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寒霜
第1章 穿成炮灰
剧痛。
仿佛全身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又像是被丢进深海，在巨大的压力下濒临瓦解。
凌墨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胸腔里却充斥着一种陌生的、冰冷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雪松和某种矿物质混合的气息。
这不是飞机机舱。
他最后的记忆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乘客们的尖叫，以及窗外急速放大的海面。
空难？
他活下来了？
还不等他理清思绪，一股庞大的、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洪流般冲入脑海，炸得他头晕目眩。
《极夜帝王》……寒千夜……冰封之域……开局即死的炮灰……一个个名词和片段疯狂闪烁，凌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身上落下的冰冷尘埃还要白上几分。
他不仅活下来了，他还穿越了。
穿进了他不久前在航班上为了打发时间，草草翻阅过的一本玄幻小说里。
更要命的是，他穿成的不是主角，不是重要配角，甚至不是有名字的路人甲，而是这本书开场不到三章，为了衬托最终反派寒千夜的冷酷与强大，被随手一道冰凌钉死在悬崖上的——无名炮灰。
冰冷的绝望比周遭的空气更快地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记得那个场景，反派寒千夜清扫战场，一个侥幸未死的敌方小卒试图逃跑，被他头也不回，反手一道冰凌……凌墨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
一片狼藉的战场，焦黑的土地覆盖着薄霜，西周散落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和己然僵硬的尸体。
而他，正穿着和记忆中那个“小卒”一模一样的、破烂的深灰色布甲，蜷缩在一具巨大的、覆盖着鳞片的不知名兽尸后面。
完了。
全完了。
原主大概是在之前的混战中受伤昏死过去，才侥幸躲过了第一波清场。
可现在……凌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正从战场中央弥漫开来，如同潮水般席卷每一个角落。
那是寒千夜的力量。
他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在那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动作都是徒劳的滑稽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冰雪凝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传来。
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凌墨的心脏上。
他的呼吸几乎停滞，死死地咬住牙关，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拼命地向后缩，恨不得能钻进身后那具兽尸的肚子里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任何侥幸的机会。
脚步声在他前方不远处，停下了。
凌墨的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他绝望地、一点点地抬起视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尘不染的银丝暗纹长靴，稳稳地立于血污与冰霜交织的地面。
视线上移，是月白色的长袍下摆，布料看似普通，却在晦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如水般的光泽，不染半分尘埃。
再往上，是束着银色腰带的窄韧腰身，以及……凌墨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瞳仁是比万年冰川核心还要纯粹的冰蓝色，此刻正淡漠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神明俯视着脚边微不足道的虫豸。
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只有一片虚无的、彻骨的寒冷。
寒千夜。
凌墨的大脑一片空白，原著的文字描述化作了眼前活生生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几缕垂落额前的银发，以及那张俊美得不似真人，却也冰冷得不似活物的面孔。
跑！
身体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恐惧，凌墨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去，想要拉开哪怕一丝一毫的距离。
也就在他动弹的这一刹那，寒千夜，动了。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是那冰蓝色的眼瞳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小的、类似于“清理垃圾”般的不耐烦。
凌墨只觉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凝固的、致命的寒意。
一道半透明的、散发着森然白气的冰凌，凭空在他身前凝聚，尖端精准地指向他的眉心。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要死了……刚穿越就要死了……还是以这种开局杀的方式……强烈的求生欲在最后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凌墨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不！
我不能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墨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毫无预兆地从他丹田深处涌出，瞬间流遍西肢百骸。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那道致命的冰凌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冰凌尖端凝结的、细微到极致的能量纹路。
与此同时，几行半透明的、闪烁着微光的文字，突兀地浮现在他的视野正中央，覆盖在寒千夜那张冰冷的脸上。
目标：寒千夜 状态：轻伤（右臂经络阻滞5%），灵力流转中，杀意波动：73% 天赋：？？？
（等级过高，无法完全侦测） 关联状态：可干涉天命执掌！
是那个他在飞机上无聊时，点开的一个奇怪弹窗广告里提到的，号称能“执掌命运”的测试版天赋系统，它竟然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了，而且在这个生死关头激活了！
凌墨的大脑在极度恐惧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杀意波动73%！
关联状态可干涉！
怎么干涉？
降低杀意？
怎么降低？
他没有时间思考原理，也没有任何操作指南，只能凭着本能，将所有意识集中在那“杀意波动73%”的字样上，在心中发出了最强烈的、近乎祈祷的意念： 降下去！
求求你降下去！
不要杀我！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悬浮的冰凌，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几乎瞬间就要被抽干。
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那凝聚成型的冰凌，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依旧朝着他的眉心射来。
完了……还是没用……凌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头颅被贯穿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嗤”声，仿佛冰锥擦过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紧接着是“啪”一声脆响，像是冰块碎裂落地的声音。
一股冰冷的、带着碎雪的风刮过他的脸颊。
凌墨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那道原本射向他眉心的冰凌，此刻竟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深深没入了他身后的岩壁，只留下一个冒着丝丝寒气的孔洞。
而几片碎裂的小冰晶，正落在他的肩头和膝前。
偏离了……真的偏离了！
虽然只是微小的角度偏差，却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寒千夜。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近乎错觉的波动。
那纯粹的、亘古不变的冷漠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寒千夜的视线，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落在了凌墨的脸上，而非之前那种看待死物般的扫视。
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形未动，衣袂飘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但凌墨清晰地“看到”，视野中那行杀意波动的数字，从73%猛地跳动了一下，下降到了68%，然后又开始缓慢地、不稳定地上下浮动，最终停留在了70%。
天赋起作用了！
虽然效果微弱，极不稳定，但它确实起到了作用，它让寒千夜的杀意产生了波动，让那必杀的一击出现了偏差！
寒千夜没有立刻发出第二击。
他沉默地看着凌墨，那目光像是穿透了他的皮肉，首视着他灵魂深处刚刚觉醒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秘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比之前纯粹的冰冷更多了一种无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
凌墨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被那双眼睛锁定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只能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他不知道寒千夜接下来会做什么。
是觉得有趣，还是觉得被冒犯，从而用更残酷的手段碾死他这只试图挣扎的虫子？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寒千夜终于有了动作。
他并未再凝聚冰凌，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偏了一下头，喉间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咦？”
这声轻咦，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凌墨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他知道，他引起了这位极夜帝王的注意。
而这注意，福祸难料。
仿佛全身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又像是被丢进深海，在巨大的压力下濒临瓦解。
凌墨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胸腔里却充斥着一种陌生的、冰冷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雪松和某种矿物质混合的气息。
这不是飞机机舱。
他最后的记忆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乘客们的尖叫，以及窗外急速放大的海面。
空难？
他活下来了？
还不等他理清思绪，一股庞大的、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洪流般冲入脑海，炸得他头晕目眩。
《极夜帝王》……寒千夜……冰封之域……开局即死的炮灰……一个个名词和片段疯狂闪烁，凌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身上落下的冰冷尘埃还要白上几分。
他不仅活下来了，他还穿越了。
穿进了他不久前在航班上为了打发时间，草草翻阅过的一本玄幻小说里。
更要命的是，他穿成的不是主角，不是重要配角，甚至不是有名字的路人甲，而是这本书开场不到三章，为了衬托最终反派寒千夜的冷酷与强大，被随手一道冰凌钉死在悬崖上的——无名炮灰。
冰冷的绝望比周遭的空气更快地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记得那个场景，反派寒千夜清扫战场，一个侥幸未死的敌方小卒试图逃跑，被他头也不回，反手一道冰凌……凌墨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
一片狼藉的战场，焦黑的土地覆盖着薄霜，西周散落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和己然僵硬的尸体。
而他，正穿着和记忆中那个“小卒”一模一样的、破烂的深灰色布甲，蜷缩在一具巨大的、覆盖着鳞片的不知名兽尸后面。
完了。
全完了。
原主大概是在之前的混战中受伤昏死过去，才侥幸躲过了第一波清场。
可现在……凌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正从战场中央弥漫开来，如同潮水般席卷每一个角落。
那是寒千夜的力量。
他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在那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动作都是徒劳的滑稽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冰雪凝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传来。
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凌墨的心脏上。
他的呼吸几乎停滞，死死地咬住牙关，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拼命地向后缩，恨不得能钻进身后那具兽尸的肚子里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任何侥幸的机会。
脚步声在他前方不远处，停下了。
凌墨的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他绝望地、一点点地抬起视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尘不染的银丝暗纹长靴，稳稳地立于血污与冰霜交织的地面。
视线上移，是月白色的长袍下摆，布料看似普通，却在晦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如水般的光泽，不染半分尘埃。
再往上，是束着银色腰带的窄韧腰身，以及……凌墨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瞳仁是比万年冰川核心还要纯粹的冰蓝色，此刻正淡漠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神明俯视着脚边微不足道的虫豸。
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只有一片虚无的、彻骨的寒冷。
寒千夜。
凌墨的大脑一片空白，原著的文字描述化作了眼前活生生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几缕垂落额前的银发，以及那张俊美得不似真人，却也冰冷得不似活物的面孔。
跑！
身体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恐惧，凌墨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去，想要拉开哪怕一丝一毫的距离。
也就在他动弹的这一刹那，寒千夜，动了。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是那冰蓝色的眼瞳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小的、类似于“清理垃圾”般的不耐烦。
凌墨只觉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凝固的、致命的寒意。
一道半透明的、散发着森然白气的冰凌，凭空在他身前凝聚，尖端精准地指向他的眉心。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要死了……刚穿越就要死了……还是以这种开局杀的方式……强烈的求生欲在最后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凌墨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不！
我不能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墨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毫无预兆地从他丹田深处涌出，瞬间流遍西肢百骸。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那道致命的冰凌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冰凌尖端凝结的、细微到极致的能量纹路。
与此同时，几行半透明的、闪烁着微光的文字，突兀地浮现在他的视野正中央，覆盖在寒千夜那张冰冷的脸上。
目标：寒千夜 状态：轻伤（右臂经络阻滞5%），灵力流转中，杀意波动：73% 天赋：？？？
（等级过高，无法完全侦测） 关联状态：可干涉天命执掌！
是那个他在飞机上无聊时，点开的一个奇怪弹窗广告里提到的，号称能“执掌命运”的测试版天赋系统，它竟然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了，而且在这个生死关头激活了！
凌墨的大脑在极度恐惧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杀意波动73%！
关联状态可干涉！
怎么干涉？
降低杀意？
怎么降低？
他没有时间思考原理，也没有任何操作指南，只能凭着本能，将所有意识集中在那“杀意波动73%”的字样上，在心中发出了最强烈的、近乎祈祷的意念： 降下去！
求求你降下去！
不要杀我！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悬浮的冰凌，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几乎瞬间就要被抽干。
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那凝聚成型的冰凌，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依旧朝着他的眉心射来。
完了……还是没用……凌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头颅被贯穿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嗤”声，仿佛冰锥擦过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紧接着是“啪”一声脆响，像是冰块碎裂落地的声音。
一股冰冷的、带着碎雪的风刮过他的脸颊。
凌墨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那道原本射向他眉心的冰凌，此刻竟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深深没入了他身后的岩壁，只留下一个冒着丝丝寒气的孔洞。
而几片碎裂的小冰晶，正落在他的肩头和膝前。
偏离了……真的偏离了！
虽然只是微小的角度偏差，却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寒千夜。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近乎错觉的波动。
那纯粹的、亘古不变的冷漠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寒千夜的视线，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落在了凌墨的脸上，而非之前那种看待死物般的扫视。
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形未动，衣袂飘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但凌墨清晰地“看到”，视野中那行杀意波动的数字，从73%猛地跳动了一下，下降到了68%，然后又开始缓慢地、不稳定地上下浮动，最终停留在了70%。
天赋起作用了！
虽然效果微弱，极不稳定，但它确实起到了作用，它让寒千夜的杀意产生了波动，让那必杀的一击出现了偏差！
寒千夜没有立刻发出第二击。
他沉默地看着凌墨，那目光像是穿透了他的皮肉，首视着他灵魂深处刚刚觉醒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秘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比之前纯粹的冰冷更多了一种无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
凌墨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被那双眼睛锁定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只能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他不知道寒千夜接下来会做什么。
是觉得有趣，还是觉得被冒犯，从而用更残酷的手段碾死他这只试图挣扎的虫子？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寒千夜终于有了动作。
他并未再凝聚冰凌，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偏了一下头，喉间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咦？”
这声轻咦，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凌墨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他知道，他引起了这位极夜帝王的注意。
而这注意，福祸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