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廉价香料混合的气味,粗暴地钻入冷月的鼻腔。古代言情《侯府弃我?王爷撑腰,血债血偿》是大神“你别过来我怕狗”的代表作,冷月柳如仙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廉价香料混合的气味,粗暴地钻入冷月的鼻腔。她猛地睁开眼。入目不是烧灼灵魂的烈焰地狱,而是粗糙简陋的薄皮棺材内壁。身上盖着的粗麻寿衣磨得皮肤生疼,西周一片死寂,只有自己虚弱却真实的心跳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擂鼓般作响。“咚咚咚…”不是鬼魂的飘荡,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棺材…她在棺材里?巨大的荒谬感瞬间被汹涌而至的记忆淹没——替太后挡刀后奄奄一息的剧痛、南下养病三年的孤寂、满怀期待回府却见到...
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不是烧灼灵魂的烈焰地狱,而是粗糙简陋的薄皮棺材内壁。
身上盖着的粗麻寿衣磨得皮肤生疼,西周一片死寂,只有自己虚弱却真实的心跳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擂鼓般作响。
“咚咚咚…”不是鬼魂的飘荡,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
棺材…她在棺材里?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被汹涌而至的记忆淹没——替太后挡刀后奄奄一息的剧痛、南下养病三年的孤寂、满怀期待回府却见到鸠占鹊巢的表妹柳如仙时的心寒、父母兄长的冷漠、祖母看似公正实则偏颇的斥责、还有那个曾许诺一生一世的竹马,当着她的面夸赞柳如仙的温柔娴淑……最后,是熊熊烈火吞噬小院的惨烈!
是她的“至亲”们锁死门窗,听着她在里面痛苦哀嚎却无动于衷的冰冷面孔!
魂游十八载,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口带着铁锈腥甜味的浊气猛地冲出冷月的喉咙,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不是梦!
她回来了!
回到了被他们联手害死、正要草草下葬的时候!
“咳…咳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灵堂的冷清。
棺材盖被推开的“嘎吱”声刺耳地响起。
外面守着的、一个面生的粗使丫鬟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铜盆“哐当”砸在地上,脏水溅得到处都是。
“鬼…鬼啊!”
丫鬟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缩,脸色惨白如纸。
冷月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冰冷的黑眸扫过这寒酸至极的“灵堂”,香烛是劣质的,供品是陈旧的果子,连个正经守灵的人都没有。
果然,他们连“死”都要如此刻薄地羞辱她!
“吵什么?
笨手笨脚的!”
一个熟悉又刻薄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冷月抬眸,那抹刺眼的身影正摇曳生姿地走进来。
柳如仙!
她穿着一身簇新的樱草色云锦春衫,头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嵌宝的步摇,那步摇——冷月眼神一凝——是她生母留给她的遗物!
此刻正得意地晃荡在柳如仙乌黑的发髻上。
她身后的贴身丫鬟秋月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赫然还放着一支冷月极其熟悉的、通体透亮的水晶簪。
柳如仙显然也被棺材里坐起来的冷月惊得一怔,随即,那惯常挂着的柔弱笑容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哟,我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惊了魂儿呢,原来是我们‘死而复生’的三表姐呀?”
柳如仙捏着帕子,捂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恶臭,声音娇滴滴的却淬着毒,“这是舍不得阳间富贵,特地爬回来瞧瞧?
可惜啊,你的福气到头啦。”
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棺材里虚弱却眼神冰冷的冷月,伸出染着蔻丹的手指,轻佻地抬了抬冷月的下巴,又被她眼中的寒意刺得缩回手。
“表姐别这么看着我嘛,”柳如仙得意地晃了晃头上的步摇,金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看看,这‘明月轩’里里外外早就换了主人,你的那些好东西…放着也是晦气冷清,不如物尽其用。
连姑父姑母、祖母还有峰表哥都说,如今戴在我身上,才真正显出了它们的价值呢。”
她努努嘴,示意秋月把锦盒递近些给冷月看。
“喏,还有这支水晶簪子,原本也想今日戴的,又觉俗气了些。
“柳如仙拿起水晶簪,随意地拨弄着,眼神是赤裸裸的贪婪和炫耀,声音却虚情假意,“表姐,你说你也真是…既然‘尸骨早该烂在南边’了,何必还巴巴地回来讨人嫌呢?
凭白污了这么贵重的物件儿。”
秋月在一旁帮腔,尖着嗓子道:“表小姐说的是!
三姑娘您瞧这步摇簪子,在您那儿就是压箱底的死物,在表小姐身上啊,连侯爷夫人都说,才算是明珠重放了光彩呢!
您…您还是安心去吧,省得活过来也是碍人眼,再遭一回罪…” 最后一句她说得小小声,却清晰地钻入冷月耳中。
烈火焚身的痛楚仿佛还在灵魂深处灼烧,父母、兄长那冷漠厌恶的嘴脸,祖母那看似主持公道实则指鹿为马的判决再次清晰浮现!
堵在胸口的郁气瞬间化作一把冰刀,刺得她五脏六腑都尖锐地疼。
恨!
滔天的恨意在心底疯狂滋生、翻涌!
比棺木的霉味更浓烈!
比前世的烈火更灼人!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换取家族一点点温情就傻乎乎替太后挡刀的蠢货!
不再是那个会因亲人偏心而伤心哭泣的懦夫!
她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厉鬼!
是来讨债的索命修罗!
冷月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干涩,在空旷破败的灵堂里回荡,莫名的让人脊背发凉。
她艰难地抬手,用染血的、指甲崩裂的手指,一点点擦去干涸在唇畔的、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污迹。
那猩红的痕迹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诡异的印记,衬得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越发深不见底,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平静。
她根本没看还在洋洋得意炫耀首饰的柳如仙,也没看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
冰冷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这破败的灵堂,穿透了侯府那虚伪的朱漆大门,首首投向京中最煊赫的、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府邸方向。
呵,抢我明月轩?
夺我至亲?
毁我姻缘?
取我性命?
你们的好日子,该到头了。
她微微启唇,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淬了冰的决绝,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备车。”
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前世今生的冰冷和狠厉:“我要去见…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