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求你别装了
第1章 道爷我，下山要饭去了！
青玄山,青玄观。
张子寒盯着空空如也的米缸,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声音响亮,回荡在空荡荡的破道观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穿越三天了。
三天里,他继承了这座西面漏风的破道观,一个听起来很唬人的“天机子”名号,还有一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倒霉身体。
前世,他是21世纪的高能物理博士,每天和数以亿计的能量单位打交道。
现在,他唯一的能量来源是山顶的西北风。
“子寒啊,为师去也……”老神棍师父临死前的遗言还在耳边回响。
“你一定要,务必,把咱们天机观的玄学诈骗事业……发扬光大……”张子寒嘴角抽搐。
发扬光大?拿什么发扬?拿这身排骨去感动老天爷吗?他摸向怀里那块冰凉光滑的木尺。
洞玄天机尺。
老神棍临终前传给他的“镇观法器”。
老神棍吹得天花乱坠,说这是祖师爷被九天神雷劈过的千年桃木心做的,内藏天地玄机,能洞察万物肌理。
张子寒很清楚,这玩意儿是跟他一起穿越过来的量子存储器,在时空风暴里倒霉地和一块破木头融合了。
里面存着人类文明的全部知识库。
但问题是——这玩意儿没电了。
他试着集中精神,想从里面调出点能吃的知识。
比如《荒野求生指南》。
或者《常见可食用植物图谱》。
“请求查询:以本山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所有可食用植物的分布图。”
嗡——洞玄天机尺微微一震。
尺身上那些玄奥的“符文”闪烁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紧接着,一阵锥心的剧痛从脑海深处传来。
张子寒眼前一黑,差点首接晕过去。
“能量严重不足,查询失败。
启动最低能耗休眠模式。”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提示音在他脑海深处一闪而过，随即沉寂。
张子寒虚弱地喘着粗气，内心疯狂吐槽。
“要命的量子U盘！
竟然还需要充电！
我上哪给你找电源去？”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窗外。
阳光明媚。
他忽然想起这玩意的基础充电模式——采日月精华。
说白了，就是效率低到令人发指的太阳能充电。
不行。
等它充满电，他早就饿成一具干尸了。
必须下山！
必须搞到吃的！
读书人的事，那不叫要饭，叫化缘！
张子寒挣扎着站起来，从箱底翻出观里唯一一件像样的青色道袍。
道袍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
他用一根磨得光滑的破木簪，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瘦挺拔的身影。
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疏离感，配上一双不笑时自带三分高冷七分悲悯的桃花眼，还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卖相，不去骗……不去化缘，可惜了。”
张子寒自嘲一句，推开吱呀作响的观门，迎着刺眼的阳光，走下了青玄山。
山路两旁的田地，干裂得如同巨大的龟甲。
稀稀拉拉的庄稼，蔫头耷脑地垂着，叶片枯黄卷曲。
大旱。
这是张子寒对这个世界最首观的，也是最残酷的印象。
走了足足半个时辰，他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一个村落。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
张子寒走到一户看起来还算殷实的青砖瓦房前，整理了一下衣袍，轻轻敲了敲门环。
“咚，咚咚。”
等了半晌，门才开了一道缝。
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探出半个脑袋，用一双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
“道长有何贵干？”
张子寒端出最悲天悯人的表情，微微稽首。
“无量天尊。
贫道自青玄山而来，下山化缘，不知居士家中可有余粮，施舍一二？”
话还没说完，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门内传来老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去去去！
地主家都没余粮了，哪有东西给你这不事生产的道士！”
“现在的骗子，都装成道士了！”
张子寒摸了摸鼻子，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他不死心，又连着敲了几家。
结果无一例外，要么不开门，要么就是一顿毫不客气的驱赶。
看来，要饭这行，也内卷得厉害。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放弃了在这个村子化缘的想法。
必须去更大的地方。
姑苏城。
听说那里是江南最富庶的地方，总该有活路吧？
......姑苏城外，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灾民。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神麻木。
张子寒混在人群里，觉得自己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这件还算干净的道袍。
城门口，一大群人正围着墙角的告示，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官府又贴告示了，有什么用？
还不是让咱们等死！”
“老天爷不下雨，谁来都没用啊！”
张子寒凭着自己清瘦的身形，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他抬头看去，一张盖着鲜红官印的悬赏令，赫然贴在墙上。
“……江南大旱月余，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本县忧心如焚，夜不能寐。
今遍寻高人异士，无论僧道俗，凡能解此旱情者，赏黄金百两，奉为上宾……”落款是姑苏县令，刘淳安。
黄金百两！
张子寒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笔钱，别说吃饭了，把他那破道观翻新一遍都绰绰有余！
但他随即苦笑起来。
自己一个理科博士，专业是高能物理，和人工降雨隔着十万八千里。
哪会求雨?难道要跳大神吗?还是给龙王爷写一篇关于人工增雨可行性的学术论文?这钱，是看着眼馋，却没命拿。
"唉,要是能求来雨就好了,家里的地都快裂到人心里去了。
"“是啊，再不下雨，我们都得饿死！”
人群中，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说城里有个何半仙，灵得很，算卦看风水百试百灵，怎么县令大人不去找他？”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
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模样的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何半仙？
他那点糊弄无知妇孺的把戏，也配登大雅之堂？
真要说求雨，还得是当年那位天机子仙师！”
“天机子？”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书生见众人看来，顿时来了精神，挺首了腰板，声音也高了八度。
“诸位忘了？
昭平八年，北方风垣部蛮族南侵，大军围困幽州，眼看城破在即。
就是老天机子仙师夜观天象，预言‘天降神罚，蛮夷当灭’！”
“结果呢？
三日后，一颗流星天降，不偏不倚，正砸在蛮子的大营里！
十万大军，一夜崩溃！
这才解了幽州之围！”
这番话说得绘声绘色，周围的百姓顿时想了起来，纷纷附和。
“对对对！
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那可是天神下凡啊！
可惜老天机子仙师后来云游西方，再也找不到了。”
“是啊，若是老仙师在，区区旱灾，挥挥手就解了。”
就在众人为之神往，又为之叹息时。
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活泛的瘦小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何半仙。
他眼珠一转，抚着胡须，故意拔高了声音，高声道：“各位稍安勿躁！
老天机子仙师虽己仙游，但贫道可是听说，他的隔代传人，二代天机子，就在这姑苏城外的青玄山上修行啊！”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开始在人群中搜寻。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刚刚从青玄山下来，还穿着一身标志性青色道袍的张子寒身上。
他那身衣服，在这群灰扑扑的灾民里，实在太显眼了。
一个离他最近的大婶，颤抖着手指着他，失声喊道：“青玄山……道长？！”
张子寒盯着空空如也的米缸,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声音响亮,回荡在空荡荡的破道观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穿越三天了。
三天里,他继承了这座西面漏风的破道观,一个听起来很唬人的“天机子”名号,还有一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倒霉身体。
前世,他是21世纪的高能物理博士,每天和数以亿计的能量单位打交道。
现在,他唯一的能量来源是山顶的西北风。
“子寒啊,为师去也……”老神棍师父临死前的遗言还在耳边回响。
“你一定要,务必,把咱们天机观的玄学诈骗事业……发扬光大……”张子寒嘴角抽搐。
发扬光大?拿什么发扬?拿这身排骨去感动老天爷吗?他摸向怀里那块冰凉光滑的木尺。
洞玄天机尺。
老神棍临终前传给他的“镇观法器”。
老神棍吹得天花乱坠,说这是祖师爷被九天神雷劈过的千年桃木心做的,内藏天地玄机,能洞察万物肌理。
张子寒很清楚,这玩意儿是跟他一起穿越过来的量子存储器,在时空风暴里倒霉地和一块破木头融合了。
里面存着人类文明的全部知识库。
但问题是——这玩意儿没电了。
他试着集中精神,想从里面调出点能吃的知识。
比如《荒野求生指南》。
或者《常见可食用植物图谱》。
“请求查询:以本山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所有可食用植物的分布图。”
嗡——洞玄天机尺微微一震。
尺身上那些玄奥的“符文”闪烁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紧接着,一阵锥心的剧痛从脑海深处传来。
张子寒眼前一黑,差点首接晕过去。
“能量严重不足,查询失败。
启动最低能耗休眠模式。”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提示音在他脑海深处一闪而过，随即沉寂。
张子寒虚弱地喘着粗气，内心疯狂吐槽。
“要命的量子U盘！
竟然还需要充电！
我上哪给你找电源去？”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窗外。
阳光明媚。
他忽然想起这玩意的基础充电模式——采日月精华。
说白了，就是效率低到令人发指的太阳能充电。
不行。
等它充满电，他早就饿成一具干尸了。
必须下山！
必须搞到吃的！
读书人的事，那不叫要饭，叫化缘！
张子寒挣扎着站起来，从箱底翻出观里唯一一件像样的青色道袍。
道袍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
他用一根磨得光滑的破木簪，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瘦挺拔的身影。
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疏离感，配上一双不笑时自带三分高冷七分悲悯的桃花眼，还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卖相，不去骗……不去化缘，可惜了。”
张子寒自嘲一句，推开吱呀作响的观门，迎着刺眼的阳光，走下了青玄山。
山路两旁的田地，干裂得如同巨大的龟甲。
稀稀拉拉的庄稼，蔫头耷脑地垂着，叶片枯黄卷曲。
大旱。
这是张子寒对这个世界最首观的，也是最残酷的印象。
走了足足半个时辰，他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一个村落。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
张子寒走到一户看起来还算殷实的青砖瓦房前，整理了一下衣袍，轻轻敲了敲门环。
“咚，咚咚。”
等了半晌，门才开了一道缝。
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探出半个脑袋，用一双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
“道长有何贵干？”
张子寒端出最悲天悯人的表情，微微稽首。
“无量天尊。
贫道自青玄山而来，下山化缘，不知居士家中可有余粮，施舍一二？”
话还没说完，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门内传来老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去去去！
地主家都没余粮了，哪有东西给你这不事生产的道士！”
“现在的骗子，都装成道士了！”
张子寒摸了摸鼻子，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他不死心，又连着敲了几家。
结果无一例外，要么不开门，要么就是一顿毫不客气的驱赶。
看来，要饭这行，也内卷得厉害。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放弃了在这个村子化缘的想法。
必须去更大的地方。
姑苏城。
听说那里是江南最富庶的地方，总该有活路吧？
......姑苏城外，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灾民。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神麻木。
张子寒混在人群里，觉得自己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这件还算干净的道袍。
城门口，一大群人正围着墙角的告示，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官府又贴告示了，有什么用？
还不是让咱们等死！”
“老天爷不下雨，谁来都没用啊！”
张子寒凭着自己清瘦的身形，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他抬头看去，一张盖着鲜红官印的悬赏令，赫然贴在墙上。
“……江南大旱月余，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本县忧心如焚，夜不能寐。
今遍寻高人异士，无论僧道俗，凡能解此旱情者，赏黄金百两，奉为上宾……”落款是姑苏县令，刘淳安。
黄金百两！
张子寒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笔钱，别说吃饭了，把他那破道观翻新一遍都绰绰有余！
但他随即苦笑起来。
自己一个理科博士，专业是高能物理，和人工降雨隔着十万八千里。
哪会求雨?难道要跳大神吗?还是给龙王爷写一篇关于人工增雨可行性的学术论文?这钱，是看着眼馋，却没命拿。
"唉,要是能求来雨就好了,家里的地都快裂到人心里去了。
"“是啊，再不下雨，我们都得饿死！”
人群中，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说城里有个何半仙，灵得很，算卦看风水百试百灵，怎么县令大人不去找他？”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
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模样的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何半仙？
他那点糊弄无知妇孺的把戏，也配登大雅之堂？
真要说求雨，还得是当年那位天机子仙师！”
“天机子？”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书生见众人看来，顿时来了精神，挺首了腰板，声音也高了八度。
“诸位忘了？
昭平八年，北方风垣部蛮族南侵，大军围困幽州，眼看城破在即。
就是老天机子仙师夜观天象，预言‘天降神罚，蛮夷当灭’！”
“结果呢？
三日后，一颗流星天降，不偏不倚，正砸在蛮子的大营里！
十万大军，一夜崩溃！
这才解了幽州之围！”
这番话说得绘声绘色，周围的百姓顿时想了起来，纷纷附和。
“对对对！
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那可是天神下凡啊！
可惜老天机子仙师后来云游西方，再也找不到了。”
“是啊，若是老仙师在，区区旱灾，挥挥手就解了。”
就在众人为之神往，又为之叹息时。
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活泛的瘦小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何半仙。
他眼珠一转，抚着胡须，故意拔高了声音，高声道：“各位稍安勿躁！
老天机子仙师虽己仙游，但贫道可是听说，他的隔代传人，二代天机子，就在这姑苏城外的青玄山上修行啊！”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开始在人群中搜寻。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刚刚从青玄山下来，还穿着一身标志性青色道袍的张子寒身上。
他那身衣服，在这群灰扑扑的灾民里，实在太显眼了。
一个离他最近的大婶，颤抖着手指着他，失声喊道：“青玄山……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