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葬吗

第1章 十年情断!老娘不做笼中狗

合葬吗 涟漪清悠笔耕不辍 2025-12-04 14:17:59 玄幻奇幻
“没有思想碰撞,没有共情,没有爱,没有钱,没有陪伴——活着还不如一条狗!”

我攥着那支刻着“肖氏”的银钗,指腹磨过钗身暗纹里藏的细碎符文——那是三年前肖烬娶我时,说能“镇宅安妇”的物件,实则是压制灵气的“锁灵钗”。

这十年,我夜里偷偷引气时,总觉得心口发闷,首到昨天翻出母亲留下的旧书,才知这钗子的底细。

银钗“哐当”砸在账册上,崩飞的碎钻正巧落在他刚算完的“秋收租银”那页——肖烬握着象牙算筹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眸子里淬着冰:“又发什么疯?”

“发疯?”

我笑出声,指尖掐着桌沿,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肖烬,你把我写满引气口诀的诗稿当柴烧时,怎么不说我发疯?”

他终于放下算筹,往后靠在太师椅上,锦袍下摆扫过满地账本——那些纸页泛着淡灰色,是用“锁灵纸”做的,连院里的青砖下,都埋着压制灵气的“镇灵符”。

他瞥了眼我案头的空纸,嗤笑一声:“女子读那些风花雪月的玩意儿本就是胡闹,还敢写些歪门邪道的符号?

离了我,你一个连灵气都引不来的废人,能活几天?”

这话像烧红的针,扎得我心口发疼,却也让我彻底清醒。

十年了,从及笄时他捧着带符文的红梅说“要娶你”,到三年前大红轿子里,他硬把这“锁灵钗”插在我发间说“安分点就好”。

我总以为再等等,他能看见我藏在诗稿里的灵气波动,能听见我夜里偷偷引气时的喘息。

可到头来,他不仅撕碎我的诗稿,还在我母亲病逝那天,一边陪张老爷喝花酒,一边说“妇人哭哭啼啼,不如学管家理事”;我生辰那天,他对着锁灵账本算账,连句“生辰快乐”都没有——我不过是他肖家宅院里,一个连“修仙”都不配提的摆设,连他房里那盆能聚灵的兰草,都比我得他多看两眼。

“活几天,也比在这好。”

我蹲下身捡银钗,指尖被钻口划出血珠,血滴在锁灵账册上,竟让那“租银”二字旁的墨痕微微泛光。

我举着银钗晃了晃,钗身符文闪过一丝微弱的白光,随即又暗下去——这锁灵的玩意儿,我早就受够了:“你跟我聊的永远是田租账目,连我想试试引气,你都骂我‘不务正业’。

肖烬,这日子,跟用符文锁着我,有什么区别?”

他慌了,伸手要夺银钗,我却往后躲,任由钗尖在锁灵账册上划出道痕,账本瞬间失去光泽。

他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桌上的聚灵茶碗就往地上砸,茶水流过青砖,竟没泛起半点灵气涟漪。

“乐美!

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些年我给你吃穿,你还敢毁我的账本?”

“脸?”

我站起身,掸了掸素裙上的灰,往日为讨他欢喜压着的灵气,此刻竟在指尖微微发烫——母亲留下的引气口诀在心里打转,我终于敢说出口。

“我在你这,早就没脸了。

被符文锁在牢笼里,连呼吸都带着束缚,真不如单身狗自在轻松!”

他猛地起身抓我手腕,我却往后一退,撞翻了妆镜——镜面是用“照心石”做的,能映出灵气轨迹,摔在地上裂成几片,映出我眼底微弱却坚定的灵光,也映出他眼底的震惊与恼羞。

“你……你竟真能引气?”

“不然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声音不大,却让妆台上的镇纸都震了震。

“你以为锁灵钗、镇灵符,真能困我一辈子?

离了才好!

老娘自由了!”

屋里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响,肖烬的脸从红变青,再从青变紫,最后咬着牙道:“好!

你走了就别回来!

没有我给你找聚灵草,你那点破灵气,撑不了三天!”

“求之不得。”

我转身掀帘,路过妆台时,把藏在袖中、母亲留下的半片“引灵叶”攥得更紧——这叶子能稳定灵气,是我唯一的念想。

“你给我的首饰,都在妆盒里,留着给下一位‘愿被符文锁住’的肖夫人吧。

哦对了,你那锁灵账册,没了灵气护着,往后可别想再压得住佃户。”

出门时,院儿的海棠正落着,去年我想在树下设个简易聚灵阵,肖烬却说“女子弄这些邪门玩意儿,晦气”,还差点把我母亲的引灵叶扔了。

丫鬟春桃拎着包袱跑过来,眼眶红得像兔子,声音发颤:“小姐,您真要走?

外面天快黑了,没有聚灵灯,夜里不安全……”我接过包袱,摸了摸她冰凉的耳朵,袖中引灵叶微微发热,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她手上:“不等了,春桃。

这十年,我等得够久了。

没有聚灵灯,我还有自己的灵气。”

走出肖家大门的那一刻,晚风裹着海棠香吹过来,腕上那道被银钗划的伤口,竟在灵气滋养下慢慢愈合。

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里没有半分锁灵的气息,我攥着包袱往前走,脚步轻快了不少。

路过街角的馄饨摊时,老板娘正往锅里下馄饨,看见我,笑着招呼:“姑娘,要碗馄饨吗?

汤里加了后山采的安神草,能稳心神,夜里走山道也不怕。”

我坐下时,才发现馄饨碗是普通粗瓷,汤里的安神草飘着淡淡的绿雾——那是最纯粹的灵气,没有半点压制。

咬着热馄饨,灵气顺着喉咙往下走,指尖的灵光更亮了些,忽然想起以前想跟肖烬说“我好像能引气了”,他却打断:“女子学这些没用,不如学管家,将来好给我生个能继承家业的儿子。”

“姑娘,看你眉眼亮堂,是遇着顺心事儿了?”

老板娘递来一张干净的帕子,又往我碗里加了勺安神草,“这草啊,不仅能稳心神,还能助着引气,你若喜欢,我给你装些带在路上。”

我心里一热,眼眶有些发湿:“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往后也能采。”

吃完馄饨,我跟老板娘道别,继续往城外走。

守城的老卒正打哈欠,见我背着包袱,随口问了句:“姑娘这是要去哪?

夜里山道有灵萤,能照路,就是别往西边走,那有妖兽。”

我望着远处泛着灵气的山影,笑着说:“去寻能让我自由引气、不用被符文锁住的地方。”

老卒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

这世上啊,最难得的就是自在!

灵萤晚上会跟着有灵气的人走,你放心走!”

顺着山道往前走,袖中引灵叶越来越暖,灵气在指尖绕着圈,连脚步都轻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的山头上探出来,洒在身上,灵气瞬间活跃起来,在我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

我停下脚步,张开双臂,看着路边开得热闹的野花——花瓣上沾着的灵露,在阳光下闪着光,轻轻一碰,灵气就顺着指尖钻进来。

真好啊,不用被符文锁住的自由。

我摸出怀里的空白纸笺,把引灵叶放在上面,指尖凝聚灵气,慢慢写下母亲教我的第一句口诀:“气随心动,心随己愿。”

字迹落下的瞬间,纸笺上竟晕开淡绿色的灵气纹,像极了母亲当年写下的模样。

以前怕肖烬说“胡闹”,怕他撕了我的纸笺,如今我可以随便写,随便引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风带着灵萤的微光吹过来,我笑着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要飘起来——前面的路还长,或许会遇到妖兽,或许会缺聚灵草,但我知道,这一次,我走的是能让灵气自由流动的路,每一步,都朝着真正的自己,朝着不用再被束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