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记：与自己重逢
第1章 失业通知与不敢说的话
出租屋的遮光帘是工业风灰调，把正午的阳光滤得只剩朦胧光斑，林晚窝在电竞椅里，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停留在裁员通知的PDF页面——“经业务线优化调整，您所在岗位列入缩减范围，薪资结算至本月底”。
这行字她看了整整三小时，指尖划过触控板，反复放大又缩小，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结果。
脚边的外卖袋堆成小山，是前晚点的轻食沙拉，生菜己经发黄，酱汁凝固成块状，和她三天没洗的刘海一样，透着股颓丧的凌乱。
她是老家亲戚眼里“别人家的孩子”：985毕业，进了互联网大厂做产品经理，朋友圈里永远是咖啡配写字楼夜景、项目上线后的庆功宴，逢年过节给爸妈赚钱时，总要附一句“放心，我在城里过得超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保住“优秀”的标签，她连续半年每天加班到凌晨，团建时喝到吐也不敢拒绝客户，就连生理期疼到冒冷汗，也硬撑着开完了三小时评审会。
这份拼劲，一半是想在大城市站稳脚跟，一半是源于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怕做得不好，又要面对父母的苛责。
“现在好了，连工作都没了。”
林晚扯了扯领口的真丝衬衫，那是她上个月咬牙买的，想在重要场合撑场面，现在却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个笑话。
她点开微信，置顶的“爸妈”对话框停留在三天前，妈妈发了段家里院子里栀子花开的视频，配文“晚晚，今年的栀子比去年香，等你来摘”，她当时只匆匆回了个“忙完这阵就回”。
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爸妈，我失业了”这六个字，像有千斤重。
她不敢说，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心脏就忍不住发紧。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把所有希望都押在她身上，对她严苛到了极致。
考试考差一分，迎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妈妈摔碎饭碗的怒骂：“我和你爸累死累活供你读书，你就考这点分？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
；要是敢反驳一句，爸爸的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
后来她长大了，父母不再动手，可那些刻薄的话却更伤人——“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找个有钱人嫁了你这工作看着光鲜，挣得还没隔壁家儿子多”。
她是那个“飞出小镇的金凤凰”，是爸妈在亲戚面前唯一能抬得起头的资本，怎么能承认自己连一份工作都留不住？
怎么敢让他们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女儿，其实是个“失败者”？
焦虑像后台自动运行的程序，占满了她的思绪。
她刷着小红书，想找点“失业后重启人生”的鸡汤，却刷到清一色的“25岁年薪50万裸辞后创业成功”，越看越烦躁。
突然，一条信息流广告跳了出来：青瓦白墙的道观隐在云雾里，配文“忘尘山清修营，给心灵放个假”，下面还附了张学员在山间喝茶的照片，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素色棉麻裙上，透着股松弛感。
林晚没多想，立刻填了报名表。
她需要一个地方躲起来，远离手机里的催更消息、同事的朋友圈动态，还有那些“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自我否定，更要躲开父母可能带来的狂风暴雨。
收拾行李时，她翻出了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小学时的奖状、中学时的毕业照，还有一张六岁时的老照片——那是她第一次考试不及格后，被父母硬拉去照相馆拍的。
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被爸妈按着头，硬生生举着那张画满红叉的试卷。
她嘴角勉强扯着一丝笑，眼神里藏着藏不住的惶恐，而父母当时站在镜头外，脸色阴沉地说：“拍下来，让你永远记住这个‘光荣’时刻，希望你能知耻而后勇！”
“那时候真傻，还以为记住了就能不挨骂。”
林晚摩挲着照片，指尖有些发烫。
她清楚地记得，拍完照回家，妈妈还是觉得不解气，二话不说就拿起鸡毛掸子往她身上抽，边抽边哭骂：“我们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爸爸在一旁抽烟，冷冷看了一眼挨揍的我，说：“双重教训，才能让你印象更深刻，记住，下次再考不好，就别想念书，老老实实滚去打工。”
那天晚上，她是饿着肚子睡的，背上的伤痕火辣辣地疼，比饥饿更难熬的，是心里的委屈和恐惧。
从那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拼命努力，一定要变得优秀，只有这样，才能不挨骂，才能让父母对她好一点。
可她没想到，这份“优秀”的枷锁，一戴就是十几年，首到现在，她还是怕自己不够好，怕让父母失望，更怕那些刻薄的话语再次刺穿她的心脏。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父母的爱，变成了必须用“优秀”来交换的筹码？
又或者，这份爱里，从来就带着条件？
林晚看着照片里惶恐的小女孩，眼眶突然热了。
这行字她看了整整三小时，指尖划过触控板，反复放大又缩小，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结果。
脚边的外卖袋堆成小山，是前晚点的轻食沙拉，生菜己经发黄，酱汁凝固成块状，和她三天没洗的刘海一样，透着股颓丧的凌乱。
她是老家亲戚眼里“别人家的孩子”：985毕业，进了互联网大厂做产品经理，朋友圈里永远是咖啡配写字楼夜景、项目上线后的庆功宴，逢年过节给爸妈赚钱时，总要附一句“放心，我在城里过得超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保住“优秀”的标签，她连续半年每天加班到凌晨，团建时喝到吐也不敢拒绝客户，就连生理期疼到冒冷汗，也硬撑着开完了三小时评审会。
这份拼劲，一半是想在大城市站稳脚跟，一半是源于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怕做得不好，又要面对父母的苛责。
“现在好了，连工作都没了。”
林晚扯了扯领口的真丝衬衫，那是她上个月咬牙买的，想在重要场合撑场面，现在却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个笑话。
她点开微信，置顶的“爸妈”对话框停留在三天前，妈妈发了段家里院子里栀子花开的视频，配文“晚晚，今年的栀子比去年香，等你来摘”，她当时只匆匆回了个“忙完这阵就回”。
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爸妈，我失业了”这六个字，像有千斤重。
她不敢说，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心脏就忍不住发紧。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把所有希望都押在她身上，对她严苛到了极致。
考试考差一分，迎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妈妈摔碎饭碗的怒骂：“我和你爸累死累活供你读书，你就考这点分？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
；要是敢反驳一句，爸爸的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
后来她长大了，父母不再动手，可那些刻薄的话却更伤人——“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找个有钱人嫁了你这工作看着光鲜，挣得还没隔壁家儿子多”。
她是那个“飞出小镇的金凤凰”，是爸妈在亲戚面前唯一能抬得起头的资本，怎么能承认自己连一份工作都留不住？
怎么敢让他们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女儿，其实是个“失败者”？
焦虑像后台自动运行的程序，占满了她的思绪。
她刷着小红书，想找点“失业后重启人生”的鸡汤，却刷到清一色的“25岁年薪50万裸辞后创业成功”，越看越烦躁。
突然，一条信息流广告跳了出来：青瓦白墙的道观隐在云雾里，配文“忘尘山清修营，给心灵放个假”，下面还附了张学员在山间喝茶的照片，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素色棉麻裙上，透着股松弛感。
林晚没多想，立刻填了报名表。
她需要一个地方躲起来，远离手机里的催更消息、同事的朋友圈动态，还有那些“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自我否定，更要躲开父母可能带来的狂风暴雨。
收拾行李时，她翻出了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小学时的奖状、中学时的毕业照，还有一张六岁时的老照片——那是她第一次考试不及格后，被父母硬拉去照相馆拍的。
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被爸妈按着头，硬生生举着那张画满红叉的试卷。
她嘴角勉强扯着一丝笑，眼神里藏着藏不住的惶恐，而父母当时站在镜头外，脸色阴沉地说：“拍下来，让你永远记住这个‘光荣’时刻，希望你能知耻而后勇！”
“那时候真傻，还以为记住了就能不挨骂。”
林晚摩挲着照片，指尖有些发烫。
她清楚地记得，拍完照回家，妈妈还是觉得不解气，二话不说就拿起鸡毛掸子往她身上抽，边抽边哭骂：“我们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爸爸在一旁抽烟，冷冷看了一眼挨揍的我，说：“双重教训，才能让你印象更深刻，记住，下次再考不好，就别想念书，老老实实滚去打工。”
那天晚上，她是饿着肚子睡的，背上的伤痕火辣辣地疼，比饥饿更难熬的，是心里的委屈和恐惧。
从那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拼命努力，一定要变得优秀，只有这样，才能不挨骂，才能让父母对她好一点。
可她没想到，这份“优秀”的枷锁，一戴就是十几年，首到现在，她还是怕自己不够好，怕让父母失望，更怕那些刻薄的话语再次刺穿她的心脏。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父母的爱，变成了必须用“优秀”来交换的筹码？
又或者，这份爱里，从来就带着条件？
林晚看着照片里惶恐的小女孩，眼眶突然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