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碎金,洒在宴会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长篇现代言情《为他划定边界》,男女主角谢沉渊纪明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沅沅大王101”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碎金,洒在宴会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香水与某种更微妙的东西——欲望与野心混合的气息。纪明镜端着一杯苏打水,站在靠近廊柱的阴影里,像一座远离尘嚣的孤岛。她身上那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套裙,与其说是礼服,不如说是铠甲,将她与周遭的衣香鬓影隔开。她的目光平静地滑过人群,如同扫描仪,无声地捕捉着那些被华服与笑容掩盖的讯号——那位侃侃而谈的互联网新贵,手势幅度过大,透...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香水与某种更微妙的东西——欲望与野心混合的气息。
纪明镜端着一杯苏打水,站在靠近廊柱的阴影里,像一座远离尘嚣的孤岛。
她身上那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套裙,与其说是礼服,不如说是铠甲,将她与周遭的衣香鬓影隔开。
她的目光平静地滑过人群,如同扫描仪,无声地捕捉着那些被华服与笑容掩盖的讯号——那位侃侃而谈的互联网新贵,手势幅度过大,透着力求认可的焦虑;角落里的金融女强人,虽然笑着,指节却因紧握酒杯而微微发白,泄露着紧绷。
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让她总是不自觉地将人解构、分析。
“纪医生,久仰大名。”
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打断她的观察。
是某位靠矿业发家的张总,挺着啤酒肚,腕表金光闪闪。
“听说您是顶尖的心理专家?
正巧,我最近总觉得压力大,睡不着,您给分析分析?”
纪明镜抬眼,目光清冷,在他过度自信的脸上停留两秒,声音平和无波:“张总,真正的压力源于对资产贬值的恐惧,而非睡眠不足。
您上周抛售的海外矿产,似乎并不顺利。”
张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讪讪地点头离开。
纪明镜抿了一口苏打水,气泡在舌尖细微炸开。
看,这就是她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
人们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而非真相。
就在这时,入口处一阵几不可闻的骚动,像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他来了。
谢沉渊。
即使是在这群精英云集的地方,他依然醒目得如同误入羊群的猛兽。
深灰色高定西装完美勾勒出他挺拔劲瘦的身形,容貌是无可挑剔的俊美,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锐利。
他没有看任何人,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带着一种评估物品般的冷漠与掌控欲。
周围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谢沉渊…他怎么来了?”
“小声点,这位可是个活阎王…听说上个月城西那个项目,对手公司老总现在还躺在医院…”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过,夹杂着敬畏、恐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纪明镜的视线在他身上定格。
她手中的资料快速在脑中翻阅:谢氏掌舵人,商业传奇,性情莫测,行事极端,有多次在公开场合与人发生激烈冲突的记录,疑似伴有间歇性的情绪失控与偏执型行为模式。
一个行走的、极具研究价值的案例。
她注意到他行走时步伐异常稳健,但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在微不可查地、无规律地轻敲着大腿外侧。
那是内在紧张与高度警觉的外在表现。
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坚硬的玻璃罩子隔绝着。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谢总!
哎呀,真是巧啊!”
一个满面红光、带着几分醉意的男人(王总)大笑着上前,不由分说地重重拍向谢沉渊的肩膀,“刚才还跟李总说起你前年那个并购案,真是漂亮!
对了,令妹林薇最近还好吗?
代我向她问好!”
“林薇”两个字像一道开关。
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谢沉渊周身那层冰冷的玻璃罩子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戾之气。
他原本淡漠的眼神顷刻间阴鸷得能杀人,周围的温度骤降。
他甚至没看王总,右手如铁钳般猛地攫住了对方拍在他肩膀的手腕。
“咔…”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
王总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化为一声痛苦的呜咽,酒瞬间醒了,脸上血色尽褪,冷汗涔涔而下。
谢沉渊带来的两名保镖肌肉紧绷,却在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后,钉在原地,不敢妄动。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只有悠扬的钢琴曲还在不合时宜地演奏着。
“你刚才,”谢沉渊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像冰冷的刀片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提了谁的名字?”
恐惧如同无形的波纹,在人群中扩散。
主办方负责人脸色惨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最终定格在纪明镜身上,带着绝望的恳求。
纪明镜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盘上。
她拨开僵立的人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步伐不快,却异常沉稳。
她在谢沉渊面前一步之遥处站定。
这个距离,既不至于引发攻击性反应,又能确保声音的私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人撕裂的负面情绪风暴。
浓烈的压迫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专业而疏离的样子。
她没有去看冷汗淋漓、几乎要晕厥的王总,也没有试图去掰开那只足以捏碎骨头的手。
她只是微微倾身,无视他投射过来的、几乎能将她冻结的阴鸷目光,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冷静到近乎平淡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与当前剑拔弩张的冲突完全无关的话:“谢先生,你右手的袖扣,松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定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句极度异常、完全出乎意料的话,像一根最细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那紧绷到极致的气球。
它在打断他高度集中的负面情绪回路,它在用一种关乎仪表、秩序与控制的无害细节,尝试切入他此刻失控的精神世界。
谢沉渊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那阴鸷的、疯狂的目光,第一次,完整地、带着一种全新的、被冒犯却又被强烈勾起的探究欲,落在了纪明镜的脸上。
那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要剥开她冷静的外表,首视内里。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掐着王总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松开了。
获得自由的王总瘫软在地,被迅速上前的保镖拖走。
谢沉渊甚至没有看一眼,他的视线始终锁在纪明镜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那枚其实扣得一丝不苟的宝石袖扣。
他俯视着她,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眼底的疯狂尚未完全褪去,与那股浓烈的、被挑起的兴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更为诡谲难测的氛围。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玩味:“你是谁?”
纪明镜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肾上腺素的作用尚未消退。
但她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声线,迎上他探究的、仿佛深渊般的目光,平静地回答:“纪明镜。
一名医生。”
谢沉渊闻言,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个唇角。
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悸的玩味。
仿佛蛰伏的猛兽,终于发现了值得它投注目光的猎物。
“很好。”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不容错辨的宣告意味,“我记住你了,纪医生。”
那瞬间,纪明镜知道,她平静无波的专业生涯,从这一刻起,己被彻底划上了休止符。
一场在深渊边缘的舞蹈,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她,己被迫踏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