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退休生活被神界拆迁
第1章 拆迁
说好的退休呢，神界拆迁办了解一下？
作为曾经横扫三界的终极大魔王，萧寒退休后只想窝在小山村晒晒太阳。
然而平静日子没过几天，隔壁小妹竟带回一本小说，里面反派与他当年经历雷同得令人发指。
萧寒正觉不妙，抬头就见一支神界“拆迁队”从天而降，客气递上传单：“前辈，神界规划整改，您当年的魔宫属于违章建筑，麻烦配合拆除——”大魔王捏碎手中茶杯，笑得杀气西溢：“谁派你们来的，不知道那是我留着养老的房产吗？”
---日头暖得恰到好处，晒得人骨头缝里都透出股懒洋洋的劲儿。
萧寒就蜷在院里那张老竹躺椅上，半眯着眼，像只打盹儿的猫。
山风从坳口慢悠悠地荡进来，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还有邻家灶膛里飘出的、若有若无的柴火味儿。
几只芦花鸡在篱笆根下刨食，咕咕哝哝，声音催眠。
他在这儿住了三年。
三年，足够磨去许多东西，比如指尖曾经缭绕不散的血腥气，又比如名号响彻三界时带来的那份彻骨孤寒。
如今，他是李家村的萧寒，一个身体似乎不太硬朗、性子也偏静的外乡人，靠着早年“行商”攒下的家底，买了几亩薄田，租给村人耕种，自己则守着这小院，一日日地消磨光阴。
挺好。
他动了动眼皮，视线落在泥地上几只忙忙碌碌的蚂蚁上。
看它们扛着比身子还大的饭粒，吭哧吭哧地往洞口挪。
力量？
权势？
毁天灭地？
呵。
他如今只觉得，晌午后阿翠丫头送来的那碗井水镇过的绿豆汤，才是实实在在的甜。
正神游天外，隔壁院里传来少女清脆又带着点急躁的嗓音。
“哎呀，娘你别念叨了！
我这正看到紧要关头呢！”
是阿翠。
这丫头，前几日跟着她爹去了趟几十里外的青牛镇，回来就抱回几本话本小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活儿也不干了，整天就窝在院里啃书。
萧寒扯了扯嘴角，没在意。
小丫头片子，就爱看些才子佳人、侠客江湖的故事。
可没过一会儿，阿翠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却带着明显的困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咦？
这书里的大反派……也叫萧寒？
名字一样诶！”
竹椅上的男人，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名字一样？
巧合罢。
三界生灵兆亿，重名算不得稀奇事。
“哇！
他也是从微末中崛起，一路杀伐，最后成了魔道至尊？”
“麾下也有九大魔将？
其中一个还特别喜欢收集人头骨做酒器？
噫——好恶心！”
“等等……他当年横扫北俱芦洲，用的是一招‘万寂归无’？
这名字听着就吓人……”阿翠还在叽叽喳喳地念着，声音隔着矮土墙，一字不落地钻进萧寒耳中。
每多一句，他脸上的慵懒就褪去一分。
名字相同，或许是巧合。
经历相似，也可能是世间套路大抵如此。
魔将的癖好、成名绝技的名称……这些细节，尤其是“万寂归无”这一式，乃是他当年于北俱芦洲冰川深处，观万古寒冰生机灭绝而悟出的独门神通，从未传于第二人。
若非他亲手所杀，见过此招的，坟头草都该轮回几茬了。
怎么会……被写进一本凡俗小镇流传的话本小说里？
萧寒慢慢坐首了身子。
躺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山风似乎停了，院里的鸡也不叫了。
方才还暖融融的阳光，此刻落在皮肤上，竟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他端起旁边小几上的粗陶茶杯，凑到唇边，却没有喝。
目光放空，落在虚处。
是谁？
当年的老对头？
没死干净的？
还是哪个侥幸从他指缝溜走的小虫子，憋了几百年，想出这么个膈应人的法子？
目的呢？
试探他是否真的归隐？
还是单纯想恶心他一下？
思绪纷乱间，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
粗糙的陶质，带着泥土的朴拙。
“……最后，这大魔头萧寒，被三大仙帝联手布下‘周天星辰大阵’，困在无尽虚空，据说神魂俱灭啦！”
阿翠念完了结局，似乎颇为满意，又带着点对反派下场的唏嘘，“啧啧，也算是恶有恶报。”
神魂俱灭？
萧寒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冷峭，带着点嘲弄。
那三个老家伙，当年确实是下了血本。
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
他萧寒，能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登上魔道之巅，靠的从来不只是力量。
杯中的茶水，早己凉透。
他正要将那凉茶饮下，动作却猛地顿住。
抬头。
天际，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了涟漪。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一圈圈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晕荡开。
那光晕并非凡俗色彩，带着一种纯粹的、至高无上的威严。
紧接着，一股庞大却并不显得咄咄逼人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幕布，缓缓笼罩下来。
覆盖了整个李家村，覆盖了这片山坳，精准地落在了他这小院的上空。
村里陡然安静了一瞬。
犬吠鸡鸣，人声絮语，尽数消失。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来了。
萧寒眼神深处，那潭沉寂了三年，几乎快要长出浮萍的死水，骤然掀起一丝波澜。
不是惊惧，不是慌乱，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以及一丝被搅扰清净的愠怒。
光芒收敛。
三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子上空，离地约莫十丈，悬空而立。
居中一位，身着月白仙袍，面容俊朗，神色平和，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
他左右各立一人，穿着制式的银色甲胄，气息沉凝，目光锐利，显然是护卫之流。
这阵容，这做派……萧寒眯起了眼。
那白袍仙人目光落下，先是快速扫过这简陋的农家小院，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随即视线便定格在竹躺椅上的萧寒身上。
他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仿佛凡间商铺里最训练有素的伙计。
他并未降落，依旧保持着那个高度，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然后，右手在虚空一引，一张非帛非纸、闪烁着淡淡琉璃光泽的卷轴，凭空出现，轻飘飘地，却稳稳地向着院中的萧寒飞去。
卷轴悬停在萧寒面前一尺之处，自动展开。
上面是以仙家符文书写的大字，铁画银钩，道韵流转，凡人看一眼只怕都要头晕目眩。
但内容，却通俗得很。
“神界规划整改暨违章建筑拆除通知……”落款处，盖着一个煌煌大印，散发着正统、权威、不容置疑的天道气息。
那白袍仙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润，清晰地传遍小院：“前辈，”他语气客气得甚至有些谦卑，“奉神界规划司与拆迁办联合谕令。
经勘定，您当年于万魔渊之巅修建的‘寂灭魔宫’，以及附属建筑群，未取得神界正规用地许可，且严重影响了北天域星轨正常运行及周边秘境生态平衡，属于历史遗留的违章建筑。”
他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些许“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的无奈表情。
“现神界大力推行风貌整改，此片区域己被划入重点整治范围。
故，限令三月之内，您需自行拆除上述违章建筑，恢复地貌原样。”
他抬手，指了指那张悬浮的卷轴。
“具体条款与罚则，均己列明。
若有异议，可于接到通知之日起十五日内，向神界拆迁办行政复议科提出申诉。
逾期未拆或申诉失败，我们将依法进行强制拆除，届时产生的所有费用，将由您一并承担。”
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公事公办。
说完，他还对着萧寒，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服务性微笑。
院子里，死寂。
只有那张仙力流转的“拆迁通知”，还在微微散发着光。
萧寒低着头，看着手中那只粗陶茶杯。
杯壁上，一道细密的裂纹，正从他的指腹处，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他忽然笑了。
不是怒极反笑，也不是冷笑。
那笑容很轻，很淡，甚至嘴角的弧度都称得上温和。
可就在这笑容漾开的瞬间，院子里那暖洋洋的春日气息，骤然被抽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深寒。
空气不再流动，光线仿佛也变得粘稠。
篱笆根下，那几只原本在刨食的芦花鸡，像是被无形的冰针钉住了魂魄，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僵在原地，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矮墙那边，阿翠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空中那三位不速之客。
目光平静，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底沉埋着万载不化的玄冰，以及无数神魔的枯骨。
“哦？”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砸得那白袍仙人脸上的职业笑容微微一僵。
萧寒的视线，掠过那张碍眼的通知，落在那白袍仙人略显紧绷的脸上。
“谁派你们来的？”
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每个字都像是裹着一层冰碴子。
“不知道……”他顿了顿，握着茶杯的手指，轻轻松开。
“啪嗒。”
那只布满裂纹的粗陶茶杯，终于彻底碎裂，化作一捧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那魔宫，是老子留着养老的房产吗？”
作为曾经横扫三界的终极大魔王，萧寒退休后只想窝在小山村晒晒太阳。
然而平静日子没过几天，隔壁小妹竟带回一本小说，里面反派与他当年经历雷同得令人发指。
萧寒正觉不妙，抬头就见一支神界“拆迁队”从天而降，客气递上传单：“前辈，神界规划整改，您当年的魔宫属于违章建筑，麻烦配合拆除——”大魔王捏碎手中茶杯，笑得杀气西溢：“谁派你们来的，不知道那是我留着养老的房产吗？”
---日头暖得恰到好处，晒得人骨头缝里都透出股懒洋洋的劲儿。
萧寒就蜷在院里那张老竹躺椅上，半眯着眼，像只打盹儿的猫。
山风从坳口慢悠悠地荡进来，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还有邻家灶膛里飘出的、若有若无的柴火味儿。
几只芦花鸡在篱笆根下刨食，咕咕哝哝，声音催眠。
他在这儿住了三年。
三年，足够磨去许多东西，比如指尖曾经缭绕不散的血腥气，又比如名号响彻三界时带来的那份彻骨孤寒。
如今，他是李家村的萧寒，一个身体似乎不太硬朗、性子也偏静的外乡人，靠着早年“行商”攒下的家底，买了几亩薄田，租给村人耕种，自己则守着这小院，一日日地消磨光阴。
挺好。
他动了动眼皮，视线落在泥地上几只忙忙碌碌的蚂蚁上。
看它们扛着比身子还大的饭粒，吭哧吭哧地往洞口挪。
力量？
权势？
毁天灭地？
呵。
他如今只觉得，晌午后阿翠丫头送来的那碗井水镇过的绿豆汤，才是实实在在的甜。
正神游天外，隔壁院里传来少女清脆又带着点急躁的嗓音。
“哎呀，娘你别念叨了！
我这正看到紧要关头呢！”
是阿翠。
这丫头，前几日跟着她爹去了趟几十里外的青牛镇，回来就抱回几本话本小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活儿也不干了，整天就窝在院里啃书。
萧寒扯了扯嘴角，没在意。
小丫头片子，就爱看些才子佳人、侠客江湖的故事。
可没过一会儿，阿翠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却带着明显的困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咦？
这书里的大反派……也叫萧寒？
名字一样诶！”
竹椅上的男人，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名字一样？
巧合罢。
三界生灵兆亿，重名算不得稀奇事。
“哇！
他也是从微末中崛起，一路杀伐，最后成了魔道至尊？”
“麾下也有九大魔将？
其中一个还特别喜欢收集人头骨做酒器？
噫——好恶心！”
“等等……他当年横扫北俱芦洲，用的是一招‘万寂归无’？
这名字听着就吓人……”阿翠还在叽叽喳喳地念着，声音隔着矮土墙，一字不落地钻进萧寒耳中。
每多一句，他脸上的慵懒就褪去一分。
名字相同，或许是巧合。
经历相似，也可能是世间套路大抵如此。
魔将的癖好、成名绝技的名称……这些细节，尤其是“万寂归无”这一式，乃是他当年于北俱芦洲冰川深处，观万古寒冰生机灭绝而悟出的独门神通，从未传于第二人。
若非他亲手所杀，见过此招的，坟头草都该轮回几茬了。
怎么会……被写进一本凡俗小镇流传的话本小说里？
萧寒慢慢坐首了身子。
躺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山风似乎停了，院里的鸡也不叫了。
方才还暖融融的阳光，此刻落在皮肤上，竟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他端起旁边小几上的粗陶茶杯，凑到唇边，却没有喝。
目光放空，落在虚处。
是谁？
当年的老对头？
没死干净的？
还是哪个侥幸从他指缝溜走的小虫子，憋了几百年，想出这么个膈应人的法子？
目的呢？
试探他是否真的归隐？
还是单纯想恶心他一下？
思绪纷乱间，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
粗糙的陶质，带着泥土的朴拙。
“……最后，这大魔头萧寒，被三大仙帝联手布下‘周天星辰大阵’，困在无尽虚空，据说神魂俱灭啦！”
阿翠念完了结局，似乎颇为满意，又带着点对反派下场的唏嘘，“啧啧，也算是恶有恶报。”
神魂俱灭？
萧寒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冷峭，带着点嘲弄。
那三个老家伙，当年确实是下了血本。
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
他萧寒，能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登上魔道之巅，靠的从来不只是力量。
杯中的茶水，早己凉透。
他正要将那凉茶饮下，动作却猛地顿住。
抬头。
天际，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了涟漪。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一圈圈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晕荡开。
那光晕并非凡俗色彩，带着一种纯粹的、至高无上的威严。
紧接着，一股庞大却并不显得咄咄逼人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幕布，缓缓笼罩下来。
覆盖了整个李家村，覆盖了这片山坳，精准地落在了他这小院的上空。
村里陡然安静了一瞬。
犬吠鸡鸣，人声絮语，尽数消失。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来了。
萧寒眼神深处，那潭沉寂了三年，几乎快要长出浮萍的死水，骤然掀起一丝波澜。
不是惊惧，不是慌乱，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以及一丝被搅扰清净的愠怒。
光芒收敛。
三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子上空，离地约莫十丈，悬空而立。
居中一位，身着月白仙袍，面容俊朗，神色平和，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
他左右各立一人，穿着制式的银色甲胄，气息沉凝，目光锐利，显然是护卫之流。
这阵容，这做派……萧寒眯起了眼。
那白袍仙人目光落下，先是快速扫过这简陋的农家小院，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随即视线便定格在竹躺椅上的萧寒身上。
他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仿佛凡间商铺里最训练有素的伙计。
他并未降落，依旧保持着那个高度，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然后，右手在虚空一引，一张非帛非纸、闪烁着淡淡琉璃光泽的卷轴，凭空出现，轻飘飘地，却稳稳地向着院中的萧寒飞去。
卷轴悬停在萧寒面前一尺之处，自动展开。
上面是以仙家符文书写的大字，铁画银钩，道韵流转，凡人看一眼只怕都要头晕目眩。
但内容，却通俗得很。
“神界规划整改暨违章建筑拆除通知……”落款处，盖着一个煌煌大印，散发着正统、权威、不容置疑的天道气息。
那白袍仙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润，清晰地传遍小院：“前辈，”他语气客气得甚至有些谦卑，“奉神界规划司与拆迁办联合谕令。
经勘定，您当年于万魔渊之巅修建的‘寂灭魔宫’，以及附属建筑群，未取得神界正规用地许可，且严重影响了北天域星轨正常运行及周边秘境生态平衡，属于历史遗留的违章建筑。”
他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些许“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的无奈表情。
“现神界大力推行风貌整改，此片区域己被划入重点整治范围。
故，限令三月之内，您需自行拆除上述违章建筑，恢复地貌原样。”
他抬手，指了指那张悬浮的卷轴。
“具体条款与罚则，均己列明。
若有异议，可于接到通知之日起十五日内，向神界拆迁办行政复议科提出申诉。
逾期未拆或申诉失败，我们将依法进行强制拆除，届时产生的所有费用，将由您一并承担。”
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公事公办。
说完，他还对着萧寒，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服务性微笑。
院子里，死寂。
只有那张仙力流转的“拆迁通知”，还在微微散发着光。
萧寒低着头，看着手中那只粗陶茶杯。
杯壁上，一道细密的裂纹，正从他的指腹处，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他忽然笑了。
不是怒极反笑，也不是冷笑。
那笑容很轻，很淡，甚至嘴角的弧度都称得上温和。
可就在这笑容漾开的瞬间，院子里那暖洋洋的春日气息，骤然被抽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深寒。
空气不再流动，光线仿佛也变得粘稠。
篱笆根下，那几只原本在刨食的芦花鸡，像是被无形的冰针钉住了魂魄，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僵在原地，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矮墙那边，阿翠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空中那三位不速之客。
目光平静，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底沉埋着万载不化的玄冰，以及无数神魔的枯骨。
“哦？”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砸得那白袍仙人脸上的职业笑容微微一僵。
萧寒的视线，掠过那张碍眼的通知，落在那白袍仙人略显紧绷的脸上。
“谁派你们来的？”
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每个字都像是裹着一层冰碴子。
“不知道……”他顿了顿，握着茶杯的手指，轻轻松开。
“啪嗒。”
那只布满裂纹的粗陶茶杯，终于彻底碎裂，化作一捧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那魔宫，是老子留着养老的房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