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门杂役开始成就盖世剑修
第1章 青城山下
青城山下，卧牛村。
晨露还沾在田埂的狗尾草上。
林成峰攥着牛绳往学堂跑时，粗布裤脚己溅了好几块泥斑。
卧牛村的学堂是间土墙房，房山墙挂着块裂了纹的“教化”木匾。
此时里头正飘出魏夫子抑扬顿挫的念书声，像晨雾里的钟鸣，撞得他心头发紧。
他把老黄牛拴在学堂外的老槐树下，牛鼻绳绕了树干三圈，又摸出怀里揣的半块麦饼塞到牛嘴边。
这是娘早上特意留的，本是给他当晌午饭，可牛陪他跑了半里地，该先垫垫肚子。
做完这些，他才抹了把额角的汗，轻手轻脚往学堂门帘后钻。
“又迟到了？”
魏夫子的声音顿在半空，手里的戒尺搭在讲案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学堂里二十来个半大孩子都转过头，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成峰沾泥的裤脚上。
魏夫子并不是本村人。
据说是因村里出了位‘仙人’，因此官府特意派来教化子弟的。
虽不似村里汉子那般能扛犁耕地，可一身青布长衫总浆洗得平整，说话也带着股外人没有的斯文气。
林成峰挠了挠头，脸上堆起憨笑，手指无意识抠着土墙缝里的泥：“回夫子，今早……今早帮家里把牛赶到东坡，耽误了些。”
他没多说，东坡的田埂昨夜被雨水冲垮了，他绕了近一里地才把牛赶到草场，说多了倒像找借口。
魏夫子盯着他看了片刻，戒尺终究没落下来，只是摆了摆手：“入列吧，下次早些。”
林成峰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
刚把粗布书包放在桌角，就听见魏夫子又开了口，这次讲的是《华阳国志》。
念到“西南有华阳国，其地多仙山，青城为最，常有仙人栖居，能呼风唤雨，御气飞行”时，声音竟比往常高了些。
林成峰原本还在琢磨中午要把牛赶去西坡吃嫩草，听到“青城仙山仙人”，耳朵忽的竖了起来。
他从小就听村里老人说，三爷爷林长叔就是去了青城山修行，可三爷爷走时他爹都才三岁，对着三爷爷他压根没有印象。
此刻魏夫子讲得仔细，说仙人能餐风饮露，能活上百年，还能带着凡人脱离苦境，他听得眼睛都亮了。
手指在课桌上悄悄画着山的模样，仿佛真能看见青城山上飘着的云雾。
正听得入神，学堂的竹帘突然被人猛地掀开，一阵风卷着泥尘闯了进来。
“成峰！
快跟我走！”
林成峰抬头，见是二哥林成毅，后者穿着短打，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脸上满是急色，手里还攥着半截柴刀。
看这样子，是刚从山里砍柴回来就往这儿跑。
魏夫子眉头皱紧，戒尺“啪”地敲在讲案上：“放肆！
学堂乃教化之地，岂容你这般喧哗？”
林成毅却没管这些，几步冲到林成峰桌前，伸手就扯他的胳膊：“夫子莫怪，是爹让我来的！
三爷爷...三爷爷林长叔回来了！”
“林长叔”三个字一出口，学堂里顿时静了，连魏夫子的脸色都变了变。
林成峰也吃了一惊，手里的笔“嗒”地掉在桌上，墨水洇开一小片黑渍。
他来不及多想，起身对魏夫子躬身行了一礼：“夫子，学生...学生告假。”
魏夫子望着林成毅急得发红的脸，又看了看林成峰眼底的急切，终究点了点头：“去吧，明日把今日漏的课业补上。”
出了学堂，林成毅拉着林成峰就往村里跑，脚步又快又急，踩得田埂上的石子咯吱响。
“你说你，还天天来念这破书，有啥用？”
林成毅喘着气，话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看村里的壮丁，哪个不是练两手拳脚？
前儿李伯家的小子，就是因为能扛着两百斤的粮袋走三里地，才从里正那儿领了半袋灵米，听说吃了灵米能练气，离修行就差一步了！”
卧牛村重武轻文是老规矩，村里汉子都觉得读书不能扛活，不如练身力气实在。
林成毅更是从小就跟着爹学拳脚，盼着哪天能有机会练气。
林成峰听着二哥的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练武的料，上次跟你学扎马步，没半个时辰就腿软了。”
他这话是实情，林成毅也没法反驳，只能哼了一声，脚步却慢了些：“也是，不过这次三爷爷回来，说不定有机会能让你练武。”
林成峰心里一动，忙问：“三爷爷回来是有啥要紧事？”
“还能有啥？”
林成毅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听爹说，三爷爷这次回来，是带了青城仙宗的消息，仙宗要开山收徒了！
只要有灵根，就能去青城山修行，跟三爷爷一样当仙人！”
“仙人”二字像颗石子投进林成峰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他想起方才魏夫子讲的青城仙山，想起老人口中能呼风唤雨的仙人，心不由得热了热。
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
灵根哪是那么好有的？
村里老人都说，一百个人里未必有一个有灵根，更何况他连马步都扎不稳，哪配得上仙缘？
“肯定是二哥你有机会，”林成峰看着林成毅结实的胳膊，认真地说，“你拳脚好，又有力气，灵根肯定在你身上。”
林成毅被他说得咧嘴笑了，脚步又快了几分：“那是自然！
不过先去看看再说，爹还在等着呢！”
兄弟俩一路疾跑，没多久就到了家。
林家的院子比村里别家宽敞些，正屋的门帘挑着，里头站着个白衣人，身形挺拔，头发用根玉簪束着，虽看着己过中年，可脸上没半点皱纹，眼神亮得像山涧的清泉。
此人正是林长叔。
林成峰的爹林父站在一旁，腰杆挺得笔首，双手垂在身侧，神情恭敬得很，连大气都不敢喘。
“三爷爷！”
林成毅先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进去。
林成峰也跟着走进屋，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三爷爷。”
林长叔转过头，目光落在兄弟俩身上，眼神温和了些，对林父摆了摆手：“自家孩子，不用这么拘谨。”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石头通体呈乳白色，摸上去温润如玉，正是测灵石。
“这次回村，除了看看家里，也是为了青城收徒的事，”林长叔拿着测灵石，对兄弟俩道。
“你们俩过来，手放在测灵石上，抱元守一，心里想着青城山的样子，若是有灵根的话，石头会发光。”
林成毅早就按捺不住，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按在测灵石上，眼睛闭得紧紧的，脸都憋红了，嘴里还小声念叨着：“青城山...青城山...”可过了半晌，测灵石还是乳白色，半点光亮都没有。
林成毅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期待到疑惑，最后变成惨白，双手微微颤抖，还不甘心地攥了攥石头，可测灵石依旧毫无反应。
他猛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眼里满是失落和难以置信。
他一首觉得自己最有可能有灵根，怎么会这样？
林父看着儿子的样子，想安慰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林长叔也没多说，只是把测灵石递向林成峰：“你也试试吧。”
林成峰心里犯嘀咕。
二哥都没测出灵根，他肯定更不行。
可三爷爷递过来了，他也不好推辞，只能走上前，慢慢伸出手，轻轻按在测灵石上。
他本想按三爷爷说的观想青城山，可脑子里满是早上魏夫子讲的《华阳国志》。
那些关于华阳国、青城仙山的句子在心里打转转，不知不觉就默背了起来：“西南有华阳国，其地多仙山，青城为最，常有仙人栖居......”就在这时，他手下的测灵石突然亮了！
先是一点微弱的绿光，像萤火虫似的，接着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盛，绿色的光晕从测灵石上散开，把整个屋子都照得绿油油的，连林长叔的白衣都染了层绿。
林成峰吓了一跳，猛地想收回手，可手像是被吸住了似的，挪不开。
晨露还沾在田埂的狗尾草上。
林成峰攥着牛绳往学堂跑时，粗布裤脚己溅了好几块泥斑。
卧牛村的学堂是间土墙房，房山墙挂着块裂了纹的“教化”木匾。
此时里头正飘出魏夫子抑扬顿挫的念书声，像晨雾里的钟鸣，撞得他心头发紧。
他把老黄牛拴在学堂外的老槐树下，牛鼻绳绕了树干三圈，又摸出怀里揣的半块麦饼塞到牛嘴边。
这是娘早上特意留的，本是给他当晌午饭，可牛陪他跑了半里地，该先垫垫肚子。
做完这些，他才抹了把额角的汗，轻手轻脚往学堂门帘后钻。
“又迟到了？”
魏夫子的声音顿在半空，手里的戒尺搭在讲案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学堂里二十来个半大孩子都转过头，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成峰沾泥的裤脚上。
魏夫子并不是本村人。
据说是因村里出了位‘仙人’，因此官府特意派来教化子弟的。
虽不似村里汉子那般能扛犁耕地，可一身青布长衫总浆洗得平整，说话也带着股外人没有的斯文气。
林成峰挠了挠头，脸上堆起憨笑，手指无意识抠着土墙缝里的泥：“回夫子，今早……今早帮家里把牛赶到东坡，耽误了些。”
他没多说，东坡的田埂昨夜被雨水冲垮了，他绕了近一里地才把牛赶到草场，说多了倒像找借口。
魏夫子盯着他看了片刻，戒尺终究没落下来，只是摆了摆手：“入列吧，下次早些。”
林成峰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
刚把粗布书包放在桌角，就听见魏夫子又开了口，这次讲的是《华阳国志》。
念到“西南有华阳国，其地多仙山，青城为最，常有仙人栖居，能呼风唤雨，御气飞行”时，声音竟比往常高了些。
林成峰原本还在琢磨中午要把牛赶去西坡吃嫩草，听到“青城仙山仙人”，耳朵忽的竖了起来。
他从小就听村里老人说，三爷爷林长叔就是去了青城山修行，可三爷爷走时他爹都才三岁，对着三爷爷他压根没有印象。
此刻魏夫子讲得仔细，说仙人能餐风饮露，能活上百年，还能带着凡人脱离苦境，他听得眼睛都亮了。
手指在课桌上悄悄画着山的模样，仿佛真能看见青城山上飘着的云雾。
正听得入神，学堂的竹帘突然被人猛地掀开，一阵风卷着泥尘闯了进来。
“成峰！
快跟我走！”
林成峰抬头，见是二哥林成毅，后者穿着短打，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脸上满是急色，手里还攥着半截柴刀。
看这样子，是刚从山里砍柴回来就往这儿跑。
魏夫子眉头皱紧，戒尺“啪”地敲在讲案上：“放肆！
学堂乃教化之地，岂容你这般喧哗？”
林成毅却没管这些，几步冲到林成峰桌前，伸手就扯他的胳膊：“夫子莫怪，是爹让我来的！
三爷爷...三爷爷林长叔回来了！”
“林长叔”三个字一出口，学堂里顿时静了，连魏夫子的脸色都变了变。
林成峰也吃了一惊，手里的笔“嗒”地掉在桌上，墨水洇开一小片黑渍。
他来不及多想，起身对魏夫子躬身行了一礼：“夫子，学生...学生告假。”
魏夫子望着林成毅急得发红的脸，又看了看林成峰眼底的急切，终究点了点头：“去吧，明日把今日漏的课业补上。”
出了学堂，林成毅拉着林成峰就往村里跑，脚步又快又急，踩得田埂上的石子咯吱响。
“你说你，还天天来念这破书，有啥用？”
林成毅喘着气，话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看村里的壮丁，哪个不是练两手拳脚？
前儿李伯家的小子，就是因为能扛着两百斤的粮袋走三里地，才从里正那儿领了半袋灵米，听说吃了灵米能练气，离修行就差一步了！”
卧牛村重武轻文是老规矩，村里汉子都觉得读书不能扛活，不如练身力气实在。
林成毅更是从小就跟着爹学拳脚，盼着哪天能有机会练气。
林成峰听着二哥的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练武的料，上次跟你学扎马步，没半个时辰就腿软了。”
他这话是实情，林成毅也没法反驳，只能哼了一声，脚步却慢了些：“也是，不过这次三爷爷回来，说不定有机会能让你练武。”
林成峰心里一动，忙问：“三爷爷回来是有啥要紧事？”
“还能有啥？”
林成毅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听爹说，三爷爷这次回来，是带了青城仙宗的消息，仙宗要开山收徒了！
只要有灵根，就能去青城山修行，跟三爷爷一样当仙人！”
“仙人”二字像颗石子投进林成峰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他想起方才魏夫子讲的青城仙山，想起老人口中能呼风唤雨的仙人，心不由得热了热。
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
灵根哪是那么好有的？
村里老人都说，一百个人里未必有一个有灵根，更何况他连马步都扎不稳，哪配得上仙缘？
“肯定是二哥你有机会，”林成峰看着林成毅结实的胳膊，认真地说，“你拳脚好，又有力气，灵根肯定在你身上。”
林成毅被他说得咧嘴笑了，脚步又快了几分：“那是自然！
不过先去看看再说，爹还在等着呢！”
兄弟俩一路疾跑，没多久就到了家。
林家的院子比村里别家宽敞些，正屋的门帘挑着，里头站着个白衣人，身形挺拔，头发用根玉簪束着，虽看着己过中年，可脸上没半点皱纹，眼神亮得像山涧的清泉。
此人正是林长叔。
林成峰的爹林父站在一旁，腰杆挺得笔首，双手垂在身侧，神情恭敬得很，连大气都不敢喘。
“三爷爷！”
林成毅先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进去。
林成峰也跟着走进屋，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三爷爷。”
林长叔转过头，目光落在兄弟俩身上，眼神温和了些，对林父摆了摆手：“自家孩子，不用这么拘谨。”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石头通体呈乳白色，摸上去温润如玉，正是测灵石。
“这次回村，除了看看家里，也是为了青城收徒的事，”林长叔拿着测灵石，对兄弟俩道。
“你们俩过来，手放在测灵石上，抱元守一，心里想着青城山的样子，若是有灵根的话，石头会发光。”
林成毅早就按捺不住，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按在测灵石上，眼睛闭得紧紧的，脸都憋红了，嘴里还小声念叨着：“青城山...青城山...”可过了半晌，测灵石还是乳白色，半点光亮都没有。
林成毅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期待到疑惑，最后变成惨白，双手微微颤抖，还不甘心地攥了攥石头，可测灵石依旧毫无反应。
他猛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眼里满是失落和难以置信。
他一首觉得自己最有可能有灵根，怎么会这样？
林父看着儿子的样子，想安慰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林长叔也没多说，只是把测灵石递向林成峰：“你也试试吧。”
林成峰心里犯嘀咕。
二哥都没测出灵根，他肯定更不行。
可三爷爷递过来了，他也不好推辞，只能走上前，慢慢伸出手，轻轻按在测灵石上。
他本想按三爷爷说的观想青城山，可脑子里满是早上魏夫子讲的《华阳国志》。
那些关于华阳国、青城仙山的句子在心里打转转，不知不觉就默背了起来：“西南有华阳国，其地多仙山，青城为最，常有仙人栖居......”就在这时，他手下的测灵石突然亮了！
先是一点微弱的绿光，像萤火虫似的，接着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盛，绿色的光晕从测灵石上散开，把整个屋子都照得绿油油的，连林长叔的白衣都染了层绿。
林成峰吓了一跳，猛地想收回手，可手像是被吸住了似的，挪不开。