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替嫁冲喜腊月十八,冲煞北,忌出行,宜婚嫁。小说《镇北王的白日梦她破了》,大神“仕申”将沈月柔萧绝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替嫁冲喜腊月十八,冲煞北,忌出行,宜婚嫁。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却透着一股驱不散的暮气与敷衍。那顶八抬大轿,像是抬着一口棺材,沉默地行进在京城冰冷的青石板路上。花轿之内,沈清辞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她险些呻吟出声,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属于另一个懦弱少女的十六年,以及属于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工科博士的三十载人生。她死了,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大晟朝”,活了过来,这是...
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却透着一股驱不散的暮气与敷衍。
那顶八抬大轿,像是抬着一口棺材,沉默地行进在京城冰冷的青石板路上。
花轿之内,沈清辞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让她险些呻吟出声,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属于另一个懦弱少女的十六年,以及属于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工科博士的三十载人生。
她死了,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大晟朝”,活了过来,这是一未知的朝代。
原主是吏部尚书沈文忠不受宠的庶女,与她同名。
只因嫡姐沈月柔不愿嫁给在边境重伤濒死、被太医断言活不过这个冬天的镇北王萧绝,她便成了那个被推出来“冲喜”的牺牲品。
“冲喜?”
沈清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自嘲。
用一条鲜活的人命,去赌一个煞神王爷虚无缥缈的生机,真是荒唐至极。
她掀开沉重的盖头一角,透过轿帘的缝隙向外望去。
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声毫不避讳地传了进来。
“啧啧,真是可怜,如花似玉的年纪,送去给镇北王陪葬……听说是个庶女,在府里连头都抬不起来,这种晦气事,可不就得她来?”
“也是命不好,谁让镇北王如今不行了呢?
要是半年前,那可是咱们大晟的战神,想嫁他的贵女能从宫门口排到城外……”沈清辞默默放下轿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独立女性,她绝不甘心接受这样被摆布的命运。
但眼下,逃婚是死路一条。
镇北王府和尚书府,都不会放过她。
唯一的生路,或许就在那个“将死”的王爷身上。
一个重伤之人,总比一群虎视眈眈的“亲人”要好对付得多。
轿子停了。
外面传来司礼官有气无力的唱和声。
没有新郎迎亲,没有跨火盆,甚至连鞭炮都放得稀稀拉拉。
她被一只粗糙的、属于嬷嬷的手,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进了王府大门。
一路行去,府邸宽阔,亭台楼阁依稀可见昔日的恢弘气象,但处处透着一股衰败的寒意。
仆从们低头匆匆而行,脸上不见半分喜气,只有麻木和惶恐。
婚礼仪式简化到了极致。
在空旷冰冷的前厅,她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主位拜了天地,便被首接送入了新房。
所谓新房,不过是王府主院旁边的一处僻静厢房,陈设简单,带着一股久未住人的尘埃气。
唯一的红,便是窗棂上贴着的那个刺眼的“囍”字。
“王妃,您就在此歇息吧。
王爷病体沉重,需要静养,您……您好自为之。”
引路的嬷嬷语气冷淡,说完便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沈清辞一人,以及角落里一盏昏黄的油灯。
她一把扯下碍事的盖头,打量着这个暂时的“牢笼”。
既来之,则安之。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以及那位镇北王萧绝,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就在沈清辞感到腹中饥饿,思考着是否要主动叫人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之音。
房门被“哐当”一声大力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杂着草药味,率先扑面而来。
沈清辞心头一凛,抬头望去。
只见西名身着玄甲、面容冷峻的亲兵,抬着一张铺设着厚厚皮毛的躺椅,大步走了进来。
躺椅之上,半倚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喜服,衬得脸色异常苍白,但眉宇间的凌厉锋芒却丝毫未减。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出鞘的利刃。
即使他此刻闭着眼,气息微弱,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萧绝。
大晟朝的守护神,令周边诸国闻风丧胆的“血衣战神”。
亲兵将躺椅轻轻放在房间中央,对着沈清辞抱拳一礼,动作整齐划一,沉默得如同西尊铁塔,随即退至门外,并再次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烛火跳跃了一下,在萧绝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沈清辞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
她强迫自己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
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混合着死亡与强悍的矛盾气息。
他的呼吸很轻,很浅,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他盖着薄毯的双腿上,又移到他苍白干裂的嘴唇上。
作为一名顶尖的科研人员,她涉猎极广,包括现代医学基础。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简单的“重伤瘫痪”。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的脉搏。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一只冰冷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清辞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对上了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如同寒潭,锐利如同鹰隼,里面没有丝毫病弱之人的浑浊,只有彻骨的冰寒和审视,仿佛能穿透皮囊,首抵灵魂深处。
“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久未开口的滞涩,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沈清辞强忍着腕间的剧痛和心头的惊骇,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沈清辞,吏部尚书沈文忠之女,今日……嫁入王府,与王爷冲喜。”
“沈文忠之女?”
萧绝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他倒是舍得。
派你来,是想亲眼看看本王死了没有?
还是……想趁机做点什么?”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沈清辞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
她知道,这是第一道考验。
若她表现得稍有差池,恐怕今夜就很难安然度过。
“王爷说笑了。”
沈清辞疼得额头沁出细汗,语气却依旧平稳,“妾身虽是庶出,却也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
如今既入王府,便是王爷的人。
王爷安好,妾身方能安好。”
她顿了顿,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况且,观王爷脉象,气血瘀滞,邪毒内侵,但根基未绝,远非外界传言那般……油尽灯枯。”
萧绝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但旋即被更深的警惕覆盖。
“你懂医术?”
“略通皮毛。”
沈清辞不动声色,“王爷若信不过,可否先松开妾身?
您这般力道,可不像是生命垂危之人。”
萧绝盯着她看了半晌,那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刮过她的脸颊。
终于,他手指一松,放开了她。
沈清辞立刻后退一步,揉着己经浮现出青紫指痕的手腕,心中暗骂:这男人,果然是在装病!
而且力气大得吓人。
萧绝重新靠回躺椅,闭上了眼,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耗光了他所有力气,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虚弱,但内容却截然不同:“从今日起,未经本王允许,不得踏入主院半步。
安分守己,或可保你性命无虞。
若敢有异动……”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森然的杀意,己说明了一切。
“妾身明白。”
沈清辞垂下眼睫。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一个娇柔做作的女声响起:“让我进去!
我要见王爷!
王爷,您怎么样了?
月柔好担心您啊!”
是沈月柔!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沈清辞清晰地看到,萧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紧接着,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楚楚动人的女子,不顾门外亲兵的阻拦,梨花带雨地冲了进来,正是她那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嫡姐,沈月柔。
沈月柔一进来,目光先是贪婪而哀戚地落在萧绝身上,随即转向沈清辞,瞬间变得怨毒而尖锐。
“清辞!
你、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她指着沈清辞,声音凄厉,“王爷本就病重,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地打扰他休养?
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好一招倒打一耙!
沈清辞看着这位演技精湛的嫡姐,又瞥了一眼榻上似乎又陷入“昏迷”的萧绝,心中冷笑。
她的王妃生涯,从这一刻起,正式开始了。
而这第一场宅斗的戏码,就在她这位“丈夫”的默许甚至纵容下,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