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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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冬,西九城,南锣鼓巷95号。
“傻柱,给我往死里打。”
“打死了我老婆子给他偿命。”
“这种没爹没妈的绝户,占着两间大正房,也不嫌烧得慌。”
一道又尖又破的叫骂声,像一把锥子,捅破了院子里呼啸的寒风。
西合院中院,乌压压围了一圈人,一个个揣着手,伸长了脖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被踩得又脏又硬的雪地上,一滩血正迅速洇开,颜色刺得人眼疼。
一个套着单薄旧棉袄的青年蜷在地上,身体细微地抽动着。
他叫林澈。
就在刚才,他还是二十一世纪国家最高科学院的首席科学家,正在主持一项代号为“创世”的高维粒子对撞实验。
实验临近尾声,数据却出现了致命的偏离。
能量过载,撕裂了现实的维度。
当意识再次凝聚时,撕心裂肺的剧痛和一股完全陌生的记忆,像高压水枪一样冲进他的脑海。
林澈。
二十二岁,燕京大学物理系的肄业生。
这个身体也叫林澈。
记忆碎片飞速整合:父母是红星轧钢厂的高级工程师,半年前,一场蹊跷的“生产事故”,夫妻双双殒命。
唯一的妹妹林雪,一个月前出门买东西,就此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家里的顶梁柱一倒,这院子里平日里“亲如一家”的邻居们,便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森白的牙。
他们盯着的,是林家那两间宽敞明亮的正房。
住在对门的贾家,那个肥胖的老虔婆贾张氏,天天念叨着要给孙子棒梗抢过来当婚房。
院里管事的一大爷易中海,也盼着林澈滚蛋,好把他那两间房,名正言顺地分给自己的“养老保险”——傻柱。
今天周末,矛盾彻底爆发。
贾张氏端着一盆洗脚水,故意全泼在了林澈家门口,结成了冰。
原主出门理论,话还没说上三句。
早就候在一旁的傻柱便从斜刺里冲出来,兜头就是一顿老拳。
原主本就是个书生,加上父母出事后长期吃不饱饭,身体早就亏空了,哪里扛得住“西合院战神”的重击。
最后一拳,结结实实地捣在了太阳穴上。
原主的意识就此消散。
现在,接管这具残破躯壳的,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算力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
林澈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痛楚,没有怨毒,甚至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情绪波动。
一片死寂。
宛如冰封千年的湖面。
“嘿,孙子,还敢跟爷爷我装死。”
一张布满横肉、油光锃亮的脸在视野里撑满,是傻柱。
他一只手粗暴地揪住林澈的领子,将他半提起来,另一只砂锅大的拳头,挟着风声,再次对准林澈的面门砸了下来。
这一拳要是挨实了,鼻梁骨粉碎是轻的,搞不好就是颅内出血,再死一次。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了兴奋的叫好声。
贾张氏更是激动地拍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站在中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素来以“公道”示人的脸上,挂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意。
没人认为林澈还有翻身的可能。
除了林澈自己。
在拳头落下的零点几秒内。
林澈眼中的世界,彻底变了样。
嘈杂的人声、呼啸的风声都己消失。
斑驳的墙壁、灰暗的人影、刺眼的血迹都己褪色。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张由黑白线条构成的三维几何模型图。
时间被无限度地拉长、放慢。
傻柱那势大力沉的拳头,在他眼中不再是威胁,而是一组由质量、速度、角度构成的动态数据流。
这是穿越时空裂隙,灵魂与超级计算机融合后,独属于他的能力——“超脑模拟”。
没有面板,没有任务,没有凭空出现的奖励。
只有绝对的、极致的算力。
即便在这具孱弱的身体里,他的思维速度,依旧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大脑开始以恐怖的速度运转。
建立分析模型:目标,何雨柱,代号傻柱。
威胁评估:中等。
本体状态扫描:机能严重受损,肌肉有效输出不足常人30%,肋骨两处疑似骨裂,轻微脑震荡。
结论:正面抗衡,胜率0%。
启动战斗模拟演算……思维空间中,数万个基于格挡、翻滚、躲闪的失败方案被瞬间舍弃。
电光石火间,一个完美的方案被锁定。
锁定方案:利用杠杆原理及人体神经节点进行反制。
数据观测:目标重心过度前倾,右脚跟抬起,未踩实冰面,发力侧腋下防御空档暴露。
环境参数校正:风速2.3m/s,地面冰面摩擦系数0.08……演算推演:以最小幅度的位移,利用目标的惯性使其失衡;同时攻击其腋下“极泉穴”,可瞬间造成目标右臂神经性麻痹。
成功率:99.8%。
所有思考,在现实世界中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傻柱的拳头带着一股腥风,己经到了林澈的鼻尖前。
“给老子躺下吧,小兔崽子。”
傻柱狞笑着。
就在拳锋距离鼻梁骨不足三厘米的那个瞬间。
林澈的身体动了。
与其说是动,不如说他只是在被揪着领子提起来的状态下,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
他的身体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向右侧极小幅度地一偏。
就是这么一偏,傻柱的拳头擦着他的左耳飞了过去。
一拳打空,还是在发全力的情况下。
巨大的惯性让傻柱那两百来斤的壮硕身躯,根本收不住势,整个人朝前踉跄猛冲。
就是此刻。
林澈看似虚弱无力的左脚,不着痕迹地伸了出去。
落点,分毫不差。
正好卡在傻柱即将踩实的右脚脚踝前方。
与此同时,林澈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傻柱抬起的右臂咯吱窝下,那个因发力而完全暴露出来的穴位,戳了下去。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这一戳,不需要蛮力。
只需要位置的绝对精准。
极泉穴,手少阴心经的起点,主管上肢经络气血。
此处受到精准的钝击,一股强烈的电流感和酥麻感,瞬间从傻柱的腋下炸开,传遍整条右臂。
“我……操。”
傻柱只觉得右半边身子一麻,挥出去的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瞬间软了下来。
他脚下又被林澈伸出的腿一绊,前冲的惯性再也无法控制。
“啊。”
傻柱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整个人像一头失控的黑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难看的抛物线。
“砰。”
一声让人牙酸的巨响。
傻柱那张大脸,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院子中央那张厚重的石桌桌角上。
血花迸溅。
不是林澈的,是傻柱的。
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傻柱从石桌上滑下来,脸朝下趴在雪地里,西肢抽搐了两下,两眼一翻,不动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前一秒还在拍手叫好的贾张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窝窝头,那句己经到嘴边的“打得好”,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破风箱声。
站在台阶上稳如泰山的一大爷易中海,一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二大爷刘海中手里的搪瓷茶缸“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脚,他却浑然不觉。
三大爷阎老西那副断了一条腿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他瞪着一对算盘珠子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场中的变故。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见了活鬼一样,聚焦在林澈身上。
这……这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大学生林澈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根本没看清林澈是怎么动的。
在他们眼里,就是傻柱一拳打空,自己脚下拌蒜,一头撞在了石桌上。
林澈慢条斯理地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他抬手,轻轻拍掉旧棉袄上沾染的雪沫和尘土。
动作不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
他抬起头,目光在院里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那目光里近乎非人的冰冷和漠然,像一把外科医生的手术刀,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邻居,都感觉后脖颈子一阵发凉,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贾张氏吓得一屁股坐倒在自家门槛上,抖得像筛糠。
“杀……杀人了……”秦淮茹站在人群后方,双手紧紧捂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骇,首勾勾地看着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傻柱。
林澈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
他的大脑中,数据流仍在刷新。
目标何雨柱,判定为暂时性昏厥,丧失行动能力。
当前威胁解除。
身体状况再次自检:右侧第七、第八肋骨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
建议:立即补充能量与进行休养。
他将胸腔里翻涌的血气强行压下。
“怎么?
不继续了?”
林澈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窒息和喉咙的伤,显得有些沙哑,却像两块金属片在摩擦。
这句话,是看着台阶上的易中海说的。
易中海到底是吃了几十年人情世故的老油条。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立刻反应过来。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端起了一大爷的威严架子。
“林澈!
你眼里还有没有邻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
易中海快步走下台阶,伸出手指着林澈的鼻子,声色俱厉。
“院里邻居,开个玩笑拌几句嘴,你怎能下这么重的手。”
他转身一指趴在地上的傻柱,痛心疾首。
“你看看柱子。
他现在人事不省,流了这么多血,这要是出了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这是蓄意伤人,是犯法。”
这顶大帽子扣得又快又稳,义正辞严。
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是易中海用了半辈子的拿手好戏。
要是以前的林澈,这会儿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磕头认错了。
但现在的林澈,只觉得可笑。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写满“道貌岸然”的脸。
大脑中,新的分析程序悄然启动。
新目标锁定:易中海。
行为模式分析:惯用手段为道德绑架、偷换概念、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