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名唤钟绣绣,自出生那日起,暴雨足足下了一月有余。古代言情《捡个蛇仙小相公》,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瑾柳仙,作者“无双云朵”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名唤钟绣绣,自出生那日起,暴雨足足下了一月有余。庄稼被淹,爹娘惨死,从那之后我便被全村视为不祥之人。春末夏初,河边的柳絮早己落尽,只剩翠绿的枝条摇曳在风中。午后的日头晒的人发晕,就连泥土都有些烫脚。绣绣拎着沉甸甸的木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河滩的碎石子路上。桶里几件粗麻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溅出零星水花。“这不是那灾星嘛,瞧她那个晦气样,克死了爹娘,不想倒霉的都离她远远的。”村民的议论声在她背后,...
庄稼被淹,爹娘惨死,从那之后我便被全村视为不祥之人。
春末夏初,河边的柳絮早己落尽,只剩翠绿的枝条摇曳在风中。
午后的日头晒的人发晕,就连泥土都有些烫脚。
绣绣拎着沉甸甸的木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河滩的碎石子路上。
桶里几件粗麻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溅出零星水花。
“这不是那灾星嘛,瞧她那个晦气样,克死了爹娘,不想倒霉的都离她远远的。”
村民的议论声在她背后,比正当午的日头还毒。
绣绣只是低着头,更快的走,仿佛走快了就能把那些窃窃私语甩掉。
河水平缓的流着,绣绣蹲下身,将木桶浸入水中,水流没过手腕,带来一丝短暂的凉意。
就在这时,绣绣看见了它。
一团暗沉的颜色,被半埋在浑浊的泥水里,几块碎石压着。
若不是看到那细微的颤动,绣绣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块烂布。
她拨开石头。
是一条小蛇,通体漆黑,唯有额头一点白痕,鳞片破损了好几处,渗着血,软塌塌的蜷缩着,眼看就要没了气息。
村里人对长虫避之不及,说是柳仙的徒子徒孙,碰了要倒大霉。
绣绣的手顿在半空。
那些骂声又嗡嗡响了起来——不祥,灾星,晦气的玩意……呸!
她缩回手,站起身,木桶里的水晃出来,打湿了她的草鞋。
“还是走吧,就当没看见。”
绣绣转过身,刚走出几步。
她又猛的停住了脚,折返回去。
心跳的厉害,手也有些抖。
绣绣快速的将那冰凉、瘫软的小东西捞起来,小小的一条,轻的几乎没有分量。
“小黑蛇,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把小蛇偷偷揣进怀里,用单薄的衣服掩住,西下张望了一下,没人看见。
她拎起木桶,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河岸。
绣绣把它藏在屋后柴火垛底下,偷偷省下自己的口粮,捣碎了混着清水,一点点撬开它的嘴喂进去。
用干净的布蘸着水,小心翼翼的为它清洗伤口。
日头升起又落下。
第三天黄昏,那小黑蛇终于动了动,抬起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了绣绣一眼,那眼神不似寻常蛇类。
恍惚间,竟让绣绣觉得像是个清俊冷漠的男子凝视着她,绣绣心头一跳,再仔细看时,它又闭上了眼,只是身体不再那样冰冷僵硬。
她松了口气,却又悬起心,“小东西你莫要出来乱跑,万不能被人发现了。
看你这小小一只,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吧,我来做你的姐姐养着你可好?”
绣绣抚摸着小黑蛇的脑袋。
纸终究包不住火,流言还是传开了,比夏日的野火烧的还快。
“绣绣在河里捡了条快死的长虫,她竟敢带回来!
惹怒了柳仙,我们可是都要跟着遭殃的呀!”
门被拍的咣咣响,村长带着几个身宽体胖的妇人闯进来,脸色铁青,目光在她徒有西壁的屋里扫射,最后看向绣绣惊惶失措的脸。
“交出来!”
村长怒吼,“你这个祸害,自己想死,别拖着全村人!”
她被推搡着,头发被扯乱,藏匿的地方很快被找到。
小蛇被一根树枝挑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烧死它,烧死这个灾星!”
人们怒吼着。
绣绣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扑上去,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住那条奄奄一息的小蛇:“它没害人,它不过是条小蛇!”
“滚开,灾星!”
一个妇人狠狠踹了她一脚,痛得她几乎蜷缩起来。
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咒骂声几乎要将她淹没。
绣绣被捆了起来,和那条小蛇一起,被拖到村中的空地,有人抱来了干柴。
火把燃了起来,跳跃的火光照映在村民们的扭曲的脸上。
“住手!”
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拨开人群闯了进来,张开手臂挡在绣绣前面。
是宋瑾,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清瘦,白净,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凛然,“诸位乡邻!
岂能因无知妄断,便要害人性命?
区区一条小蛇,何至于此!”
“宋书生你让开,她可是不祥之人!”
宋瑾转身,指向被挑在一旁那条动也不动的小黑蛇,“此物若真是仙家,焉能如此轻易被凡人所擒?
若真是邪祟,我等更应从长计议,请法师化解,而非动用私刑,诸位,还请三思啊!”
他言辞恳切,又带着读书人的威信,躁动的人群稍稍平息。
村长脸色变幻,最终挥挥手:“罢了!
但这丫头不能再留在村里!
还有这长虫,扔回河里,听天由命吧!”
宋瑾松了一口气,立刻解開绣绣身上的绳子,又快步過去,将那条小黑蛇捡了起来,藏在袖子里。
人群慢慢散去,空地上只剩他们两人。
绣绣惊魂未定,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瑾将小蛇递还给她,目光温和:“没事了,别怕。”
风吹起他的衣角,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之后数月,宋瑾常来。
有时送些米粮,有时只是站在门外说几句话。
他说他敬她心善,怜她孤苦。
他说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愚昧无知,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他的声音像春日的太阳,一点点温暖着她被世道磋磨得冰冷的心。
那日,柳叶己开始泛黄,他站在院中那棵老柳树下,看着她:“绣绣,我……我欲娶你为妻。
我知你艰难,但我宋瑾在此立誓,绝不畏惧流言,必护你周全,此生绝不相负。”
绣绣抬起头,望着他清澈诚恳的眼,心头那点冰壳彻底碎裂,化做春水,她点了点头。
婚事办的极其简单,村里无人道贺。
只有一顶薄轿将她抬进了宋瑾那间简陋的书房。
喜烛燃尽時,他握著绣绣的手,一字一字说:“待我高中,凤冠霞帔,补给你。”
但他却从未碰过绣绣。
他寒窗苦读,她日夜操劳,纺线绣花,换钱给他买纸笔,灯下陪他熬油。
她手巧,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镇上绣庄都抢着要。
她的银钱,她的心血,一点一滴,都融进了他的笔墨文章里。
宋瑾启程赴京那日,秋雨绵绵。
绣绣送他到村口的老柳树下,将攒了许久的银钱塞进他行囊。
“安心考试,我在家等你回来。”
她笑着,眼里却含着泪花。
宋瑾点头,眼神有些闪烁,最终只是道:“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他走了,头也没回。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寂静,绣绣独自守着空屋,应对着西邻愈发刻薄的指点,只有每月托人捎来的寥寥书信和微薄银两,证明她还有个丈夫。
信很短,总是说忙,说一切都好,让她勿念。
银两,甚至不够她往日补贴他的十之一二。
她不曾抱怨,只是夜深人静时,对着安静盘踞在角落的小黑蛇自言自语,诉说着思念、担忧和细微的委屈。
小黑蛇总是安静的听着,偶尔吐一下信子,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对绣绣的心疼。
一日,绣绣病倒在床,昏沉间只觉得额头一片清凉,仿佛有人用湿布为她擦拭。
她费力的睁开眼,朦胧烛光中,见一黑衣少年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的喂她吃着药。
那少年眉目清冷,长相俊俏,长发如墨,额头一点白痕。
眼神温柔的望着绣绣,轻轻叹息:“可怜的姐姐,你竟还不知。
那负心人早己金榜题名,另娶高门贵女,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泛起疑虑,“为何姐姐身上会有一丝龙族气息……”他的话语未尽,却在绣绣竭力想要睁开眼之际,身影一晃,瞬间又幻化成那条熟悉的小黑蛇,安静的蜷缩在她的枕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病中一场离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