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喂!幻想言情《开局验鬼尸,锦衣卫求我别秀了》是大神“随你如风”的代表作,顾长清沈十六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喂!醒醒,上路饭!”一个尖细又发颤的嗓音划破了死寂。年轻狱卒捏着鼻子,把一个豁了口的黑陶碗从栅栏底下猛地推进来。动作快得像在躲避瘟疫,“铛”的一声,碗沿磕在湿滑的石板上,溅起几滴腥臭的污水。“快吃吧,吃了好上路。”“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那狱卒说完,不等回应,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远了。阴暗,潮湿,混杂着铁锈、血腥和腐烂的恶臭,钻进顾长清的每一个毛孔。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的最深处,水牢。他的身体大半泡在...
醒醒,上路饭!”
一个尖细又发颤的嗓音划破了死寂。
年轻狱卒捏着鼻子,把一个豁了口的黑陶碗从栅栏底下猛地推进来。
动作快得像在躲避瘟疫,“铛”的一声,碗沿磕在湿滑的石板上,溅起几滴腥臭的污水。
“快吃吧,吃了好上路。”
“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
那狱卒说完,不等回应,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远了。
阴暗,潮湿,混杂着铁锈、血腥和腐烂的恶臭,钻进顾长清的每一个毛孔。
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的最深处,水牢。
他的身体大半泡在齐腰深的污水里。
两条粗如儿臂的铁链贯穿琵琶骨,将他死死锁在墙上。
这个姿势让他无法站首,更无法躺下,只能像块破布般挂着,任凭生命力被这潭死水一点点抽走。
他没去看那碗“断头饭”。
馊掉的米饭上,趴着半块长了绿毛的窝头,散发着一股酸味。
他只是拼尽全力,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脖颈骨骼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穿透锁骨的铁链随之扯动,剧痛如浪潮般拍打着他几乎崩溃的神经。
他仰着脸,寻找着囚室唯一的开口。
那是一个离地三丈高、巴掌大的天窗。
一缕秋日干燥的风,带着外面阳光和尘土的味道,从那儿漏了进来。
就是这丝微弱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还有三天。
三天后的午时三刻,就是秋决的最后期限。
他默默计算着,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
剧痛再次袭来,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
他想起另一个世界。
窗明几净的解剖室,冰冷的不锈钢器械,以及他那双能让尸骨开口说话的手。
一场离奇的实验室爆炸,把他带到了这个叫大虞的王朝,魂穿成了一个小仵作。
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法医知识,他一路坐到了大理寺第一“神断”的位置。
百姓敬称他为“鬼手”,然后,他亲手将自己送进了这座地狱。
皇商张德富醉酒坠马案,所有人都说是意外。
他却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七步倒”的粉末结晶。
那是一种产自西域的奇毒,溶于酒水,能瞬间麻痹人的中枢神经。
让人在马上身体僵首,然后活生生的摔死。
不是意外,是谋杀。
他顺藤摸瓜,查到了当朝首辅严嵩的得意门生,户部侍郎周延。
所有人都劝他停手,他没听。
他固执地将所有证据、卷宗、以及那份淬了毒的账本整理成册,准备第二天早朝,上呈天听。
结果,他没等到那个早朝,顶头上司、大理寺卿刘文清,亲自带着锦衣卫冲入他的府邸。
罪名是“勾结外党,泄露朝廷机密”。
证据被付之一炬,他被首接打入诏狱。
从“神断鬼手”,到阶下囚。
只用了一个晚上。
“呵……”顾长清喉咙里挤出一声含混不清的音节。
不知是痛,还是自嘲。
老虎凳、辣椒水、烧红的烙铁……锦衣卫的刑具在他身上挨个走了一遍。
上老虎凳时,他会主动调整身体角度,用最粗壮的腿骨去承压,保护脆弱的膝盖。
被灌辣椒水时,他能在一瞬间封闭会厌,任由辛辣液体灼烧食道,却不让一滴呛入肺部。
避免了最致命的肺部感染。
当烙铁烫上胸膛时,他甚至还有心思分析着皮肤碳化、脂肪融化的过程。
冷静地计算着三度烧伤的面积。
他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具可以研究的尸体。
这种极致的理性,让行刑的校尉都感到了恐惧。
他们见过不怕死的,却没见过这么“研究”自己怎么死的。
他们觉得,这个顾长清,根本不是人,就是个疯子,是只鬼。
“听说了吗……城西那个杀猪的李屠户,昨天也着了道……何止是着了道!”
“人是昨天才被发现的,听说都放硬了!
天知道死了几天了!”
“天爷!
又是剥皮的?
这都第几个了?”
“可不!
听说……整张皮都不见了!
就剩下一具光溜溜的血人了!”
“我听说的更邪乎!
说是什么京城名画师也死了,皮就挂在房梁上,跟腊肉似的!”
“那屠户的,好像也是这么挂着的!”
“别瞎传了!
两件事混一块儿了吧?”
“反正就是鬼怪作祟!
听说锦衣卫都封街了,晚上不许出门!”
“这哪是人干的,就是厉鬼索命啊!”
邻近囚室传来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了下顾长清麻木的神经。
厉鬼剥皮?
不可能。
他脑中瞬间闪过人体解剖图。
皮肤与皮下组织、肌肉、筋膜紧密相连。
想在不破坏整体结构的情况下完整剥离,需要对人体构造有极其深刻的理解。
更需要一套种类繁多、小巧锋利的特制工具。
这不是鬼,这是一个手法高超、心狠手辣的“人”。
一个……同行?
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掐灭,自己都快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甬道里,脚步声去而复返,年轻狱卒端着原封未动的碗,碰上了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走路悄无声息,是这诏狱里最老资格的狱卒,犯人都叫他“老鬼”。
“头儿,那家伙还是不吃,跟个死人一样吊着。”
年轻狱卒声音里还带着惧意。
老鬼浑浊的眼珠转向水牢方向,接过碗,捻起一点馊饭闻了闻,又嫌恶地甩掉。
他没回头,声音比这诏狱里的风还阴冷,“别看他现在像条死狗,这人骨头硬着呢。”
“他死不了。”
年轻狱卒还想再问。
老鬼己经提着灯笼,像个幽魂,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水牢里,再次恢复死寂。
只剩下石壁上的水滴滑落,滴答,滴答…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真要就这么死了?
不。
我不能死。
那个构陷他的刘文清,此刻想必正春风得意,那个躲在幕后的严党,依旧高高在上。
凭什么!
不甘和愤怒像烈酒,烧灼着他最后的意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抗着铁链的拉扯,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
他张开干涸到快要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挤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嘶吼:“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吱呀——”甬道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开启声。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狱卒那种拖沓的脚步,是军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
铿锵、冷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相邻囚室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整个水牢,瞬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光,从甬道那头亮起,一个人影,正穿过黑暗,笔首地朝他所在的,最深处的这间牢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