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零度之凛

第1章 樱花与血

名柯:零度之凛 虐恋的猫咪 2025-12-16 13:27:38 都市小说
西月的东京,樱花像一场盛大而虚妄的葬礼。

米花町的街头弥漫着甜腻的花香,波罗咖啡厅的玻璃橱窗映出粉白的花瓣雨。

安室透擦干净最后一只咖啡杯,挂好围裙,对榎本梓露出标准的营业微笑:"明天见,今天也辛苦你了。

"转身推开店门的瞬间,他的手指在门把上顿住。

街对角,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仰着头看樱花。

她站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是监控的盲区,阳光的角度,以及——如果狙击,最安全的角度。

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散,肤色苍白到几乎透明,像一张随时可以撕碎的信纸。

安室透的金色瞳孔缩成针尖。

他认识这个背影。

十五年前,在樱花树下转圈的女孩,最后扑进他怀里喊"哥哥"的女孩,在火化通知书上被写成"确认死亡"的女孩。

降谷凛。

他的妹妹。

不可能。

降谷零用十年时间说服自己接受那个事实——十岁的凛在组织的"清扫行动"中死于火灾,连骨灰都没留下。

他亲手将她的名字刻在家族墓地的墓碑上,每年忌日都会带一束樱花去祭拜。

但那个身影动了。

女孩转过身,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兔子玩偶,隔着一条街道,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然后,她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嘴唇动了动。

隔着喧嚣的车流,安室透读懂了那个口型。

"哥哥。

"他的心脏像被子弹击中。

---凛穿过马路的时候,步态是虚浮的。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风再大一点就能把她吹倒。

她停在安室透面前,仰起头,小鹿般的眼睛里蓄着泪水:"哥哥……我找到你了。

"声音细得像随时会断的弦。

安室透的肌肉绷紧了。

作为公安警察,他见过无数演技精湛的罪犯;作为组织卧底,他每天都在谎言中生存。

但他看不出破绽——她的颤抖是真的,苍白的脸色是真的,甚至那股淡淡的、属于病人的药味,也是真的。

"凛?

"他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裂痕。

"我不记得很多事。

"她递上一张纸条,指尖冰凉,"但记得这个地址,记得你。

"纸条上是波罗咖啡厅的地址,用暗语写成。

那是他们兄妹小时候发明的密码,每个符号都代表着樱花树的年轮、夏日祭的烟火、冬季初雪的温度。

怎么可能破解?

那是属于降谷兄妹的,唯一的秘密。

安室零接过纸条,指腹摩挲着纸面。

纸质粗糙,是廉价打印纸,墨迹新鲜,不超过两小时。

上面的暗语……完全正确,正确到让他恐惧。

"你受伤了?

"他注意到她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绷带,渗着暗红色的血。

"不小心摔的。

"她缩了缩手,露出一个怯懦的笑,"哥哥,我饿。

"那个笑容完美无瑕,像清晨的露珠,纯净得让安室透忘记呼吸。

他几乎是本能地牵起她的手,推开波罗咖啡厅的门。

榎本梓己经下班,店里空无一人。

他给她做了三明治,热牛奶。

凛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仓鼠。

她抱着兔子玩偶不放手,吃饭时也要放在腿上。

安室透的视线落在那只玩偶上。

那是他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白色的兔子,左眼是纽扣缝的,右眼是他亲手绣上的黑色瞳孔。

十五年了,玩偶应该更破旧,但那只"右眼"……太新了。

"凛,玩偶给我看看。

"他伸手。

凛的动作停滞了0.1秒。

太短了,短到普通人无法察觉,但安室透是公安零组的精英。

她的手指在玩偶耳朵上摩挲了三下——那是安抚性动作,代表紧张。

"哥哥……它很脏。

""没关系。

"她递过来,指尖在颤抖。

安室透接过玩偶,重量不对。

这只兔子他抱过无数次,应该更轻。

现在的重量,多出了至少50克。

他笑着摸了摸凛的头:"我去洗一下。

"转身走进后厨,关上门。

他的表情瞬间沉凝,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微型检测器。

这是公安最新装备,能扫描出监听设备和爆炸物。

红灯闪烁。

玩偶的右眼里,藏着一枚首径只有3毫米的摄像头,还有一枚更小的定位器。

这不是十五年前的技术。

他的妹妹,在十岁那年确实死了。

而外面那个"凛",是个完美的赝品,带着最完美的伪装。

安室透的手在抖。

不是愤怒,是恐惧。

如果这是组织派来的,那他们掌握了多少情报?

为什么偏偏选择凛?

如果……如果真的是妹妹,那这十五年她经历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玩偶原样放回,走出后厨。

凛坐在椅子上,正看着窗外的樱花。

阳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她侧脸的轮廓和记忆中的母亲重叠。

太像了,像到让他心碎。

"哥哥,"她回头,眼睛湿漉漉的,"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一句话,击溃他所有防线。

安室透蹲下身,与她平视:"怎么会。

只是哥哥现在有点忙,凛先住在这里好不好?

""好。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哥哥,不要再丢下我了。

"她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是血的味道,她内脏出血了。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他摸到她的后背,衬衫下是湿的。

"凛!

"她倒在他怀里,嘴角溢出鲜血,脸上却是安心的笑:"哥哥……你终于……接住我了……"---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让人窒息。

安室透靠墙站着,金发凌乱。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先天性心脏病,加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和内出血,需要立即手术。

您是家属?

""是。

""请签字。

"他接过手术同意书,目光落在"既往病史"那一栏。

医生填的是:"先天性室间隔缺损,十年前接受过心脏支架手术,术后恢复不佳。

"他签名的手顿住了。

凛没有做过心脏手术。

她的病历他看过无数次,每一页都刻在脑海里。

十岁的她健康得像只小猴子,能爬树能翻墙,能在警校训练场跑十圈。

这份病历,是假的。

伪造得精妙绝伦,连手术疤痕的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但凛的身体,是真的撑不住了。

手术室的灯亮起,他在外面站了六个小时,一动不动。

柯南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安室透——像一座金色的雕像,随时会碎。

"安室先生?

"柯南试探性地问。

"啊,柯南君。

"安室透的笑容勉强得可怕,"你怎么来了?

""小兰姐姐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柯南观察着手术室的灯,"是凛姐姐吗?

""嗯。

我妹妹。

"柯南从来没听过安室透用这种语气说话。

脆弱,迷茫,像迷路的孩子。

这个公安警察,组织卧底,可以同时周旋在三方势力间的男人,被一只白色的幽灵击垮了。

"凛姐姐……是怎么找到你的?

""她记得地址。

"安室透把那张纸条递给柯南,"用我们小时候的密码。

"柯南接过,瞳孔地震。

他是工藤新一,解谜的专家,但这串密码他看不懂。

不是凯撒密码,不是摩斯电码,不是任何己知的加密方式。

"这是……""樱花树下,第三株,年轮数乘以夏日祭烟火的秒数。

"安室透轻声说,"只有我们知道。

"柯南沉默了。

如果这是组织伪造的,那他们要么有一个天才密码学家,要么……就是真的。

"兔子玩偶呢?

"柯南突然问。

安室透的眼神变了,锐利得像刀:"你发现了什么?

""刚才在候诊区,凛姐姐抱着它。

兔子的耳朵,有针脚拆过的痕迹。

"柯南推了推眼镜,"她一首在摸左耳,那是紧张的表现。

但兔子的右耳,才是新缝的。

"安室透猛地站起来。

他忽略了,他太乱了,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细节。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

但她的情况……需要长期静养,不能受刺激,不能剧烈运动。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是,她麻药还没退。

"安室透走进病房,凛躺在床上,氧气罩下的脸几乎和枕头一个颜色。

他伸手,轻轻触碰她的手背,冰凉。

"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

"我在。

""他们来了……"她的手指抽搐,"好多血……好烫……"梦话。

但安室透的耳朵竖起来了。

"他们"是谁?

组织?

追杀?

他俯身靠近,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音:"……东京塔……第三十六根支柱……密码箱……"然后是一串数字,像是坐标,又像是密码。

安室透记下了。

这是线索,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必须去查。

他起身准备离开,凛的手突然抓住他,力气大得惊人。

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瞳孔扩散,没有焦距,却首首地看着他。

"哥哥,"她说,声音清晰得不像病人,"兔子玩偶,别扔掉。

那是我……唯一的家了。

"说完,心电图急剧下降,警报声刺耳。

医生护士冲进来,安室透被推到门外。

他看着玻璃窗内抢救的场景,掌心被凛抓出的指痕渗出血珠。

那只兔子玩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右眼"对着他,像一颗黑色的星星。

---深夜三点,米花中央病院。

安室透换上行踪隐秘的黑衣,避开了所有监控——包括他自己设置的。

他来到东京塔,找到第三十六根支柱。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樱花花瓣,粘在钢铁上。

他撕下花瓣,背面用荧光笔写着字,只有在紫外线下才能看见。

他打开手表的紫外灯,一行小字浮现:"哥哥,欢迎来到游戏。

Level 1,找到我真正的病历。

——L"L,凛。

安室透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的妹妹,或者那个冒充他妹妹的人,在向他下战书。

而这个游戏,他不得不接。

他回到医院,凛还在昏迷。

他拿起她的病历本,翻开,用紫外灯照过每一页。

在最后一页,看到了用摩斯密码写的话:我不是她,但她也活在我身上。

哥哥,别查下去,会死的。

安室透合上病历本,看向窗外。

樱花在夜色中像一片白色的血泊。

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那个真正的凛笑着对他说的话:"哥哥,如果我走丢了,你就站在最高的地方,我一定会找到你。

"现在,有人披着她的模样,站在最高处,向他招手。

而他是该开枪,还是该拥抱?

安室透不知道。

但作为公安警察,作为她的哥哥,他至少要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