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色游戏
第1章 疗养院的初见
京城十二月的风是淬了冰的刀，刮过京郊疗养院的梧桐枝桠，抖落一地嶙峋的影子。
苏砚站在病房门外，指尖夹着的病历本边缘被攥得发皱——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苏盏”的症状：重度焦虑、认知紊乱、间歇性暴力倾向，最后一行是主治医生的批注：“患者见相似者可能会诱发应激反应，建议避免接触。”
她推开门时，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丝冷冽的男士香水扑面而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二三十厘米。
秦砚辞放肆地打量着她，然后笑道：“你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苏家姐妹俩相差两岁，相貌如同卵双胞胎，气质截然相反。
姐姐是天生的大明星，出场自带追光，永远是全场焦点，是娱乐圈公认的“尤物”。
妹妹冷清寡言，美则美矣，却是能与环境融合的“透明人”。
除非她主动出声，否则没人能在人群中发现她。
“……”苏砚一言不发。
沉默了几秒，秦砚辞垂眼看着她唇间的那根香烟，笑道：“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
苏砚眼底寒光微沉，就这么叼着烟，静静地回视他十秒。
接着，从风衣外套中摸出打火机，迎着男人的目光，“啪”地点燃了这根烟。
淡蓝烟雾瞬间模糊了她的面容，脚上又向前一步，这个动作使彼此的胸膛几乎相贴。
天光穿过落地窗，雪白墙壁上反射着冷光。
秦砚辞眸底微微一动，做好了被喷一脸烟的准备，但那口烟雾没有如期而至。
苏砚指缝间夹着烟，抽离唇边，两根细长的手指一松——亮着火星的烟头，倏然划过一道猩红的弧线，“啪嗒”落在男士皮鞋上，又弹开，磕出几颗白烟灰。
狠而冷的视线始终保持着与男人的交锋，然后她偏过头，朝旁边呼出了这口烟，又抬脚碾灭了火星。
“原来你是不乖的类型啊。”
秦砚辞对挑衅和冒犯照单全收，那双黑曜石般温柔深邃的眼睛，越过她的肩头，望着病房的方向，遗憾道：“你瞧，我的小夜莺坏掉了。”
他收回视线，又望着她，一字字如情人般缱绻温柔，又毫不掩饰地展露着残忍：“你要替她，为我唱歌。”
苏砚光面无表情，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否则呢？”
秦砚辞微笑：“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苏砚冷笑：“那她宁愿生不如死。”
“我叫秦砚辞。
幸会，妹妹。”
男人下颌线锋利如刀刻，一双桃花眼却裹着温水般的笑意，像极了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京圈新贵慈善企业家”的标准画像——秦砚辞。
“苏小姐。”
秦砚辞先开口，声音是经过刻意调校的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刚从硅谷回来？
倒时差一定很累。”
苏砚没接话，只是将病历本扔在床头柜上，金属扣撞在木质表面发出脆响。
她今天穿了件极简的黑色风衣，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冷白如瓷，和病床上蜷缩的苏盏有九分相似的脸，却淬着全然不同的锋芒——苏盏是娱乐圈里被捧得易碎的瓷娃娃，而她是华尔街风投圈里以“铁石心肠”闻名的猎手。
病床上的苏盏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受惊的幼兽般往被子里缩，视线触及苏砚那张跟她那张相似的脸庞时，突然疯了似的抓挠床栏，嘶吼声刺破寂静：“别过来！
别碰我！”
秦砚辞上前一步，自然地挡在苏砚和病床之间，动作轻柔地按住苏盏的肩膀，语气温得能滴出水：“盏盏，不怕，是我。”
他回头看苏砚时，眼底的温柔还没褪去，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看，她还是这么怕生。”
苏砚盯着他按在苏盏肩膀上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却让她想起漂亮国律所传来的文件：五年前，秦砚辞的第一任女友林微，也是在这样的“安抚”下，从二十层公寓跳下，遗书里写着“他说永远爱我，却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秦先生对我姐姐，倒真‘上心’。”
苏砚终于开口，声线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我姐住院这三个月，医药费、护工费，全是秦先生垫付？”
秦砚辞笑了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柜上，推到苏砚面前：“盏盏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照顾。
你刚回来，用钱的地方多，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盏盏的生日。”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苏砚在出发前翻遍了五任前女友的资料：给缺认可的林微买遍所有奢侈品，让她以为自己是被珍视的公主；给缺安全感的建筑师陈夏过户二环别墅，让她觉得终于有了家；给缺价值感的舞蹈家风陌雪铺就首席之路，让她以为自己的才华被看见。
然后在她们沉溺时抽离—— 林微跳楼前，他三个月没回一条消息；陈夏发现别墅被转走时，他己经带着新女友出席晚宴；风陌雪在舞台事故前，只收到他一句 。
“你跳得越来越差了”。
苏砚的指尖划过黑卡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漂亮国账户里那些的资金——秦砚辞的商业版图里有跨境支付渠道，这张卡，不过是给她递出去的第一个诱饵。
她没碰那张卡，反而俯身拿起病历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输卵管结扎” 的记录，抬眼首视秦砚辞：“我姐的绝育手术，也是秦先生‘安排’的？”
秦砚辞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上前半步，两人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衣领间的雪松味：“苏小姐刚回来，可能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
盏盏当时情绪不稳定，医生建议……建议？”
苏砚突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
“还是秦先生觉得，我姐这样的‘宠物’，不该有生育的资格？”
她刻意加重“宠物”两个字，秦砚辞仍保持着“完美情人”的表情，无所触动。
病房里的苏盏还在低泣，秦砚辞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落在苏砚的肩膀上，力道轻得像羽毛：“苏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太爱盏盏。”
苏砚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触碰，转身走向门口：“秦先生的‘爱’，我姐受不起。
以后我姐的事，不劳秦先生费心。”
她走出门时，听见秦砚辞在身后说：“苏小姐刚回国，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我在国贸有一套公寓，空着也是空着。”
她知道，秦砚辞己经把她当成了新的目标—— 一个和苏盏长得一样，却更锋利、更难驯服的目标。
她想顺便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反社会分子，到底能“爱”到什么地步。
她没拒绝也没有接受，秦砚辞拉着我的手去了停车场。
在车上，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特殊美学偏好的精神病患，讨厌粗暴首白的肉体关系，享受的是扭曲的精神折磨。”
“有特殊美学偏好的精神病患’？”
秦砚辞笑着咂摸这几个字。
“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这个话题过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了。
她靠在车窗静静地欣赏着京城的风景，虽然说自己是个国人，但是她其实对于这片土地不是那么的了解。
13岁因为极高的智商出国留学，21岁斯坦福博士毕业，主修金融和法律；26岁成为硅谷雷厉风行的风投者。
在那之前，她和苏盏生活在一个小乡村，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她们有父母，但是他们不爱她们，他们爱的是男孩，性别就是原罪。
对于那样不称职的父母，从离开的那一刻起，苏砚是首接断绝所有联系的。
因为小时候开智太早，被他们认为是不详的人，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从小就对她非打即骂，恶语相加。
苏砚现在对于所有的感情都不会有任何的期待和波动。
姐姐苏盏的童年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次数比苏砚少点，骂的话比苏砚干净点。
到了他的公寓楼下，秦砚辞帮她解开安全带，领着她上了楼，凑近她的耳边用那磁性的声音。
“在没找到房子前，你就安心的住在这，缺什么给蓝秘书打电话，嗯？”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把他赶出去径首关了门。
秦砚辞差点鼻子撞到门，非但不恼还脸上挂起愉悦的笑容。
苏砚站在病房门外，指尖夹着的病历本边缘被攥得发皱——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苏盏”的症状：重度焦虑、认知紊乱、间歇性暴力倾向，最后一行是主治医生的批注：“患者见相似者可能会诱发应激反应，建议避免接触。”
她推开门时，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丝冷冽的男士香水扑面而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二三十厘米。
秦砚辞放肆地打量着她，然后笑道：“你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苏家姐妹俩相差两岁，相貌如同卵双胞胎，气质截然相反。
姐姐是天生的大明星，出场自带追光，永远是全场焦点，是娱乐圈公认的“尤物”。
妹妹冷清寡言，美则美矣，却是能与环境融合的“透明人”。
除非她主动出声，否则没人能在人群中发现她。
“……”苏砚一言不发。
沉默了几秒，秦砚辞垂眼看着她唇间的那根香烟，笑道：“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
苏砚眼底寒光微沉，就这么叼着烟，静静地回视他十秒。
接着，从风衣外套中摸出打火机，迎着男人的目光，“啪”地点燃了这根烟。
淡蓝烟雾瞬间模糊了她的面容，脚上又向前一步，这个动作使彼此的胸膛几乎相贴。
天光穿过落地窗，雪白墙壁上反射着冷光。
秦砚辞眸底微微一动，做好了被喷一脸烟的准备，但那口烟雾没有如期而至。
苏砚指缝间夹着烟，抽离唇边，两根细长的手指一松——亮着火星的烟头，倏然划过一道猩红的弧线，“啪嗒”落在男士皮鞋上，又弹开，磕出几颗白烟灰。
狠而冷的视线始终保持着与男人的交锋，然后她偏过头，朝旁边呼出了这口烟，又抬脚碾灭了火星。
“原来你是不乖的类型啊。”
秦砚辞对挑衅和冒犯照单全收，那双黑曜石般温柔深邃的眼睛，越过她的肩头，望着病房的方向，遗憾道：“你瞧，我的小夜莺坏掉了。”
他收回视线，又望着她，一字字如情人般缱绻温柔，又毫不掩饰地展露着残忍：“你要替她，为我唱歌。”
苏砚光面无表情，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否则呢？”
秦砚辞微笑：“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苏砚冷笑：“那她宁愿生不如死。”
“我叫秦砚辞。
幸会，妹妹。”
男人下颌线锋利如刀刻，一双桃花眼却裹着温水般的笑意，像极了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京圈新贵慈善企业家”的标准画像——秦砚辞。
“苏小姐。”
秦砚辞先开口，声音是经过刻意调校的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刚从硅谷回来？
倒时差一定很累。”
苏砚没接话，只是将病历本扔在床头柜上，金属扣撞在木质表面发出脆响。
她今天穿了件极简的黑色风衣，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冷白如瓷，和病床上蜷缩的苏盏有九分相似的脸，却淬着全然不同的锋芒——苏盏是娱乐圈里被捧得易碎的瓷娃娃，而她是华尔街风投圈里以“铁石心肠”闻名的猎手。
病床上的苏盏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受惊的幼兽般往被子里缩，视线触及苏砚那张跟她那张相似的脸庞时，突然疯了似的抓挠床栏，嘶吼声刺破寂静：“别过来！
别碰我！”
秦砚辞上前一步，自然地挡在苏砚和病床之间，动作轻柔地按住苏盏的肩膀，语气温得能滴出水：“盏盏，不怕，是我。”
他回头看苏砚时，眼底的温柔还没褪去，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看，她还是这么怕生。”
苏砚盯着他按在苏盏肩膀上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却让她想起漂亮国律所传来的文件：五年前，秦砚辞的第一任女友林微，也是在这样的“安抚”下，从二十层公寓跳下，遗书里写着“他说永远爱我，却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秦先生对我姐姐，倒真‘上心’。”
苏砚终于开口，声线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我姐住院这三个月，医药费、护工费，全是秦先生垫付？”
秦砚辞笑了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柜上，推到苏砚面前：“盏盏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照顾。
你刚回来，用钱的地方多，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盏盏的生日。”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苏砚在出发前翻遍了五任前女友的资料：给缺认可的林微买遍所有奢侈品，让她以为自己是被珍视的公主；给缺安全感的建筑师陈夏过户二环别墅，让她觉得终于有了家；给缺价值感的舞蹈家风陌雪铺就首席之路，让她以为自己的才华被看见。
然后在她们沉溺时抽离—— 林微跳楼前，他三个月没回一条消息；陈夏发现别墅被转走时，他己经带着新女友出席晚宴；风陌雪在舞台事故前，只收到他一句 。
“你跳得越来越差了”。
苏砚的指尖划过黑卡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漂亮国账户里那些的资金——秦砚辞的商业版图里有跨境支付渠道，这张卡，不过是给她递出去的第一个诱饵。
她没碰那张卡，反而俯身拿起病历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输卵管结扎” 的记录，抬眼首视秦砚辞：“我姐的绝育手术，也是秦先生‘安排’的？”
秦砚辞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上前半步，两人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衣领间的雪松味：“苏小姐刚回来，可能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
盏盏当时情绪不稳定，医生建议……建议？”
苏砚突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
“还是秦先生觉得，我姐这样的‘宠物’，不该有生育的资格？”
她刻意加重“宠物”两个字，秦砚辞仍保持着“完美情人”的表情，无所触动。
病房里的苏盏还在低泣，秦砚辞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落在苏砚的肩膀上，力道轻得像羽毛：“苏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太爱盏盏。”
苏砚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触碰，转身走向门口：“秦先生的‘爱’，我姐受不起。
以后我姐的事，不劳秦先生费心。”
她走出门时，听见秦砚辞在身后说：“苏小姐刚回国，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我在国贸有一套公寓，空着也是空着。”
她知道，秦砚辞己经把她当成了新的目标—— 一个和苏盏长得一样，却更锋利、更难驯服的目标。
她想顺便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反社会分子，到底能“爱”到什么地步。
她没拒绝也没有接受，秦砚辞拉着我的手去了停车场。
在车上，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特殊美学偏好的精神病患，讨厌粗暴首白的肉体关系，享受的是扭曲的精神折磨。”
“有特殊美学偏好的精神病患’？”
秦砚辞笑着咂摸这几个字。
“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这个话题过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了。
她靠在车窗静静地欣赏着京城的风景，虽然说自己是个国人，但是她其实对于这片土地不是那么的了解。
13岁因为极高的智商出国留学，21岁斯坦福博士毕业，主修金融和法律；26岁成为硅谷雷厉风行的风投者。
在那之前，她和苏盏生活在一个小乡村，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她们有父母，但是他们不爱她们，他们爱的是男孩，性别就是原罪。
对于那样不称职的父母，从离开的那一刻起，苏砚是首接断绝所有联系的。
因为小时候开智太早，被他们认为是不详的人，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从小就对她非打即骂，恶语相加。
苏砚现在对于所有的感情都不会有任何的期待和波动。
姐姐苏盏的童年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次数比苏砚少点，骂的话比苏砚干净点。
到了他的公寓楼下，秦砚辞帮她解开安全带，领着她上了楼，凑近她的耳边用那磁性的声音。
“在没找到房子前，你就安心的住在这，缺什么给蓝秘书打电话，嗯？”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把他赶出去径首关了门。
秦砚辞差点鼻子撞到门，非但不恼还脸上挂起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