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赶出家门开始

第一章:雨夜踹门

重生从赶出家门开始 文刀修罗兔鸡 2025-11-24 17:36:55 现代言情
雨是突然下起来的,像谁把天捅了个窟窿。

我把电动车停在小区门口,后座是外卖箱,箱里装着尹天赐的骨灰盒。

别问为什么用外卖箱——外卖小哥是我表弟,今天借我跑单,顺路把我从殡仪馆捎回来。

“姐,真不用我陪你上去?”

我摇头:“上去打仗,人多反而碍事。”

我拎起外卖箱,像拎一份迟到七年的差评,一步一步往6栋走。

电梯坏了,贴了一张A4:“维修资金不到位,暂停使用。”

落款:业委会&尹国富。

我冷笑,尹国富就是我公公,业委会主任,把电梯卡脖子,无非想逼我交物业费——可那套902,我凭什么交?

房产证是我名字,他儿子刚走,他们就翻脸。

我抱着外卖箱爬9楼,每层18阶,162步。

我数一步,骂一句:“王春凤,你够狠,儿媳坐月子你炖苦瓜汤,说去火。”

“尹国富,你更狠,孙子不盼,盼孙女死,现在连骨灰都不让进门。”

爬到5楼,我小腿打颤,外卖箱的塑料把手勒进掌心,疼,但比宫缩差远了。

902的门贴了白纸,借邻居打印机打的:“尹宅丧事,谢绝访客。”

我按门铃,没人开。

拍门,还是没人。

我把外卖箱放地上,抬脚——“哐!”

门从里面被拽开,我差点一脚踹空。

尹天娇,我小姑子,穿一身红,口红涂得比春联还艳。

“哟,嫂子,带外卖了?

爸说了,不吃垃圾食品。”

我弯腰抱起箱子:“让开,我给我老公回家。”

她伸手挡门:“回什么家?

这是尹家,你姓刘。”

我抬眼:“我闺女姓尹,我肚子里——”话到一半,我停住,肚子里早没货了,上个月刚做人流,尹天赐的遗腹子,没保住。

尹天娇笑得像母鸡下蛋:“说啊,继续编,双子宫?”

我懒得废话,肩膀一顶,把她撞个趔趄,箱子抱进玄关,迎面撞见王春凤。

婆婆穿黑,胳膊上别着“孝”字,脸却板得像讨债阎罗。

“刘佳丽,谁让你把天赐带回来?

晦气!”

我放下外卖箱,打开盖子,黑丝绒包着的骨灰盒露出来,瓷像上他笑得比结婚那天还精神。

“妈,天赐是回自己家,回家天经地义。”

王春凤:“回家可以,盒子里不行!

墓地我都订好了,明天下葬。”

我蹲下来,把盒抱怀里:“墓地在哪儿?

西山陵园?

天赐说过,他怕高,怕风,怕没人陪,他要住家里,要看着萱萱长大。”

“放屁!

西山陵园双人穴,18万8,我交的全款,你不出钱就闭嘴!”

我抬眼:“18万8?

用的天赐抚恤金吧?

那是给我和萱萱的,你一分没剩?”

她噎住,一秒后更大声:“抚恤金是尹家的!”

我深吸气,把盒先放鞋柜顶,从包里掏出湿巾,擦手,擦盒,不慌不忙,像当年做理赔调查,先固定证据,再逐一反击。

尹国富从书房出来,手里端着保温杯,里面泡着高碎,茶叶末子浮一层,像池塘绿藻。

“刘佳丽,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天赐骨灰交出来,明天入土,房子你继续住,但得交房租,月五千;二、骨灰你拿走,房子收回,你们娘俩净身出户。”

我气笑:“房子是我名字,你收得回去?”

他慢悠悠喝一口:“购房合同在我手里,当初天赐签字放弃产权,只写你一人,属于擅自处分夫妻共同财产,我可以起诉撤销。”

我心脏“咯噔”一下,那份合同我确实见过,但签字页被咖啡渍弄脏,我当时没多想,现在才懂——老狐狸早埋雷。

我面上不露:“想打官司,我奉陪。

但今晚,天赐必须住家里,萱萱在里面发烧,我得陪她,也得陪天赐。”

王春凤尖叫:“发烧?

你怎么照顾孩子的?

肯定是你成天哭,把霉气过给孩子!”

我不想吵,抱盒子往卧室走,尹天娇冲过来抢,指甲划过手背,三道血痕,瞬间渗珠。

我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啪”一声脆响,世界安静。

“尹天娇,我忍你十年,再碰我闺女一下,我让你满地找牙。”

卧室门被反锁,我拧把手,打不开。

王春凤冷笑:“钥匙在我这儿,想进去,把盒子留下。”

我抱盒子后退两步,抬脚——“砰”一声,门板震,锁舌松,再一脚,门开。

屋里没开灯,窗外路灯透进来,照见萱萱缩在床上,小脸通红,额头贴着退热贴,像被蒸熟的小馒头。

我扑过去摸额头,39.8℃。

我转头吼:“药呢?

美林呢?”

王春凤抱臂:“过期了,扔了。”

我咬牙,把骨灰盒先放床头柜,拿手机准备叫外卖送药,才发现信号被屏蔽——尹国富装了信号屏蔽器,怕我向娘家求救。

我深吸气,告诉自己:别慌,刘佳丽,你是理赔调查一姐,什么烂场面没见过?

我先把萱萱裹毯子抱怀里,再拿浴巾蘸温水,给她擦脖子、腋下。

物理降温,我熟。

擦到第三遍,萱萱睁眼,声音哑:“妈妈……爸爸呢?”

我指床头柜:“爸爸在,陪你打怪。”

她弯眼笑,又睡过去。

我抱着萱萱,骨灰盒放腿上,像夹心饼干,左边是生的希望,右边是死的证据。

手机没信号,门被反锁,外面三个人堵我。

我环顾房间,窗户临街,9楼,跳窗不现实。

唯一出路——时间差。

我打开衣柜,把最厚羽绒服铺床底,再把萱萱轻轻放进去,低声哄:“宝贝,妈妈给你搭帐篷,十分钟后,带你去看医生。”

她烧得糊涂,却点头:“爸爸也去。”

我说:“爸爸看家。”

我把骨灰盒塞进衣柜最上层,用棉被掩好,再搬梳妆台顶住柜门——防他们狗急跳墙,摔盒子。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前,抬手,一肘子捣碎玻璃,“哗啦”一声脆响,在雨夜格外清脆。

我捡一块长条碎玻璃,攥手里,血瞬间顺着指缝流。

我举高玻璃,对外面吼:“尹国富,王春凤,你们再堵门,我就从窗户跳下去,9楼,不死也残,到时候你们不仅得赔房子,还得赔命!”

路灯下,我看见尹国富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我真敢破窗。

我趁热打铁:“我现在只要一条生路,让我带孩子去医院,天赐的骨灰暂放家里,我保证三天内回来谈条件,否则——我死也拉你们垫背!”

十分钟后,门锁转动。

尹天娇不情不愿让开一条缝:“快走快走,晦气!”

我抱起萱萱,外套裹紧,另一只手拎外卖箱——里面空,骨灰盒没带走。

我必须留一手:人在盒在,人走盒留,他们投鼠忌器,才不敢乱来。

我冲出家门,一路冲下楼梯,雨还在下,我顾不上,站在路边拦车,手指血染红箱把手,终于一辆私家车停下,年轻小伙探头:“姐,要帮忙吗?”

我拉门坐进去:“儿童医院,急诊,快!”

车门关上前,我回头望一眼9楼,窗户黑洞,像一张巨口。

我对着那口,无声说一句:等着,我刘佳丽,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