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山顶洞人开始
第1章 我，山顶洞人？
冰冷，刺骨的冰冷。
然后是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炸开，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他的脑髓。
陈凡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呛了满口的灰尘，那是一种混合着腐朽草木和浓重土腥气的味道，与他记忆墓里的味道有点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足足十几秒才聚焦。
黑暗。
并非绝对的黑暗，几缕惨淡的月光从头顶上方蜿蜒的缝隙里渗下来，勉强勾勒出一个巨大、空旷的洞穴轮廓。
空气湿冷，带着一股他从未闻过的、蛮荒的气息。
这不是秦岭考古队的营地！
最后的记忆碎片涌现——他在清理刚出土的西周青铜器铭文，指尖触摸到一段极其古怪、非篆非籀的纹路时，那器物突然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光芒，将他彻底吞噬。
再醒来，就是这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的骨头却像散了架一样发出抗议。
借助微光，他看清了自己——身上那件印着“XX大学考古系”的蓝色冲锋衣被划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污和某种暗红色的、己经干涸的粘液。
身边没有背包，没有工具，只有腰间别着的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成了他唯一的现代造物。
“咿……呀！”
一声怪异、短促的嘶吼从洞穴深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陈凡的心脏骤然缩紧，求生本能让他瞬间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将自己死死贴在冰冷潮湿的岩壁上，隐入一片更深的阴影之中。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
月光恰好照亮了那片区域。
那不是野兽。
是人。
但……那真的是人吗？
几个身影佝偻着，围着地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们身材矮壮，披着肮脏不堪、勉强能看出是兽皮的东西，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布满污垢和伤疤。
他们的面孔……前额低平，眉骨粗大突出，下颌宽厚，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
“北京猿人？
……不，更像是……山顶洞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凿进陈凡的脑海。
作为考古系的学生，他对古人类化石的复原图太熟悉了！
眼前这些“人”，其形体特征，完全符合旧石器时代晚期古人类的描述！
这时，一个蹲着的“人”猛地抬起头，月光照见他沾满暗红色血液的嘴，和他手里抓着的一块撕扯下来的、带着淋漓鲜血的生肉。
他贪婪地咀嚼着，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他们在生食！
强烈的恶心感冲上陈凡的喉头，他死死捂住嘴，才没吐出来。
胃里因饥饿而灼烧，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考古工作者的观察力分析现状。
洞穴很大，中央有一堆灰烬，但火己熄灭。
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被打磨过的石器——粗糙的石斧、刮削器。
岩壁上有一些模糊的、用红色矿石画出的涂鸦，线条狂野，充满了原始的力与美，但他完全看不懂含义。
语言不通，文明隔绝，身处一群可能视他为异类、甚至“食物”的原始人之中。
绝望，如同洞穴深处的黑暗，开始一点点吞噬他。
就在这时，洞穴外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狼嚎，声音极近，带着捕猎者的凶戾。
洞穴内的原始人们瞬间骚动起来。
他们丢下手中的肉块，发出惊恐的“呜呜”声，迅速抓起身边的石矛和木棒，紧张地望向洞口。
那个最强壮、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性（陈凡心里暂时称他为“疤面”），低吼着，挥舞石矛，将另外两个看似更弱小的女性和一个半大的孩子驱赶到洞穴最深处。
显然，他们面临着外部威胁。
陈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无论是狼群还是其他猛兽，都不是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应付的。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阴影里的他。
他必须做点什么！
火！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驱赶野兽、带来温暖和熟食的火焰！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洞穴中央那堆灰烬上。
他记得教授讲过，远古人类己掌握保存火种的技术，但生火极为困难。
他悄悄拔出腰间的瑞士军刀，打开最大的刀刃。
又趁着原始人们紧盯着洞口的间隙，像幽灵一样快速匍匐到一堆干燥的、似乎是用来铺垫的枯草旁，扯下一大把。
再从旁边捡来一些细小的干树枝。
他的动作又快又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回到阴影处，他回忆着野外生存课上学习的方法——虽然没有火镰，但他有刀！
他找到一块干燥的、相对平坦的石头，将一些干燥的苔藓和极细的木屑放在上面作为引火物。
然后，他用刀刃猛地刮擦石头边缘！
“刺啦——”一声轻微却刺耳的锐响在紧张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疤面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狐疑地扫视着黑暗。
陈凡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停下动作，蜷缩成一团。
好在洞外的狼嚎再次响起，转移了疤面的注意力。
不能再慢了！
陈凡咬紧牙关，再次用力，用刀刃高速、持续地刮擦石头。
火星！
几点微弱的、橘红色的火星迸溅出来，落在干燥的引火物上。
陈凡立刻俯下身，用尽毕生最小的力气，小心翼翼地、持续地吹气。
一缕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
烟越来越浓。
终于，一点微弱的火苗，“噗”地一下窜了起来，贪婪地舔舐着枯草！
火！
生起来了！
他立刻将燃烧的枯草小心地放入准备好的小型柴堆中，火焰逐渐变大，驱散了他周身一小片的黑暗和寒意。
几乎在火焰稳定燃烧的瞬间，洞口的草丛一阵晃动，一对幽绿色的眼睛出现了，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龇着惨白的獠牙，探进了半个身子！
疤面和其他原始人发出恐惧又充满警告的吼叫，举起武器，但却在一步步后退。
他们对这种野兽有着天然的恐惧。
陈凡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阴影中站起，用尽全身力气，双手高举那团跳跃的、散发着光明与温暖的火焰，大步向前跨出几步，站到了洞穴中相对空旷的地带！
“滚开！”
他用汉语厉声喝道，声音在洞穴中产生回响。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跳跃的火光将他这个穿着怪异现代服装、面容干净（相对于原始人）、高举火焰的身影，无比清晰地映照在每一个原始人的瞳孔里。
那些原始人，包括凶悍的疤面，全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陈凡，又看看他手中那不可思议的、能驾驭的“太阳碎片”，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变为一种混合着茫然、震撼，以及……逐渐升腾的敬畏！
那头正准备扑进来的灰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和气势震慑，发出一声不安的低嚎，竟然后退了一步，幽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与警惕。
洞穴内，一片死寂。
只有火焰燃烧枯枝发出的“噼啪”声，和陈凡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这诡异的对峙中，洞穴最深处的那个老祭祀——“巫”，推开了身前的保护者，颤巍巍地走上前。
他浑浊的双眼没有看狼，也没有看火，而是死死地盯着陈凡的脸，以及他身后被火光照亮的岩壁。
他干枯的手指抬起，指向陈凡身后的某处，喉咙里发出一种因极度激动而颤抖的、嘶哑的音节。
陈凡下意识地顺着巫所指的方向，回头望去。
就在他刚才藏身的岩壁上方，火光清晰地照亮了一片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壁画。
那壁画的内容抽象而神秘，中央是一个类似人形的图案，而那人形的手中，正托举着一个……光芒西射的圆球！
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陈凡，向着那壁画，发出了无比虔诚的、带着哭腔的吟唱。
整个部落的人，面面相觑之后，也随着巫，缓缓伏下了身体。
陈凡僵立在原地，手持火焰，脑中一片轰鸣。
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而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洞穴更深处的一片绝对黑暗里，一丝微弱的、清凉的、与他怀中青铜片产生共鸣的波动，若有若无地传来。
然后是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炸开，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他的脑髓。
陈凡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呛了满口的灰尘，那是一种混合着腐朽草木和浓重土腥气的味道，与他记忆墓里的味道有点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足足十几秒才聚焦。
黑暗。
并非绝对的黑暗，几缕惨淡的月光从头顶上方蜿蜒的缝隙里渗下来，勉强勾勒出一个巨大、空旷的洞穴轮廓。
空气湿冷，带着一股他从未闻过的、蛮荒的气息。
这不是秦岭考古队的营地！
最后的记忆碎片涌现——他在清理刚出土的西周青铜器铭文，指尖触摸到一段极其古怪、非篆非籀的纹路时，那器物突然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光芒，将他彻底吞噬。
再醒来，就是这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的骨头却像散了架一样发出抗议。
借助微光，他看清了自己——身上那件印着“XX大学考古系”的蓝色冲锋衣被划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污和某种暗红色的、己经干涸的粘液。
身边没有背包，没有工具，只有腰间别着的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成了他唯一的现代造物。
“咿……呀！”
一声怪异、短促的嘶吼从洞穴深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陈凡的心脏骤然缩紧，求生本能让他瞬间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将自己死死贴在冰冷潮湿的岩壁上，隐入一片更深的阴影之中。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
月光恰好照亮了那片区域。
那不是野兽。
是人。
但……那真的是人吗？
几个身影佝偻着，围着地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们身材矮壮，披着肮脏不堪、勉强能看出是兽皮的东西，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布满污垢和伤疤。
他们的面孔……前额低平，眉骨粗大突出，下颌宽厚，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
“北京猿人？
……不，更像是……山顶洞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凿进陈凡的脑海。
作为考古系的学生，他对古人类化石的复原图太熟悉了！
眼前这些“人”，其形体特征，完全符合旧石器时代晚期古人类的描述！
这时，一个蹲着的“人”猛地抬起头，月光照见他沾满暗红色血液的嘴，和他手里抓着的一块撕扯下来的、带着淋漓鲜血的生肉。
他贪婪地咀嚼着，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他们在生食！
强烈的恶心感冲上陈凡的喉头，他死死捂住嘴，才没吐出来。
胃里因饥饿而灼烧，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考古工作者的观察力分析现状。
洞穴很大，中央有一堆灰烬，但火己熄灭。
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被打磨过的石器——粗糙的石斧、刮削器。
岩壁上有一些模糊的、用红色矿石画出的涂鸦，线条狂野，充满了原始的力与美，但他完全看不懂含义。
语言不通，文明隔绝，身处一群可能视他为异类、甚至“食物”的原始人之中。
绝望，如同洞穴深处的黑暗，开始一点点吞噬他。
就在这时，洞穴外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狼嚎，声音极近，带着捕猎者的凶戾。
洞穴内的原始人们瞬间骚动起来。
他们丢下手中的肉块，发出惊恐的“呜呜”声，迅速抓起身边的石矛和木棒，紧张地望向洞口。
那个最强壮、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性（陈凡心里暂时称他为“疤面”），低吼着，挥舞石矛，将另外两个看似更弱小的女性和一个半大的孩子驱赶到洞穴最深处。
显然，他们面临着外部威胁。
陈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无论是狼群还是其他猛兽，都不是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应付的。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阴影里的他。
他必须做点什么！
火！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驱赶野兽、带来温暖和熟食的火焰！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洞穴中央那堆灰烬上。
他记得教授讲过，远古人类己掌握保存火种的技术，但生火极为困难。
他悄悄拔出腰间的瑞士军刀，打开最大的刀刃。
又趁着原始人们紧盯着洞口的间隙，像幽灵一样快速匍匐到一堆干燥的、似乎是用来铺垫的枯草旁，扯下一大把。
再从旁边捡来一些细小的干树枝。
他的动作又快又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回到阴影处，他回忆着野外生存课上学习的方法——虽然没有火镰，但他有刀！
他找到一块干燥的、相对平坦的石头，将一些干燥的苔藓和极细的木屑放在上面作为引火物。
然后，他用刀刃猛地刮擦石头边缘！
“刺啦——”一声轻微却刺耳的锐响在紧张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疤面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狐疑地扫视着黑暗。
陈凡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停下动作，蜷缩成一团。
好在洞外的狼嚎再次响起，转移了疤面的注意力。
不能再慢了！
陈凡咬紧牙关，再次用力，用刀刃高速、持续地刮擦石头。
火星！
几点微弱的、橘红色的火星迸溅出来，落在干燥的引火物上。
陈凡立刻俯下身，用尽毕生最小的力气，小心翼翼地、持续地吹气。
一缕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
烟越来越浓。
终于，一点微弱的火苗，“噗”地一下窜了起来，贪婪地舔舐着枯草！
火！
生起来了！
他立刻将燃烧的枯草小心地放入准备好的小型柴堆中，火焰逐渐变大，驱散了他周身一小片的黑暗和寒意。
几乎在火焰稳定燃烧的瞬间，洞口的草丛一阵晃动，一对幽绿色的眼睛出现了，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龇着惨白的獠牙，探进了半个身子！
疤面和其他原始人发出恐惧又充满警告的吼叫，举起武器，但却在一步步后退。
他们对这种野兽有着天然的恐惧。
陈凡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阴影中站起，用尽全身力气，双手高举那团跳跃的、散发着光明与温暖的火焰，大步向前跨出几步，站到了洞穴中相对空旷的地带！
“滚开！”
他用汉语厉声喝道，声音在洞穴中产生回响。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跳跃的火光将他这个穿着怪异现代服装、面容干净（相对于原始人）、高举火焰的身影，无比清晰地映照在每一个原始人的瞳孔里。
那些原始人，包括凶悍的疤面，全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陈凡，又看看他手中那不可思议的、能驾驭的“太阳碎片”，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变为一种混合着茫然、震撼，以及……逐渐升腾的敬畏！
那头正准备扑进来的灰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和气势震慑，发出一声不安的低嚎，竟然后退了一步，幽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与警惕。
洞穴内，一片死寂。
只有火焰燃烧枯枝发出的“噼啪”声，和陈凡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这诡异的对峙中，洞穴最深处的那个老祭祀——“巫”，推开了身前的保护者，颤巍巍地走上前。
他浑浊的双眼没有看狼，也没有看火，而是死死地盯着陈凡的脸，以及他身后被火光照亮的岩壁。
他干枯的手指抬起，指向陈凡身后的某处，喉咙里发出一种因极度激动而颤抖的、嘶哑的音节。
陈凡下意识地顺着巫所指的方向，回头望去。
就在他刚才藏身的岩壁上方，火光清晰地照亮了一片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壁画。
那壁画的内容抽象而神秘，中央是一个类似人形的图案，而那人形的手中，正托举着一个……光芒西射的圆球！
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陈凡，向着那壁画，发出了无比虔诚的、带着哭腔的吟唱。
整个部落的人，面面相觑之后，也随着巫，缓缓伏下了身体。
陈凡僵立在原地，手持火焰，脑中一片轰鸣。
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而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洞穴更深处的一片绝对黑暗里，一丝微弱的、清凉的、与他怀中青铜片产生共鸣的波动，若有若无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