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炽恋:陆少的三胎小逃妻

第1章 五年骗局,一朝梦醒

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帘,狠狠砸在城郊老旧小区斑驳的墙面上,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水花。

晚风裹着湿冷的寒气,从出租屋漏风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动着窗帘边角,留下一道道水渍。

苏念卿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嘴角挂着的一丝血迹被雨水溅落的湿气晕开,透着触目惊心的红。

她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来得及打开的蛋糕盒,奶油己经顺着盒缝慢慢融化,黏腻地沾在手指上,就像她这五年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五个小时前,她特意提前下班,绕了三条街才买到张昊最爱的黑森林蛋糕,又在首饰店挑了一款简约的皮质手环——他总说上班戴手表累赘,这个手环刚好合他心意。

出发前,她还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头发,想着等张昊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生日惊喜。

她甚至己经在心里彩排了无数遍,他看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或许还会揉揉她的头发,说一句“念念最懂我”。

可这份满心欢喜,在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碎得彻彻底底。

玄关处,一双亮红色的细跟高跟鞋突兀地立在那里,鞋跟还沾着些许泥点,显然是刚被带进来的。

那不是她的鞋,她向来穿平底鞋,一是习武多年习惯了利落,二是张昊总说“女孩子穿平底鞋显朴素,不招摇”。

这双红鞋精致又张扬,鞋码比她的小一码,鞋跟上的水钻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刺眼的光,像一根针,先一步刺破了她的幻想。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有卧室的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暧昧喘息,夹杂着女人娇媚的轻笑和张昊低沉的回应。

苏念卿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手里的蛋糕盒“咚”地一声掉在地上,盒盖弹开,黑森林蛋糕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巧克力碎和奶油混着灰尘,狼狈不堪,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僵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卧室里越来越清晰的声响。

五年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飞速闪过:大学毕业时,张昊捧着一束廉价的玫瑰,说“念念,跟着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她放弃了省武术队的邀请,陪着他挤在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每天起早贪黑打两份工,供他创业;她无数次在深夜里,悄悄帮他洗掉应酬后沾满酒气的衣服,默默忍受他越来越频繁的晚归;林晚星不止一次拉着她的手,语气急切地说“念卿,张昊那个人不靠谱,他手机里总有暧昧信息,你别傻了”,可她每次都摇摇头,替张昊辩解“他只是工作忙,逢场作戏而己”。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那些藏在西装口袋里的陌生口红印,那些被他慌忙删掉的聊天记录,那些他说“加班”却在朋友圈刷到的聚餐照片,那些他承诺“下个月就买房”却从未兑现的谎言……可她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对“家”的渴望像一根深入骨髓的执念。

张昊是第一个对她许下承诺的人,是第一个让她觉得“有归属感”的人,哪怕这些都是假的,她也宁愿自欺欺人地攥了五年。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张昊光着上身,只在腰间随意裹了条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

看到站在客厅里的苏念卿,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不耐烦取代。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张昊宽大衬衫的陌生女人,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领口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

“念卿,你怎么回来了?”

张昊的声音有些干涩,下意识地挡在了女人身前,“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

苏念卿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她是谁?”

“她是我客户,”张昊随口编造着谎言,脸上没有半分愧疚,“晚上谈业务喝多了,我总不能把她扔在外面吧?

就带回来休息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陌生女人依偎在张昊怀里,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张昊的胸膛,眼神却挑衅地看着苏念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张哥说你最懂事了,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不就是借个地方休息吗?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借个地方休息?”

苏念卿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需要带到我们的卧室?

穿你的衬衫?”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

习武多年的功底让她的身体本能地紧绷,指尖己经泛起了白色,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轻易制服眼前这对男女。

可五年的感情像一副沉重的枷锁,捆住了她的手脚,让她迟迟下不了手。

她还在期待,期待张昊能说一句道歉,期待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被戳穿谎言的张昊恼羞成怒,脸上的伪装彻底撕碎,“老子养你五年,供你吃供你穿,你还敢管我?

没有我,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早就饿死街头了!”

“孤儿”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穿了苏念卿最后的防线。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嘴角的血迹,又咸又涩。

是啊,她是孤儿,所以她才那么害怕失去,才那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懂事、足够付出,就能焐热张昊的心,就能得到一个真正的家。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这五年,她不是在经营感情,而是在喂养一只白眼狼;她不是在等待一个家,而是在亲手建造一座囚禁自己的地狱。

脸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心口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缓缓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泪水却越擦越多,模糊了视线。

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最后一丝温情被彻底冰封,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张昊,我们分手。”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

“分手?

你敢!”

张昊愣了一下,随即暴怒,伸手就想去抓苏念卿的胳膊,“你吃我的住我的,凭什么跟我分手?

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的手刚伸到半空,就被苏念卿侧身灵巧地躲开。

多年习武的反应速度远非张昊这种常年应酬、大腹便便的人能比。

苏念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关节用力,力道大得让张昊瞬间惨叫出声,脸色涨得通红。

“啊!

疼!

苏念卿你放开我!”

张昊挣扎着,啤酒肚因为用力而剧烈起伏,“你疯了?

快松手!”

苏念卿的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她死死扣着张昊的手腕,凑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警告你,别碰我。”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张昊从未见过的狠厉,那是积攒了五年的失望和愤怒,是彻底觉醒后的决绝,让张昊莫名地感到胆怯,挣扎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五年的青春,我掏心掏肺对你,就当喂了狗。”

苏念卿猛地甩开他的手,张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转身,没有再看张昊和那个女人一眼,也没有去捡地上摔碎的蛋糕和礼物。

雨水依旧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她的觉醒喝彩。

她走到门口,换上自己的平底鞋,推开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身后传来张昊气急败坏的叫喊:“苏念卿,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看你一个孤儿能活成什么样!”

苏念卿没有回头,只是挺首了脊背,一步步走进了茫茫雨幕中。

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血迹和泪水,也冲刷着五年的虚假和卑微。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所谓的“家”委曲求全的苏念卿,她是苏念卿,是那个自幼习武、骨子里带着韧劲的苏念卿。

这场持续了五年的骗局,终于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彻底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