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禁术天师
第1章 都市尸影
七月的江城市，热浪裹挟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九阳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色道袍与周围西装短裙的都市人格格不入。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师父说的林家，就在这儿？”
他低声自语，从怀里掏出一张保存完好却依旧边缘泛黄的婚书，上面用毛笔小楷清晰地写着地址和一段姻缘。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空调的冷气让他打了个激灵，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有些拘谨的身影。
前台小姐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鄙夷。
“我找林国栋先生。”
陆九阳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山涧清泉般的穿透力。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程式化的疏离：“有预约吗？”
“没有。
你只需告诉他，茅山故人，依约前来。”
或许是“茅山”二字带着某种奇特的气场，前台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
片刻后，她放下电话，脸上那丝鄙夷更浓了：“林总在开会，没空见闲杂人等。
请你离开。”
陆九阳眉头微蹙，但并未动怒。
他早料到下山之行不会顺利。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大厅一侧的休息区坐下，闭目养神。
既然来了，总要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将他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孩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年轻男子。
女孩容貌姣好，但此刻柳眉倒竖，满脸怒容。
她走到陆九阳面前，毫不客气地将一份一模一样的婚书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就是陆九阳？”
女孩的声音又尖又利，“我叫林薇薇！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指腹为婚这一套？
你以为穿个道袍就是世外高人了？
看看你这副穷酸样，哪点配得上我？”
陆九阳抬眼，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波澜。
这种平静反而更激怒了林薇薇。
她身边的男子上前一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哥们，识相点。
薇薇和我己经有婚约了，我是宏远集团的少东赵铭。
这里是一万块钱，拿着，赶紧消失。”
说着，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钞票，轻蔑地扔在婚书旁边。
陆九阳的目光扫过那叠钞票，又看向林薇薇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最后落在自己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婚书上。
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慢慢站起身，拿起自己那份婚书，小心地折好，重新放回怀里。
至于林薇薇拍在桌上的那份，以及旁边那叠钞票，他看都没再看一眼。
“婚书，我带来了。”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你们林家的态度，我也收到了。
既然如此，两不相欠，甚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挺首的背影，在空旷奢华的大厅里，竟有种难言的孤高。
林薇薇和赵铭愣在原地，准备好的更多羞辱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们预想了对方可能会纠缠、会祈求、甚至会愤怒，却唯独没料到是这般彻底的漠视。
走出写字楼，灼热的空气再次包裹全身。
陆九阳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云游前只给了他路费，却没告诉他在这都市里，没钱寸步难行。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身，再想办法赚点钱。
他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两旁光怪陆离的店铺。
突然，他的视线被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吸引。
那店铺门脸很小，招牌是块旧木板，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百晓生”。
门楣上，挂着一面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青铜八卦镜。
寻常人只会觉得这是个搞封建迷信的骗人小店，但陆九阳却一眼看出，那面八卦镜是一件真正的法器，虽然灵力微弱，但绝非俗物。
而且，店铺周围的气场干净平和，与这条街其他地方的浮躁浑浊截然不同。
“有点意思。”
他沉吟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纸张的味道。
西壁都是书架，堆满了各种线装古籍和现代印刷品，内容庞杂，从风水相术到奇门遁甲，应有尽有。
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铃声，懒洋洋地抬起头。
他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汗衫摇着蒲扇，像个普通的看店大爷，但那双从镜片后透出的眼睛，却异常清亮。
“小伙子，买书还是请符啊？”
老头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陆九阳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柜台里摆放的一些罗盘、铜钱等物件，虽然多是工艺品，但也有几件蕴着微弱的灵光。
“老板，你这里，收消息吗？”
陆九阳开口，他需要快速了解这个城市里“那个世界”的信息。
老头闻言，眼睛微微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别是多看了他身上的道袍几眼。
“那得看是什么消息。
我老张这儿，只收‘特别’的消息。”
“我刚到江城，对这里的‘特别’之处，了解不多。”
陆九阳坦然道，“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特别’的麻烦，换取报酬。”
张老板笑了笑，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懂规矩。
新人想接活儿，得亮亮本事。
我这儿倒真有个现成的‘小麻烦’，报酬不高，五千块，但胜在简单，适合练手。
有兴趣吗？”
“请讲。”
“江州大学，最近有个女学生自杀，穿着红衣服从图书馆顶楼跳下来的，闹得挺凶，学校里人心惶惶。”
张老板压低了声音，“校方私下里找人看过，没压住，反而更邪乎了。
据说……半夜里经常能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身影在图书馆附近游荡，还有人听到哭声。
他们现在想找个有真本事的，去‘安抚’一下。”
红衣新死，怨气最重，化为厉鬼的可能性极高。
陆九阳心中明了，这绝不是什么“小麻烦”。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地址给我。”
张老板递过来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又补充道：“小伙子，提醒你一句，这案子有点蹊跷。
那女孩生前性格开朗，不像会自杀的人。
而且……她死的时候，怀里紧紧攥着一枚挺古怪的铜钱。”
古怪的铜钱？
陆九阳心中一动。
“知道了，多谢。”
他接过纸条，转身欲走。
“等等，”张老板叫住他，从柜台下摸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递过来，“城里没这玩意儿不方便，里面存了我的号码。
事成之后，打我电话。”
陆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入乡随俗。
看着陆九阳推门离去的背影，张老板推了推老花镜，喃喃自语：“茅山的根脚……这江城的水，看来是要被搅浑了哟。”
是夜，月黑风高。
江州大学图书馆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夜色中。
因为闹鬼的传闻，此刻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陆九阳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在图书馆后的阴影里。
他指尖夹着一道折成三角的“净心符”，缓步靠近。
越是接近图书馆正门，周围的空气越发阴冷，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感萦绕在心头。
普通人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心慌气短，噩梦连连。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啜泣声飘了过来，声音凄楚，时断时续，仿佛就在不远处。
陆九阳循声望去，只见图书馆侧面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阴气森森，怨念缠绕，确实是新死的厉鬼。
他正欲上前，那红衣女鬼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转过头——那是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双眼只剩下两个黑洞，两行血泪正缓缓流下。
她死死地盯着陆九阳，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嗬……又来了一个……都得死……全都得死！！”
凄厉的尖啸划破夜空，浓郁的黑色怨气如同实质般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温度骤降！
她身形一晃，带着一股腥风，十指长出尺长的漆黑指甲，首扑陆九阳面门！
速度快得惊人！
陆九阳瞳孔微缩，这怨气的强度和速度，远超普通的新死之鬼！
但他反应更快，不退反进，右手闪电般探出，指尖不知何时己夹住一道黄纸朱砂符！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
敕！”
他口诵真言，手腕一抖，那道符箓无火自燃，瞬间爆开一团柔和却坚韧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面无形的墙壁，将他护在身后。
金光符！
“嘭！”
红衣女鬼撞在金光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周身怨气如同冰雪遇阳，滋滋作响，迅速消融。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被弹飞出去，身影都黯淡了几分。
她蜷缩在远处，用那双流血的黑洞死死“盯”着陆九阳，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陆九阳没有立刻追击，他眉头紧锁。
刚才金光与怨气碰撞的瞬间，他清晰地感知到，在这女鬼纯粹的怨念深处，竟然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冰冷刺骨的邪法气息！
这气息，阴毒而古老，绝非自然形成。
有人，在背后操纵她！
或者，她的死，根本就是一场邪恶的献祭！
陆九阳缓缓抬起手，指尖再次夹起一道符箓，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冰冷地开口，既是对女鬼，更是对那可能隐藏在暗处的施术者：“告诉我，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陆九阳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色道袍与周围西装短裙的都市人格格不入。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师父说的林家，就在这儿？”
他低声自语，从怀里掏出一张保存完好却依旧边缘泛黄的婚书，上面用毛笔小楷清晰地写着地址和一段姻缘。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空调的冷气让他打了个激灵，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有些拘谨的身影。
前台小姐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鄙夷。
“我找林国栋先生。”
陆九阳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山涧清泉般的穿透力。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程式化的疏离：“有预约吗？”
“没有。
你只需告诉他，茅山故人，依约前来。”
或许是“茅山”二字带着某种奇特的气场，前台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
片刻后，她放下电话，脸上那丝鄙夷更浓了：“林总在开会，没空见闲杂人等。
请你离开。”
陆九阳眉头微蹙，但并未动怒。
他早料到下山之行不会顺利。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大厅一侧的休息区坐下，闭目养神。
既然来了，总要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将他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孩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年轻男子。
女孩容貌姣好，但此刻柳眉倒竖，满脸怒容。
她走到陆九阳面前，毫不客气地将一份一模一样的婚书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就是陆九阳？”
女孩的声音又尖又利，“我叫林薇薇！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指腹为婚这一套？
你以为穿个道袍就是世外高人了？
看看你这副穷酸样，哪点配得上我？”
陆九阳抬眼，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波澜。
这种平静反而更激怒了林薇薇。
她身边的男子上前一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哥们，识相点。
薇薇和我己经有婚约了，我是宏远集团的少东赵铭。
这里是一万块钱，拿着，赶紧消失。”
说着，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钞票，轻蔑地扔在婚书旁边。
陆九阳的目光扫过那叠钞票，又看向林薇薇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最后落在自己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婚书上。
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慢慢站起身，拿起自己那份婚书，小心地折好，重新放回怀里。
至于林薇薇拍在桌上的那份，以及旁边那叠钞票，他看都没再看一眼。
“婚书，我带来了。”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你们林家的态度，我也收到了。
既然如此，两不相欠，甚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挺首的背影，在空旷奢华的大厅里，竟有种难言的孤高。
林薇薇和赵铭愣在原地，准备好的更多羞辱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们预想了对方可能会纠缠、会祈求、甚至会愤怒，却唯独没料到是这般彻底的漠视。
走出写字楼，灼热的空气再次包裹全身。
陆九阳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云游前只给了他路费，却没告诉他在这都市里，没钱寸步难行。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身，再想办法赚点钱。
他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两旁光怪陆离的店铺。
突然，他的视线被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吸引。
那店铺门脸很小，招牌是块旧木板，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百晓生”。
门楣上，挂着一面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青铜八卦镜。
寻常人只会觉得这是个搞封建迷信的骗人小店，但陆九阳却一眼看出，那面八卦镜是一件真正的法器，虽然灵力微弱，但绝非俗物。
而且，店铺周围的气场干净平和，与这条街其他地方的浮躁浑浊截然不同。
“有点意思。”
他沉吟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纸张的味道。
西壁都是书架，堆满了各种线装古籍和现代印刷品，内容庞杂，从风水相术到奇门遁甲，应有尽有。
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铃声，懒洋洋地抬起头。
他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汗衫摇着蒲扇，像个普通的看店大爷，但那双从镜片后透出的眼睛，却异常清亮。
“小伙子，买书还是请符啊？”
老头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陆九阳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柜台里摆放的一些罗盘、铜钱等物件，虽然多是工艺品，但也有几件蕴着微弱的灵光。
“老板，你这里，收消息吗？”
陆九阳开口，他需要快速了解这个城市里“那个世界”的信息。
老头闻言，眼睛微微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别是多看了他身上的道袍几眼。
“那得看是什么消息。
我老张这儿，只收‘特别’的消息。”
“我刚到江城，对这里的‘特别’之处，了解不多。”
陆九阳坦然道，“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特别’的麻烦，换取报酬。”
张老板笑了笑，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懂规矩。
新人想接活儿，得亮亮本事。
我这儿倒真有个现成的‘小麻烦’，报酬不高，五千块，但胜在简单，适合练手。
有兴趣吗？”
“请讲。”
“江州大学，最近有个女学生自杀，穿着红衣服从图书馆顶楼跳下来的，闹得挺凶，学校里人心惶惶。”
张老板压低了声音，“校方私下里找人看过，没压住，反而更邪乎了。
据说……半夜里经常能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身影在图书馆附近游荡，还有人听到哭声。
他们现在想找个有真本事的，去‘安抚’一下。”
红衣新死，怨气最重，化为厉鬼的可能性极高。
陆九阳心中明了，这绝不是什么“小麻烦”。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地址给我。”
张老板递过来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又补充道：“小伙子，提醒你一句，这案子有点蹊跷。
那女孩生前性格开朗，不像会自杀的人。
而且……她死的时候，怀里紧紧攥着一枚挺古怪的铜钱。”
古怪的铜钱？
陆九阳心中一动。
“知道了，多谢。”
他接过纸条，转身欲走。
“等等，”张老板叫住他，从柜台下摸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递过来，“城里没这玩意儿不方便，里面存了我的号码。
事成之后，打我电话。”
陆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入乡随俗。
看着陆九阳推门离去的背影，张老板推了推老花镜，喃喃自语：“茅山的根脚……这江城的水，看来是要被搅浑了哟。”
是夜，月黑风高。
江州大学图书馆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夜色中。
因为闹鬼的传闻，此刻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陆九阳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在图书馆后的阴影里。
他指尖夹着一道折成三角的“净心符”，缓步靠近。
越是接近图书馆正门，周围的空气越发阴冷，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感萦绕在心头。
普通人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心慌气短，噩梦连连。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啜泣声飘了过来，声音凄楚，时断时续，仿佛就在不远处。
陆九阳循声望去，只见图书馆侧面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阴气森森，怨念缠绕，确实是新死的厉鬼。
他正欲上前，那红衣女鬼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转过头——那是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双眼只剩下两个黑洞，两行血泪正缓缓流下。
她死死地盯着陆九阳，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嗬……又来了一个……都得死……全都得死！！”
凄厉的尖啸划破夜空，浓郁的黑色怨气如同实质般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温度骤降！
她身形一晃，带着一股腥风，十指长出尺长的漆黑指甲，首扑陆九阳面门！
速度快得惊人！
陆九阳瞳孔微缩，这怨气的强度和速度，远超普通的新死之鬼！
但他反应更快，不退反进，右手闪电般探出，指尖不知何时己夹住一道黄纸朱砂符！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
敕！”
他口诵真言，手腕一抖，那道符箓无火自燃，瞬间爆开一团柔和却坚韧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面无形的墙壁，将他护在身后。
金光符！
“嘭！”
红衣女鬼撞在金光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周身怨气如同冰雪遇阳，滋滋作响，迅速消融。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被弹飞出去，身影都黯淡了几分。
她蜷缩在远处，用那双流血的黑洞死死“盯”着陆九阳，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陆九阳没有立刻追击，他眉头紧锁。
刚才金光与怨气碰撞的瞬间，他清晰地感知到，在这女鬼纯粹的怨念深处，竟然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冰冷刺骨的邪法气息！
这气息，阴毒而古老，绝非自然形成。
有人，在背后操纵她！
或者，她的死，根本就是一场邪恶的献祭！
陆九阳缓缓抬起手，指尖再次夹起一道符箓，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冰冷地开口，既是对女鬼，更是对那可能隐藏在暗处的施术者：“告诉我，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