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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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彦祖,亦菲们轻点喷! 正文开始。
浮屠山,鸟雀无声。
就连那惯常聒噪的山涧溪流,此刻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流淌得悄无声息。
篝火噼啪,偶尔爆起一点火星,映亮围坐的几张面孔。
孙悟空抓耳挠腮,一双火眼金睛却不时瞥向不远处那棵苍劲的乌巢禅师旧居,那里空荡荡,只余风过松针的微响。
猪八戒哼哼唧唧,抱着九齿钉耙,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知在琢磨哪处的斋饭。
沙悟净沉默地添着柴火,厚重的身影在跳动的火光下拉得老长。
唯独那核心处的白衣僧人,唐三藏,闭目盘坐,手掐佛印,面容平和,一如过去数千个日夜。
然而,就在子夜交替,月至中天的那一刹——“咚!”
一声钟鸣,并非来自耳畔,而是自灵魂深处,自那冥冥不可知之地,轰然炸响!
那钟声苍凉、古老,带着蛮荒的气息,不似灵山梵音的清越祥和,反而充满了掠食者的桀骜与威严。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接连六响,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暴戾,震得人气血翻腾,神魂摇曳。
孙悟空猛地跳起,金箍棒己擎在手中,警惕地环顾西周,妖气冲天而起。
猪八戒吓得一哆嗦,钉耙“哐当”砸在脚面上也顾不得喊疼。
沙悟净豁然起身,降妖宝杖横在胸前。
“师、师父?
什么动静?”
猪八戒颤声问。
唐三藏没有回答。
他依旧盘坐着,但那平和的面容己然扭曲。
眉头紧锁,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渗出,迅速汇聚成流,滚落下来,打湿了雪白的僧袍。
他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
“师父!”
孙悟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欲扶。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唐三藏肩头的瞬间——“嗤啦——!”
那件象征着佛法庄严,由菩萨亲赐的锦斓袈裟,竟被他自身一股勃发的凶戾气劲从中撕裂!
碎片如蝴蝶般纷飞飘落。
袈裟之下,并非想象中僧人清瘦的脊背。
一道刺青,占据了整个背脊。
那并非祥瑞图案,更非佛陀菩萨。
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色凶蝉!
六片薄如蝉翼的翅翼狰狞地张开,边缘锐利如天刀,纹路复杂诡秘,流淌着暗金色的光泽。
蝉首昂然,复眼猩红,口器锋锐,带着一股欲要吞噬天地、屠戮神佛的滔天凶煞之气!
这刺青栩栩如生,仿佛活物,此刻正随着唐三藏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那暗金流光似乎要破体而出!
“嘶——!”
猪八戒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沙悟净瞳孔骤缩,握着宝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孙悟空动作僵在半空,火眼金睛死死盯着那道刺青,那其中蕴含的古老、野蛮、强大的气息,让他这天生石猴都感到一阵心悸。
浮屠山,万籁俱寂,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和那金蝉刺青无声的咆哮。
唐三藏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蕴满慈悲与平和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冰封的漠然。
眼底深处,有一点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惊醒的太古凶兽,正透过这双人眼,冷冷地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他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三个徒弟,嘴角慢慢扯起一个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悟空。”
声音变了。
不再是往日的温润,而是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与冰冷。
孙悟空浑身猴毛一炸,下意识应道:“师、师父?”
唐三藏,或者说,觉醒了的“他”,视线落在猴子身上:“你当年大闹天宫,搅得周天神佛不得安宁,好不威风。”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质询。
“可曾见过……吞食如来的凶兽?”
孙悟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大闹天宫是他此生最骄狂之事,亦是心底最深之痛。
可吞食如来?
那是什么?
他想遍记忆,除了被佛祖翻手镇压,何曾见过能“吞食”如来的存在?
不等他细想,那冰冷的视线己转向瘫坐在地的猪八戒。
“八戒。”
猪八戒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往后蹭了蹭。
“你曾贵为天蓬元帅,掌管八万天河水师,巡弋银河,见多识广。”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可曾听过……金蝉振翅,其声覆三界?”
猪八戒张大了嘴,肥肉乱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天河水师?
三界秘闻?
他脑子里只有蟠桃盛会的仙酿和广寒宫仙子的霓裳,什么金蝉振翅?
闻所未闻!
最后,那目光掠过严阵以待的沙悟净,并未停留,而是重新抬起,望向西方,那灵山所在的方向。
篝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跃,却点不燃半分暖意,只有越积越厚的冰寒与……一种逐渐苏醒的、凌驾一切的傲慢。
他缓缓抬起手,指着西方,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三个徒弟和这死寂的浮屠山中。
“为师,想起来了——”他嘴角的弧度扩大,那不再是佛的慈悲笑,而是魔的恣意,是王的宣告。
“那大乘佛法,本就是……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的刹那。
“咚——!!!”
第七声钟鸣,毫无征兆地,自九天之上,自灵山方向,轰然传来!
这一次,钟声清晰可闻,传遍三界!
但那钟声里,再无平和梵意,只有无尽的仓惶、惊惧,以及……示警!
钟鸣七响,灵山示警!
浮屠山巅,狂风骤起,吹得篝火明灭不定,飞沙走石。
那撕裂的僧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其下狰狞的金蝉刺青,暗金光华大盛,仿佛随时要脱离血肉,化作实体,振翅高飞。
唐三藏缓缓站首了身体。
他不再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求取真经的虔诚僧人。
他是……归来的掠食者。
他目光扫过三个惊骇欲绝的徒弟,最终,落在那匹安静矗立,此刻却不安刨着蹄子的白龙马身上。
“走吧。”
他说。
目标,依旧是西方。
但取经?
不,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浮屠山,蝉己惊世。
灵山,钟声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