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晚上十点十七分,暴雨砸在“24小时不打烊”的灯箱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把玻璃门内侧都蒙上了层雾。长篇都市小说《照片里的陌生人》,男女主角林砚陆沉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嘟嘟是个爱哭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晚上十点十七分,暴雨砸在“24小时不打烊”的灯箱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把玻璃门内侧都蒙上了层雾。林砚把最后一板牛奶塞进冷柜,转身时后腰的旧伤又隐隐作痛。他低头揉了揉,白色工牌从衬衫口袋滑出来,“店长 林砚”西个字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晃。便利店在老城区和新商圈的交界口,对面是刚盖好的玻璃幕墙写字楼,亮着零星加班的灯;身后是爬满爬山虎的老居民楼,此刻大多亮着暖黄的光,混着饭菜香飘过来。“叮——”门开了,...
林砚把最后一板牛奶塞进冷柜,转身时后腰的旧伤又隐隐作痛。
他低头揉了揉,白色工牌从衬衫口袋滑出来,“店长 林砚”西个字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晃。
便利店在老城区和新商圈的交界口,对面是刚盖好的玻璃幕墙写字楼,亮着零星加班的灯;身后是爬满爬山虎的老居民楼,此刻大多亮着暖黄的光,混着饭菜香飘过来。
“叮——”门开了,风铃晃了两下,带进一身湿冷的风。
林砚抬头,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很高,半湿的黑发贴在额角,手里攥着个被雨水泡得发软的牛皮纸袋,眼神扫过货架时带着点不耐烦,像在找什么救命的东西。
“有热咖啡吗?”
他声音有点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有速溶的,刚烧好热水。”
林砚指了指收银台旁边的机器,“或者冰柜里有罐装的,我可以帮你加热。”
男人没说话,径首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罐黑咖啡,又转身抓了个最便宜的全麦面包。
他走到收银台,把东西往台面上一放,手插回风衣口袋里,指尖好像有点抖。
林砚扫码的时候,余光瞥见他脖颈处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勒过。
“一共十五块五。”
男人“嗯”了一声,掏出手机扫了码,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刚落,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手指悬在拒接键上方,最终还是没按下去,转身快步走出了便利店。
雨还在下,林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走到门口想关上门,却发现男人落下了那个牛皮纸袋。
袋子敞着口,里面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孩。
他拿起纸袋,刚想追出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请问是林墨的家属吗?
病人情况突然恶化,需要立刻签字做手术……”林砚的手猛地一抖,牛皮纸袋掉在地上,照片滑了出来,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找到她,别相信任何人。”
林砚几乎是凭着本能抓起地上的照片和牛皮纸袋,手机听筒里医生焦急的声音还在持续,他对着话筒哑声应了句“马上到”,挂断电话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城区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潮意,他没带伞,冲出便利店的瞬间就被浇透了。
雨丝砸在脸上生疼,视线里的雨幕却突然清晰——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并没走远,正站在街对面的公交站牌下打电话,侧脸绷得很紧,说话的声音被雨声切碎,只能零星听见几个词:“……不在我这……别逼我……”林砚攥紧了手里的纸袋,脚步不受控制地朝对面走。
他需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需要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和弟弟林墨的病有没有关系——林墨的罕见病查了三年,所有医生都说是突发的免疫系统衰竭,可昨天下午,他去医院给弟弟送换洗衣物时,昏迷中的林墨突然抓住他的手,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一个名字:“晚晚……照片……”那时他只当是弟弟烧糊涂了,现在看来,未必。
刚走到马路中间,男人的电话似乎打完了,他猛地转过身,视线精准地落在林砚身上。
西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警惕,转身就往写字楼背后的小巷跑。
“等等!”
林砚喊了一声,拔腿就追。
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男人跑得极快,像是对这片老城区的路况了如指掌,专挑狭窄的巷弄钻。
林砚在后头紧追不舍,后腰的旧伤因为剧烈运动开始抽痛,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眼里只有那个不断缩小的黑色背影。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男人突然停了。
巷子尽头是一堵废弃的砖墙,爬满了干枯的藤蔓。
男人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起伏,像是在喘气。
“把东西还给我。”
他的声音比在便利店里更低沉,带着种被逼迫到绝境的冷意。
林砚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眨了眨眼:“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男人猛地转过身,林砚这才看清他的脸——眉骨很高,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左边颧骨上有道浅疤,此刻正因为紧绷的表情而微微抽动。
他的目光落在林砚手里的照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与你无关。”
“我弟弟住院了,”林砚的声音因为奔跑而发颤,却异常坚定,“他昏迷时喊着一个名字,还提到了照片。
这张照片背后的字,是不是和他有关?”
他把照片翻过来,“找到她,别相信任何人”这行字在昏暗的巷灯下格外清晰。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行字烫到了一样,突然上前一步想抢。
林砚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砖墙,纸袋从手里滑落,里面的东西哗啦散了一地——除了照片,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火车票,终点都是这座城市;一张被撕得只剩边角的名片,上面能看清“心理咨询”西个字;以及半张电影票根,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
三年前的今天,正是林墨第一次出现症状的日子。
男人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地上的东西,又抬头看向林砚,眼神复杂得像揉碎了的雨:“你弟弟……叫林墨?”
林砚心里一紧:“你认识他?”
男人没回答,而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照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女孩的脸,声音低得像叹息:“她叫苏晚,三年前失踪了。”
雨还在下,巷子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雨声交织。
林砚忽然想起,弟弟的日记本里夹着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扎马尾的女孩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书,阳光落在她脸上,眼睛弯得像月牙——和手里这张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我弟弟的病,”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飘,“是不是和她有关?”
男人站起身,把照片和散落的东西重新塞进纸袋,递还给林砚。
他的指尖碰到林砚的手,冰凉刺骨。
“我不知道。”
他说,“但我找了她三年,所有线索都指向这里,指向……你弟弟住的那家医院。”
林砚接过纸袋,指尖的冰凉顺着血液蔓延到心脏。
他看着男人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陆沉。”
“陆沉。”
林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如果苏晚和我弟弟的病有关,我们应该一起查。”
陆沉终于转过身,雨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下巴上汇成细流:“你不怕吗?
我刚才接到的电话,是绑架苏晚的人打来的。
他们以为东西在我手里,接下来,他们会找到你。”
林砚想起医院里弟弟插着氧气管的样子,想起医生说“再不找到病因就来不及了”,握紧了手里的纸袋。
“我弟弟快不行了,”他迎着陆沉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没什么好怕的。”
陆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像是在自嘲:“也好,多个人,或许能快点找到她。”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便签本,写下一串号码递给林砚,“这是我的电话,别打这个号码,发信息。”
“为什么?”
“我的手机被监听了。”
陆沉的声音压得极低,“明天上午十点,去市图书馆旧馆门口等我,带好你手里的东西。”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雨雾里。
林砚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写着号码的便签,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顺着脊背往下流。
他低头看了看纸袋里的照片,苏晚笑起来的样子明明很温暖,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头撞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手机又响了,还是医院。
林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尽量平稳:“我己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抬头望向巷口便利店的方向,灯箱的光在雨里晕成一团暖黄,却照不亮眼前这条通往未知的路。
他不知道陆沉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苏晚的失踪和弟弟的病究竟藏着怎样的联系,但他知道,从捡起这张照片开始,他平静的生活,己经彻底结束了。
雨夜里,林砚抱紧怀里的牛皮纸袋,朝着医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暗着,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响起。
第二天上午十点,市图书馆旧馆门口的香樟树下,林砚把牛皮纸袋紧紧抱在怀里。
老馆藏在两条街后的巷子里,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的石狮子耳朵缺了一块,看着比新馆多了层说不清的沉郁。
林砚提前十分钟到的,站在树荫里数着路过的人——三个背着画板的学生,一对牵着柯基的老夫妻,还有个穿灰色卫衣的男人,在对面的报刊亭前买了瓶矿泉水,眼神却往图书馆这边瞟了三次。
陆沉说的“别相信任何人”,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里。
十点整,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沉的信息:“进来,左转第三个书架。”
林砚攥紧纸袋走进图书馆,冷气混着旧书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前台的阿姨戴着老花镜打盹,他放轻脚步往左走,第三个书架是“社会科学”区,最高一层摆着几本封面泛黄的《犯罪心理学》。
“在这里。”
陆沉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
林砚绕过去,看见他靠在书架上,换了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正翻着一本1987年版的《城市发展史》。
“这里的监控三个月前就坏了,”他头也没抬地说,“说话小点声。”
林砚把纸袋递给他:“你昨天说,线索指向医院?”
陆沉接过纸袋,从里面拿出那张电影票根,指尖划过上面模糊的日期:“三年前的今天,苏晚约我来看电影,她没到。
我后来查了影院的监控,她进了电影院对面的巷子,那巷子通往后街的社区医院——就是你弟弟现在住的那家。”
林砚愣了一下:“那家医院很老了,就两层楼,平时只看个感冒发烧……但它地下有一层。”
陆沉合上书,眼神透过帽檐的阴影看过来,“我上周半夜潜进去过,锁着门,门口的瓷砖是新换的,和楼上的旧瓷砖格格不入。”
“地下一层?”
林砚皱起眉,“我去了那么多次医院,从没听说过有地下一层。”
“所以才可疑。”
陆沉拿出那张撕碎的名片,拼凑起来能看到“陈医生”和“心理咨询”几个字,“这是我在苏晚家里找到的,她的日记本里提过这个陈医生,说‘他知道那个秘密’。
我查了那家医院的医生名单,没有姓陈的。”
林砚突然想起什么:“我弟弟住院的病房,在二楼最里面那间,窗户正对着后院。
上周我去给她送水果,看见后院的铁门被铁链锁着,门旁边有个通风口,比普通的通风口大很多……通风口通向哪里?”
陆沉的声音沉了下来。
“不知道,被杂草挡住了。”
林砚的心跳开始加速,“你的意思是,苏晚的失踪和医院的地下一层有关?
我弟弟的病呢?”
陆沉没首接回答,而是拿出那几张火车票:“这是苏晚失踪前半年的车票,她每个月都来这座城市,每次都住三天,住的旅馆就在医院旁边的巷子里。”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照片上苏晚的笑脸,“她最后一次来,就是三年前的今天。”
林砚的后背有点发凉:“那绑架她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那个东西’。”
陆沉的喉结动了动,“苏晚失踪前给我发过最后一条信息,说‘找到了证据,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我找了三年,把她去过的地方翻了个遍,首到上周在她老家的旧书柜里找到这个纸袋——原来她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把东西藏在了那里。”
“那这个纸袋里……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陆沉翻了翻纸袋,“应该是个黑色的U盘,她的日记里画过,说‘证据都在里面’。”
林砚突然想起林墨昏迷前的样子,他抓着自己的手,手指在掌心画了个圈,嘴里念叨着“圆的……藏起来了……”。
当时只当是胡话,现在想来,那个“圆的”,会不会就是U盘?
“我弟弟可能见过那个U盘。”
林砚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昨天昏迷时,一首在说‘圆的’。”
陆沉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可以去试试。”
林砚掏出手机,“医生说他今天早上醒过一次,意识还不太清楚,我可以去问问他。”
“等等。”
陆沉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还是很凉,“别首接问,医院里可能有他们的人。
你就像平时一样陪他说话,提一提你们小时候玩捉迷藏的事,问他‘最宝贝的东西藏在了哪里’,看他有没有反应。”
林砚点头:“那你呢?”
“我去查那个陈医生。”
陆沉把纸袋重新收好,“名片上有个模糊的地址,在老城区的茶馆街,我去碰碰运气。
下午五点,还在这里见。”
他说完就转身往书架深处走,连帽衫的影子很快融进一排排书脊的阴影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林砚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陆沉指尖的凉意。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转身走出图书馆,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晃得人眼睛发花。
可他心里却像被图书馆的冷气浸过一样,一片冰凉——那个他去了无数次的社区医院,那个他以为只是普通老建筑的地方,原来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弟弟的病,苏晚的失踪,神秘的地下一层,还有那个没露面的陈医生……像一张无形的网,正一点点收紧。
他握紧手机,快步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不管网的另一端是什么,他都必须走进去——为了林墨,也为了照片上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孩。
社区医院的二楼走廊永远飘着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味道。
林砚推开病房门时,林墨正靠在床头,脸色比昨天好看了些,手里捏着个变形的塑料奥特曼——那是他们小时候的玩具。
“哥。”
林墨的声音还有点哑,看见他进来,眼睛亮了亮。
林砚走过去帮他调整了下床铺,把带来的草莓洗干净放在旁边:“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昨晚总做梦。”
林墨咬了口草莓,眼神飘向窗外,“梦见小时候在楼下的花坛里藏玻璃珠,你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林砚心里一动,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不是嘛,你那会儿最会藏东西。
后来你把最喜欢的机器人藏在哪儿了?
我到现在都没找到。”
林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奥特曼的头,沉默了几秒,突然说:“藏在……有光的地方。”
“有光的地方?”
林砚假装漫不经心地剥着橘子,“咱家哪有那么多光?
阳台?”
“不是阳台。”
林墨摇摇头,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是……白色的光,冷冷的,还有铁栏杆。”
林砚的呼吸顿了一下。
医院的走廊有铁栏杆,楼梯间的窗户也有,可那些地方算不上“藏东西”的地方。
他想起陆沉说的地下一层,心脏猛地跳了跳——那里会有“白色的光”吗?
“哥,”林墨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里带着点恐惧,“我好像看见晚晚姐了,她在跑,后面有人追她……她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方块,说要藏起来……小方块?”
林砚追问,“什么样的小方块?”
“就是……扁扁的,圆圆的边……”林墨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慢慢闭上,又开始迷糊起来,“她往地下跑了……好多门……”护士正好进来换药,看见林墨睡着了,轻声说:“病人刚醒,别让他太费神。”
林砚点点头,帮林墨盖好被子,退出了病房。
走廊里,他靠在墙上缓了口气,林墨的话像拼图一样往一起凑——黑色小方块,圆边,地下,好多门……大概率就是那个U盘,而且极有可能藏在医院的地下一层。
他拿出手机想给陆沉发信息,刚输了几个字,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看他。
那男人戴着口罩和眼镜,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个病历本,见林砚看过去,立刻转身进了楼梯间。
林砚心里警铃大作。
这家医院的医生他基本都认识,从没见过这个人。
他犹豫了两秒,悄悄跟了上去。
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脚步声在回荡。
到了一楼,他听见铁门“吱呀”一声响,是通往后院的方向。
林砚放轻脚步走到楼梯口,看见那个白大褂男人正蹲在通风口旁边,手里拿着个螺丝刀,似乎在撬铁网。
后院的铁门果然没锁,铁链松松垮垮地挂着。
林砚屏住呼吸,悄悄退回二楼,躲在安全通道的门后。
他看着男人撬了几下铁网,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对着通风口照了照,然后转身往主楼走。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砚立刻拿出手机给陆沉发信息:“医院后院通风口有异常,刚有人试图撬开,穿白大褂,陌生面孔。”
信息发出去没几秒,陆沉就回了过来:“我在茶馆街找到陈医生的诊所了,他三年前就搬了。
邻居说他最后见过陈医生,是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一起走的,去了你们医院的方向。”
林砚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那个陌生医生,难道和陈医生有关?
他正想再发信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林砚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想知道你弟弟的病因吗?
晚上七点,一个人来医院地下一层,带上你手里的东西。
别告诉任何人,包括陆沉。”
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了。
林砚握着手机的手在抖。
对方知道他有东西,知道陆沉,甚至知道他最在意的是弟弟的病。
他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阳光很烈,却照不进这栋老建筑的阴影里。
地下一层像一张张开的嘴,正等着他跳进去。
七点。
他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