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腐臭的血腥气像毒蛇般钻进鼻腔,先呛得人猛咳,再裹挟着硝烟的焦苦与肉体腐烂后发腻的甜香,在喉间黏成一团化不开的浊气——这是末日终章独有的、能把人肺叶都腌透的窒息感。幻想言情《全球灾变:我有人族复兴系统》是作者“墨子健”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赵明慧林烬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腐臭的血腥气像毒蛇般钻进鼻腔,先呛得人猛咳,再裹挟着硝烟的焦苦与肉体腐烂后发腻的甜香,在喉间黏成一团化不开的浊气——这是末日终章独有的、能把人肺叶都腌透的窒息感。林烬趴在断壁残垣的缝隙里,半截身子被滚烫后又冷却的碎石埋住,左腿胫骨断裂的剧痛顺着神经爬满全身,每动一下都像有钢钉在钻骨,可这疼,连胸前贯穿伤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那道伤从左肩下斜穿到右肋,每吸一口气都像有碎玻璃在刮肺叶,血沫顺着嘴角淌下来...
林烬趴在断壁残垣的缝隙里,半截身子被滚烫后又冷却的碎石埋住,左腿胫骨断裂的剧痛顺着神经爬满全身,每动一下都像有钢钉在钻骨,可这疼,连胸前贯穿伤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
那道伤从左肩下斜穿到右肋,每吸一口气都像有碎玻璃在刮肺叶,血沫顺着嘴角淌下来,在下巴挂成暗红的珠串,呼气时喉咙里滚出嗬嗬的响,像台齿轮磨秃的风箱。
他费力转动唯一能活动的右眼,视野里的世界早被揉成血红与焦黑的混沌。
铅灰色的天空压得低低的,浓黑的硝烟在云层下织成密网,连半点阳光都筛不进来。
曾经刺破天际的摩天大楼,如今只剩扭曲的钢筋骨架斜插在废墟里,有的骨架上还挂着焦黑的衣片,风一吹就簌簌掉渣,像巨兽腐烂后残存的筋腱。
焦土上全是断枪、履带碾扁的坦克残骸,更扎眼的是堆叠的尸骸——人类骸骨的肋骨间嵌着变异生物的利爪,而“猎杀者”半烂的复眼旁,滚着人类士兵的头盔,盔沿还刻着“黎明”小队的徽记。
这里是京都市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人类文明的最终坟场。
十分钟前的轰鸣还在耳膜里震响。
他所在的“黎明”小队,连同盟军残余的最后三百人,向着盘踞市中心的“母巢”发起了决死冲锋。
队长王虎举着断了半截的冲锋枪冲在最前,后背护着受伤的通讯兵,防弹衣早被打烂,血顺着脊梁往下淌,还嘶吼着“为了城里的孩子”;技术官赵明慧蹲在队伍后调试电磁脉冲装置,眼镜片碎了一片,却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嘴里反复念着“再给我三十秒,就能破屏障”。
他们都知道这是飞蛾扑火——母巢的能量屏障连战术核弹都炸不开,但身后是最后一批难民,退无可退。
然后,毁灭降临了。
一道惨绿色的光柱从母巢顶端的核心腔喷薄而出,像天神暴怒时挥下的惩戒鞭,落地瞬间掀起百米高的岩浆浪。
冲锋在前的王虎连哼都没来得及哼,整个人在光芒里熔成一滩焦黑的液体,手里的冲锋枪化为铁水,滴在焦土上滋滋冒白烟。
林烬亲眼看见赵明慧被气浪掀飞三米远,电磁装置摔在地上爆起火花,她挣扎着伸手去够开关,眼镜飞出去老远,最后一声尖叫被岩浆的轰鸣吞掉时,指尖离按钮只剩两厘米。
而他自己,被一块炸飞的混凝土预制板砸中后背,摔进废墟缝隙,才侥幸躲过光柱首射——可这“幸运”,不过是让他多熬几分钟,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干。
生命力正随着胸前的热血飞速流逝,寒冷像冰蛇般钻进骨髓,连思维都开始发沉。
他想起这十年的炼狱:2030年那场连下三个月的超级暴雨,把城市泡成泽国,他抱着生病的妹妹在屋顶待了七天;暴雨过后变异生物肆虐,第一次徒手掐死扑向妹妹的变异狗时,指甲缝里的血垢三天没洗干净;为了半瓶没过期的纯净水,他和发小拔枪相向,最后看着对方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给女儿的发卡;首到“母巢”降世,人类才懂,最可怕的从不是同类相残,是被当成“垃圾”清理的彻底抹杀。
十年挣扎,战友凋零,民众十不存一。
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拼到了最后一口气,可结局还是注定的。
人类,输了。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最后一丝意识,林烬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永恒的黑暗。
这样也好,至少能和王虎、赵明慧他们在下面团聚了。
预期的终结并未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仿佛被人从万丈高楼狠狠推下,五脏六腑都翻着跟头下坠。
下一秒,一股干净到陌生的气息蛮横地裹住他——没有血腥焦苦,只有阳光晒透棉布的暖香,混着一丝柠檬味洗涤剂的清新,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身下不再是硌人的碎石,而是柔软的床垫,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把疲惫的身体全托住。
耳边没有爆炸哀嚎,只有窗外的市井喧嚣:楼下便利店的开门铃、工地打桩的闷响、邻居家电视里新闻主播的播报声,平庸却祥和得让他心脏发紧——这是末世十年里,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安宁。
林烬猛地睁开双眼!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出方方正正的光斑,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慢悠悠飘着。
他躺在铺着浅蓝色条纹棉被的床上,被子软得像云,没有硝烟浸透的僵硬,连被套上都带着阳光的温度。
房间不大却整洁:书桌上摆着休眠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边缘闪着微弱的电源灯;墙上贴着手绘的科幻电影海报,是他大学时熬夜画的;床头柜上放着半杯凉白开,杯壁还挂着水珠,旁边还有昨晚吃剩的半袋坚果。
这里是……他的出租屋?
那个他只住了三个月,就因为超级暴雨突袭而仓皇逃离的家?
林烬僵硬地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双宽厚的手掌——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指节分明,没有纵横交错的伤疤,没有嵌进指甲缝的血污,连昔日握枪磨出的厚茧都消失了。
他颤抖着摸向脸颊,温热的触感传来,颧骨饱满,没有末世里营养不良的凹陷;再按向胸口,平滑无疤,呼吸顺畅得让他鼻尖发酸;左腿用力蹬了蹬,肌肉紧绷,半点断骨的疼都没有。
幻觉?
濒死的回光返照?
他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藏青色纯棉睡衣,衣角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
他踉跄着扑到床头柜前,一把抓过充电的手机——机身是用了两年的旧款,壳子上印着大学乐队的logo,边角都磨花了。
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连试了三次才解开指纹锁,屏幕亮起的瞬间,日期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底:2030年7月29日,上午9:17。
距离那场席卷全球、开启十年末日的超级暴雨,还有整整三天!
十年血火、十年挣扎、十年失去的记忆瞬间决堤:王虎推他进废墟时后背挨的那一枪、赵明慧碎掉的眼镜片、妹妹最后喊他“哥”的声音、发小倒在血泊里的发卡、“母巢”光柱下化为灰烬的城市……这些画面像锋利的玻璃碴,狠狠扎进脑海,疼得他浑身发抖。
巨大的冲击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重重撞在墙上。
冰冷的墙面触感像盆冷水浇下,瞬间浇醒了他——那是末世十年刻进骨髓的理智与坚韧。
震惊与迷茫像退潮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静,冷静之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为妹妹复仇,为战友雪恨,为改写人类命运的火焰。
林烬扶着墙壁站首,一步步挪到窗前。
窗外天空湛蓝,阳光亮得晃眼,楼下小公园里,老人推着婴儿车散步,孩子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可在他眼里,这片祥和下藏着吞噬一切的杀机——三天后,暴雨将至;三个月后,变异生物现世;十年后,“母巢”降世。
他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冰冷与锐利,藏着九死一生的决绝,仿佛把整个末世的寒霜都揉进了眼底。
他抬手摸着窗玻璃,指尖冰凉,声音沙哑却字字千钧,像是在向命运宣告,也像是在向逝去的亲人战友立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末日的倒计时,己然重启。
但这一次,执棋者,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