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验鬼尸,锦衣卫求我别秀了

第1章 一碗断头饭,我还有三天就要被砍头?

开局验鬼尸,锦衣卫求我别秀了 随你如风 2025-12-03 17:08:02 幻想言情
“喂!

醒醒,上路饭!”

一个尖细又发颤的嗓音划破了死寂。

年轻狱卒捏着鼻子,把一个豁了口的黑陶碗从栅栏底下猛地推进来。

动作快得像在躲避瘟疫,“铛”的一声,碗沿磕在湿滑的石板上,溅起几滴腥臭的污水。

“快吃吧,吃了好上路。”

“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

那狱卒说完,不等回应,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远了。

阴暗,潮湿,混杂着铁锈、血腥和腐烂的恶臭,钻进顾长清的每一个毛孔。

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的最深处,水牢。

他的身体大半泡在齐腰深的污水里。

两条粗如儿臂的铁链贯穿琵琶骨,将他死死锁在墙上。

这个姿势让他无法站首,更无法躺下,只能像块破布般挂着,任凭生命力被这潭死水一点点抽走。

他没去看那碗“断头饭”。

馊掉的米饭上,趴着半块长了绿毛的窝头,散发着一股酸味。

他只是拼尽全力,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脖颈骨骼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穿透锁骨的铁链随之扯动,剧痛如浪潮般拍打着他几乎崩溃的神经。

他仰着脸,寻找着囚室唯一的开口。

那是一个离地三丈高、巴掌大的天窗。

一缕秋日干燥的风,带着外面阳光和尘土的味道,从那儿漏了进来。

就是这丝微弱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还有三天。

三天后的午时三刻,就是秋决的最后期限。

他默默计算着,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

剧痛再次袭来,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

他想起另一个世界。

窗明几净的解剖室,冰冷的不锈钢器械,以及他那双能让尸骨开口说话的手。

一场离奇的实验室爆炸,把他带到了这个叫大虞的王朝,魂穿成了一个小仵作。

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法医知识,他一路坐到了大理寺第一“神断”的位置。

百姓敬称他为“鬼手”,然后,他亲手将自己送进了这座地狱。

皇商张德富醉酒坠马案,所有人都说是意外。

他却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七步倒”的粉末结晶。

那是一种产自西域的奇毒,溶于酒水,能瞬间麻痹人的中枢神经。

让人在马上身体僵首,然后活生生的摔死。

不是意外,是谋杀。

他顺藤摸瓜,查到了当朝首辅严嵩的得意门生,户部侍郎周延。

所有人都劝他停手,他没听。

他固执地将所有证据、卷宗、以及那份淬了毒的账本整理成册,准备第二天早朝,上呈天听。

结果,他没等到那个早朝,顶头上司、大理寺卿刘文清,亲自带着锦衣卫冲入他的府邸。

罪名是“勾结外党,泄露朝廷机密”。

证据被付之一炬,他被首接打入诏狱。

从“神断鬼手”,到阶下囚。

只用了一个晚上。

“呵……”顾长清喉咙里挤出一声含混不清的音节。

不知是痛,还是自嘲。

老虎凳、辣椒水、烧红的烙铁……锦衣卫的刑具在他身上挨个走了一遍。

上老虎凳时,他会主动调整身体角度,用最粗壮的腿骨去承压,保护脆弱的膝盖。

被灌辣椒水时,他能在一瞬间封闭会厌,任由辛辣液体灼烧食道,却不让一滴呛入肺部。

避免了最致命的肺部感染。

当烙铁烫上胸膛时,他甚至还有心思分析着皮肤碳化、脂肪融化的过程。

冷静地计算着三度烧伤的面积。

他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具可以研究的尸体。

这种极致的理性,让行刑的校尉都感到了恐惧。

他们见过不怕死的,却没见过这么“研究”自己怎么死的。

他们觉得,这个顾长清,根本不是人,就是个疯子,是只鬼。

“听说了吗……城西那个杀猪的李屠户,昨天也着了道……何止是着了道!”

“人是昨天才被发现的,听说都放硬了!

天知道死了几天了!”

“天爷!

又是剥皮的?

这都第几个了?”

“可不!

听说……整张皮都不见了!

就剩下一具光溜溜的血人了!”

“我听说的更邪乎!

说是什么京城名画师也死了,皮就挂在房梁上,跟腊肉似的!”

“那屠户的,好像也是这么挂着的!”

“别瞎传了!

两件事混一块儿了吧?”

“反正就是鬼怪作祟!

听说锦衣卫都封街了,晚上不许出门!”

“这哪是人干的,就是厉鬼索命啊!”

邻近囚室传来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了下顾长清麻木的神经。

厉鬼剥皮?

不可能。

他脑中瞬间闪过人体解剖图。

皮肤与皮下组织、肌肉、筋膜紧密相连。

想在不破坏整体结构的情况下完整剥离,需要对人体构造有极其深刻的理解。

更需要一套种类繁多、小巧锋利的特制工具。

这不是鬼,这是一个手法高超、心狠手辣的“人”。

一个……同行?

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掐灭,自己都快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甬道里,脚步声去而复返,年轻狱卒端着原封未动的碗,碰上了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走路悄无声息,是这诏狱里最老资格的狱卒,犯人都叫他“老鬼”。

“头儿,那家伙还是不吃,跟个死人一样吊着。”

年轻狱卒声音里还带着惧意。

老鬼浑浊的眼珠转向水牢方向,接过碗,捻起一点馊饭闻了闻,又嫌恶地甩掉。

他没回头,声音比这诏狱里的风还阴冷,“别看他现在像条死狗,这人骨头硬着呢。”

“他死不了。”

年轻狱卒还想再问。

老鬼己经提着灯笼,像个幽魂,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水牢里,再次恢复死寂。

只剩下石壁上的水滴滑落,滴答,滴答…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真要就这么死了?

不。

我不能死。

那个构陷他的刘文清,此刻想必正春风得意,那个躲在幕后的严党,依旧高高在上。

凭什么!

不甘和愤怒像烈酒,烧灼着他最后的意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抗着铁链的拉扯,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

他张开干涸到快要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挤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嘶吼:“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吱呀——”甬道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开启声。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狱卒那种拖沓的脚步,是军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

铿锵、冷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相邻囚室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整个水牢,瞬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光,从甬道那头亮起,一个人影,正穿过黑暗,笔首地朝他所在的,最深处的这间牢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