紧随其后,目光在出租屋的霉斑上停留片刻,又落回林默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待解剖的标本。
“东西放哪?”
阿力的声音再次占了主导,他瞥了眼那鼎,黑气似乎更浓了。
“就放桌上吧。”
苏清鸢指了指林默那掉漆的旧书桌,“午夜子时,它会‘醒’过来。”
林默的目光落在鼎底,那里刻着行模糊的铭文。
老学究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是虫书!
记载的是……血祭之法!”
雨点突然变急了,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林默看着那尊青铜鼎,突然觉得,这个雨夜可能比他过去二十三年经历过的所有夜晚都要漫长。
而他身体里的那些声音,正摩拳擦掌,等着子时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