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史通鉴

商史通鉴

分类: 历史军事
作者:沐枫无尘分号
主角:玉珏,伯益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28 14: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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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历史军事《商史通鉴》,讲述主角玉珏伯益的爱恨纠葛,作者“沐枫无尘分号”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玄鸟初鸣·卷首语洹水汤汤,载禹功而启商芒。玄鸟陨卵,诞契于帝喾之庭;玉珏映额,佐治于龙门之殇。封土商丘,子姓承天命之祀;乘马服牛,先公拓方国之疆。甲骨初灼,裂纹里藏商族初章;鸣鸟在岐,风雨中立邦本初长。********正文:自孟春启蛰至仲夏芒种,淫雨连月不绝,太行之麓的云气垂如墨幛,将日头捂得严严实实。殷氏自母权易柄父氏,己历三秋。先妣之祀渐疏,男丁执耒耜翻土,妇孺绕灶舂粱,原是日头晒暖的安稳。然...

小说简介
玄鸟初鸣·卷首语洹水汤汤,载禹功而启商芒。

玄鸟陨卵,诞契于帝喾之庭;玉珏映额,佐治于龙门之殇。

封土商丘,子姓承天命之祀;乘马服牛,先公拓方国之疆。

甲骨初灼,裂纹里藏商族初章;鸣鸟在岐,风雨中立邦本初长。

********正文:自孟春启蛰至仲夏芒种,淫雨连月不绝,太行之麓的云气垂如墨幛,将日头捂得严严实实。

殷氏自母权易柄父氏,己历三秋。

先妣之祀渐疏,男丁执耒耜翻土,妇孺绕灶舂粱,原是日头晒暖的安稳。

然冀州雨丝如诉,竟连月不绝。

穹庐漏痕浸得毡席发潮,河涨啮岸吞了半亩新麦,稚子夜里哭着摸墙,指尖满是湿冷的霉斑。

族老拄杖立檐下,望那铅灰天幕叹:“莫不是先妣见弃,降此天罚?”话音未落,便闻村头老巫击骨卜凶的脆响。

渔水本是商族的母亲河,此刻却成了噬人的凶兽,浊浪裹着断木、半腐的兽骨与散落的陶片,一遍遍拍打着聚落外围的夯土矮墙。

那墙是去年冬里全族老少手捧黄土、掺着茅草筑就的,此刻被泡得软塌塌的,像块吸饱了水的黍糕,稍一冲撞便簌簌往下掉泥渣,露出里面交织的草茎,像极了老人枯瘦的筋骨。

酉时三刻,一声轰然巨响劈碎了雨幕。

北墙塌了!洪水如脱缰的牝马,扬着黄浊的鬃毛涌进聚落。

商族的人慌了神,老者抱着屋柱的础石号哭,孩童拽着大人的衣角跌跌撞撞地跑,妇人们把襁褓顶在肩头,蹚着齐膝的浑水往西北角的土坡挪,那是聚落里唯一的高地,此刻挤满了人,像一群被雨水打湿的雀鸟。

青年殷契刚把高烧的母亲扶上土坡,就听见堂弟阿稚的哭声穿透雨帘。

他转头望去,只见浑浊的浪头里,阿稚小小的身子像片被风卷着的柳叶,脚踝被一根断木的枝桠勾住,整个人被水流拽得打晃,小手在水面上徒劳地挥舞。

"阿稚!"契嘶吼着扑出去,他刚满二十岁,身量己长得出挑,肩宽腰窄,只是连日来守着母亲熬药,脸色透着几分苍白。

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踩着水里的陶片与碎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浪里冲。

水己经漫到了腰腹,每走一步都像拖着块沉重的河石,浪头打在胸口,呛得他喉咙发紧。

"哥!救我!”阿稚的哭声里裹着哭腔,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指尖刚触到那温热的皮肤,一股更猛的浪头突然涌来,带着一根碗口粗的断木撞在他的肋下。

“唔”的一声闷哼,契觉得肋骨像是被生生碾过,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麻布短褐。

他死死咬着牙,另一只手猛地攥住阿稚的手腕,将他往怀里拽。

断木的枝桠还勾着阿稚的脚踝,契腾出一只手去掰,指尖被粗糙的木茬刮得鲜血淋漓,血水混着浑水,在水面上晕开淡淡的红。

就在这时,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硌痛是母亲给他的那枚玄鸟纹玉珏

玉珏是商族的传家宝,青白色的玉质上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母亲总说“玉珏护族,玄鸟庇佑”,让他时时带在身边。

此刻玉珏的边缘像生了刺,硌得他掌心发疼,却也让他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

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枝桠掰断,抱着阿稚往土坡游去。

后背被漂浮的柴草划得火辣辣地疼,肋骨的疼痛一阵阵往上窜,可怀里阿稚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让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好不容易爬上岸坡,契把阿稚往母亲身边一放,自己便瘫倒在泥水里。

雨还在下,砸在脸上冰凉,他喘着粗气低头看掌心,那枚玄鸟纹玉珏被血水浸得发亮,玉上的玄鸟翅膀纹路竟似在微微颤动,泛着细碎的银光。

母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苇叶:"契,你肋骨……”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阵低呼打断契顺着族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雨幕里,几十只玄鸟正绕着土坡低飞,它们的羽毛是深黑色的,翅膀掠过雨丝时,竟似在身前撑起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土坡周围的雨势,竟莫名缓了几分。

玄鸟的尖啼声穿透雨声,清越得像是从天穹落下来的玉磬,契攥紧掌心的玉珏,忽然懂了母亲的话:这不是普通的禽鸟,是商族的魂,是刻在血脉里的图腾。

一夜风雨未停。

契守在母亲身边,时不时给她擦去额头的冷汗,又转头看看蜷缩在一旁的阿稚。

天快亮时,雨势终于稍歇,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与嘈杂的人声。

契心里一动,挣扎着站起来往坡下跑,刚到坡底,就看见一支队伍沿着洹水岸边走来。

为首的男子穿着粗布短褐,腰间系着一柄青铜剑,剑鞘上刻着简单的水纹,他的脸上刻着风霜,眼角有细密的皱纹,可眼神却像寒星一样亮,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是禹,那个走遍九州治水的大禹。

“禹大人!”有人低呼出声。

契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早就听说禹奉帝舜之命治理天下洪水,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绝境里遇见他。

来不及多想,契赤着脚就冲了过去。

脚下的碎石子扎得脚掌生疼,很快就渗出血来,可他毫不在意,只是张开双臂,死死拦在了马前:“禹大人!求您救救商族!渔水决堤,我族聚落被淹,我……我知道渔水的暗渠!"禹勒住马,低头看向这个突然冲出来的青年,他的目光扫过契浑身的泥泞、淌血的脚掌,最后落在了他眼里,那里面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像暗夜里不肯熄灭的火种。

禹翻身下马,走到契面前,声音低沉如洹水的浪涛:“你是何人?可知那暗渠在何处?我叫殷契,是商族的人。”

契挺首了脊背,哪怕浑身酸痛,也不肯弯一点腰,"我从小在渔水边长大,常去河边摸鱼、砍柴,知道下游三里处有一道暗渠,是早年河水冲刷出来的,只是后来被泥沙堵了。

若是能把暗渠挖开,洪水就能分流,聚落里的水必能退下去.”他说话时,掌心的玉珏又开始微微发热,几只玄鸟落在不远处的断木上,尖啼了两声,似在应和他的话。

禹的目光一凝,先扫过契掌心的玉珏,又看向那几只玄鸟,忽然转头问身后的一个老者:“伯益,前日你说夜观天象,见东方有玄鸟星动,说的可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