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圪垯村是蛮荒高原上的一个小村庄,住着十几户人家,合计五十多口人。小说《仙烬之途》“付算法”的作品之一,黄莺黄海明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圪垯村是蛮荒高原上的一个小村庄,住着十几户人家,合计五十多口人。这天圪垯村难得地热闹,因为村长家的大儿子回来了。村长跟这个村的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姓傅,大家伙都尊重他,没人首呼其名,年轻一辈都叫他“村长”,年纪大的都叫他“老傅头”。村长如今三十来岁了,满面红光,比村里的同龄人更显年轻,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很能唬住人。前些年,他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把自家大儿子送到一个叫飞云山的地方去,据说那里有个飞云宗...
这天圪垯村难得地热闹,因为村长家的大儿子回来了。
村长跟这个村的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姓傅,大家伙都尊重他,没人首呼其名,年轻一辈都叫他“村长”,年纪大的都叫他“老傅头”。
村长如今三十来岁了,满面红光,比村里的同龄人更显年轻,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很能唬住人。
前些年,他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把自家大儿子送到一个叫飞云山的地方去,据说那里有个飞云宗,住的都是修仙问道的修士。
至于什么是修士,什么叫修仙问道,圪垯村没人说得清楚,就连村长本人也不例外。
圪垯村一辈辈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这贫瘠的高原上累生累死,也没个出头之日。
村长毕竟是村长,他想尽方法将自家孩子送出去,不管去哪,不管做什么,总比烂在这圪垯村强。
村长大儿子叫傅先与,取自《道德经》中“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之意。
傅先与生得慈眉善目,举止文雅,与圪垯村村民们显得格格不入。
这不,他刚进圪垯村,就被众人围住了去路,很是好奇。
有人问,你这些年都去哪了,在干什么?
有人问,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比圪垯村好,还是比圪垯村差?
还有人也想出去看看,问傅先与能不能带上他,去外面需要什么条件。
……这时村长挤进人群,赶紧替儿子回答,“外面的世界都一个鸟样,既不比圪垯村好,也不比圪垯村差……小五子,你也别想往外跑了,你家那一亩三分地都弄不明白呢……”说完,村长护住儿子,就像护着金银宝贝一样,一首护到自家屋子里头,然后叫老二,老三赶紧将院子门闩起来,这才放心地跟儿子说会话。
“老大,”村长乐呵呵地说道,“还是外面风水养人啊,胖了,也高了!”
“爹,我跟你说,外面哪哪都比咱们这圪垯村强。
特别是我们那飞云山,全是树林,一片片,绿油油的,好看极了。”
村长还没跟儿子说上两句话,孩子他妈,两个弟弟又上来问东问西,一家人有说不完的话。
很快,孩子他妈便张罗了一桌好菜,一家人跟过年一样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拉起家常。
“哥,你那什么飞云宗是干什么的?”
老二忍不住问道。
“神仙你们知道吧?”
傅先与一脸得意之色,“我们飞云宗就是教普通人怎么变成神仙的。”
“还有教人怎么做神仙的?
哥,你太厉害了!”
老三一脸崇拜。
“看来我这步棋是下对了。”
村长喝得满面红光,自斟自饮道。
“老大,啥时候把你两个弟弟也接过去,你们三兄弟都有出息了,为娘的那才高兴。”
孩子他妈一高兴就忍不住流眼泪,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娘,你放心,等孩儿在那边立稳脚跟,把咱们一家人都接过去。”
傅先与拍着胸脯说道。
“孩子他娘,孩子回来高兴才是,你哭什么,真是的。”
村长埋怨老伴道。
“我这是替孩子高兴!”
孩子他妈赶忙擦了擦眼睛。
“爹,娘,二弟,三弟,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傅先与这时神神秘秘地说道,一下子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只见傅先与从衣袖里取出一白色玉块,那玉块西西方方,成人巴掌大小,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老二忍不住便伸手去拿,却被他爹一筷子打了回去,教训道,“这种贵重的东西,你可别给你哥弄坏了。”
“这是我们飞云宗的腰牌,”傅先与开始讲解道,“每位正式弟子都有。
别看这小小一块腰牌,它的作用可大着呢,不仅能千里传音,还能记录每位弟子的修为,储存各种物件,就像一个小巧的百宝箱。”
“就这,千里传音?
百宝箱?”
两个弟弟都站起来,睁大眼睛凑了过去,好好打量起那白色玉块来。
村长一听是宝贝,更加不让两个小儿子碰了,赶紧将它还回傅先与手上,还叮嘱道,“既然是宗门的东西,就该好好保管,不可随意拿出来炫耀。”
同时又对两个小儿子说道,“你们两个不许再跟你大哥要这东西玩,万一摔坏了,咱们老黄家可赔不起。
听见没有!”
两个小儿子也只能悻悻离开。
屋子里头就剩下村长跟大儿子。
村长拿出一杆大烟枪,从烟袋里取了些烟叶丝,放进烟锅里,点上火,叭叭地抽了起来。
傅先与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他知道他爹的习惯,一抽烟,准有事跟自己说。
“要不要来两口?”
村长把烟枪递到儿子面前。
“爹,我们那不兴抽这个,这个抽多了不好,你以后也少抽。”
傅先与摆了摆手,劝慰道。
“你们那什么云宗,年纪大的不抽这个抽啥?”
村长向前探着身子,好奇地问道。
“我们那都吃丹药,年长的都有上百岁。
等哪天孩儿在那边站稳脚跟,也弄些丹药给你们尝尝,让你和娘也都长命百岁。”
“那我跟你娘真是享儿子的福喽。”
村长拿回大烟枪,使劲抽了两口,继续说道,“这么看来,你们那个飞云宗什么都好,就是一样不好,这么长时间也不让你回来看看。
这不,一转眼都八年了,我跟你娘都老了半截了。
当初送你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如今都比你爹我还高了。”
傅先与一时也无言以对,知道自己亏欠父母太多了。
村长说这些话倒也不是责怪儿子,反而是觉得这么多年让儿子一个人寄人篱下,多少有些不忍。
但这层感情很难说破,毕竟做父亲终归还是希望孩子能有出息,不困在这贫瘠的黄土地上。
“现在你长大了,也出息了,你爹我只希望你记住一条,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
将来你无论多么飞黄腾达,或者多么艰难困苦,都不能忘了你是这片黄土地上走出去的孩子。
咱们黄土地上什么都卑贱,就是品格不卑贱,能在这块土地上世世代代生活下去的人,一定是脚踏实地的人,就像那沙棘树,根扎得又深又牢,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明白吗?”
傅先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