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妻的三叔
第1章 变了的三娘
村口的老槐树刚抽出新叶时，三娘就变得不对劲了。
先前她总爱系着条蓝布围裙，在灶台前转着圈给孩子们熬粥，嗓门亮得能穿透半条巷子，喊贪玩的孩子们回家吃饭。
可现在，她换上了紧身的红裙子，头发烫成卷儿，涂着亮闪闪的口红，坐在门槛上嗑瓜子时，眼神飘得老远，像压根不认识院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
最先觉出异样的是三叔家的大丫头。
那天她放学回家，看见炕上躺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穿件花衬衫，正和“三娘”头挨着头看手机，笑出声来的调子带着南方口音。
“妈，这是谁啊？”
她怯生生地问，“我爸啥时候回来？”
“三娘”手里的瓜子壳“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沉得像要下雨：“问那么多干啥？
叫陈哥就行。
你爸？
谁知道死在哪儿了。”
大丫头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不是她妈——她妈从不这样说她爸，更不会让陌生男人住进家里。
可当她想再问，“三娘”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就往地上砸，缸子碎成几片，男孩赶紧拉住她，柔声哄：“别气别气，孩子不懂事。”
那语气熟稔得像相处了十几年的夫妻。
从那天起，家里就没安生过。
“三娘”像是完全忘了自己的口味，先前顿顿离不了的辣椒，如今碰都不碰，反而让孩子们搬来个小板凳，在上面摆个小碟子，一粒一粒数盐粒：“以后做饭就放这么多，多了一口也不许吃，要清淡。”
小丫头不爱吃青菜，皱着眉把盘子推远了点，“三娘”抄起筷子就往他手背上抽，眼神冷得吓人：“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男孩在一旁帮腔：“小孩子就得管严点，你妈这是为你们好。”
孩子们咬着嘴唇不敢作声，以前妈再凶，眼里也带着疼，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只有不耐烦。
俩人堂而皇之地出双入对，在村口的小卖部买零食，男孩搂着“三娘”的腰，她笑得花枝乱颤，路过的婶子们都低下头，背后却炸开了锅。
“你看她那样子，哪像当妈的？”
“那男的听说是南边来的，凭空冒出来的，邪门得很！”
“老三还在外面打工呢，这要是知道了……这“三娘”确实挺大的，变得跟18岁小姑娘一样。”
流言像野草似的疯长，有人偷偷给三叔打了电话，可电话那头总是忙音。
大丫头夜里抱着弟弟妹妹偷偷哭，说想以前的妈妈，弟弟妹妹揉着眼睛问：“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姐姐，妈妈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年轻，像大姐姐一样？”
“姐姐，妈妈坏坏。”
“大姐，二锅，小丫想妈妈。”
是啊，“三娘”确实越来越年轻了，眼角的皱纹淡了，皮肤透着光，和大丫头站在一起，真分不清谁是姐谁是妈。
只有当家里人提起三叔，或是问起她以前的事，她才会瞬间变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抄起什么就砸什么，有次差点把暖水瓶扔到大丫头身上。
“不许提他！
不许问！”
她尖叫着，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们都给我闭嘴，听我的就行！”
没人敢再问了。
恐惧像层薄冰，冻住了所有人的话。
先前她总爱系着条蓝布围裙，在灶台前转着圈给孩子们熬粥，嗓门亮得能穿透半条巷子，喊贪玩的孩子们回家吃饭。
可现在，她换上了紧身的红裙子，头发烫成卷儿，涂着亮闪闪的口红，坐在门槛上嗑瓜子时，眼神飘得老远，像压根不认识院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
最先觉出异样的是三叔家的大丫头。
那天她放学回家，看见炕上躺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穿件花衬衫，正和“三娘”头挨着头看手机，笑出声来的调子带着南方口音。
“妈，这是谁啊？”
她怯生生地问，“我爸啥时候回来？”
“三娘”手里的瓜子壳“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沉得像要下雨：“问那么多干啥？
叫陈哥就行。
你爸？
谁知道死在哪儿了。”
大丫头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不是她妈——她妈从不这样说她爸，更不会让陌生男人住进家里。
可当她想再问，“三娘”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就往地上砸，缸子碎成几片，男孩赶紧拉住她，柔声哄：“别气别气，孩子不懂事。”
那语气熟稔得像相处了十几年的夫妻。
从那天起，家里就没安生过。
“三娘”像是完全忘了自己的口味，先前顿顿离不了的辣椒，如今碰都不碰，反而让孩子们搬来个小板凳，在上面摆个小碟子，一粒一粒数盐粒：“以后做饭就放这么多，多了一口也不许吃，要清淡。”
小丫头不爱吃青菜，皱着眉把盘子推远了点，“三娘”抄起筷子就往他手背上抽，眼神冷得吓人：“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男孩在一旁帮腔：“小孩子就得管严点，你妈这是为你们好。”
孩子们咬着嘴唇不敢作声，以前妈再凶，眼里也带着疼，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只有不耐烦。
俩人堂而皇之地出双入对，在村口的小卖部买零食，男孩搂着“三娘”的腰，她笑得花枝乱颤，路过的婶子们都低下头，背后却炸开了锅。
“你看她那样子，哪像当妈的？”
“那男的听说是南边来的，凭空冒出来的，邪门得很！”
“老三还在外面打工呢，这要是知道了……这“三娘”确实挺大的，变得跟18岁小姑娘一样。”
流言像野草似的疯长，有人偷偷给三叔打了电话，可电话那头总是忙音。
大丫头夜里抱着弟弟妹妹偷偷哭，说想以前的妈妈，弟弟妹妹揉着眼睛问：“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姐姐，妈妈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年轻，像大姐姐一样？”
“姐姐，妈妈坏坏。”
“大姐，二锅，小丫想妈妈。”
是啊，“三娘”确实越来越年轻了，眼角的皱纹淡了，皮肤透着光，和大丫头站在一起，真分不清谁是姐谁是妈。
只有当家里人提起三叔，或是问起她以前的事，她才会瞬间变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抄起什么就砸什么，有次差点把暖水瓶扔到大丫头身上。
“不许提他！
不许问！”
她尖叫着，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们都给我闭嘴，听我的就行！”
没人敢再问了。
恐惧像层薄冰，冻住了所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