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风云
第1章 洛阳异闻
建安二十三年春，洛阳城。
连年兵燹将这座帝都啃噬得残破不堪，城北宫阙大半倾颓为废墟，野草疯长没膝，狐兔窜于断壁残垣之间。
唯有城南尚留几分人间烟火，市集虽萧条，却也零星透着些微生机。
曹植端坐于马车之中，抬手掀开竹帘，目光扫过窗外萧瑟景致，俊美眉宇间凝着一抹沉郁。
他刚奉父王曹操之命，自邺城远赴洛阳督察宫室修复工程——表面是倚重，实则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将他暂时调离权力中枢的权宜之计。
自去年襄阳一战，他因醉酒误事错失军机后，父王的态度便日渐冷淡。
“公子，行辕己至。”
侍卫长陈泰沉稳的声音穿透帘幕，打断了他的思绪。
马车稳稳停在一处整洁府邸前，这是洛阳城内少数保存完好的宅院，曾为董卓部将私邸，如今暂作曹植行辕。
他刚踏下车舆，一名身着文官朝服的中年人便快步迎上，拱手行礼：“洛阳令司马防，参见公子。”
“令君免礼。”
曹植虚扶一把，语气温和，“此番留守洛阳，辛苦令君了。”
“此乃下官本分。”
司马防起身，神色却愈发凝重，迟疑道，“只是...近日城中怪事频发，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植眉梢微挑：“但说无妨。”
司马防左右瞥了眼，压低声音：“城北邙山一带，近来屡有百姓目睹阴兵过境。”
“阴兵？”
曹植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荒诞不经。
莫非是有人借鬼神之名作祟？”
“起初下官亦这般揣测。”
司马防面色愈发沉郁，“可目击者甚众，所言如出一辙：每至子夜，便有一队身着古甲的兵士自邙山深处而出，沿洛水缓行，至破晓时分便悄然隐入山中，无声无息，宛若鬼魅。”
曹植沉吟片刻：“可曾派人查探？”
“己派三批巡吏前往，皆徒劳而返。”
司马防语气中透着几分惊惧，“更诡异的是，但凡靠近阴兵出没之地，火把便无故熄灭，罗盘失灵，人马瞬间迷失方向。
更有几名巡吏归来后一病不起，胡言乱语，只道是惊扰了前朝英灵。”
曹植素来不信怪力乱神，可瞧着司马防绝非作伪的神情，再忆及邙山盛名——那片土地下埋葬着东汉诸帝与无数王公贵族，传闻陪葬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心中不禁泛起几分好奇。
“备马，明日我亲往探查。”
曹植沉声下令。
司马防大惊失色：“公子万万不可！
那地方邪异非凡，万一有闪失...我奉父王之命镇守洛阳，岂能因些许鬼魅传言便退缩？”
曹植抬手打断，眼神坚定，“况且，若真有人借鬼神之名行不轨之事，更需查个水落石出，以安民心。”
是夜，春雨淅沥，敲打着窗棂，平添几分寒意。
曹植独坐书房，案上摊开洛阳地方志，目光专注于邙山陵墓的记载，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公子。”
陈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年约三十，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是曹植最得力的心腹。
“进来。”
曹植头未抬，“关于阴兵之事，你有何看法？”
陈泰反手关上门，低声道：“属下己私下问询过几名目击者，言辞恳切，不似说谎。
此外...有一事司马防或许不知，近日洛阳城中来了不少陌生面孔，看似商旅，举止间却带着几分行伍之气。”
“哦？”
曹植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何方势力？”
“难以断定。”
陈泰思索道，“但他们腰间多系蜀锦香囊，看规制，应是来自西边。”
“刘备的人？”
曹植眉头紧锁，“他们潜入洛阳，意欲何为？”
“属下怀疑，阴兵传闻，或许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曹植低头凝视方志，忽然指着一处记载，声音低沉：“你看这里，桓帝时期，曾有一支三百人的护陵军，携大量祭器入邙山后，竟离奇失踪，音讯全无。”
陈泰凑近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公子的意思是...明日不去追查阴兵了。”
曹植眼中精光乍现，“我们去查查，这些人究竟在邙山寻找什么。”
连年兵燹将这座帝都啃噬得残破不堪，城北宫阙大半倾颓为废墟，野草疯长没膝，狐兔窜于断壁残垣之间。
唯有城南尚留几分人间烟火，市集虽萧条，却也零星透着些微生机。
曹植端坐于马车之中，抬手掀开竹帘，目光扫过窗外萧瑟景致，俊美眉宇间凝着一抹沉郁。
他刚奉父王曹操之命，自邺城远赴洛阳督察宫室修复工程——表面是倚重，实则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将他暂时调离权力中枢的权宜之计。
自去年襄阳一战，他因醉酒误事错失军机后，父王的态度便日渐冷淡。
“公子，行辕己至。”
侍卫长陈泰沉稳的声音穿透帘幕，打断了他的思绪。
马车稳稳停在一处整洁府邸前，这是洛阳城内少数保存完好的宅院，曾为董卓部将私邸，如今暂作曹植行辕。
他刚踏下车舆，一名身着文官朝服的中年人便快步迎上，拱手行礼：“洛阳令司马防，参见公子。”
“令君免礼。”
曹植虚扶一把，语气温和，“此番留守洛阳，辛苦令君了。”
“此乃下官本分。”
司马防起身，神色却愈发凝重，迟疑道，“只是...近日城中怪事频发，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植眉梢微挑：“但说无妨。”
司马防左右瞥了眼，压低声音：“城北邙山一带，近来屡有百姓目睹阴兵过境。”
“阴兵？”
曹植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荒诞不经。
莫非是有人借鬼神之名作祟？”
“起初下官亦这般揣测。”
司马防面色愈发沉郁，“可目击者甚众，所言如出一辙：每至子夜，便有一队身着古甲的兵士自邙山深处而出，沿洛水缓行，至破晓时分便悄然隐入山中，无声无息，宛若鬼魅。”
曹植沉吟片刻：“可曾派人查探？”
“己派三批巡吏前往，皆徒劳而返。”
司马防语气中透着几分惊惧，“更诡异的是，但凡靠近阴兵出没之地，火把便无故熄灭，罗盘失灵，人马瞬间迷失方向。
更有几名巡吏归来后一病不起，胡言乱语，只道是惊扰了前朝英灵。”
曹植素来不信怪力乱神，可瞧着司马防绝非作伪的神情，再忆及邙山盛名——那片土地下埋葬着东汉诸帝与无数王公贵族，传闻陪葬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心中不禁泛起几分好奇。
“备马，明日我亲往探查。”
曹植沉声下令。
司马防大惊失色：“公子万万不可！
那地方邪异非凡，万一有闪失...我奉父王之命镇守洛阳，岂能因些许鬼魅传言便退缩？”
曹植抬手打断，眼神坚定，“况且，若真有人借鬼神之名行不轨之事，更需查个水落石出，以安民心。”
是夜，春雨淅沥，敲打着窗棂，平添几分寒意。
曹植独坐书房，案上摊开洛阳地方志，目光专注于邙山陵墓的记载，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公子。”
陈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年约三十，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是曹植最得力的心腹。
“进来。”
曹植头未抬，“关于阴兵之事，你有何看法？”
陈泰反手关上门，低声道：“属下己私下问询过几名目击者，言辞恳切，不似说谎。
此外...有一事司马防或许不知，近日洛阳城中来了不少陌生面孔，看似商旅，举止间却带着几分行伍之气。”
“哦？”
曹植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何方势力？”
“难以断定。”
陈泰思索道，“但他们腰间多系蜀锦香囊，看规制，应是来自西边。”
“刘备的人？”
曹植眉头紧锁，“他们潜入洛阳，意欲何为？”
“属下怀疑，阴兵传闻，或许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曹植低头凝视方志，忽然指着一处记载，声音低沉：“你看这里，桓帝时期，曾有一支三百人的护陵军，携大量祭器入邙山后，竟离奇失踪，音讯全无。”
陈泰凑近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公子的意思是...明日不去追查阴兵了。”
曹植眼中精光乍现，“我们去查查，这些人究竟在邙山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