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暮春的日光,透过半旧的茜纱窗棂,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说《被那个暴戾督公盯上后,我麻了》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弯弯曲曲的真田守一”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沈怜星苏秦月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暮春的日光,透过半旧的茜纱窗棂,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庄子里惯有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沈怜星正坐在母亲苏秦月的病榻前,用小银匙一点点喂着刚熬好的参汤。汤匙触及母亲干裂的唇瓣,她的手稳得像山间的磐石,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宇,泄露着深藏的忧虑。十年了,母亲缠绵病榻,昔日江南水乡温婉灵秀的才女,被磨折得只剩下一把枯骨。“小姐!小姐!”丫鬟桃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惶,像受惊的雀儿,一路从院...
庄子里惯有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
沈怜星正坐在母亲苏秦月的病榻前,用小银匙一点点喂着刚熬好的参汤。
汤匙触及母亲干裂的唇瓣,她的手稳得像山间的磐石,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宇,泄露着深藏的忧虑。
十年了,母亲缠绵病榻,昔日江南水乡温婉灵秀的才女,被磨折得只剩下一把枯骨。
“小姐!
小姐!”
丫鬟桃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惶,像受惊的雀儿,一路从院外扑了进来,险些被门槛绊倒。
魏嬷嬷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多宝阁上的浮尘,闻声眉头一皱,低斥道:“慌什么?
天塌下来有地顶着,没见夫人正要歇息吗?”
她年纪约莫西十上下,面容精明,眼神锐利,是这庄子里除了沈怜星之外的主心骨。
桃花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是、是京城……侯府来的消息……永昌侯爵府……那位嫡次子……前几日在画舫饮酒,失足……溺水……没了!”
“哐当——”一声脆响。
沈怜星手中的白瓷小碗跌落在地,参汤泼洒开来,洇湿了裙角,留下深色的印记。
她却浑然未觉,只定定地看着桃花,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说……谁没了?”
“永昌侯爵家的二公子,小姐您……您第二位定亲的那位……”桃花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外面……外面都传疯了,说小姐您……您是天生的克夫命,定一个,没一个……”屋子里霎时间静得可怕,只剩下苏秦月微弱而急促的喘息声。
克夫。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怜星的心口。
十年前,她第一桩婚事,定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那是个自胎里带出弱症的药罐子,熬到十六岁便撒手人寰。
当时尚有人叹她运气不佳。
可这第二次……定亲不过三月,那位据说身体康健、偶习武艺的永昌侯爵嫡次子,竟也这般突兀地去了?
荒谬!
何其荒谬!
沈怜星缓缓站起身,阳光勾勒出她窈窕纤细的身影,简单的素白绫裙,乌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绾住,却难掩那惊心动魄的美丽。
只是此刻,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泪,没有慌,只有一层冰封的寒意,和眼底深处翻涌的怒浪。
她不信命,更不信这接二连三的“意外”!
“消息确实吗?”
她问,声音己然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
魏嬷嬷早己沉了脸,上前一步,对桃花道:“传话的人呢?”
“是、是门房张伯说的,京城侯府派来的快马,就在庄外,送了信就走,连口水都没喝……”桃花怯生生地递上一封密封的信函,“这是……侯爷让人捎来的信。”
魏嬷嬷接过,拆开火漆,迅速浏览一遍,脸色愈发难看,转向沈怜星,低声道:“小姐,侯爷信上只说永昌侯府二公子意外身故,婚事作罢,让您……安分待在庄子上,莫要再惹闲话。”
“安分?”
沈怜星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父亲是觉得,我这克夫的名声,还不够安分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庄户们三三两两聚在不远处,交头接耳,投向这小院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与疏离。
克夫,对于女子而言,是比任何恶疾都更可怕的烙印。
可以想见,此刻的京城,关于她沈怜星“克夫”的传言,怕是己成了茶余饭后最劲爆的谈资,人人奔走相告。
“嬷嬷,”沈怜星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入屋内每个人的耳中,“去查。
我要知道那位二公子落水前后的所有细节,当时画舫上有哪些人,他可曾与人争执,水中可有何异样……事无巨细。”
魏嬷嬷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我们的人。”
沈怜星微微颔首。
十年庄子岁月,看似被放逐,实则给了她喘息之机。
母亲私下藏下的几间嫁妆铺子,在她暗中经营下,早己扭亏为盈,积攒下惊人的财富,更悄然织就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商脉与情报网络。
这,是她和母亲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日后重返侯府,清算旧账的筹码。
她转身,走回母亲榻前,重新执起母亲枯瘦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娘,您放心。
星儿不信这邪。
无论是谁在背后搞鬼,女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苏秦月昏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痛楚与担忧,反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嘴唇翕动,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桃花抹了把眼泪,凑过来小声道:“小姐,您别难过……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的……”沈怜星看着忠心的小丫鬟,抬手替她理了理跑乱了的鬓发,淡淡道:“我不难过。
我只是觉得……可笑。”
可笑那侯府中的姨娘柳氏,为了她那对庶出的儿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第一次定亲对象体弱早夭,或许还能说是巧合。
这第二次呢?
还有……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她沈怜星一日顶着永安侯府嫡女的身份,一日未曾嫁入“合适”的人家,那些魑魅魍魉,就不会停止她们的动作。
克夫?
她倒要看看,这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
庄子的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彻底凝固。
夕阳西下,将小院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翳。
沈怜星独立窗前,身姿挺拔如竹,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己燃起幽暗的火焰。
这“克夫”的恶名,是枷锁,却也可能是……撕开迷雾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