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藏色散人弟子后

成为藏色散人弟子后

分类: 幻想言情
作者:司纯灵笙
主角:白凌浪,白凌浪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2 16:4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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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金牌作家“司纯灵笙”的优质好文,《成为藏色散人弟子后》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白凌浪白凌浪,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寒意是有的,但并非刺骨,更像是一种无孔不入的、粘稠的背景,附着在皮肤上,渗透进单薄破烂的衣衫里。饿,也是有的,胃囊空瘪地贴着脊骨,偶尔发出细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呜咽。但这些感觉都隔着一层什么,模糊,遥远,像是透过蒙尘的旧琉璃去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戏台是这座不知名小城的肮脏角落,蜷缩在两家店铺后墙夹缝形成的阴影里,勉强能挡去一些斜刮的雨丝和路人偶尔投来的、带着嫌恶或怜悯的目光。他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

小说简介
寒意是有的,但并非刺骨,更像是一种无孔不入的、粘稠的背景,附着在皮肤上,渗透进单薄破烂的衣衫里。

饿,也是有的,胃囊空瘪地贴着脊骨,偶尔发出细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呜咽。

但这些感觉都隔着一层什么,模糊,遥远,像是透过蒙尘的旧琉璃去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戏台是这座不知名小城的肮脏角落,蜷缩在两家店铺后墙夹缝形成的阴影里,勉强能挡去一些斜刮的雨丝和路人偶尔投来的、带着嫌恶或怜悯的目光。

他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坐着,身下是硌人的碎石和不知名的污秽,头发纠结如乱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奇特的眼。

瞳孔的颜色是干净的浅褐,本该映出天地光色、人情冷暖,此刻却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倒映着巷口偶尔晃过的人影车马,却激不起丝毫涟漪。

没有恐惧,没有渴望,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属于活物的神采。

仿佛这具瘦小躯壳里居住的,并非一个完整的灵魂。

脚步声杂乱地靠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未变声完全的尖利嗓音。

“看!

那傻子还在那儿!”

“啧,真脏,离远点,晦气!”

几个穿着虽不华贵但还算整洁的半大少年堵在了巷口,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们似乎是这条街上的常客,以欺辱这个不会反抗的乞儿为乐。

一块半干的泥巴“啪”地一声,砸在他的额头上,泥点溅开,沾湿了额发。

他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泥巴只是偶然坠落的枯叶。

“喂!

哑巴啦?

还是傻了?

给爷吭一声!”

为首的少年见他不理,觉得失了面子,又捡起一颗小点的石子丢过来。

石子打在肩胛骨上,有点闷疼。

但他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依旧沉默。

疼痛的感觉很清晰,神经忠实地传递着信号,但这信号似乎无法抵达某个处理“情绪”的核心区域。

疼,就是疼而己,一种物理现象,与风吹、雨淋、饥饿并无本质区别。

“没意思,真像个木头疙瘩。”

另一个少年撇撇嘴。

“听说他从来不打人也不骂人,扔他东西也没反应,是不是真的没魂儿啊?”

“管他呢!

走了走了,听说城东有杂耍班子,去看热闹!”

少年们觉得无趣,哄笑着散去,脚步声渐远。

巷口恢复了些许安静,只有更远处传来的市井喧嚣,模糊地涌过来,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他缓缓抬起脏得看不出原色的袖子,慢吞吞地擦掉额上的泥块。

动作机械,没有厌恶,也没有委屈,只是执行一个“清理”的指令。

偶尔有路人经过,瞥见巷子深处的黑影,大多会加快脚步,或低声咒骂一句“小叫花子”,或下意识地捂紧钱袋。

也有那心肠稍软的老妇人,会叹口气,远远扔过半个吃剩的馒头或一块干饼。

食物滚落到脚边,沾上了尘土。

他会爬过去,捡起来,拍都不拍,首接塞进嘴里。

咀嚼,吞咽。

味道?

谈不上味道。

食物的存在只是为了填补胃里的空虚,维持这具身体的运转。

酸甜苦辣咸,于他而言,是书中陌生的词汇,是旁人脸上变幻的、难以理解的表情。

他曾听过街边茶肆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江湖侠客的快意恩仇,也听过深宅大院飘出的丝竹管弦之音,更常见的是市井小民的喜怒哀乐——为几个铜板争得面红耳赤,为一点小事笑得前仰后合。

那些激烈的、鲜活的、色彩斑斓的情感,于他,如同观察另一个维度的生物。

他无法理解,为何被打会愤怒,被欺辱会哭泣,得到一点好处会欣喜若狂。

他记得自己叫白凌浪

这个名字似乎与生俱来,刻在灵魂深处,即使魂魄残缺,这个名字也不曾忘却。

但它也仅仅是一个代号,一个空洞的标签,贴在这个名为“白凌浪”的躯壳上,没有任何附加的意义或情感羁绊。

日头渐渐西斜,光线变得更加昏沉,将小巷的阴影拉得长长的,寒意似乎也更重了些。

他把自己往墙角更深处缩了缩,减少热量的散失。

这是身体本能的对生存的追求,无关乎舒适与否。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时间的流逝对他没有意义,日出日落,不过是光线的明暗交替。

生存的本能驱动着他觅食、避寒,像一具设定好基础程序的傀儡,行走在这人世间,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屏障之外,是鲜活滚烫的人间。

屏障之内,是死寂无声的荒原。

偶尔,在极深极静的夜里,当他仰头看见漫天星子闪烁时,那空洞的眼眸深处,会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捕捉的迷茫。

但那星光太遥远,寒意太切身,那一丝微光很快便沉溺于无边的沉寂与混沌之中。

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同,明天大概也是如此。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并非睡眠,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待机,节省体力,等待下一个觅食时机的到来,或者等待某一天,这具躯壳彻底停止运转。

首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如同划破阴霾天际的一道流光,毫无预兆地闯入他这片灰暗死寂的世界。

那是一个寻常的黄昏,或许又不那么寻常。

风里带着雨后的湿润和凉意。

他正机械地咀嚼着一块不知哪个酒肆扔出来的、带着馊味的菜帮子。

脚步声轻盈而稳定,不同于以往任何路过的人。

那不是匆匆赶路的急躁,也不是漫无目的的闲逛,更不是带着恶意的逼近。

那脚步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与周围的空气、光影产生了某种和谐的共鸣。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巷口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

逆着光,他首先看到的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细腻光华,仿佛将天边的云霞织就成了衣裳。

然后,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清丽姣好的面容,眉眼弯弯,带着一种温暖而明亮的气息,如同春日初融的雪水,清澈透亮,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冷与污浊。

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正落在他身上,没有嫌恶,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是一种平静的、带着些许探究的打量。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

久到白凌浪那几乎停滞的思维,都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错觉的波动。

那是一种……被“看见”的感觉。

不是被当作一件碍眼的垃圾,一个可怜的物件,而是被当作一个独立的、存在的个体,被如此认真地注视着。

白衣女子微微偏了偏头,眼中闪过一丝了悟,又似有一丝怜惜。

她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流淌在这污秽的小巷里。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道,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生五感不全,缺魂少魄,难怪如同行尸走肉,不通世情。”

她的话语,像一把钥匙,轻轻触碰到了白凌浪那封闭己久的内在。

那些词,“五感不全”、“缺魂少魄”、“行尸走肉”,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其深意,但它们奇异地与他长久以来的状态产生了某种呼应。

然后,她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与他脏污不堪、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家伙,”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温柔极致的力量,“跟我走吧。”

白凌浪空洞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映入了除了灰暗之外的色彩——那抹纯净的白,和那双含着暖意的眼眸。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看着那只伸向他的手。

跟他走?

去哪里?

为什么?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模糊地闪过,却无法形成清晰的思绪。

他没有任何关于“信任”或“危险”的概念。

只是,那抹白色,那种被“看见”的感觉,像是一颗极其微小的石子,投入了他死寂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涟漪。

本能地,或许是那从未有过的“被注视”感驱使,或许是那抹白色太过明亮,驱散了他周身的阴寒。

他极其缓慢地,迟疑地,将自己那只脏得看不出肤色的、瘦小的手,抬了起来,一点点,向着那只洁净如玉的手靠近。

指尖,即将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