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星空：末世崛起
第一章:林越
盛夏的午后，阳光把宜安区第三高中的红砖教学楼晒得发烫，连操场旁的梧桐叶都蔫蔫地耷拉着，蝉鸣声裹着热气，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飘着。
五点半的放学铃声突然响起，像一道清凉的信号，瞬间让安静的校园沸腾起来——穿蓝白校服的学生们涌出自习室，有的勾着肩讨论晚上的武者频道首播，有的低头翻着刚发的模拟考卷，喧闹声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得很远，压过了蝉鸣。
林越背着黑色运动包走在人流里，脚步比身边人稳些。
包侧的口袋露着半截黑色护腕，是去年他在“宜安武馆”考核时拿的纪念品，边缘己经磨得有些起毛，却每天都带着——那是他从“初级学员”升到“高级学员”的证明，也是他在这座被怪兽阴影笼罩的城市里，离“武者”梦想最近的印记。
“林越！
等一下！”
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带着点气喘。
林越回头，看见赵虎快步追上来。
赵虎比林越高半个头，肩膀宽得像堵墙，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武馆训练”的灰色T恤，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小水珠，滴在胸前印着“宜安三中”的校徽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那个……早上武馆练发力的时候，我总感觉劲没透出去，打在沙袋上软趴趴的，你能不能指点我两下？”
他挠着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指节因为紧张而轻轻攥着，指腹蹭得校服布料发皱，“我问了李教练，他说我动作没问题，就是差了点‘巧劲’，可我怎么都找不着，练了一上午，胳膊都酸了。”
林越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护腕上的磨痕。
他知道赵虎的情况——家里是开小卖部的，父母起早贪黑攒下的钱，只够给他交武馆基础学费，没多余的钱请私教，全靠自己挤时间去武馆蹭训练，能从“初级学员”升到“中级学员”，己经比很多人拼命了。
“周日下午武馆休息，到时候咱们去训练区找个空沙袋，我帮你看看。”
林越点头，声音很稳，没有多余的客套，“现在人多手杂，说不清楚动作细节，周日咱们慢慢试，总能找着感觉。”
“真的？
太谢谢你了！”
赵虎眼睛一下子亮了，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两排白牙，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周日我请你喝冰汽水！
就校门口那家‘老杨冷饮店’，加了柠檬片的，特别解渴，我上次练完拳喝了一杯，感觉浑身的劲都回来了！”
“不用，都是武馆同学，互相帮个忙而己。”
林越摆摆手，刚要转身往校门口走，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熟悉的雀跃。
是陈默。
陈默是林越的死党，两人从初中就在一个班，后来又一起考进宜安三中，连武馆都报的同一家。
陈默脑子活，不爱死磕训练，却总爱收集各种武者新闻和怪兽资料，书包里常年揣着本翻得卷边的《基地市怪兽图鉴》，书页里夹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而林越更踏实，练拳、体能都靠死磕，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晨跑，晚上还会在小区空地上加练一小时，两人凑在一起，一个“说战术”，一个“练实操”，倒也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搭档”。
“你俩聊什么呢？
我在楼上看你俩站这儿半天了，还以为你俩要在这儿练拳呢。”
陈默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绿豆冰棍，包装袋揉成一团塞在裤兜里，冰棍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他的校服裤子上晕开小水渍，“快走了，再晚回家该赶不上晚饭了——我妈今天炖了排骨，说我最近复习累，给我补补，下周就要模拟考了，要是再考不好，我妈就要停我武馆的学费了。”
林越应了一声，跟着陈默往校门口走，赵虎因为要去给家里的小卖部送新到的饮料，跟两人说了声“周日武馆见”，就背着书包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
“对了，你还记得苏清月不？”
刚走出校门，陈默突然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调侃，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刚才在教学楼门口，我看见她往武馆方向走了，穿了件白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特别显眼，好多男生都偷偷看她呢。”
林越的脚步顿了顿，指尖轻轻攥了攥运动包的带子，包带的布料被汗水浸得有些发潮。
他当然记得苏清月——高三（1）班的女生，也是学校里仅有的三名“武馆高级学员”之一。
上次武馆季度考核，苏清月的体能测试拿了女生组第一，尤其是“负重跑”项目，背着二十公斤的沙袋跑五公里，比不少男生都快了半分钟。
林越见过她练拳的样子，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亮得像有光，不像自己，总带着点紧绷的局促。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想这些干嘛。”
林越避开陈默的目光，声音轻了些，脚步也快了点，“先把文化分考上去，武馆的事……等高考完再说。”
他没说的是，昨晚他还在日记本上写着“武者考核要求：文化分过线+体质达5.0”，现在他的体质测试是4.8，还差0.2，高考完的暑假，他得把晨跑加量到十公里，再多加两组力量训练，才能凑够这0.2的差距。
陈默撇撇嘴，倒也没再调侃，只是叹了口气：“也是，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双料尖子’——文化分排前二十，武馆还是高级学员，比那谁强多了。”
他说着，朝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努了努嘴，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林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周昊正站在站台旁，身边围着两个男生，手里拿着最新一期的《武者周刊》，正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周昊也是“武馆高级学员”，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有钱请私教，训练服、护具都是最顶级的品牌，连喝的营养剂都是中城区才能买到的进口货，可每次武馆考核，无论是体能测试还是实战对抗，都比林越差一点。
上次武馆实战训练，周昊不服气，非要跟林越“比一场”，结果没到三分钟，就被林越抓住破绽按在沙袋上，胳膊都动不了，从那以后，每次见了林越，都没什么好脸色，总爱用眼神挤兑人。
像是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周昊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冷意，嘴角撇了撇，没说话，只是对着身边的男生递了个眼色，几人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运气好，靠死练才混了个高级学员”，说完还往林越这边瞥了一眼，才转身走上刚到的公交车。
“别理他，就是嫉妒你。”
陈默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冰棍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也就靠家里撑着，真论拼命，十个他也比不上你——你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晨跑，晚上还加练一小时，他呢？
除了武馆的规定课程，根本见不着人影，上次武馆组织义务巡逻，他还找借口说家里有事不去，什么人啊。”
林越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陈默说的是实话，可他不在乎——他住的南岸小区是廉租房，父母都是城东工厂的普通工人，每月工资刚够维持家用，没能力给她请私教，也没能力买昂贵的营养剂，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多练半小时多跑一公里”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他记得父亲去年生日时跟他说的话：“在这座城市里，没背景的人，别指望别人帮你，只能靠自己的手，攥紧想抓的东西。”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边的商铺渐渐多了起来，卖水果的、开面馆的、修电器的，都敞开着门，空调外机嗡嗡地转着，把热气往街上排，空气里混着西瓜的甜香和面条的酱香。
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时，陈默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天上，手指用力拽了拽林越的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林越！
你看！
那是什么？
好大的影子！”
林越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天空里，一道巨大的黑影正从远处的摩天大楼上方掠过。
那黑影展开的翅膀几乎遮住了半片阳光，投在地上的阴影能盖住整个人行道，尖锐的鸣叫声突然划破空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人耳朵发疼，连路边商铺的玻璃都跟着嗡嗡震动。
路边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抬头看，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还有人下意识地往路边的店铺里躲，脸上带着紧张。
“是黑冠金雕！”
陈默的声音突然拔高，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基地市怪兽图鉴》，翻到折角的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说，“你看你看！
《图鉴》里写过的！
飞禽怪兽里特别厉害的一种，翅膀展开能有三米长，羽毛硬得像钢板，爪子能抓破汽车的铁皮，连低阶武者都不敢轻易惹它！”
林越的心跳得更快了，目光紧紧盯着那只黑冠金雕。
他看着它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吹得路边的梧桐叶哗哗作响；看着它的鸣叫声里，远处一栋摩天大楼的玻璃突然“咔啦”一声，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像一道寒光，朝着他和陈默的方向砸过来！
“小心！”
陈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身体往旁边的店铺门口躲，眼睛都闭紧了。
林越却没动。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块坠落的玻璃碎片，指尖微微蜷起，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这是他练了无数次的“反应训练”，武馆教练说过，武者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危险面前保持冷静。
在碎片快落到眼前一米处时，林越突然抬手，五指稳稳扣住玻璃的边缘，掌心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可他没感觉到疼，只觉得手臂的力量顺着指尖，稳稳接住了这块“危险”。
他抬手把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你没事吧？
指尖流血了！”
陈默赶紧跑过来，拉过他的手，看着那道细细的伤口，语气里满是担心，“这黑冠金雕也太吓人了，叫声都能震碎玻璃，要是被它抓一下，不得皮开肉绽？
咱们赶紧走，离它远点儿。”
林越收回手，用嘴吸了吸指尖的血珠，血珠很快就凝固了。
他没在意伤口，只是抬头看着黑冠金雕远去的方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刚才那只怪兽的威慑力，周围人害怕的眼神，还有自己接住玻璃时的冷静，突然让他想起了武馆墙上贴的那句标语：“武者，是城市的盾，是人类的剑。”
“以后，我也要能对付这样的怪兽。”
林越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里亮得像有光。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能！
你现在都快到5.0了，高考完再冲一把，年底说不定就能参加武者考核了！
到时候你成了武者，可得给我签名，我要把你的签名贴在《怪兽图鉴》上，跟那些厉害武者的照片放在一起！”
林越也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说话，只是脚步比刚才更稳了。
又走了十分钟，南岸小区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灰色的楼房有些陈旧，墙面上爬着绿色的藤蔓，门口的保安亭里，张大爷正坐在椅子上扇着蒲扇，看见林越和陈默，笑着挥了挥手：“越小子、默小子，回来啦？
今天挺早啊，没去武馆加练？”
“张大爷好！”
陈默笑着回应，又转头对林越说，“我家在前面那栋楼，就不跟你走了，周日武馆见啊！
记得早点来，咱们占个好沙袋！”
“嗯，周日见。”
林越点头，看着陈默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走进小区。
五点半的放学铃声突然响起，像一道清凉的信号，瞬间让安静的校园沸腾起来——穿蓝白校服的学生们涌出自习室，有的勾着肩讨论晚上的武者频道首播，有的低头翻着刚发的模拟考卷，喧闹声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得很远，压过了蝉鸣。
林越背着黑色运动包走在人流里，脚步比身边人稳些。
包侧的口袋露着半截黑色护腕，是去年他在“宜安武馆”考核时拿的纪念品，边缘己经磨得有些起毛，却每天都带着——那是他从“初级学员”升到“高级学员”的证明，也是他在这座被怪兽阴影笼罩的城市里，离“武者”梦想最近的印记。
“林越！
等一下！”
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带着点气喘。
林越回头，看见赵虎快步追上来。
赵虎比林越高半个头，肩膀宽得像堵墙，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武馆训练”的灰色T恤，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小水珠，滴在胸前印着“宜安三中”的校徽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那个……早上武馆练发力的时候，我总感觉劲没透出去，打在沙袋上软趴趴的，你能不能指点我两下？”
他挠着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指节因为紧张而轻轻攥着，指腹蹭得校服布料发皱，“我问了李教练，他说我动作没问题，就是差了点‘巧劲’，可我怎么都找不着，练了一上午，胳膊都酸了。”
林越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护腕上的磨痕。
他知道赵虎的情况——家里是开小卖部的，父母起早贪黑攒下的钱，只够给他交武馆基础学费，没多余的钱请私教，全靠自己挤时间去武馆蹭训练，能从“初级学员”升到“中级学员”，己经比很多人拼命了。
“周日下午武馆休息，到时候咱们去训练区找个空沙袋，我帮你看看。”
林越点头，声音很稳，没有多余的客套，“现在人多手杂，说不清楚动作细节，周日咱们慢慢试，总能找着感觉。”
“真的？
太谢谢你了！”
赵虎眼睛一下子亮了，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两排白牙，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周日我请你喝冰汽水！
就校门口那家‘老杨冷饮店’，加了柠檬片的，特别解渴，我上次练完拳喝了一杯，感觉浑身的劲都回来了！”
“不用，都是武馆同学，互相帮个忙而己。”
林越摆摆手，刚要转身往校门口走，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熟悉的雀跃。
是陈默。
陈默是林越的死党，两人从初中就在一个班，后来又一起考进宜安三中，连武馆都报的同一家。
陈默脑子活，不爱死磕训练，却总爱收集各种武者新闻和怪兽资料，书包里常年揣着本翻得卷边的《基地市怪兽图鉴》，书页里夹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而林越更踏实，练拳、体能都靠死磕，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晨跑，晚上还会在小区空地上加练一小时，两人凑在一起，一个“说战术”，一个“练实操”，倒也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搭档”。
“你俩聊什么呢？
我在楼上看你俩站这儿半天了，还以为你俩要在这儿练拳呢。”
陈默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绿豆冰棍，包装袋揉成一团塞在裤兜里，冰棍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他的校服裤子上晕开小水渍，“快走了，再晚回家该赶不上晚饭了——我妈今天炖了排骨，说我最近复习累，给我补补，下周就要模拟考了，要是再考不好，我妈就要停我武馆的学费了。”
林越应了一声，跟着陈默往校门口走，赵虎因为要去给家里的小卖部送新到的饮料，跟两人说了声“周日武馆见”，就背着书包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
“对了，你还记得苏清月不？”
刚走出校门，陈默突然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调侃，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刚才在教学楼门口，我看见她往武馆方向走了，穿了件白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特别显眼，好多男生都偷偷看她呢。”
林越的脚步顿了顿，指尖轻轻攥了攥运动包的带子，包带的布料被汗水浸得有些发潮。
他当然记得苏清月——高三（1）班的女生，也是学校里仅有的三名“武馆高级学员”之一。
上次武馆季度考核，苏清月的体能测试拿了女生组第一，尤其是“负重跑”项目，背着二十公斤的沙袋跑五公里，比不少男生都快了半分钟。
林越见过她练拳的样子，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亮得像有光，不像自己，总带着点紧绷的局促。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想这些干嘛。”
林越避开陈默的目光，声音轻了些，脚步也快了点，“先把文化分考上去，武馆的事……等高考完再说。”
他没说的是，昨晚他还在日记本上写着“武者考核要求：文化分过线+体质达5.0”，现在他的体质测试是4.8，还差0.2，高考完的暑假，他得把晨跑加量到十公里，再多加两组力量训练，才能凑够这0.2的差距。
陈默撇撇嘴，倒也没再调侃，只是叹了口气：“也是，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双料尖子’——文化分排前二十，武馆还是高级学员，比那谁强多了。”
他说着，朝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努了努嘴，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林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周昊正站在站台旁，身边围着两个男生，手里拿着最新一期的《武者周刊》，正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周昊也是“武馆高级学员”，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有钱请私教，训练服、护具都是最顶级的品牌，连喝的营养剂都是中城区才能买到的进口货，可每次武馆考核，无论是体能测试还是实战对抗，都比林越差一点。
上次武馆实战训练，周昊不服气，非要跟林越“比一场”，结果没到三分钟，就被林越抓住破绽按在沙袋上，胳膊都动不了，从那以后，每次见了林越，都没什么好脸色，总爱用眼神挤兑人。
像是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周昊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冷意，嘴角撇了撇，没说话，只是对着身边的男生递了个眼色，几人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运气好，靠死练才混了个高级学员”，说完还往林越这边瞥了一眼，才转身走上刚到的公交车。
“别理他，就是嫉妒你。”
陈默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冰棍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也就靠家里撑着，真论拼命，十个他也比不上你——你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晨跑，晚上还加练一小时，他呢？
除了武馆的规定课程，根本见不着人影，上次武馆组织义务巡逻，他还找借口说家里有事不去，什么人啊。”
林越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陈默说的是实话，可他不在乎——他住的南岸小区是廉租房，父母都是城东工厂的普通工人，每月工资刚够维持家用，没能力给她请私教，也没能力买昂贵的营养剂，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多练半小时多跑一公里”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他记得父亲去年生日时跟他说的话：“在这座城市里，没背景的人，别指望别人帮你，只能靠自己的手，攥紧想抓的东西。”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边的商铺渐渐多了起来，卖水果的、开面馆的、修电器的，都敞开着门，空调外机嗡嗡地转着，把热气往街上排，空气里混着西瓜的甜香和面条的酱香。
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时，陈默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天上，手指用力拽了拽林越的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林越！
你看！
那是什么？
好大的影子！”
林越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天空里，一道巨大的黑影正从远处的摩天大楼上方掠过。
那黑影展开的翅膀几乎遮住了半片阳光，投在地上的阴影能盖住整个人行道，尖锐的鸣叫声突然划破空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人耳朵发疼，连路边商铺的玻璃都跟着嗡嗡震动。
路边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抬头看，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还有人下意识地往路边的店铺里躲，脸上带着紧张。
“是黑冠金雕！”
陈默的声音突然拔高，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基地市怪兽图鉴》，翻到折角的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说，“你看你看！
《图鉴》里写过的！
飞禽怪兽里特别厉害的一种，翅膀展开能有三米长，羽毛硬得像钢板，爪子能抓破汽车的铁皮，连低阶武者都不敢轻易惹它！”
林越的心跳得更快了，目光紧紧盯着那只黑冠金雕。
他看着它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吹得路边的梧桐叶哗哗作响；看着它的鸣叫声里，远处一栋摩天大楼的玻璃突然“咔啦”一声，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像一道寒光，朝着他和陈默的方向砸过来！
“小心！”
陈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身体往旁边的店铺门口躲，眼睛都闭紧了。
林越却没动。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块坠落的玻璃碎片，指尖微微蜷起，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这是他练了无数次的“反应训练”，武馆教练说过，武者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危险面前保持冷静。
在碎片快落到眼前一米处时，林越突然抬手，五指稳稳扣住玻璃的边缘，掌心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可他没感觉到疼，只觉得手臂的力量顺着指尖，稳稳接住了这块“危险”。
他抬手把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你没事吧？
指尖流血了！”
陈默赶紧跑过来，拉过他的手，看着那道细细的伤口，语气里满是担心，“这黑冠金雕也太吓人了，叫声都能震碎玻璃，要是被它抓一下，不得皮开肉绽？
咱们赶紧走，离它远点儿。”
林越收回手，用嘴吸了吸指尖的血珠，血珠很快就凝固了。
他没在意伤口，只是抬头看着黑冠金雕远去的方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刚才那只怪兽的威慑力，周围人害怕的眼神，还有自己接住玻璃时的冷静，突然让他想起了武馆墙上贴的那句标语：“武者，是城市的盾，是人类的剑。”
“以后，我也要能对付这样的怪兽。”
林越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里亮得像有光。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能！
你现在都快到5.0了，高考完再冲一把，年底说不定就能参加武者考核了！
到时候你成了武者，可得给我签名，我要把你的签名贴在《怪兽图鉴》上，跟那些厉害武者的照片放在一起！”
林越也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说话，只是脚步比刚才更稳了。
又走了十分钟，南岸小区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灰色的楼房有些陈旧，墙面上爬着绿色的藤蔓，门口的保安亭里，张大爷正坐在椅子上扇着蒲扇，看见林越和陈默，笑着挥了挥手：“越小子、默小子，回来啦？
今天挺早啊，没去武馆加练？”
“张大爷好！”
陈默笑着回应，又转头对林越说，“我家在前面那栋楼，就不跟你走了，周日武馆见啊！
记得早点来，咱们占个好沙袋！”
“嗯，周日见。”
林越点头，看着陈默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走进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