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1983年,冬,大寒。都市小说《重回1983:我成为实业霸主》,由网络作家“缄默如霜”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振陈士豪,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983年,冬,大寒。东海省,临江市。窗外是南方特有的冻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是在撒一把把的沙子。屋内,劣质卷烟的辛辣味、潮湿的煤灰味,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几乎凝成了实质。“砰!”一只穿着翻毛皮鞋的大脚重重地踹在红漆斑驳的办公桌上,震得上面的搪瓷茶缸猛地一跳,盖子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姓林的,别装死!今天杨老头进了医院,这红星厂必须得有个喘气的出来说话!”一声...
东海省,临江市。
窗外是南方特有的冻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是在撒一把把的沙子。
屋内,劣质卷烟的辛辣味、潮湿的煤灰味,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几乎凝成了实质。
“砰!”
一只穿着翻毛皮鞋的大脚重重地踹在红漆斑驳的办公桌上,震得上面的搪瓷茶缸猛地一跳,盖子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姓林的,别装死!
今天杨老头进了医院,这红星厂必须得有个喘气的出来说话!”
一声暴喝像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林振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人拿着钝锯子在锯他的脑壳。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床头的止痛药,却摸到了一手冰凉粗糙的木头纹理。
猛地睁开眼。
入目不是那间顶级特护病房洁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面挂着伟人画像、墙皮脱落发霉的灰墙。
眼前也不是那些恭顺等待遗嘱的集团高管,而是一张张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脸,以及几名穿着深蓝色工装、瑟瑟发抖的职工。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洪水一样强行灌入脑海。
1983年……红星机械厂……欠债五万……老厂长气急攻心脑溢血昏迷……原身林振,燕京大学机械系高材生,分配到厂里不到半年,性格懦弱,刚才被债主一吓,竟然首接心源性猝死过去了。
“我是……林振?”
林振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部,让他瞬间清醒。
上一秒,他还是2024年身家千亿的实业巨头,在商海搏杀了一辈子,最后躺在病床上遗憾未能见证中国芯片登顶。
这一秒,他回到了这个草莽丛生、激荡万千的黄金年代。
“说话啊!
大学生!”
领头的债主是个光头,左脸有道显眼的刀疤,绰号“刘大头”,是这一片有名的无赖。
他见林振睁眼后不说话,以为这书呆子吓傻了,伸手就要去抓林振的衣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今天拿不出钱,老子就把这办公室给砸了!”
看着那只伸过来的脏手,林振原本混浊迷茫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前世几十年在名利场和生死局里滚出来的气场,在这一刻本能地爆发。
他没有后退,没有求饶,甚至没有站起来。
他的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桌上那个只剩半瓶的“二锅头”酒瓶。
“砰——!!!”
一声巨响。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振猛地将酒瓶狠狠砸在了桌角上。
玻璃渣西溅,晶莹的酒液混合着泡沫飞溅开来,溅了对面的刘大头一脸。
原本嘈杂喧闹的办公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冻雨声依旧。
刘大头愣住了,手里抓衣领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看着面前这个原本唯唯诺诺的小白脸,此刻正手里握着半截锋利的碎玻璃酒瓶,眼神冷得像是在看死人。
那种眼神刘大头很熟悉,那是只有真正见过血、或者真正不在乎命的人才有的眼神。
“清醒了吗?”
林振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身上还穿着那件略显单薄的旧棉袄,但那挺拔的脊梁让他看起来像一座山。
他随手将半截酒瓶插在桌面上,锋利的玻璃尖端深深扎入木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你……你干什么?
想行凶?”
刘大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
“行凶?”
林振从兜里掏出一盒被压瘪的大前门,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划燃火柴。
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年轻却冷峻的脸。
“刘大头,城西永安巷混出来的。
怎么,现在改行做生意了?
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你带着十几个人堵门、打砸国营集体企业办公室、逼死国家干部。
这罪名,够不够让你去吃枪子?”
林振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刘大头的心口。
“你吓唬谁!
红星厂欠我们街道供销社五万块货款,白纸黑字!
杨老头躲进医院了,你这个副厂长想赖账?”
刘大头虽然嘴硬,但气势己经明显弱了三分。
他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的话篓子,眨眼间就像换了个人,这种压迫感,他在市局的局长身上都没见过。
“赖账?”
林振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屋内。
在角落里,一个穿着厚重工装棉袄、戴着半截袖套的年轻女人正死死抱着怀里的账本。
她眼圈通红,显然刚哭过,但即便面对这群流氓,她依然倔强地守着那个铁皮柜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苏美玲。
红星厂的财务科长,也是原身记忆里唯一一个在最后关头还挡在他面前的人。
看着那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孔,林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转瞬即逝,被冷酷的理智取代。
他转过头,盯着刘大头:“红星厂还在,地皮还在,设备还在,我林振还活着。
国家的债,少不了你一分。”
“少废话!
我现在就要钱!
没钱就拿设备抵!”
刘大头旁边的马仔叫嚣着就要往里冲。
“谁敢动!”
林振猛地拔出桌上的半截酒瓶,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煞气,让那个马仔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大壮!”
林振突然喊了一个名字。
门后的阴影里,一个身材魁梧、像铁塔一样的汉子愣了一下。
他是厂里的保卫干事陈士豪,退伍兵,因为原厂长性格软弱,保卫科一首是个摆设,刚才也被这场面镇住了。
听到林振这声充满命令感的呼喊,陈士豪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啪地立正:“到!”
“守住门口。”
林振指了指那道红漆木门,语气森然,“今天没有我的话,谁敢搬走厂里一颗螺丝钉,你就给我往死里打!
出了人命,我林振给你顶着!
听见没有!”
陈士豪看着林振那双充血的眼睛,体内的热血似乎也被点燃了。
他大吼一声:“是!”
说完,他从门后抄起一根生锈的铁棍,横刀立马地挡在了设备仓库的通道前,像一尊门神。
局面瞬间僵持。
所谓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刘大头这帮人本来就是求财,欺负红星厂孤儿寡母老弱病残还行,真要是碰上敢玩命的,他们心里也发虚。
更何况,林振刚才扣的那顶“冲击集体企业”的帽子,在这个严打的年头,确实够喝一壶的。
“行……行!
林振,你有种。”
刘大头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说道,“我不跟你玩命。
五万块钱,连本带利。
杨厂长倒了,你现在管事是吧?
你给个痛快话,什么时候还!”
林振弹了弹烟灰,目光穿透烟雾,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记忆里的红星厂,账面上只剩下几十块钱,原材料断供,产品积压,完全是个死局。
如果是前世的那个大学生林振,今晚过后,红星厂就会被拆分变卖,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但他来了。
既然老天让他带着三十年的工业经验和商业手段重回1983,那他就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半个月。”
林振竖起两根手指,声音平静得可怕,“半个月后,腊月二十。
你带着欠条来,我连本带利还你。
少一分钱,我把这条命给你。”
“半个月?”
刘大头狐疑地看着他,“红星厂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你去哪弄钱?
抢银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林振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灭,“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最后一个“滚”字,并没有声嘶力竭,而是低沉有力,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刘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振,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握着铁棍的陈士豪。
“好!
我就等你半个月!
腊月二十要是见不到钱,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到时候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要拆了你们红星厂!”
刘大头挥了挥手,“我们走!”
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后,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冷风顺着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散了屋里的烟味,也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寒。
“哐当。”
陈士豪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副……林厂长,刚才吓死我了,真要打啊?”
林振没有回答,他只觉得浑身脱力,刚才那一番对峙,几乎耗尽了他这具虚弱身体的所有肾上腺素。
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手有些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厂长……”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苏美玲抱着账本走了过来,那张清秀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绝望。
“你也太乱来了……五万块钱啊,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我们也凑不齐。
现在账上……账上连买明天食堂烧煤的钱都不够了……”说着,她把怀里那个被体温焐热的账本摊开在林振面前,指着最后一行数字,手指都在颤抖。
余额:32.40元这点钱,在这个年代,也就够买几十斤猪肉,对于一个拥有上百号职工的工厂来说,跟破产没有任何区别。
林振看着那个可怜的数字,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他伸出手,轻轻合上账本。
“嫂子,别哭了。”
林振抬头看着苏美玲,眼神温和却坚定,那种自信让苏美玲不由自主地止住了哭声。
“32块钱买煤是不够,但买‘希望’够了。”
林振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洗刷着这个陈旧的世界。
远处的街道一片漆黑,但在林振的眼里,那不是黑暗,那是黎明前最后的夜色。
那是遍地黄金的1983。
“通知所有班组长,明天早上六点,车间开会。”
林振的声音在寒风中传开。
“红星厂,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