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云京市,老城区。《我在都市贩卖报应》中的人物苏懒郑国华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代言情,“一木三十”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我在都市贩卖报应》内容概括:云京市,老城区。“咔嚓。”苏懒拧开一瓶冰镇可乐,气泡嘶嘶作响,争先恐后地溢出瓶口。她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恐龙连体睡衣,屁股后面还带着一条滑稽的尾巴。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外卖盒子堆成了几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可乐混合的甜腻废气。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台14寸的二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设计极其简陋的网站。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宋体字,标题只有五个大字——“不幸交易所”。苏懒一边灌着可乐,一边用两根手...
“咔嚓。”
苏懒拧开一瓶冰镇可乐,气泡嘶嘶作响,争先恐后地溢出瓶口。
她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恐龙连体睡衣,屁股后面还带着一条滑稽的尾巴。
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外卖盒子堆成了几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可乐混合的甜腻废气。
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台14寸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一个设计极其简陋的网站。
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宋体字,标题只有五个大字——“不幸交易所”。
苏懒一边灌着可乐,一边用两根手指慢悠悠地滑动触摸板。
“为啥我炒股亏了十万,隔壁老王就赚了二十万?
不公平!”
“我女神为什么跟一个开A6的秃头走了?
我明明那么爱她!”
“期末考试又挂科了,教授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啧。
又是这种工业糖精兑水的绝望。
纯度太低,杂质太多,根本没法提炼。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绝望都这么没有分量。
苏懒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一个帖子丢进回收站。
对于她来说,这个“不幸交易所”就是她的外卖平台。
只不过,她卖的不是吃的,是报应。
而支付的“饭钱”,则是客户最纯粹、最极致的绝望。
就在她准备关掉网页,再开一局游戏时,一个帖子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用一生描绘色彩,如今,世界只剩一片死灰——致窃贼郑国华这个标题,有点意思。
没有愤怒的咆哮,也没有无能的诅咒,只有一种燃尽后的死寂。
苏懒坐首了点,尾巴在椅子上甩了一下。
她点开帖子,ID叫“枯木”。
帖子的内容很长,像一个老头在深夜里的絮叨,缓慢而沉重。
发帖人叫李德明,一个五十多岁的落魄画家,大家都叫他老李。
画了一辈子画,穷了一辈子。
唯一的骄傲,是一幅名叫《沸腾》的油画。
那幅画,他画了整整十年。
用他的话说,他把自己的灵魂、情感、对世界所有的认知,都碾碎了,揉进了颜料里。
哦?
还有这种古典主义的艺术家?
稀有物种啊。
苏懒的嘴角撇了撇,继续往下看。
一个月前,云京美术学院的知名教授郑国华,偶然看到了这幅画,惊为天人。
郑国华提出要高价收购,老李没同意。
那是他的命。
郑国华当时只是笑了笑,没再坚持。
一周后,老李的画室失火,一切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那幅《沸腾》,化为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焦炭。
半个月后,郑国华举办个人画展,压轴之作,正是一幅名为《新生》的油画。
风格、构图、色彩、笔触,甚至连画布上那一点微小的瑕疵,都和老李的《沸腾》一模一样。
《新生》轰动画坛,郑国华名利双收,被誉为“当代色彩魔术师”。
哈,这剧情,标准的老实人被欺负模板。
苏懒喝了口可乐,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
老李报了警,没用。
唯一的证据,那幅原作,己经没了。
他提起诉讼,状告郑国华剽窃。
律师告诉他,没有原作对比,这场官司几乎没有胜算。
果然,他败诉了。
不光败诉,还被郑国华反告“诽谤”,赔偿了一大笔钱。
他卖掉了最后的老房子,才勉强凑够了赔偿款。
法院的判决、媒体的嘲讽、亲戚的疏远……像一把把钝刀,把他凌迟。
老李在帖子里写道:“我看着电视里郑国华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他正在高谈阔论,说艺术家的品德比技巧更重要。
我忽然觉得,我这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帖子的最后,是一张照片。
一根洗得发白的尼龙绳,搭在出租屋的房梁上。
下面,是一张摇摇晃晃的塑料凳。
照片的配文只有一句话。
“再见了,这个没有色彩的世界。”
成了。
苏懒关掉帖子,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
就是这个味儿。
不是失恋的矫情,不是失业的迷茫。
而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根被人生生刨断,整个存在价值都被彻底否定的终极绝望。
大补啊。
苏懒把可乐瓶放到一边,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商人的精明。
她点开“枯木”的ID,后台数据显示,对方的情绪波动曲线己经冲破了某个阈值,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
这意味着,宿主己经具备了支付“代价”的资格。
她打开私聊窗口,指尖在油腻的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想报复吗?”
信息发送成功。
对面沉默了很久。
久到苏懒以为对方己经去实践最后那张照片了。
大概五分钟后,一个灰色的头像闪动起来。
“你是谁?”
声音沙哑,像两片砂纸在摩擦。
苏懒翘起二郎腿,恐龙尾巴一晃一晃。
“我叫苏懒,专卖报应。
99.9包邮,概不退换。”
又是一阵沉默。
“……骗子?”
“呵。”
苏懒轻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一张图片被发送过去。
那是一个监控画面的截图,画面里,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正提着公文包,走出自己别墅的大门。
男人正是郑国华。
而那个监控的角度,分明是别墅院内的摄像头。
老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当然认得那个地方,他曾经去过一次,像个乞丐一样,乞求郑国华承认剽窃的事实。
这个叫苏懒的,竟然能黑进他家的监控?
“让那个窃贼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干不干?”
苏懒的下一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刀,插进了老李的心脏。
干不干?
他当然想!
做梦都想!
他想撕碎郑国华那张伪善的脸,想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
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拿什么跟你交换?”
来了。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苏懒的目光扫过自己房间的墙壁。
房东贴的廉价墙纸,劣质的印刷品,色彩艳俗,图案扭曲。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你是画家。”
苏懒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
“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我的画……我的艺术……”老李下意识地回答。
“错。”
苏懒打断他,“是色彩。”
“你用色彩构建你的世界,你用色彩表达你的灵魂。
那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吗?”
老李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开始颤抖。
“我帮你,毁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财富,还有他引以为傲的未来。”
“作为代价,”苏懒顿了顿,像一个宣布最终判决的神。
“你将永远失去辨别色彩的能力。”
“从交易完成的那一刻起,你的世界,会变成一片永恒的黑白灰。”
聊天窗口里,再也没有任何回复。
苏懒能想象到对面那个老人正在经历何等的天人交战。
对一个画家而言,失去色觉,比死亡更可怕。
这意味着他艺术生命的终结,他与这个世界最核心的链接被切断了。
但……那又如何?
他的艺术,早就被那场大火和一场无耻的审判给杀死了。
仇恨,是他现在唯一剩下的东西。
苏懒很有耐心。
她拿起桌上己经凉透的泡面,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种高纯度的绝望,值得等待。
十分钟后。
“叮咚。”
一声轻响。
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同意。”
苏懒笑了。
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的笑。
她放下泡面叉,擦了擦嘴。
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切换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界面。
那是一个类似DOS系统的黑色窗口,只有一行光标在静静闪烁。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
没有丝毫犹豫。
“确认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