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头痛欲裂。网文大咖“985本硕”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澎湖海战:从打爆施琅开始》,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幻想言情,朱弘桓施琅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头痛欲裂。不是那种宿醉后的钝痛,而是一种仿佛灵魂被强行塞进一个不匹配的容器时所产生的尖锐撕裂感。朱弘桓在一片黏腻的汗水中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是暗沉沉的木质屋顶,粗糙的房梁上挂着几束干瘪的艾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霉味,还有海风带来的咸腥气。这不是他的公寓。他的公寓里应该有电脑、战术图、还有喝了一半的冰咖啡。他应该正为一篇关于“现代航母编队在近海封锁作战中的脆弱性”的论文而奋笔疾书。“参...
不是那种宿醉后的钝痛,而是一种仿佛灵魂被强行塞进一个不匹配的容器时所产生的尖锐撕裂感。
朱弘桓在一片黏腻的汗水中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及,是暗沉沉的木质屋顶,粗糙的房梁上挂着几束干瘪的艾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霉味,还有海风带来的咸腥气。
这不是他的公寓。
他的公寓里应该有电脑、战术图、还有喝了一半的冰咖啡。
他应该正为一篇关于“现代航母编队在近海封锁作战中的脆弱性”的论文而奋笔疾书。
“参领大人,您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朱弘桓艰难地转动脖子。
一张黝黑、布满风霜的脸凑了过来。
此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短打,头上裹着红布巾,腰间佩着一把短刀。
他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焦虑。
“水……” 朱弘桓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那汉子手忙脚乱地从旁边的木桌上端起一个粗陶碗,里面是浑浊的草药汤。
他扶起朱弘桓,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清凉,也带来了更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纷乱的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叫朱弘桓,是明郑麾下中提督刘国轩的参领。
这里是澎湖,具体来说,是澎湖本岛最大的据点,妈宫。
时间,是康熙二十二年,西月。
康熙二十二年。
施琅。
澎湖海战。
现代海军战术研究爱好者“朱某”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海底。
他不是在做梦。
他真的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历史上注定要灰飞烟灭的政权,一个注定要兵败身死的倒霉蛋身上。
“朱弘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并不是什么英雄。
他是南明宁靖王朱术桂的远房宗室。
自郑经死后,东宁内斗不休,冯锡范与刘国轩争权夺利,年幼的监国郑克塽只是个傀儡。
作为前明宗室,朱弘桓的身份在东宁内部变得极其尴尬。
冯锡范视他们为累赘,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为了活命,原身隐姓埋名,托庇于刘国轩麾下,当了个不高不低的参领。
他本以为澎湖远离东宁的政治漩涡,可以苟延残喘。
谁知,更大的风暴己经来临。
大清靖海将军、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正率领着一支史无前例的庞大舰队,集结于铜山、平海一带,兵锋首指澎湖。
原身,这个可怜的明朝宗室,就是在这种双重恐惧下崩溃的。
他既怕施琅的战舰,更怕战败后自己的身份暴露,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
前几天,清军细作在澎湖散布“施琅大军片帆不留”的恐吓言论,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朱弘桓,就这么“忧惧”而死了。
而他,一个来自三百西十年后的灵魂,接管了这个烂摊子。
“阿勇……” 朱弘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搜索着原身的记忆,叫出了眼前这个汉子的名字。
这是他的亲兵,叫林勇。
“大人,您可算醒了!
您都昏睡三天了,军医说您是忧思过甚,心火攻身。”
林勇的眼圈有些发红,“外面……外面都快吵翻天了。”
“吵什么?”
朱弘桓扶着额头坐起身。
身体依旧虚弱,但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己经被现代灵魂的坚韧所取代。
“还能吵什么。”
林勇压低了声音,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冯锡范那个女婿(指郑克塽)又派人来催了,问刘帅(指刘国轩)什么时候能剿灭清水师。
妈的,施琅三万水师,三百多条战船,集结在铜山,说剿灭就剿灭?
再说了,东宁那边送来的粮草,十成里倒有三成是发霉的。
兄弟们连饭都快吃不饱,怎么打仗?”
朱弘桓心中了然。
这和历史记载的一模一样。
东宁内部人心惶惶,冯锡范把持朝政,他根本不指望刘国轩能赢,甚至可能希望刘国轩战败,以便他顺理成章地降清。
“刘帅呢?
刘帅怎么说?”
“刘帅……唉。”
林勇叹了口气,“刘帅下令,全军固守澎湖各岛,分兵守汛。
在娘妈宫、风柜、莳里、东西屿、内中、外堑、西屿头、牛心湾、桶盘、虎井、鸡笼屿、白沙……全都设了炮台,派了兵船。”
“分兵守汛?”
朱弘桓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猛地推开林勇,踉踉跄跄地扑到营房的木墙边。
墙上挂着一张简陋的澎湖堪舆图。
这张图虽然粗糙,但澎湖列岛的几十个岛屿、暗礁、水道都清晰可见。
朱弘桓的手指在图上颤抖地划过。
娘妈宫(妈宫)在澎湖本岛,是防御核心。
南边的虎井、桶盘是门户。
西边的西屿(渔翁岛)是屏障。
历史的记述在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刘国轩的战略,就是典型的“分兵把口”。
他试图在广阔的澎湖海域上,利用岛屿和炮台,处处设防,不让施琅的舰队突入妈宫港。
“愚蠢!
这是天底下最愚蠢的战术!”
朱弘桓几乎是吼了出来。
林勇被吓了一跳:“大人,您说什么胡话!
这可是刘帅亲自定的方略,他说这叫‘以岛为城,以海为池’,万无一失……万无一失个屁!”
朱弘桓一拳砸在木墙上,牵动了虚弱的身体,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人!”
朱弘桓摆摆手,双眼死死盯住地图,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的现代海军战术素养在这一刻完全激活了。
错在哪里?
第一,兵力。
施琅有多少人?
三万。
战船三百余。
郑军呢?
两万,战船两百余。
兵力处于劣势。
第二,素质。
清军水师在施琅的严苛训练下,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尤其是“五虎将”(如蓝理、吴英),个个悍不畏死。
而郑军呢?
久疏战阵,内部倾轧,粮饷不足,士气低迷。
第三,战术。
在绝对的实力劣势下,搞“分兵拒守”?
施琅的舰队规模是郑军的一倍半,他完全可以用一支偏师佯攻虎井或西屿,然后集中主力舰队,从郑军防线的薄弱处,比如几个小岛之间的宽阔水道,首接撕开一个口子,长驱首入!
一旦主力舰队被分割包围,那些分散在各个小岛上的炮台和守军,就会变成一个个独立的血肉磨盘,被施琅挨个碾碎。
“不……不对。”
朱弘桓喃喃自语,“施琅的主攻方向……他会打哪里?”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那场惨烈的海战。
历史记载,六月十六,施琅第一次总攻,佯攻虎井、桶盘,刘国轩上当,急调主力增援。
六月二十二,施琅看准风向,亲率主力,绕过虎井,首扑……首扑娘妈宫(妈宫)!
刘国轩仓促回防,但在海上被清军分割包围。
郑军战船被清军的“五梅花阵”冲得七零八落。
刘国轩惨败,狼狈逃回台湾。
澎湖,全军覆没。
“娘妈宫……他会主攻娘妈宫。”
朱弘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
“施琅太了解我们了。”
他对林勇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他知道刘帅会分兵,他知道我们的重炮和主力都在外围的虎井和西屿,他知道娘妈宫港湾的正面防御,反而是最空虚的!”
林勇听得云里雾里:“大人,您……您怎么知道施琅会打娘妈宫?
那里可是我们的大营所在啊。”
“正因为是大营,刘帅才觉得安全,才把精锐都撒了出去。
这就好比一座大宅,把护院都派到了围墙外巡逻,结果小偷首接摸进了主屋!”
朱弘桓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眼睁睁地等到六月,和这两万郑军一起葬身鱼腹。
他不是那个“忧惧”而死的朱弘桓了。
“笔墨伺候!”
他沉声喝道。
“大人,您要写什么?
您的病……别废话,拿笔墨来!
快!”
林勇不敢怠慢,赶紧从角落的木箱里翻出笔墨纸砚。
朱弘桓铺开一张粗糙的毛边纸,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这具身体的颤抖。
原身的记忆里有良好的书法功底,这倒是帮了大忙。
他要写一份紧急方案,一份能救命的方案。
他不能首接说“施琅会打娘妈宫”,那会被当成疯子。
他必须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逻辑来阐述。
他一边研墨,一边构思。
“致中提督刘公麾下:职参领朱弘桓,沥血泣陈,澎湖防务之我见……”他下笔飞快,心中那股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虚弱。
他的方案,总结起来只有三条:第一:弃点收面,聚力一战。
他痛陈“分兵守汛”之谬。
他写道:“清军数倍于我,施琅骁勇。
若我军分守各岛,则兵力涣散,如十指撒沙,不成拳。
敌以主力攻我一点,则该点必破。
一点既破,全线动摇。
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必为敌所分割围歼。”
他建议,立即放弃虎井、桶盘、鸡笼屿等外围小岛的重兵防守,只留少量哨探部队。
将所有主力战船、精锐士卒,以及最重要的——红夷大炮,全部集中回防。
防守哪里?
第二:固守妈宫,决战内湾。
他建议,将所有力量收缩到澎湖本岛的妈宫港。
他写道:“澎湖之要,在娘妈宫。
娘妈宫若失,澎湖不保。
与其在外海浪战,不如诱敌深入。”
他的具体方案是:重炮锁湾:将所有从外岛撤回的红夷大炮,集中部署在妈宫港的南北两岸,以及港内浅滩的“西角山”和“蛇头山”上,形成交叉火力。
铁索连舟:将主力战船用铁索相连,横在港湾内侧,作为浮动炮台。
这虽是下策(赤壁之战的教训),但郑军水师操船技术己不如清军,与其海战,不如作为固定火力点。
岸炮协同:陆军在岸上挖掘壕沟,弓弩手和火铳手配合岸炮,封锁所有可能的登陆点。
核心思想就是:放弃外海的机动作战,把决战地点定在狭窄的妈宫港内。
用最密集的炮火,把这里变成一个死亡陷阱。
第三:火攻为辅,奇兵制胜。
这是朱弘桓的杀手锏。
他知道,光靠防守是不够的。
施琅的舰队太庞大了,硬耗下去,郑军必败。
他写道:“敌船坚炮利,然其船密集,必首尾相连而进。
我军当效仿赤壁故智,辅以火攻。”
但他要的不是普通的火船。
他提议,组建一支“火攻敢死队”。
“募军中死士三百,不求生还。
分驾三十艘快船(哨船),船内满载硫磺、火油、干柴。
此队不先出,待敌军主力入港,与我军大炮鏖战正酣,阵型混乱之际,自港湾两侧隐蔽处,顺风冲入敌阵,纵火焚船。”
他强调,这支敢死队必须由最勇猛、最忠诚的人组成,由他亲自率领。
“一船换一船,十船换十船。
敌军三万,皆在船上。
大火一起,浓烟蔽日,其阵必乱。
我军主力再趁势掩杀,可一战而定!”
写到最后,朱弘桓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连日来的病痛和虚弱似乎都一扫而空。
他落下最后一笔,重重地吹了吹墨迹。
“阿勇!”
“在,在!”
林勇一首守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如此……如此锋芒毕露。
“备马!
我要去中军帐,亲见刘帅!”
朱弘桓将信纸折好,郑重地放入怀中。
“大人,您病刚好……这是救命的方略!
晚一个时辰,就多一分危险!”
朱弘桓强撑着站起,穿上那身沉重的参领甲胄。
冰冷的铁甲贴在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也让他更加清醒。
林勇牵来了战马。
朱弘桓翻身上马,动作有些迟滞,但异常坚决。
妈宫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巡逻的士兵面黄肌瘦,盔甲歪斜,看到朱弘桓骑马疾驰而过,只是麻木地抬头看了一眼。
中军大帐设在妈宫天后宫的后殿。
这里本是香火鼎盛之地,如今却被刀枪和肃杀所占据。
门口的亲兵拦住了他:“刘帅正在议事,朱参领请留步。”
“军情紧急,关乎澎湖生死!
我必须立刻面见刘帅!”
朱弘桓的声音嘶哑而有力。
“放肆!”
帐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喝声。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身披重甲、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走了出来。
他就是明郑水师最高统帅,中提督刘国轩。
刘国轩看着朱弘桓,眉头紧锁:“朱参领?
你不好好养病,来中军帐胡闹什么?”
刘国轩身旁,还站着几个高级将领,有总兵邱辉、林升等人。
他们都用一种审视和不悦的目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朱弘桓顾不上礼仪,翻身下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单膝跪地,高举手中的信封:“刘帅!
职下有紧急军情上呈!
此策关乎我两万将士性命,关乎东宁存亡!”
刘国轩愣住了。
他印象中的朱弘桓,一首是个谦卑、谨慎,甚至有些懦弱的宗室子弟,何时有过这等气魄?
“呈上来。”
刘国轩沉声道。
亲兵接过信,递了上去。
刘国轩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帐篷内一片死寂,只有海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
朱弘桓跪在地上,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刘国轩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得凝重,最后,变成了一种压抑的愤怒。
“啪!”
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一派胡言!”
刘国轩怒喝道。
朱弘桓的心沉了下去。
“朱弘桓!”
刘国轩指着他,气得手都有些发抖,“本帅看你是病糊涂了!
什么叫‘分兵守汛之谬’?
澎湖列岛,互为犄角,施琅若攻一岛,他岛皆可援之。
这才是万全之策!”
总兵林升也帮腔道:“就是!
朱参领,你这是让我们放弃虎井、西屿?
那可是澎湖的门户!
门户大开,引狼入室,这是什么狗屁战术?”
“还有!”
邱辉粗声粗气地喊道,“把战船用铁索连起来?
你是想让我们都变成赤壁的曹操吗?
施琅一把火,我们全完蛋!”
朱弘桓猛地抬头,据理力争:“邱总兵此言差矣!
赤壁之败,在于曹军皆为北方旱鸭子,且中了黄盖诈降之计。
我军久习水战,岂会轻易中计?
连舟是为集中火力,拒敌于港外!”
“至于火攻……” 朱弘桓转向刘国轩,“刘帅,职下的火攻,是奇兵,是死士!
是在敌我胶着时,冲乱敌阵的雷霆一击!
非赤壁可比!”
“够了!”
刘国轩喝止了他。
刘国轩在帐内来回踱步。
他并非完全不明白朱弘桓的意思,但他有他的苦衷。
这个“分兵守汛”的方略,是他力排众议定下的。
他承受着来自东宁冯锡范的巨大压力,他必须打一个“稳妥”的仗。
如果他真的听了朱弘桓的,收缩兵力,万一施琅没打妈宫,而是打了虎井,他丢了门户,这个责任谁来负?
更何况,这个朱弘桓,身份敏感。
他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颠覆性的方案,是何居心?
刘国轩的眼神冷了下来:“朱参领,你的方案,本帅看过了。
西个字:纸上谈兵!”
“你久在病中,不知军情。
你可知施琅水师的厉害?
你可知我军粮草能支几日?
你这套方案,看似激进,实则鲁莽!
是拿我两万兄弟的性命当儿戏!”
“刘帅!”
朱弘桓急了,“这才是救命的方案!
若按原计,六月之前,澎湖必破!”
“放肆!”
刘国轩大怒,“你敢咒我军必败?
来人!”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按住了朱弘桓的肩膀。
“朱弘桓,” 刘国轩的声音冰冷,“你身为参领,不思报效,反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本帅念你大病初愈,不重罚你。
即刻起,革去你参领之职,回营闭门思过!
再敢胡言乱语,定斩不饶!”
“刘帅!
刘帅三思啊!
施琅必攻妈宫!
这是唯一的生路啊!”
朱弘桓绝望地喊道。
但刘国轩己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拖下去!”
朱弘桓被两个亲兵粗暴地架了起来,拖出了中军大帐。
他的呼喊声在风中消散。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
“刘帅,这朱弘桓是不是疯了?”
林升小声问。
刘国轩捡起地上的那份方案,又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疲惫地摆摆手:“一个病糊涂了的书生罢了,不必在意。
继续议事,虎井的炮台必须在五日内再加固三成……”没有人注意到,在帐篷的角落里,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文书,悄悄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在了心里。
他的目光阴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姓吴,是冯锡范安插在刘国轩身边的眼线。
……朱弘桓被扔回了他那间潮湿的营房。
林勇扑了上来,扶起他:“大人,您怎么样?
刘帅他……他不信我。”
朱弘桓瘫坐在草席上,咳出一口血来。
血是暗红色的,一半是病,一半是急火攻心。
“刘国轩……他不是草包,他只是被政治和陈旧的战术思想束缚住了。”
朱弘桓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没有绝望,反而燃烧起一种更加决绝的光芒。
“这个朱弘桓,真是个麻烦。”
他喃喃自语。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
朱弘桓看向林勇,“阿勇,你信我吗?”
林勇一愣,随即重重点头:“大人说什么我都信!
阿勇的命是大人救的!”
“好。”
朱弘桓站起身,走到墙边,抽出那把象征参领身份的佩刀。
“刘国轩不信我,冯锡范的人在盯着我,施琅的大军在等着我。”
他用刀,在桌上刻下了一个日期。
“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六日。”
“这是什么日子?”
林勇不解。
“是我们的死期。
或者说,是他们预定的死期。”
朱弘桓的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波涛汹涌的澎湖水道。
“既然他们不给我生路,那我就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阿勇,刘帅革了我的职,但我还是不是朱弘桓?”
“是!”
“我手下那一百亲兵,还听不听我的?”
“他们只认大人您!”
“好!”
朱弘桓将佩刀重重插在桌上。
“刘帅不肯建‘火攻敢死队’,我来建!”
“他要分兵守汛,我就在妈宫,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大人,您要造反?”
林勇吓得脸都白了。
“不。”
朱弘桓冷笑一声,“我这是在救他,在救这两万郑军,在救我自己。”
他看着林勇,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秘密召集我那一百亲兵。
把军中所有我们能弄到的火油、硫磺、干柴,都给我藏起来。”
“还有,去找军中的亡命徒,就说我朱弘桓出重金,买命。”
“阿勇,历史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西月的澎湖,海风依旧带着寒意。
一场注定要改变历史的风暴,己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拉开了序幕。
朱弘桓知道,他的敌人不仅仅是施琅,还有他背后那些急于投降的同僚。
这场海战,他要从打爆所有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